高縣城有4000戶居民,加上附近鄉鎮共有30多萬的人口,在瓊州算得上人口很多了,臨高也是瓊州開發的比較早的地方,附近全是漢人勢力範圍,黎族人遠在深山。不過,自從短毛們來了以後,尤其是短毛把一條又寬又直的大道修到縣城城牆下,很多人相信短毛們實力強大,不畏官府,去的人越發的多了。許多閒漢子們去了短毛手下做工,在那裡吃住方便,有的人乾脆把家也搬過去,縣城日益蕭條。
很多居民知道了昨晚有許多的土匪襲擊短毛的白燕城,槍炮聲都傳到縣城裡這邊來了,可見土匪的攻勢應該很凌厲的。大家擔心短毛們被打敗了,撤回海上,那麼短毛的高工資就沒了,他們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今天一早,就有消息靈通的人在散播超級利好的消息,短毛又把土匪打敗打敗,大獲全勝,俘虜都抓了上千,白燕城已經安全了,大家放心上工賺錢去把!有家人在白燕城做工的婆娘們們都放下了心,叫着家裡的男人們去上工。
臨高縣裡也不是所有人都高興地,縣令吳大人就很不爽,對着師爺馬過一人,這時就把心底的一些話說出來了:“這個韓家太無能了把,那麼多的人進攻,竟然只是使得短毛那邊才死了幾個人,而且還是假短毛,真是廢物。”對着韓家破口大罵。
馬過在勸慰着平民眼裡至高無上的權利無邊的父母官:“大人不是早就對他們沒信心嘛,着說明老爺的眼光真是銳利呀,一點也沒參合這次的事。聽說韓家走的沒幾個人了,韓盛斐要是有些狡猾,自己一個人把家人悄悄地送走,對着盟友隱瞞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其他人被他韓家害慘了,他們的根還在臨高,這次短毛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估計那些家人也會全部被短毛送到礦井挖礦吧,真是可憐呀。”
吳縣令重重的呸了一聲:“這些無用的傢伙,全都死在礦井裡吧!這段時間,你吩咐下面的衙役、捕快都給我小心點,不要去短毛那裡什麼白燕城惹事。”
馬師爺鄭重的迴應道:“大人說的是,現在短毛們肯定更加囂張了,暫時惹不得。”
劉府在整個臨高縣都是鼎鼎有名的地方,這可是臨高几百年來唯一一個進士呀,臨高的人無不以爲自豪,劉府在臨高的影響力不在縣衙之下。
劉大霖坐在輪椅上,細細的聽着兒子劉弘開的彙報。
“那麼,情況就是短毛們又一次大勝了?”劉大霖發出的是感慨還是遺憾,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此戰過後,短毛們的勢力又將膨脹,短毛可必定挾勝利之威統治臨高縣城了!”
劉弘開應道:“必是如此,瞧這短毛大興土木,又以金錢引誘鄉民的做法,頗有目的章法,不是目光短淺之輩呀。”
望着14歲的兒子的沉穩的姿態,劉大霖想起了自己以前也是如此風華正茂,就想考考他一下:“你認爲,我們劉家如何面對這一情況呀?”
劉弘開考慮了一下,回道:“我們明面上呆立,似乎是想保持自身中立。再說從這些天看來,短毛們是不會主動打擊我們豪強,也無公然反抗朝廷的舉動,怎麼說都能保全身家的。我們暗中聯繫短毛,甚至取得短毛的一些貨物的銷售,如此必然獲利不菲。”
“爲什麼你想到暗中與短毛聯繫,此舉豈不是把家族帶到危險地境地裡!”劉大霖聲色俱厲的詰問。
面對父親的詰問好像毫無動搖,仔細的回答道:“父親,短毛們才登陸臨高兩個月,臨高已經毫無抵抗,而且短毛們的火器比軍官還要猛烈。現在每過一天短毛們的力量成長一分,照這個速度,長着四五年短着二三年,全瓊州也落到短毛手裡,這是毫無問題的。”
劉大霖哈哈大笑道:“吾家小馬駒長成了呀。我們就坐等短毛上門,不要過於着急。”
下午,一直嚴肅整齊的頭上全是很短頭髮的軍隊從白石路——短毛修得路——過來,立刻控制了城門,那些守門的兵丁早就嚇得無影無蹤了。
齊軍和時叔庸帶領着一些對縣城好奇的議員,他們強烈要求參觀古代的城市,結果太讓人失望了。整個縣城只有幾條青石板路,其他的全是黃土路,瞧着就和鄉下一樣,城裡的建築大都灰撲撲的,很不起眼,只有點古風而已,所謂的城市人流也沒多少,其實很多人在他們自己手下做事,人們穿的衣服也只有幾種顏色,配上菜色的臉使得他們更加看起來一個摸樣,還有一股臭味飄蕩在縣城裡,哦,原來到處都是垃圾,牛馬的糞便。這一切和電視劇裡演的大相徑庭,衆人紛紛說道,原來編劇們如此沒水準呀。
軍隊直接抄了韓家的宅子,卻是沒有抄出多少金銀,這宅子從此以後就是議員們在臨高的一個據點了。韓家的宅子很是不錯,佔地20多畝,配有一個園子,裡面假山流水都有,花卉更是不少,議員們紛紛討伐地主的腐敗,眼都紅了,看向了宅子裡的房間。大家在白燕城裡住的是宿舍,情侶夫妻纔有一間單獨的房間,很是擁擠。
“別想住在這兒,我們在臨高縣惹上了很多仇家,這麼大的宅子很難護衛,你們還想不想要命了?再說這裡沒有電,沒有電腦,你們受得了?有空過來玩玩到時不錯。”齊軍一口否決了議員們的要求。開玩笑,議員們住在這兒可不是給自己增加任務嘛,現在自己還沒工資呢,大家也沒有。
時叔庸和齊軍然後去了縣衙,與縣令會面去了。
吳縣令看着眼前的2個短毛,無視了他們帶來的十名護衛。他們長得很白,身軀也比一般人高大健壯,穿的花花綠綠的衣服,看起來像草叢的顏色,神情端正。此時吳縣令和時叔庸,齊軍都坐在椅子上,顯示了平等的地位,他們也在觀察着縣令大人,縣令大人四十許的年齡,臉型方正,身着七品青色織有鸂鶒(xīchì)的官服,很是正式。
“縣令大人,昨天我們擊潰了一夥土匪,他們招供是縣城裡的韓家領頭,我們剛剛封了韓家的宅子,請縣令大人諒解。”時叔庸平緩的說道。
“哦,那你們何時退出縣城呀?韓家你們已經抓住了吧。”吳知縣的心中儘管發虛,但口頭上也是毫不示弱。
“縣令大人,我們毫無推翻你對縣城的統治的意圖,只是派些軍隊在縣裡維護治安,防止以後還有大戶家族攻擊我們白燕城。韓家就是我們的據點,用來加強和你的溝通。”時叔庸說出了目的,現在實力強於這個縣令,不用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