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出征

臨高縣城的居民們都開始感覺到了戰爭來臨前的陰影,個個都覺得大事不妙,自從博鋪港的迎接廣州的船隻後,《臨高日報》的報紙上就開始宣傳廣州的官員無故封查了澳洲人開設的通海商行,惡劣的對待一心做商人的澳洲人,對商行從一開就沒有停過的敲詐盤剝的活動,廣州的流民大增,官府治理不力,一切都表明朝廷統治的黑暗。

“臨高百姓在澳洲人的統治之下,人人有飯吃、時常能吃肉、還有新衣服穿、個個有錢花,這是澳洲人帶個臨高百姓的幸福生活。臨高以前在官府的統治下,很多人吃不飽飯,好幾年都沒有新衣服。現在他們連臨高也不放過,準備攻打臨高,恢復以前的黑暗統治。”

“我們要反抗!”“不要腐敗的朝廷統治!”“我們要解放瓊州府!”“讓瓊州全百姓過上和臨高一樣的日子!”報紙上滿是極具煽動力的口號,報紙上同時表明,不久後,出征軍隊就會解放全瓊州。

很快的,臨高百姓都知道了,澳洲人要和朝廷打仗了。形形色色的人們中,有希望議員們勝利的農民、工人和少量的地主和商人,他們都受到了澳洲人統治下的好處。以前的臨高真是太無爲,什麼事都不做,而澳洲人指導種田、修路、鋪橋、審案公正、幾乎沒有受賄的官吏。很多人希望這夥短毛永遠呆在這裡,維持這種統治。

臨高的土匪、被解散的衙役捕快、被抄家的地主、原有的明朝官員都對澳洲人咬牙切齒,恨不得明天朝廷軍隊就打下臨高,把這夥匪徒統統趕走。也有些人是兩不相幫,大部分的地主和鄉紳的地權沒有受到侵犯,想要看到這次戰鬥的結果才決定像誰示好。無論是朝廷還是澳洲人,都不會對整個鄉紳階層下手。

很多百姓在說自己在白燕城附近的軍營外裡看見了越來越多的短髮的士兵,而且臨高很多牛、騾子被這些軍士買走,用來拉大車。百姓看來這些短髮軍從來沒有騷擾附近的居民,講話也很和氣,買東西也一樣付“流通券”,總之比明朝的兵痞好太多了。

崇禎元年十一月十日,早上8點,天空晴朗,看來是個出發的好日子,軍營外一個個整整齊齊的方陣排列在平地上,肅穆的短髮軍人們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一杆大旗迎風抖動,旗是紅底藍邊,上書一個大大的澳字。

齊軍在臨時搭起的高臺上做着演講:“你們以前是什麼?是一些沒有田地的貧民和人見人惡的流民,每天都吃不飽飯,肉更是吃不着。而現在你們天天都有白米飯吃,家裡也有田地,從軍隊退役後也有田分,是誰帶給你們新生?是我們大家建立的澳洲人政權,現在有敵人要毀滅它,要讓你們過上半年前的日子,你們說怎麼辦?”

臺下激奮的兵卒們一個個臉上都紅了,目光中的仇恨大盛,口中大喊“殺殺殺!”。

“很好,對待敵人就該這樣,我現在宣佈,出發消滅敵人。”山寨紅/軍的喇叭用來指揮軍隊,效果非常不錯,比起古老的鼓聲省力多了,喇叭聲的穿透力很方便的傳遍了整個軍營。

軍隊開始出發,兩列並行走在平整的水泥公路上,後面是非常多的大車拉着輜重跟在後面。今天一大早,公路已被封閉,現在路上只有一條綠色的長龍在運動着,向澄邁縣而去,如同撲向獵物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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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濟平是留守在白燕城的陸軍副部長,統領留下的1千陸軍和1千多的留在村子裡的民兵,這些民兵主要是保衛自己的村子,防範盜匪,戰鬥力實在有限。不過,臨高還有一個地方需要蔣濟平接管,那就是臨高千戶所。

臨高千戶所不在縣城附近,在靠近南部山區的地方,是明朝防禦黎人的主要軍事力量。蔣濟平領着500的正兵和500的民兵前往千戶所,還有1門75mm的大炮,大炮重達1千多斤,兩匹瘦小的驢子拉着沉重的炮車,總算勉強跟上了放慢腳步的軍隊。

行走半日,吃過乾糧後,開始攻打千戶所。首先例行公事,一位本地士兵來到千戶所寨門前進行勸降。衛所的兵卒早就聽說,在短毛手下當兵天天有白米飯吃,福利超好,兵卒們個個都人心浮動,不過很快就被千戶和家丁鎮壓了。

蔣濟平見狀下令炮擊寨牆,炮手們從前膛裝入火藥和炮彈,點火發射。字巨大的呼嘯聲中,幾十斤的鐵彈丸以200多米每秒的速度擊中了寨牆,可以看見,泥土製成的矮牆不斷地抖動着,掉落大塊的泥土。儘管炮手的準確率不佳,有些炮彈飛過了寨牆,砸到了裡面的房子,還是在第11次開炮後,矮牆倒塌了。

隨着澳洲軍隊朝矮牆的缺口處不斷的射擊,在守在那裡的兵卒很快死亡之後,就沒有人敢站在那裡,於是軍隊很順利的從缺口處進入了千戶所。沿途的衛所兵很快就投降了,只有不甘心失敗的千戶領着一羣裝備較好的家丁在抵抗,在做困獸之鬥,一些平日深受壓迫的衛所兵也加入了攻擊千戶的隊伍裡。很快千戶和家丁們都被打死了,連千戶的家屬也沒有幸免。

叫喊聲、求饒聲、兵刃砍入肉體的沉悶的聲音、步槍發射時“啪”的聲音都平靜了下來,千戶所裡廝殺以衛所抵抗的失敗而結束了,所有衛所兵卒成爲了俘虜,蔣濟平下令要求俘虜和千戶所內的軍屬收拾殘局,如剷除一層染血的泥土,埋葬屍體等等。

吃晚飯時,千戶家的糧食被搬了出來,俘虜們也享受到了平時吃不上的白米飯,僅存的不滿也消失不見了。吃完晚飯,許多以前流民們現在的澳洲軍人出現在俘虜身邊現身說法,講述着澳洲人手下的農民、工人、軍人的各種待遇,惹得俘虜們大爲嚮往。

第二天,俘虜們和他們的家屬一併被澳洲軍押走,千戶所裡進駐了100名的澳洲軍,正兵和民兵各半,那門火炮也留在了這裡,留守的軍人在這裡防守黎人。

臨高境內的明軍徹底沒有了,成規模的軍事力量只有澳洲軍,白燕城的議員們安心了些。得勝歸來的蔣濟平被委員們賦予了一項新的任務:加緊訓練民兵,至少也要讓民兵的戰鬥力達到正兵的七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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