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呀,這個小小的瓊山縣居然擋住了我們1天的進攻!”參謀雲卓感嘆着,有點佩服這次的守將了,有些地方的城牆都被轟塌了丈來高,爲何守軍們還沒有投降?
“算他們走運,還不是我們的火炮沒有全力開火,只是一次才10門火炮開火,把這次攻城當做實戰訓練而已,不然早就攻進了縣城裡了。”
參謀韋桐看着500前的坑坑窪窪的城牆,還是有點不服氣,接着說:“明天他們肯定守不住了,守軍也是血肉之軀,在我們的火炮攻擊下,一定是傷亡慘重!”
“我也這樣認爲,明天我們就能進城了!火藥的力量已經統治了這個時代的戰場。”雲卓肯定地說道。
夜已深,皎潔的月光照射在地面上,像是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銀紗,此時的景色別有一番動人。屋外的月光如此可贊,可惜的是城裡的人大都緊閉門窗,燈火都沒有點起,只有一隊隊的士卒敷衍地巡邏,沮喪之色浮現在士卒的臉上。
今夜的府衙燈火通明,十數支兒臂粗的蠟燭照得大堂內亮堂堂的,一切都絲毫畢纖,往日裡大堂威嚴的氣氛消失了,取代地是一片凝重、恐慌的氣氛,這古怪的氣氛卻是來源與堂內的諸位知府,通判,衛指揮使,參將,瓊山知縣大人。
“諸位大人應該高興纔是,我們依靠矮小的城牆,居然在賊匪的上百門的火炮下堅守了一天!這可真是了不起呀。”瓊山知縣齊旭的官職最小,只好主動打破這難堪的氣氛。
“是呀”“大家高興高興”衆人的臉上擠出幾分勉強的笑容,大堂又陷入了沉默當中,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奇蹟延續不了多久,只要短毛匪加大攻擊力度,明天就可能守不住了,到時候自己如何辦?
“不如,我們投降吧!”通判魏妙全小聲說着,“聽說短毛不會大開殺戒,會讓我們返回大陸。”
“哼,我們回到大陸還不是一個是死字,只不過是晚一點死罷了,還是爲陛下戰死殉城吧,這樣家屬好歹不受牽連。”知府大人唐安大聲說着,像是在給自己鼓勁,看來已經做好了殉城的準備了。
“既然不能投降,不如我們撤退到文昌縣?那裡還沒有遭受短毛的攻擊的消息傳來!”海南衛指揮使洪俊提議。
“嘿嘿,逃到那裡又能如何?苟延殘喘幾日罷了,白沙水寨都在海上受到了船隊的攻擊,文昌也一樣要被短毛攻打,省電力氣吧!”知府大人唐安好像對一切抱有悲觀的態度。
“別說了這些喪氣話了,大家等待明日的結果吧!”參將林敬德粗聲說道,“想死的就死,想降的降吧,看個人的選擇罷了。”
大堂再次沉靜下來,既然統一不了每個人的意見,這次議會無疾而終,衆人紛紛散去休息去了。時間還是不留情的過去了,不會爲任何人停留,這晚瓊山縣的許許多多的人都沒有睡着,等待明日命運的判決。
清晨,齊軍在軍營裡視察着吃完早飯的軍隊,發現這些士兵們全都精神飽滿沒有被昨天的小挫影響,個個士氣高昂,渾身鬥志,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快,對瓊山縣的進攻又開始了,火炮重點照顧昨天的炮擊位置,這次可是50門大炮一起開火,炮聲震天撼地,所有人都被火炮的齊射震驚了
不到一個時辰,作業急忙用磚石封好的應急城牆首先倒塌,接着那些被重點關照的包磚的城牆也分崩離析,城牆倒下的碎石鋪成了一個丈多高的緩坡,這下澳洲軍可以直接進城了,城內的守軍士氣大跌,所有人都知道瓊山縣是守不住了,逃跑的士卒越來越多,連一些軍官也開始偷偷溜走。
“進城呀,兄弟們,衝呀!”澳洲軍裡的連長們接到命令,紛紛把命令傳給了每一個士兵。
一個時辰以後,瓊山的戰事已經平息下來,澳洲軍獲得了極大的勝利,這次幾乎把瓊州的主要官員打包俘虜了,包括瓊州知府唐安,瓊州通判魏妙全,瓊山知縣齊旭,海南衛指揮使洪俊,只有參將在十幾名心腹家丁的掩護下逃走了,據說是往西邊去了。
這次瓊山的戰鬥結果又是澳洲軍俘虜了5000餘人,包括澄邁俘虜的3000多人,現在突然增加8000張要吃飯嘴巴,讓齊軍和參謀們頭疼了,但是把這些由大部分青壯的男子組成的俘虜就地釋放,衆人又很捨不得。
按照以往的慣例,俘虜們在被改造的幾個月裡是沒有工錢的,估計這次軍事戰鬥後,整個俘虜的數量可能要達到15000多人,只要每人每月省下一石的糧食的工錢,15000多石就是很大一筆數目了,齊軍只好再次把這個包袱交給白燕城,讓後續的人員負責此事。
俘虜們被要求收拾戰場,清理縣城的垃圾,包括屍體、兵器、戰鬥導致的城牆碎石和被炮彈砸壞的房舍,連縣城往日的生活垃圾也一併清理掉了,瓊山縣的面貌恢復到戰前,縣城的氣味甚至還要比以前清新。
俘虜們從中午一直忙到天快黑了才做完這些事情,晚上吃的糧食是從府庫裡查抄出來的,澳洲軍自己帶的軍糧沒有動,這可是最近研究出來的軍用乾糧,就是把米飯曬乾,混合肉乾、脫水蔬菜壓制而成,很是適合行軍途中快速的用餐。
這次查抄的結果總計有6000餘石糧食,銀子23000多兩,佛郎機炮16門,戶蹲炮37門,鳥銃500多杆,火藥6800餘斤,冷兵器另算。要不是這些落後的火炮有效射程不足6、7百米,較澳洲軍的75mm野戰炮1500多米的有效射程短得多的話,今日的傷亡就不是區區的60多名了,起碼是幾百名的人員傷亡。
齊軍和參謀們又接見了瓊州府的鄉紳,這些人的能量可不是澄邁的那些土財主能比的了,他們和廣東官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是整個瓊州府的實際統治者,像是海家就是瓊州府首屈一指的大豪族。
海家出了個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他就是史上有名的清官海瑞,海剛峰。海瑞歷任知縣、州判官、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尚書丞、右僉都御史等職,他死後被追封爲太子太保,爲從一品銜。
儘管海瑞死了四十多年了,骨頭都化成灰了,但是海家在瓊州和廣東的官場、民間影響力不可小視,所以,齊軍和參謀們聽見瓊州的鄉紳們在外求見,不敢怠慢來到府衙的門外接見這些鄉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