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看着這些緊閉的大門,肅然站立的十名護衛,還有高達兩丈的圍牆,不遠處的哨樓,都顯示着這裡的重要性,如此的嚴密防守什麼東西?心裡的疑問卻是在不停地翻滾,只好向身後的兩名護衛尋求解惑:“你們可是直到這裡是幹什麼的?”
“這裡是我們的武器生產區域,沒有通行證是不能進入其中查看的,還請唐大人繞過此處,往別處遊訪。”一名護衛解釋道。
“咦,這裡就是你們用的射程在300步外還可以把無甲的人打倒的鳥銃和遠在4、5裡外還可以攻城的火炮的製造廠?”唐安心底有些激動的問道。
“是這裡,不過我們的武器不會買賣的。”護衛看出了唐安的渴望,強調武器不會賣。
“這是什麼話,你們的首領就要成爲大明朝的臨高守備了,有義務向朝廷提供武器。和你們說這些也沒用,等我見到你們的首領,再說。”唐安不屑的看着護衛,暗想,怎麼也要弄一些武器的樣品給總督王尊德交代。
兩位護衛聳了聳肩,再次沉默下來。
“你們可知道這時不時發出尖鳴的聲音的是什麼事物?這裡也太奇怪了,如此尖鳴又有何用?”唐安問出了埋在心底的疑問。
“唐大人,這是一種叫做蒸汽機的機器發出的聲音,有何用處我們就不知道了。”護衛回到着,“大人還想去哪裡參觀?還有很多地方大人沒有去過。”
“哦,現在肚子有點餓了,我們去吃個晚飯再繼續參觀吧。”唐安看了看天色,“你們首長用的那種很小的計時器哪裡有得賣?看起來很是不錯。”
“那叫做懷錶,今天您參觀的東門大市場就有得賣,還不貴,300兩銀子一個銀殼懷錶!”護衛一如既往回答的很詳細。
“什麼,300兩銀子還不貴!”唐安吃驚於這些短毛的話語當中的計量價格的方式,又想到,自己在瓊州這個破地方3年了也才刮到6萬兩銀子,這樣的一個懷錶就要3年辛苦勞動成果的二百分之一,這些短毛果然生財有數,看來傳言通海商行日進2萬兩是沒有誇大。
“大人想去哪裡用餐?是去城中的小飯館還是去生活區的食堂用餐?”護衛又問道。
“去小飯館吧,中午很多人吃飯那裡叫做食堂呀!果然是一個很大的廳堂,形容的很貼切。”唐安想了想,換一個地方吃飯的心思出來了。
“你們這裡的飯館收銀子麼?”唐安自己都哈哈大笑起來,“本知府怎麼說出這樣的蠢話來。”不過很快護衛說出來的話真的把他震驚了。
“唐大人,我們這還真是不收銀子,只收‘流通券’。”護衛一本正經地說着,看到唐大人一臉吃驚的模樣,心裡高興了許多。這樣的知府大人以前可是高高在上,連看的懶得看自己一眼,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土包子一個。
唐安從護衛手裡接過了一張標有1石的流通券,這紙張印刷的很是精美,看這模樣就知道很難仿造,問道:“這1石是什麼意思?”
“回大人,1石的意思就是可以在兌換所換成1石的大米,首長大人們下令,白燕城的區域內不能使用銀子,一律都要換成流通券才能在這裡買東西。”護衛表面上還是很恭敬地解釋着。
“這不是和朝廷發行的紙鈔一樣麼?居然還有人用銀子換成流通券用?就算它印刷地很精美,也不能買東西吧!”唐安可是知道朝廷發行的紙鈔和廢紙一樣,現在根本無人接受。
“大人有所不知,這流通券在兌換所裡可以真正一毫不差換成1石大米,再說了,想買首長的工廠生產出來的新鮮東西非得流通券才能買,用着用着大家就習慣了。”護衛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自從澳洲首長們佔領瓊州府的北部以後,大家更加信任這樣的流通券了。
唐安想到,這夥短毛賺錢的本事一流呀,同樣的一件事物,不同的結果,怎麼朝廷發行的紙鈔成了廢紙了呢?想不通呀。
天色暗了下來,已經不能看清20步外的人臉了,只是街上的人還是很多,唐安奇怪的問道:“天色晦暗,怎麼還有怎麼多的人行走在街上?”
“大人不必奇怪,稍微再等片刻就知道答案了。”護衛卻是說了一半,賣起了關子。
唐安仔細看着街道四周,暗想,等下我主動找出答案來,看你還怎麼賣乖!突然,唐安發現遠處的街道兩邊的高杆上發出了黃色光芒,照亮了街道,更有許多小攤販把攤位挪到高杆底下接着做起生意來。
高杆一路亮到了眼前,唐安用心看着,才知道是一輛古怪的雲梯緩緩過來,一個人站在雲梯最高處,用木杆扒弄幾下,高杆上的一個玻璃器皿裡就亮起了光來,這光比燈籠亮多了,可照二十步遠。
“這個發光的東西叫做什麼?”唐安饒有興致地問着。
шωш.ttκΛ n.C〇 “這東西叫做路燈,煤氣路燈。”護衛自豪地說道,“只有我們白燕城纔有,多好的東西呀!自從有了這個路燈,我們要到晚上10點纔回家睡覺,所以白燕城的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鬧。白天還要做工,一般沒什麼人出來玩,晚上就是我們百姓的消遣時間了。”
“很不錯的路燈,比燈籠好多了。”唐安讚了兩句,又指着剛剛路過的黑衣警察問着,“這些穿黑衣服的是什麼人?怎麼拿着一根短棍走來走去的。”
“這些人被我們稱作警察,專門負責城中的治安,一些小偷、強盜、打架什麼的可以叫他們來解決。”
“這不就是捕快嗎,幹嘛叫做警察這麼生口的名字。”唐安不以爲然。
“大人有所不知,這些警察歸警察局直接管理,不再歸我們白燕城的市長就是以前的縣令管了,而且任何人若是有了官司,也不歸市長管,要到法院裡面解決官司。”護衛停頓了一下,“怎麼說呢,就是市長的權利大大縮小了,沒有以前的縣令的權利大了。”
另一位護衛憤憤地說着:“他們可是不受賄賂的警察呀,怎麼是以前的捕快能比的!”
唐安詫異非常,不相信地說道:“有不受賄賂的官吏?”唐安自己每年都接受下屬、商人們的賄賂,還頭一次聽說這樣的官吏。
“嘿嘿,只要有人舉報了某人收了賄賂,而又被證實的話,官吏們最少也要被革職,嚴重點的被法院判去勞改一段時間,幾個月至十數年不等。剛開始有些官吏不信邪,結果真的被判勞改,如此幾次後,沒人敢收賄賂了。”護衛講述了沒人收賄賂的原因。
“勞改比下大獄還可怕?”唐安不是很相信。
“有些人勞改回來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簡直不成人樣。聽說每天都要是做重體力活,偷懶就沒得飯吃,可不比以前,在縣城下了大獄裡,就一動也不動坐在牢房裡那樣輕鬆。”
唐安覺得不可思議,這澳洲人帶給他一波波的驚奇、震撼的事情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