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熱熱鬧鬧的春節還是過去了,人們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新的一年開始了。崇禎二年一月十日,博鋪港碼頭上擠滿了人羣,都是前來歡送下南洋的船隻的。這些船隻中有10艘顯得分外顯眼,可以看見船舷兩側的炮口李有着黑洞洞的火炮,帶給人很大的安全感。
船隊當然不只有戰艦,商船佔了大多數,下一次南洋的機會難得,不狠狠撈一票怎麼對得起自己出生入死?因此聽到澳洲人願意收錢護航,瓊州的海商們來了大半,帶來了30多條大海船。海船的造價高昂,向船廠購買一艘400噸排水量的福船就要萬餘兩銀子。
一般來說,船隻載重量約等於一半的排水量,這些海船已經裝滿了大半的船艙的貨物了,都是諸如瓷器、絲綢、大黃、白糖之類的熱銷貨物,剩下來船艙是用來裝臨高生產的貨物。
海商們可是看見了澳門的葡萄牙人非常喜歡臨高的貨物,所以在不擔心銷路之後,紛紛出大價錢購買,這下白燕城工廠的庫存都被拉走了,讓廠長們高興不已。議員們自己也有6艘海船出海,這樣纔不會被別人賺走太多的利潤,不過這些商船都是裝配10門火炮的武裝商船。
此時議員們已經有40條的戰艦,排水量從300噸到500噸不等,武裝商船也有20艘,排水量也都在500噸以下。這些船隻一些是繳獲的,一些是向船廠、商人購買的,少數是自造的。
據海軍統計,船隻當中自造的船隻所佔據的比例越來越大,不日就可以將全部戰都艦換成自造的船隻。不過目前很難在廣東買到船隻了,一艘船的生產時間很長,都要1年至2年,加上還有別的人也在買船,這也變相在逼迫議員們擴大船廠的規模。
嗦嗦的收鐵錨的聲音響起,船隻已經開始起航了,船舷邊的船員看着碼頭上不斷揮手的人羣,情不自禁的揮手告別,整個碼頭上一片離愁。漸漸地船隻的風帆開始鼓了起來,速度也越來越快,不久後船隻變成了一個個的小點,碼頭上的人最終散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船隊周圍完全沒有了大陸的影子,四周全是蔚藍的大海,這裡還可以見到飛翔的海鷗。今天出航的日子是好好選擇了一番的,太陽懸掛在天空上,海面上的海風很大,所以船隊的速度很快,足足有8節/時的速度。儘管戰艦的速度還可以加快,不過那些載滿了貨物的慢吞吞的商船可走不快。
艦隊司令周昌元和副司令郎鵬來到甲板上觀看者海景,一時沒有說話,沉靜瀰漫了兩人周圍的空間。周昌元點燃了一根菸,這還是現代帶來的,沒有3年別想吸到農莊裡種植的菸草做出的捲菸。
“這次我們是要踏上西方人的殖民地了,有何感想?”周昌元噴出了一股藍色的煙霧後說道。
“感想嘛,是沒什麼感覺,我們的發展勢頭可比這些土著快得多,不久後只要我們想得到的土地都可以得到,南洋、澳洲、美洲的土地多的很,到時候我們個個都做總督,爽死了!”郎鵬自信的說道。
“我是說目前,西洋人正在蒸蒸日上,我們連衰弱的西班牙人在遠東的戰艦數量都不如,更不用說荷蘭人了,他們起了鬼心思了,我們如何應付?”又吐出了一口煙霧,周昌元說道。
“海軍的戰鬥力可不是看艦船的數量,我們的戰艦質量要比他們好得多,有不長眼的就統統把他們轟成海上的渣滓。”郎鵬還是一副傲然的面孔,讓周昌元心生朝着那裡打上幾拳的想法,這個郎鵬一點謀略都沒有,算自己白問了。
“我們去馬尼拉的航線有2000公里,以8節的速度,船隊大約需要8天。這樣就很快呀,你說爲什麼瓊州的那夥人說去一次南洋要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周昌元問道。
“算你問對人了,在下不才,正好知曉一二。明朝人的主力船隻在西方人看來太小了,只有3、4百噸的排水量。因此被西方人蔑稱爲戎克船,火力小、速度慢、船小,被完全看不起,大概因爲同時期的西方人的遠洋船隻排水量大都在1000噸以上吧。”
“明末已經和西方拉開了這麼大的距離了?完全沒有鄭和下西洋的宏大氣魄了呀!”周昌元感嘆了一句。
“明朝其實是亡於政治腐敗,自我滅亡的,空有強大的力量卻被蠻族打敗,真的很廢材呀。明朝的船隻抗風浪能力不大,一般只是沿着海岸線航行,你說他們慢不慢!現在還好是順風,也順着洋流的方向,纔有8節的速度,返航的話只有3、4節了。”
“靠,只有3節的速度,還要加上暴風雨時節不能航行,難怪來回一次巴達維亞要半年的時間。”周元昌不耐了起來,“我們也要陪他們半年?不可能!”
“哈哈哈,你的腦筋還沒有轉過來,我們有成熟的測量技術,還有現代的海圖參考,怎麼會要那麼久呀!我們走的可是直線,快得很。”郎鵬好不容易抓住周元昌的小錯誤,用力的打擊着。
“你看,瓊州到巴達維亞大概有3000公里的距離,以8節的速度最多隻要20多天,南洋地區風浪比東海大些,10天的時間用來躲避暴風雨也足夠了。不然,西方人怎麼只花大半年至1年的時間從歐洲來到明朝的。”
“是呀,大船的抗風浪性能比明朝的那些小船要好得多,那麼如此說來,一旦西方人吃了敗仗,很快就能把印度、阿拉伯地區的艦隊拉過來?”周元昌有些謹慎的說道。
“消息傳過去要幾個月,他們接到消息再過來也要幾個月,一來一去也要大半年的,怕什麼。”郎鵬想得不同。
船隊按照議員們的指出的航線航行者,逐漸深入到大洋裡了,和海商們慣用的航線大不相同,有些海商急了,跑到艦隊裡的旗艦南海001號上詢問了。南洋艦隊剛剛組建時,有人請周元昌命名旗艦,沒想到他說,這樣的小船在西方人眼裡就是用來送信的船隻,我們就不要得意了。待我們以後有了上千噸的大船再命名不遲。
幾名作爲代表的海商來到001號船隻上,見到了衣着整齊的水手有條不紊地操縱者船隻,沒有亂走的水手,人人都在崗位上做着自己的事情,心想這些澳洲人善於使船還真不是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