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後權衡利弊和輕重緩急之後,從鎮撫府這裡得到這筆預算大頭的只有兩家。
一家是畜牧司和農技所所屬的田曹,用來充作選育良種和推廣生產新式工具、農用器械改良的追加投入;另一家則是轉運衙門下新設立未久的河運部門,用作製造更多的內河車船,以及進行實驗性的蒸汽轉輪船改造。
都是已經相對積累成熟而可以迅速見效的項目,因此一輪折騰下來淮東鎮撫府賬面上的資源又沒有剩下多少了,甚至有所虧負了。
然後等復耕、搶種和追肥完成之後,淮東編管下的大多數軍民百姓,就可以稍稍歇一口氣,準備過一過,端午和七夕這兩個年中的佳節了。
當然了,作爲建生軍和勞役營還是要繼續參與其他的工程營造項目,而兩者的差別在於建生軍是領薪餉,掌握一定技術和經驗,同時參與定期軍事集訓的半脫產編制;而勞役營顧名思義以,用來改造和進一步甄別那些新來的流民和俘虜的人口,以及一些危害性不大的輕罪之人,因此,以簡單粗重的勞動爲主,就只有稍微增加的日常配給標準和最基本的日用品配額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直到再次秋收前,相應勞作強度也會有所下降,主要是一些維護修繕和拓寬闊加固的短期項目和內容,有時候還會以受到管制的糧食和日用品爲代價,追加招募一些有償的臨時工役,來作爲短期內的勞力補充。
相比那些同期投入實驗和研發,而陸續事先規模生產的鋼鐵、水泥、煤炭加工的工業基礎,到三酸兩鹼的初級化工體系。
這一次,一直投入不見彙報的光學工坊,也總算有所成果了,得益於穿越者前輩的餘澤,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什麼燒玻璃造鏡子來賺大錢的機會了,就連鋼鐵水泥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了,而普通的琉璃製品,更是成爲了深入民間而廣爲流傳的大衆商品。
其中也自然包括了名爲白琉璃的無色玻璃乃至透明玻璃。但是高純淨度和透光度的玻璃製造技術,卻還是掌握在宮內省和宗正寺爲首的一小撮專門機構手中。並且嚴格壟斷和掌控一切可能流出的渠道和方向。
是爲我只能以花錢收買搬遷過來的民用技術爲基礎,重頭開始研發另一條道路。雖然之前一直沒有什麼滿意的成果,但是連帶試製出來副產品,倒是可以多少滿足一些民用製品的基本需求,因此倒也多少聊勝於無的補貼了一些研發費用。
哪怕知道石英砂、石灰長石和天然蘇打融化退火的粗略配方和工藝,但是純淨度較高的玻璃原料,還是要反覆嘗試各種成分的配給和火候時間的長短,用無數次失敗下的偶然概率練手下來,才能逐漸積累成爲一個較爲穩定的工藝流程。
這樣纔可以進行更加精細的削切和打磨,最終成爲用作軍事方面的望遠鏡;或是科學研究和農業選育顯微鏡;乃至工業檢查瑕疵和手工探傷用的放大造影設備,航海的六分儀配件之類的光學儀器;乃至建築測繪和醫療化工等方面更加深入用途的用途。
遼東過海傳來的消息,
佔據了遼城本家的羅湛容,最後還是勉強掃平了內部的反對勢力和雜音,而力排衆議通過一個簡單而倉促的儀式,在遼城自立爲藩主兼任安東大都護,同時大封羣臣和部屬;但是實際上他麾下的勢力能夠影響和控制的控制區,只剩下遼城州和新城州,兩個最精華的腹地州郡;
至於羅氏領有的其他地方,在遼城本家無力討伐和制約,而不得不進行的幕後交換妥協下,已經是形同自立而各行其是了。只是通過加封和追認既成結果的手段,名義上還統一在安東大羅氏的旗號之下。
但是在缺少了外部壓力和威脅之後,這些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冒頭的地方勢力,之前相互積累的矛盾和紛爭,也因此再度激化起來,因爲遼城方面的無力制約和權威衰減,目前並沒有得到解決和平息的跡象。
而且因爲新藩主爲了彌補損失,而採取的嚴厲而苛刻的善後政策,以及失去控制的羅氏分藩和世臣的爭鬥,當地的人口還在繼續向相對安定下來的,南方半島各州逃亡當中。
因此,也在這些勢力追捕逃亡人口的過程當中,引發了好幾次與半島北部相鄰的辰州和穆州,以及建安州邊界上的衝突事件。
由此,逃亡者還帶來了某些內部消息宣稱,在羅湛容一黨對遼城的數度清洗當中,至少有數千人被殺,而上萬人被抄沒和剝奪了家產,就此貶爲奴役;
甚至還有謠言說,爲了犒賞部下和補充軍費,他甚至秘密指示,洗劫和盜掘了遼城附近曲成山一帶歷代藩主的山陵。因此,一時之間人心喪亂的十分厲害。
此外,新佔領未久的遼西境內,也爆發了數起小規模的騷亂。
據說是有人在煽動薛氏的遺民,對抗外來勢力反亂自立,但因爲實行了嚴格的編管,這些流竄在野外的反亂者們,幾乎還沒來得及造成什麼影響,就都被當地新組建的騎兵,給火速鎮壓下去了。
因此,作爲來自平盧道營州方面的異動和相應,也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在小清河一線,變成正式攻防戰的現實。
此外,隨着夏季環海洋流的到來,東海和北海之間的鯨魚遷徙,也將進入一個較長的活躍期,這也意味着更多的皮、肉、脂肪和骨頭內臟膠質等其他原料製品的一大筆收入。
我一邊思慮着這些事情,一邊在涼亭裡抱緊懷中女孩兒柔軟的腰肢,好讓她不至於滑落下去。
這時候,小嘉迦抱着薛定諤走了過來,有些奇怪的抽動了小小鼻子,露出一種疑惑的表情。
“湄娘生病了麼。。”
她細聲細氣的問道
我無辜的攤開雙手以示清白,倒是坐在穿着整齊坐在我膝懷上的湄湄,卻是臉色漲紅微微有些難受的抖擻着身體,又細細的汗滴從她潔瑩如玉的上冒出來。
然後抱頭蹲也尾隨着走了過來,
只覺得湄湄的臉色格外的有些紅,又是那麼的容光煥發。就見抱頭蹲突然伸出小舌,在湄湄臉上舔了一下,頓然露出某種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然後就羞燥撐滿臉殷紅的她,恨不得馬上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一般,只顧把榛首付在我的肩膀上,卻是做出一副沒臉見人的表情,只顧學着鴕鳥把頭埋沙的可愛模樣了。
卻被我強行捧住臉蛋兒仰面湊上來,有些嬌媚無限的白了我一眼,還是乖乖的奉上口舌來任君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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鄆州,鄆城,
臨着大野澤可以看到水上碼頭和魚市,新修繕起來的一處酒樓上。唯一一處像樣點的小隔間,已經掛上了免於打擾的素舊布障。
不大的長條桌案上,已經盤盞交加了七八樣新撈上來的河鮮,還有菱角、蓴菜、水芹、藕段和蓮蓬等時令蔬果,連同大肚琉璃瓶裝的酒水,滿滿停停的擺了一桌。
“我要找個女人了。。”
例行休假小聚中已經喝的滿面通紅的宋公明,對着認識沒多久卻依舊是一見如故的幾個軍中友人大聲道。
“這一次差點兒就沒有命回來了。。”
“可不能輕易把香火給斷了。。”
“公明哥哥說的是。。”
同樣隨防戍第八營陳橋營,駐留在鄆州境內的都頭晁蓋,亦是大大咧咧的共鳴道。
“這刀頭舔血的日子稍加安定下來,也該考慮一下身後事情了。。”
“不過,哥哥從新羅藩那裡立下的功勞,早就該有份了吧。。”
“正在軍中做雜役的那些女子,粗手大腳的恐怕哥哥是看不上的。。”
坐在身邊的副都頭柴進。
“討來也是粗使丫頭的份。。”
“前段日子我奉命出海護送了一段,據說全羅道那裡又收納了一批外逃的流人。。”
另一位在座的部將盧俊義也是頗感興趣的說起另一樁事情來。
“裡面有好些個來自外道藩家的妻女親眷啊。。”
“身段皮膚那個好啊,還能識字什麼的。。”
“只要很少的價錢和要求,就可以擇嫁了。。”
“是麼,。。”
除了還算矜持的宋公明之外,在座的其他人也不免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來。
“趕快給俺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