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大廳內,光線柔和而莊重,近千名由海、陸、空三軍精銳混編的指戰員們,如同一座座沉默的雕塑,他們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剛毅,目光如炬,不言而喻的肅穆氛圍瀰漫在每個角落。
演講臺上,‘聯合號’科考船艦長周維揚上校,一位身着整潔軍裝,胸前勳章熠熠生輝,這是位履歷功勳的原戰略核潛艇艇長,祖國最鋒利的劍。
他身後深紅色的帷幔,中央繡着那莊嚴的軍徽,在燈光下更顯莊重,是歷史與榮耀的見證。
周維揚上校,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軍帽,那細微的動作透露出對這一刻的鄭重其事,“同志們!”他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帶着不可名狀的感染力,“今天,我們科考隊,正式成立!我們即將踏上了一段未知而又榮耀的旅程!”
臺下的官兵,雖然內心激動,但軍人的紀律讓他們保持了絕對的靜默,他們的眼神中閃爍着對未來的好奇與期待,空氣中瀰漫着的歷史的重量。
“你們!”周維揚的目光掃過人羣,話語中帶着深深的自豪,“曾是空軍翱翔天際的雄鷹,陸軍穩如磐石的守護者,海軍乘風破浪的勇士,以及戰略導彈部隊中精準無匹的利劍。你們,是各軍的精英,是國家的驕傲。今日,我們匯聚一堂,肩負起一個關乎國家未來、民族命運的重任——探索那未知的第四世界。”
“從今天起,你們有了新的身份——‘1004部隊’。”周維揚的聲音中帶着堅定,“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探險,我們將踏入一片人類知之甚少的領域,那裡環境特殊,挑戰重重,但同樣意義非凡。”
周維揚緩緩站起身,再次整理軍帽,那一刻,他的眼神彷彿穿越了時空。“同志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對歷史的敬畏,“三十八億年前,地球上的生命以最爲原始的細胞形態誕生,六億年前,多細胞植物開始羣集;五億年前,多細胞動物在地球上首次出現;直到一千萬年前,人類的雛形慢慢顯現,而我們,現代人類,直到二十五萬年前才真正立於世界之林。三十八億年的漫長進化歷程,鑄就了今天的生命奇蹟。而此刻,我們再次站在了歷史的拐點。”
“‘1004部隊’!”周維揚的話語中充滿了激情,“我們是這個新篇章的書寫者,是人類智慧與勇氣的化身。我們,以及未來加入的專家學者、無數學校與工廠的同仁,將共同爲這一使命貢獻力量。這任務,或許將跨越數十年、數百年,甚至永遠與人類的未來同行。我們,將見證歷史,創造未來。”
臺下,軍人們陷入了長久的沉思,那一刻,他們彷彿與歷史對話,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責任之重。未來的路,雖然漫長而未知,他們看不清路的盡頭,卻能感受到前方的希望與榮耀。心,早已飛越時間的長河,投身於人類成長的血與火,那是所有軍人靈魂相逢的聖地,是他們共同的使命與榮耀。
在這一刻,大廳內迴盪的不僅是周維揚上校的聲音,更是一種不言而喻的使命感,它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所有人的心靈緊緊相連。
於程東回來待了兩天,又走了,剩下的於父重新進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退休生活中,不過這次並未持續幾天,就被於母趕出家門。
不得已於父只好去小區老年活動室找找老友喝茶聊天。
未曾想老年活動室竟然出乎意料的熱鬧,牆上掛起的大紅布條上面寫的什麼字已經掉了一半,剩下的依稀是‘最美夕陽紅’。
喇叭裡的懷舊金曲讓這百餘平方的活動室更加吵鬧。
“唉,老於,來來來,三缺一。”牌桌的董展強喊道。
“對三。”黎子良甩下兩張牌,“老於最近忙什麼呢?退休了就要享受享受。”
“對六,咱們六十多正是沒病沒災的時候,也不用愁着工作賺錢,正該是享受晚年的時候。”董展強應和道。
“嘿,你是不用愁賺錢,你一套房子都夠咱們幹半輩子的。”黃永森搖了搖頭,他還兼職着小區環衛工作,好賺些養老錢。
“還房子?看現在房價降得,都不到一萬五了,聽說了嗎?現在上面很多專家說這房價還得降,說要集中力量大力發展製造業,那面兩個世界,市場需求賊大,現在開廠的都賺大發了!”董展強拍着手,“我是老了,不然怎麼着也得去那面看看。”
“去那面?大明?”黎子良嘟囔着,“甭折騰了,聽說那面正鬧那個。”
黎子良用手做喇叭狀,悄咪道:“文化那個啥,亂的很。”
“呦,那面也鬧呢?”
“還不止,說是搞戰時體制。”
“老黎,你怎麼知道的?”
“嘿,咱們這面生意不好做,我兒子他不是搞鋼結構的嘛,就過去到那面,嘿,那面窮的呦,出門都是土路,火車還是那種老式的,燒煤的,招個工人,工資你猜多少?”老黎驚歎道:“一個月才二十塊!”
“真是苦日子啊!”
這種種奇聞,惹到一片驚呼,不過他沒說的是二十塊不是人民幣,是大明位面的聯盟幣。
這時一陣音樂聲讓四個人同時看向電視,新聞聯播的熟悉音樂前奏。
新聞開始播放:據本臺駐民衆聯盟秘書處記者報道:民衆聯盟與我國正式組建第一世界太空開發中心,發言人在剛剛結束的新聞發佈會上宣佈,此次合作旨在建立第一世界的全球衛星網絡達成合作,並制定相應的雙面互惠條約,讓雙方更加積極的探索外太空,下面我們有請航空大學周教授爲我們詳細介紹一下。
“過幾天,我也想去大明那面看看。”老黎說了半天奇聞,突然蹦出句話。
“你不是說那面鬧那個嗎?”董展強問道。
“嘿,我兒子在那面生意紅火,遍地黃金,我這不得瞧瞧去?再說,我這可是中國護照,他們可管不着我。”
原始復古的木質站臺,人羣涌動,成千上萬的一眼望不到盡頭,老於跟在黎子良身後,看着一旁牆壁上‘努力實現四個現代化’的標語,彷彿回到了幾十年前。
嘟嘟的汽笛聲中,列車上的青年們紛紛探出車窗,向着送行的人道別、說笑、哭泣,秋冬的陽光驅散了這絲絲寒意。
“快上車,老於,馬上發車了。”黎子良拽了下老於的胳膊,鑽進人羣。
“老了老了。”老於捏了捏發酸的雙腿,感慨道,他也是,聽了老黎的話腦子發昏竟然跟了來,跟着老於的身影,擠進車廂,才稍微有些空間。
老於對着手上的車票找着座位,連忙將行李放在上方的格柵上,才鬆了口氣,這時候才發現坐在他和老黎對面的是緊盯着他們的四個瘦削青年。
“老先生,你們是第三世界的?”對面的青年問道。
“是的。”老於回道。
“會下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