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無奈:“明明都要吃人家了,還要把人家救活了再吃,這小子真夠狠的。”
他看了看雌蠍龍的傷勢:“青青,這隻蠍龍沒救了,用不着爲了吃一口活肉費這麼大力氣。”
“你的意思是,費點兒力氣它還有救?”
“不是點兒,是很大的力氣!”
“好吧,跟你說實話,我救它不是爲了吃,你沒看見那邊那個傻鍋架子爲了這隻蠍龍都快拼命了?雖然對它的審美眼光不敢苟同,但我個人還是非常欣賞這種忠貞不渝的美麗愛情的……”
汗……
蕭天不去理會青青滔滔不絕的演說,從黑戒裡掏出一個扁圓形的小盒子,挖了點藥膏塗在雌蠍龍的頦下,取出一粒圓柱狀的褐色丹藥捏碎了填到雌蠍龍的嘴裡。
雌蠍龍的呼吸漸漸平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它倒也知道好歹,翻身對着蕭天四肢着地趴着,表現出一副馴順的樣子。
魔獸徽章一閃,雌蠍龍被收進徽章中。青青把雄蠍龍頭上的鍋取下來,看到的是雄蠍龍充滿感激的眼神,同時低沉地說了聲:“謝謝!你殺了我吃肉吧!”
青青看看它的傷勢不算嚴重,徽章一閃,雄蠍龍也進了徽章。
大王小王一臉茫然:兩隻魔獸都沒了,這下子吃誰?兩貨不懷好意的眼睛盯上了馴獸師——人肉的味道也不錯。
馴獸師兩腿篩糠一樣地抖,他倒是不怕死,從蠍龍戰敗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死的覺悟,但是被人煮了下肚,或是被那兩隻看起來毛絨絨的奇怪魔獸吃了,他還真是害怕。
蕭天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你走吧,我們不爲難你。”
馴獸師不敢置信地看向蕭天,後者認真地點了點頭。
馴獸師大喜過望,趴在地上連連磕頭,掉頭向大門口方向飛奔而去。
青青很不滿意:“老大,我把鍋都整出來了,你把人放走了,你什麼意思?”
蕭天過去拍了拍他的鍋:“哪來的?總不是偷的人家廚房的吧?”
青青更怒了:“這是小爺的蛋……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林傑走過來:“青青你能下這麼大的蛋啊?爲什麼只有半隻?另一邊呢?”
青青鬱悶死了:“這是爺的蛋殼!小爺把它煉成法器,變成鍋了!”
一羣人都笑了起來,這小傢伙太有才了。
臺下一個聲音傳來:“好了,魔獸吃不到,這兒還有一隻家禽,咱們用你的鍋把他煮了吧!”
衆人循聲望去,阿爽肩上扛着一隻極大的鳥兒——似乎是花園裡的孔雀。
青青也不嫌它同爲鳥類,一聲歡呼,拎着鍋飛了下去:“好!”
幾個吃貨都跟着去了假山後邊,蕭天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洛冰一聲,玥兒溫軟的小手捉住他的耳朵,把他拉了過去。
假山後生起了篝火,那隻可憐的被擰斷脖子的孔雀此刻正架在火上冒着油,滋滋作響。
青青的蛋殼鍋裡煮着一鍋不知什麼動物的肉,看旁邊草地上扔着的皮毛,應當是花園裡的梅花鹿。
蕭天一個腦袋有兩個大。
怎麼跟安國大將軍交待?自己幾人不喜歡宴席上的食物,喜歡吃野味?還有這年輕人,他把主人家花園裡的觀賞動物都剝皮去毛吃了,怎麼就一點都不怕呢?當真是準備讓自己給他頂罪?
蕭天真想一走了之。
“啊!”一聲尖叫響徹雲霄,悠長無比。
剛纔還看起來文弱羞澀的白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不遠處,捂着嘴不停地尖叫着。
蕭天心頭大駭:“完了,這孔雀還是鹿是她的寵物吧?”想到自己被這幾個傢伙連累了,他心裡一陣發苦。
白颯衝過來:“你們,你們爲什麼在這裡?”
她看到火堆旁邊的阿爽:“阿爽!一定是你搞的鬼!”
眼看着阿爽要倒黴了,蕭天無奈,只得站出來:“對不起,白小姐,這事兒都怪我們,不怪貴府的下人,他也是聽我們吩咐才這樣的!”
“夠義氣!”阿爽鼓掌。
蕭天回頭瞪他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白颯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阿爽:“你說他是下人?”
蕭天點頭,他也覺得事情不對:“難道不是?”
白颯沒理他,直接走到火堆旁邊質問阿爽:“哥哥,”
哥哥!蕭天一陣頭大。
“哥哥你爲什麼帶他們到這兒來?我辛苦種的地毯草最怕踐踏,他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還在這兒燒火,啊?還把小花和小綠都殺死了,我去告訴爺爺!”
“爺爺今天是不會管你的,不如坐下來跟我們吃肉吧?”
白颯沒理會他的邀請,怒氣衝衝地跑走了。
蕭天忽然有一種落入圈套的感覺,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叫白爽?你是她的哥哥?”
“老大,可不可以叫我阿爽?挺好的一個名字,奈何姓白,白爽,說得好像我經常爽了不給錢似的。”
“別叫我老大,阿爽,你知道這個地方是你妹子很喜歡的地方,還帶我們來?”
白爽一臉的不爽:“平時我從這兒路過一下她都不許,這下好了,這點破地毯草明天全完了,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再也不用繞遠路了!”他衝着蕭天笑笑:“沒事,爹爹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有什麼事我扛着!”
扛個屁啊!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想法。看着這傢伙臉上陽光的笑容,恨不得把他按在鍋裡煮熟吃了。
無緣無故地得罪了安國大將軍家的孫女兒,尤其這女孩兒還很可愛,很害羞。誰都沒有心情再吃下去,篝火晚會草草收場。
……
“老大,聽說你們昨天在白颯的地毯草上開篝火晚會?還把小花和小綠殺了吃燒烤?還把我哥的那對蠍龍也打個半死?還答應給我外公治病?還……”
洛冰很是八卦地問着,滿臉都是可惜之情。
“我怎麼當時就不在?錯過了好戲!”
蕭天本來就心煩着,被他一叨叨更煩:“大哥,我也奇怪你去哪兒了,爲什麼一到用你的時候就消失了?如果昨天你能提醒一聲,我們也不會把你妹的寵物和草坪糟踐了。”
“好吧好吧,這事都怪我,那不是那誰家的小姐要和我談一下詩詞的發展史嗎?我就帶她到後院去談了一會兒,誰知道就那一會兒,你們就闖了大禍。”洛冰沒有一點不好意思,還衝蕭天使了個是男人都知道的眼色。
蕭天無語。他懶得和洛冰廢話,撥拉開他走了。
曾建心情很不好,原以爲言朵朵沒什麼*和*,自己可以想辦法下手的。
可昨晚上才知道,原來這臭丫頭真人不露相,竟然是藥聖的徒兒,幸好自己沒亂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傳說中藥聖大人的勢力和手段,曾建真的很感激言朵朵——她只是燒了自己幾個燎泡,沒給自己下什麼奇怪的丹毒,算是手下留情了。
本來昨晚的宴會以自家的勢力是沒資格參加的,但一個要好的公子哥兒向他吹噓說精靈公主也會出席宴會。
曾建花了不少錢,請這傢伙吃了一頓好的,又答應想辦法幫他把逐月樓那對姊妹花搞定,這傢伙才答應帶自己進去,條件就是除了吃喝看,不許說話,不許亂走。
“值啊!”曾建喃喃唸叨着。
本來是去見見世面,好在朋友們面前有個吹噓的資本。但沒想到會見到那麼多熟人——原來言朵朵是藥聖的弟子,原來晏道是矮人王子,原來藍玥兒是精靈公主,原來蕭天不僅是藥聖弟子,還敢公然和洛沐王子叫板,他的背後究竟還有誰?
相比之下洛冰的王子身份是自己早已知道的,反而震撼力沒有這幾個人來得強。
曾建覺得,是時候重新考慮一下自己來洛克的目地了。
爲了一個笑起來很美的女孩兒,自己來到洛克,可是昨天才發現,周圍有這麼多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其實卻是大有*的。就連王子殿下洛冰,也一直那麼低調。當然,低調是指除了功課之外,王子殿下在文學上的造詣之高是衆所周知的。
自己一個在戛納城只能算是二三流的小家族子弟,以前行事那麼張揚,到現在竟然還沒惹下什麼了不得的對頭,沒把家族拖到泥坑裡,真的算是運氣好到家了。
自己以前的人生是否錯了?是否也該改變一下,利用一下這些資源?
曾建默默地考慮着,衝每一個迎面過來的同學露出友善的微笑。
走過校園裡陽光燦爛的林蔭小道,蕭天回到宿舍。
神清氣爽,一臉無辜的白爽正在宿舍裡等着他。
蕭天真沒想到白爽會來找他,想到這個看起來善良陽光人畜無害的人昨晚上做的事,蕭天就恨不得自己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白爽笑得比昨天晚上還要陽光和爽朗,他像認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一樣,拍拍蕭天的肩膀:“好久不見!”
蕭天對這傢伙陷害自己,害得自己得罪美女的行爲很不滿意,他面無表情:“我記得我們昨晚才見了面。”
白爽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老大你別怪我,誰讓洛冰那傢伙說爺爺要把白颯嫁給你的?我那也是爲你好,如果白颯嫁給你,你這輩子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