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是什麼?是元素訣嗎?”蕭天問。
“呵呵,沒事,是我想得多了…徒弟,好好修煉,師父還會回來找你的!”中年人一臉失望的苦笑,對蕭天說了一句扭頭就走了。
前後不到十分鐘,中年人已經不見蹤影,如果不是手中的卷軸,蕭天真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了。
他看向手裡的卷軸——卷軸在那人的手裡暗淡無光,到他的手裡卻變了,一端呈沉沉的黑色,乍看之下似乎要把人的心神都吸進去,另一端卻是白色,散發出熾目的白光。
看來這個師父給的東西還真不一般呢,只是這個樣子,怎麼往回家拿?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雙手各抓一端,心裡想着雙手交握就可以壓住它的光芒。心裡想着雙手分開,就可以打開。等你升到了元素師,它就不會有任何異樣了。”
蕭天擡頭望去,看不見師父在哪兒,但話聲卻似乎就在耳邊。
他依言施爲,卷軸恢復了破舊的模樣,毫不起眼。
雷霜在林子裡折騰了半天,沒有捉到蝴蝶,悶悶不樂地回來了,皺着眉毛問他:“你怎麼了,跟一個乞丐又跪又拜的?”
蕭天:“他不是乞丐!他的衣服……”
想一想,他也沒跟雷霜解釋,只是看着手中的卷軸,雷霜也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卷軸,問道:“咦,哪裡來的元素訣?是那人給你的嗎?”
蕭天目光閃動,問雷霜:“你怎麼知道這是元素訣?”
元素訣在元極大陸極爲珍貴,分爲天,地,玄,黃四階,每階又分爲上中下三等。高階的元素訣爲少數大世家所壟斷,一般的平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元素訣。任你資質如何優秀,沒有元素訣也無法修煉。
找到一份適合自己屬性的元素訣是極難的。有些小世家家傳下來一份元素訣,也是視若至寶,輕易不與人看。蕭天雖然知道家中有家傳的金系元素訣,卻也未曾親眼見過。
“我在父親那裡見過的,大哥屬性測試之後,父親就給了他一個這樣的卷軸,只是比這個漂亮得多呢,兩端是白色的。”
雷霜說着就來搶他手中的卷軸:“我看看。”
蕭天一個不防,卷軸被雷霜拿走了。
卷軸發出強烈的光芒,黑色和乳白色交相輝映。
雷霜被嚇了一跳,差點失手把卷軸扔了出去。
遠處樹林裡一個身影閃了一下,隱入了樹從中。
蕭天眼角餘光看到了那個身影,似乎很熟悉?
他顧不得多想,把卷軸拿了過來,心中默想,卷軸又恢復了原樣。
他無心與雷霜敷衍,匆匆告別,回到了家中。
深藍色的夜空中,一圓一彎兩個月亮交相輝映,照得大地一片銀白。
父子倆一起到蕭遠中的書房裡去。
“這是你母親的遺物,”蕭遠中拿出一個箱子交給蕭天,“測試完了你就是大人了,你母親的事,也該告訴你了。”
蕭天接過箱子,打開了看去,箱子裡有一些首飾,衣物之類的,一個扁平的藍色的盒子引起了蕭天的注意。
他拿了起來,盒子打開了,裡面是薄薄的類似羊皮的東西,比羊皮薄,疊在一起,能翻開,上面整整齊齊地畫着許多方塊狀的符號。他好奇地翻着。
“這是你母親最珍貴的東西,這些符號都是她畫上去的,每天晚上她都要畫一頁,她說這個東西叫‘實驗筆記’。”
蕭遠中神情恍惚,陷入了回憶:
“十七年前,那時我還年輕,才二十剛出頭吧,有一天去山上砍些柴禾,突然下起了大雨,我跑到附近的一座懸崖下躲雨,那天的雷聲特別的響,似乎就在我的耳邊炸響,耳朵都被震得聽不到聲音,擡眼望去,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那雨勢極猛,似乎天河決口了一般,當時我就覺得這雨下得不同尋常,心驚肉跳的,總覺得要出什麼事。
果然有一道霹靂在崖上炸響,從崖上滾下來幾塊小石頭,我害怕這崖塌了把我埋在裡面,看看雨也小一些了,就離開了懸崖下面,準備冒雨跑回家。
可是走出沒幾步,就看到一個女子躺在地上。我記得很清楚,我到崖下避雨時,周圍並沒有其它人,後來也沒有看到有人出現。
她就像憑空出現在那兒一樣。她穿着一件奇怪的白色長衫,兩邊有兩個方形的口袋,口袋裡裝着這本“實驗筆記”和一枝形狀奇怪的筆。除此之外,身無長物。
我冒雨將她背了回去,到家時天已黑了。那時肖大媽還在世,我去請她陪着你母親,又連夜去城裡請醫生。那醫生嫌天色太晚,山路不好走,要第二天早上才肯來。我心急如焚,先趕了回來,她卻已經醒了,肖大媽熬了薑湯正餵給她。
見我回來,肖大媽把我拉到一旁,對着我眨了眨眼睛。我不明白肖大媽是什麼意思?可是當我看到她的時候,我明白了。她的眼睛是黑色的……
我從來沒有見過黑眼睛的人,肖大媽也沒有見過。她是從哪裡來的?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懸崖下?她是做什麼的?她爲什麼有黑色的眼睛?這一切都是謎。
她很特別,留着黑色的短髮,額頭飽滿,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裡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我覺得她的眼睛比世界上任何人的眼睛都要吸引人,令人沉迷其中。只看了一眼,我就被那雙眼睛吸引住了。
那天我沒有在自己家中住,而是去了肖老爹家,請肖大媽陪着她。我的人雖然在肖老爹家,可是心,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我的家,沒有離開過她。
第二天大夫來了,可是並沒有幫她看病,大夫看到她的眼睛,說她是妖孽,會給我帶來災難。我把大夫罵了一頓,趕走了。
好在肖老爹粗通醫理,說她沒什麼大礙,只是被大雨一澆,受了涼,養幾天就會好的。
接下來的幾天裡,她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我以爲她是個啞巴,可我和肖大媽說話,她似乎也在認真地聽着,看情形又不像是啞巴。
又過了幾天,一天中午吃飯時,她忽然指着碗中的飯說道:“米?”我高興得跳了起來,捉着她的手連連搖晃,叫道:“你會說話!你不是啞巴!”
她也笑,卻悄悄地甩開了我的手。我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只覺得她會說話!那真是太好了!
她的身子漸漸地好了,每天跟着我和肖大媽學說話。她是那麼聰明,只要學過一遍,立刻就記住了,我真的沒見過那麼聰明的人。
我和肖大媽帶她到集市上去買衣服,誰知道那大夫卻早已在城中宣傳開來,許多人都知道有一個黑眼睛的妖孽出現在城郊。那些無知的人們衝她吐口水,扔石子,無禮的謾罵鑽進我們的耳朵,我和肖大媽被罵得受不了了,偷偷看她時,她卻面不改色,似乎沒有聽到一般。我以爲她聽不懂那些話,帶她買了衣服,逃也似地離開了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