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隱,小心!”燕飛轉身向着銅鐘衝去。
呂隱精神不斷的拔高,愈戰愈勇,竟殺往入口外,硬把瘋虎般衝殺上來的敵人逼得退往石階去,雖然整道石階全擠滿敵人,可是呂隱來一個斬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
呂隱的眼神越來越亮,這是他第一次同時使用如此多的兵器。
邊荒傳說中的士兵與覆雨翻雲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些練家子,基本上都有那麼七八年的內功在身。
呂隱精神力溝通兵器,真氣沿着精神力的通道灌輸入鷹刀等兵器之中,刀芒劍氣迸發,手中赤霄劍更是閃爍紫金色的劍氣,算是一心六用,這讓呂隱感覺到了新奇。
龐義此時執起一支長矛,來到呂隱身後,卻發覺無法插手幫忙。
驀地下方喊殺聲震天,敵人隊尾處一陣混亂,人人現出惶恐神色。
龐義心中升起希望,屠奉三的聲音遙傳上來道:“撐多一陣子!兄弟們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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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隱大笑一聲,“老屠!”
六種兵器橫掃把街上來的幾名敵人劈得連人帶斧倒跌下階,又撞倒另外的敵人。
屠奉三終於現身,領着十多名兄弟逐級殺上來。
敵人終於崩潰。
當!當!當!
鍾音響徹邊荒集。從古鐘樓傳往邊荒,傳往穎水彼岸。
正在攻打古鐘樓的邊荒戰士齊聲發喊:“鐵士心死了!鐵士心死了!”
小建康的兄弟首先發難,勁箭從樓房射出。先解決高據哨樓上的敵人箭手,再對付街上沒有掩護的燕兵。
燕兵驟聞鍾音,且驚聞鐵士心死訊,疑幻疑真、軍心動搖之際,忽然數千俘虜變爲武裝的戰士,從大小樓房殺出,猝不及防下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更遑論壓制從腹地蔓延往四面八方的變亂。
燕飛已經撞響銅鐘,手持蝶戀花衝來。與呂隱一起,退守入口處,阻止敵人逃入觀遠臺。
正向三人強攻的三名敵人終於倒下,殺他們的是屠奉三等一衆兄弟。
燕飛和龐義往後退開。不分先後同時坐倒地上,已是疲不能興。
呂隱卻依然站着,苦笑一聲,“師兄,站起來,還記得跋鋒寒說過嗎?千萬不要讓疲累征服了自己。”
燕飛沒好氣的說道,“我想休息一會兒,你都不讓。”
“朕命令你,坐起來。調息。”呂隱大笑一聲,率先坐在地上,調息起來。
“你還真是當李世民當上癮了。”燕飛嘟囔了一句。坐在地上,調息了一會兒。
“你怎麼回來了?”屠奉三大笑着問道。
呂隱擺了擺手,說道,“一會兒再說,先休息一會兒。”
屠奉三點了點頭。
慕容戰領着以千計的兄弟,有組織有陣勢地從小建康出口殺進碼頭區。此時燕兵早潰不成軍,只懂四散逃命。泊在碼頭的三十多艘破浪戰船。未及解纜開出,已落入他們手上。船上的燕兵紛紛跳水保命。
對岸的拓跋儀見到古鐘樓上方的煙花訊號,立即下令渡河。這時候紛紛上岸,與己方兄弟會合,燕兵大勢已去,再沒有反擊之力。
屠奉三在觀遠臺監視天師軍的動靜,發覺對方的輜重部隊正從南門離開,沿穎水而行,登時喜出望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天師軍向他們反擊,確不易對付,現在忽然拱手讓出古鐘場以南的佔領區,聯軍當然省功夫,且大幅減低傷亡。
屠奉三大笑道:“徐道覆這小子識相得很!”
呂隱猛然站了起來,說道,“盧循可在?”
屠奉三搖了搖頭,“這裡只有徐道覆,並無盧循。”
“那就算了。”呂隱晃了晃頭,收起了所有的武器,只留下一把赤霄劍。
燕飛站了起來,目光投往集外西面荊州軍的陣地,搖頭道:“天師軍退而不亂,又左靠穎水之險,恐怕不是那容易收拾他們,最怕是楊全期乘機發難,我們千辛萬苦爭取回來的成果,將要拱手讓人。”
燕飛前身爲李靖,當年南征北討,兵法自然不差,一眼就看出了邊荒集的缺憾。
屠奉三瞧着對方隊尾離開南門,發出綠色的訊號火箭,指示己方人馬進佔天師軍放棄的地盤。籲出一口氣道:“世事之奇,往往出人意表,如此反攻成功,實在是難以預料。”
蹄聲轟響,一隊數百人的邊荒戰士,馳過古鐘場,往天師軍撤出的佔領區馳去,顯示邊荒集北區已在邊荒聯軍絕對的控制下。
當他們經過古鐘樓的時候,齊翹首上望,致敬喝采,在鐘樓上休息的戰士則回報以歡呼怪叫,充滿失而復得的勝利氣氛,教人熱血沸騰。
卓狂生等早從出口擁出,紛紛跳上兄弟們的馬背,朝南而去。
龐義和其它兄弟亦怪叫連聲,往出口擠去。
到只剩下屠奉三、燕飛、呂隱三人,屠奉三笑道:“燕兄可知我心中正後悔呢?”
燕飛大笑一聲,說道,“若是呂隱沒來,你若晚來一會兒,我肯定會掛掉,你自然會少一個對手,同樣少一個情敵。呵呵。可惜,有師弟在此,你倒是多慮了!”
屠奉三苦笑一聲,“我可以將呂隱引走啊,然後害死你哩。不過,我到此刻方想到此毒計,已是知錯難返!”
兩人對望片晌,忽然同時放聲大笑,皆充滿得一知己,死而無憾的欣悅。
“笑夠了沒,不和你們聊了,我去將王淡真帶來!”呂隱跳了出去,腳踩赤霄劍,向着外面飛去。
屠奉三和燕飛對視一眼,同時大笑,屠奉三笑着說道,“好了,我也不說了,我去找楊全期了,你也去忙你的吧。”
王淡真被呂隱安置在邊荒集之外的一處密林之中,暫且無憂。
當時,呂隱帶着王淡真來到邊荒集,卻發現邊荒集的反攻已經開始了,呂隱有些記掛燕飛,便將王淡真暫時安置,自己御劍飛向了邊荒集,這才及時救下了燕飛。
王淡真此刻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她自然知道,她的愛人正在參與到那一場戰爭中,自然心急如焚。
呂隱從天而降,大笑道,“王淡真,我來了。邊荒集已經收復了,我雖然沒有見到劉裕,但是,卻也知道,這傢伙安然無恙,走,隨我來!”
王淡真大喜。
呂隱腳踩玄鐵劍,帶着王淡真,快速的向着邊荒集飛去。
“師兄,劉裕在哪兒?”呂隱突然出現在燕飛面前,問道。
燕飛無語的白了呂隱一眼,說道,“自然是與江文清在一起了。穎水河上。她就是王淡真吧。果然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呵呵!”
“少廢話!”呂隱擺了擺手,對於燕飛,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客氣,身子一晃,抱着王淡真快速的衝了出去。
穎水河上,七艘被俘虜的糧船以鐵索串連起來,打橫排在河上,只在靠西岸處留下可容一船通過的缺口。糧資被卸下來,取而代之是淋上火油的柴枝。
兩岸築起木構箭樓,既可作瞭望之用,又可以居高臨下以火箭封鎖這段較狹窄的河道。
“這麼快就回來了?”帥船之上,一個美女看着登上船頭的一個人,笑着問道,“看劉兄一副興奮神色,是否已收復了邊荒集呢?”
登上帥船的那個人,生得方臉大耳,結實粗壯,相貌堂堂,雙目神藏而不外露,雙掌特別寬厚,雖沒有作態,總給人暗含某種充滿爆炸性的驚人力量的奇異感覺。
美女衣上加佩靛青色的圍腰,圍腰上端至頸部掛着銀鏈,圍腰中部兩側垂下飄帶拖於身後,以黑帕包頭,左額又斜插着一把梳子,予人簡潔不羣的感覺。
此女長得身長玉立,雙目深邃有神,身型英挺修長,一派俊俏郎君的模樣。
“嗯,已經收復了邊荒集。”來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