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表情複雜地看着杜蘭,差點就犯下嗔戒:“施主又何必爲難我們,你若是真嫌棄我們少林水平不夠,又何必請我們呢?”
是啊,在場俠客也覺得杜蘭是強人所難,既然杜蘭覺得少林藏污納垢,又何必請少林高僧去天山講什麼課,這不是自己打臉麼?
可是杜蘭卻說道:“所謂矮子裡面拔尖子,你們少林怎麼也是大有名氣,吊打北喬峰南慕容還是沒有問題的,再說了只要我不去抹黑,少林經營數百年的光明偉岸自然也就不會被戳破,讓少林高僧去教導天山那些苦命孩子完全足夠。”杜蘭就差說在座各位都是垃圾,他只能挑少林這個光鮮的垃圾。
如此蔑視天下羣雄,衆人卻無可奈何,連惡貫滿盈都不是杜蘭對手,其他人出手也不過是送菜。
“好了,你們也不要爲難了,你們少林也是名門正派,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身後的小和尚出來,沒錯,就是長得非常對不起父母的那個小和尚。”杜蘭指的自然是虛竹了。
其實虛竹父母長得都還可以,卻不知道虛竹爲什麼長這麼醜,難道是爲父母贖罪?
虛竹大驚,一臉惶恐,他在少林寺都是小字輩的,哪裡有說話的資格,特別今天是羣雄匯聚,他更是背景板的角色,完全沒有想到杜蘭會指着他。
虛竹哆哆嗦嗦走了出來。
“你說,你們應不應該上天山上課?”
虛竹可憐巴巴地看着幾個老和尚,希望能得到指示。然而老和尚也放棄了,就讓虛竹自己決定。
“小僧在少林只是無名之輩,不敢越俎代庖。”
杜蘭只是看着虛竹,無形的壓力讓虛竹知道,自己如果再回避問題下場一定會很慘。
“我,我……”虛竹都結巴了,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說,不過他最後還是做出了選擇:“若天山上真的是苦命人多,我們這些出家人自然義不容辭。”他算是幫和尚下決定了。
老和尚們一聽嘆氣,一切順其自然吧。
“甚好,甚好,你們這些和尚早這樣就行了,那麼去準備吧,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杜蘭高興地打發和尚去準備。
杜蘭知道自己的產品今天是賣不出去了,
不過以後這些俠客還想買的話,可就不會這麼容易了。
“掌門,我等爲師父舉行完葬禮,自會去天山拜見。”蘇星河這羣人也是逍遙派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去自立門戶。
“行,你們要來就來吧。”杜蘭也不拒絕,他準備在天山大興土木,自然少不了勞動力。
蘇星河謝過,然後回去木屋收斂無崖子的屍體。
丁春秋臉色一直很難看,因爲他發現想要再奪回逍遙派的神功已經不可能了,因爲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強勁無比的杜蘭。不過丁春秋擅長使毒他在思考自己用毒的話能不能弄死杜蘭,卻發現杜蘭的眼神看着他。
咯噔,丁春秋本來就是叛徒,自然會害怕被清算,想着他就想要先走一步。
“聽說你以前也是逍遙派的?不知道你爲什麼後來又自創星宿派?”杜蘭這問題顯然是故意的,這其中原因如果能光明正大說出來的話,丁春秋也就不至於如此偷偷摸摸了。
首先丁春秋貪圖神功,其二丁春秋貪圖師母,這種事情就算是老奸巨猾的丁春秋也不好意思將原因公諸於世。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都開心一下,你看你旁邊的惡貫滿盈,他的胸懷就很寬廣嗎,做壞事從來不介意被人知道,哪怕是給人戴綠帽子也從來不隱瞞。”
??
什麼?惡貫滿盈不僅喜歡殺人還給人戴過綠帽子?這不是雲中鶴那個色中餓鬼的工作麼?
他們四大惡人是有分工的,惡貫滿盈段延慶做的是折磨人殺人的事情,無惡不作葉二孃專門拐小孩殺小孩,凶神惡煞嶽老三做的是打殺普通人的事情,窮兇極惡雲中鶴就是做的糟蹋良家婦女的事情。
江湖人士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惡貫滿盈還好色啊,這不是搶雲中鶴的業務麼。
其實連段延慶自己都一臉懵逼,他何時給人戴綠帽子了?他確實是壞人但也不能被人平白無故地污衊清白。這種下作的事情,段延慶不屑做也不會去做,所以他現在是臉色絳紅恨不能和杜蘭同歸於盡。
杜蘭好像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哎喲一聲:“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的嘴怎麼就這麼快呢,惡貫滿盈段延慶沒有給人戴綠帽子,也沒有讓人喜當爹,都是沒有的事情。”
……
越描越綠了啊。
“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段延慶已經怒不可遏了,若不是真打不過杜蘭,他早出手了。
杜蘭懊惱地說道:“你看看我,總是所錯話,讓你這樣一位赫赫有名的惡人平白受到了羞辱,我的錯,算我的錯。”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這個杜蘭太惡毒了,他一定是見自己不能抹黑少林寺,所以轉過頭去就去抹黑四大惡人。
人家四大惡人也是有原則的,怎麼能讓他如此抹黑中傷?這個杜蘭竟然說殺人不眨眼的段延慶會給人戴綠帽,這是多麼用心險惡。
雖然平時俠客們和四大惡人是不對付的,可是大家都行走江湖,擡頭不見低頭見,都知道不管好人和壞人都對自己的風評看得很重,壞人也是要臉的,他們要讓特定人羣害怕,可是得完成一連串針對性很強的工作。段延慶用各種不同方式折磨殺害敵人,一直做了十幾年才積累下的風評,今天就要被杜蘭給毀了,大家都是心有慼慼焉。深深瞭解到了強者武功厲害不算什麼,嘴厲害纔是最可怕的。
少林寺的高僧更是默唸阿彌陀佛,杜蘭竟然敢說段延慶生活作風不對,污衊一個殘疾人不檢點,天知道如果讓他抹黑少林寺的話,他會說出什麼來,說不定杜蘭會說方丈是個女人。阿彌陀佛,這個傢伙得罪不起。
“欺人太甚!”段延慶看杜蘭是越說越不對勁,就要撲上來。他這種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能力給人戴綠帽,不相信自己能讓其他人喜當爹,自然不會相信杜蘭的話。
可惜杜蘭到頭來說的都是真話,只能說果然大家都不喜歡聽真話,卻不知忠言逆耳啊。
杜蘭一甩手,就把段延慶拍飛了:“我欣賞你是個坦蕩的壞人,今天先斷你兩根骨頭,先躺着不要打擾我和丁掌門的交流。”
說着杜蘭一秒變臉,笑嘻嘻地看着丁春秋:“你看,惡貫滿盈多麼坦蕩,你也就不要藏了,做一個有擔當的人,做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說吧,爲什麼脫離逍遙派?就算你欺師滅祖,也不算大事情,這年頭誰頭上還沒點反骨呢。”
丁春秋看着杜蘭笑嘻嘻的表情,心裡默唸mmp。難道自己要說自己和師孃私通,那自己的臉還要不要了?
兩百年後的武林都接受不了師生戀,小龍女和楊過還是正當的自由戀愛,現在更是不會接受,特別丁春秋和李秋水還是違背道德倫理的不論戀。
這種事情放在宗族,李秋水和丁春秋可是都要浸豬籠的。
丁春秋發現杜蘭似乎是知道什麼,所以纔會如此相逼,難道是無崖子那個老不死的臭不要臉的傢伙臨死的時候還把這些醜事說了出來?
無崖子被戴綠帽子, 還要到處說,不要臉。
丁春秋可知道自己老師戴的綠帽子不僅他一個,還有好多呢,自己那師孃纔是個真真厲害的角色。
“還是不想說麼?”杜蘭看着丁春秋,送去審視的凌厲目光,讓丁春秋不寒而慄。
天山童姥皺起了眉頭,她發現杜蘭似乎知道一切事情,而且還把這些事情當做了笑料來對待。杜蘭作爲新掌門,卻把逍遙派舊事當做玩笑,童姥都看不下去了:“你要殺就殺了算了,何必咄咄相逼。”
丁春秋卻心說死也不會說的,他對師孃李秋水可是真心的。
杜蘭看丁春秋和童姥,不禁表示失望:“大家都是當掌門的,也就是同行,我對待同行一直如此。”
……
衆人聽了紛紛絕倒,當掌門就要欺負其他掌門?從來沒聽說過。和杜蘭做同行,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