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公府宅鬥,很快就有了結果,思氏的行爲被定義爲“蓄意縱火,謀害縣主”,這等罪責,處死都不爲過了!
但思氏還真不能就這麼處死了,一則她好歹是雲南土司之女,二則……她有了身孕了。
納尼?思氏吃藥,不是因爲病了,而是因爲懷孕了在吃安胎藥!
怪不得敢那麼囂張,往縣主牆根底下倒灰!
只可惜,囂張是要付出後果的。
思氏被福靈安下令關進了佛堂,青麟再度被送去了文姨娘膝下撫養。
盈玥真想去圍觀一下,只可惜遭到了永瑆的反對,永瑆虎着臉道:“你月信都遲了好幾天了,最近格外貪睡,還犯過好幾次噁心,你自己都沒注意嗎?”
what?!
盈玥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她急忙將手覆蓋在了肚子上,急忙用法力去感受小腹……果然,有一團極其微弱的小生命,真的很小很小。
她、她、她……居然又踹包子了?!
“可是、可是——”盈玥結結巴巴的,可是她應該不會懷上的纔對啊!
“可是什麼?”永瑆傲嬌地挑了挑眉,“這幾個月,有好幾回都沒吃藥,懷上了也不稀奇!”
“額……”可沒吃藥的那幾次都是在安全期啊!!盈玥欲哭無淚,特麼滴居然一點都不安全!!
“好了,你乖乖呆在府裡好生休息。”永瑆笑容暖暖的,“爺去戶部應了卯,就回來陪你,很快的。”
盈玥囧囧臉紅了,“我沒事的,又不是頭一次懷了。”尼瑪小綿愨才一歲半啊,弟弟未免來得太快了點吧?
永瑆撫摸着他的臉頰,神色異常溫柔。
正在這個時候,小綿愨被乳母抱了過來,一歲半的孩子,虎頭虎腦的便撲了過來,抱住盈玥的小腿,奶聲奶氣道:“額娘~抱!”
盈玥被他給萌到了,急忙彎身要抱起了,卻被永瑆給搶先一步把綿愨給提溜到了一旁。
盈玥懵逼地眨了眨眼,這是幹嘛?
永瑆板着臉,瞪着奶娃兒子:“以後不許叫你額娘抱!你額娘懷孕了,你冒冒失失的,萬一撞着額娘肚子可怎麼是好?!”
小綿愨一臉萌囧,大眼睛裡滿滿都是不理解。
盈玥捂臉,跟一個一歲半奶娃這麼解釋,他聽得懂纔怪!盈玥忙笑着說:“愨兒乖,額娘給你生個弟弟好嗎?”
“弟弟?”綿愨咬着手指頭歪着小腦袋看着她。
盈玥點頭:“就像你寶姨家的裕興。”
綿愨似乎聽懂了,她撅起了嘴巴:“額娘,我不要弟弟!”
盈玥愣住了,“爲什麼?!”
綿愨腮幫子鼓了起來,小奶腔憤憤道:“裕興不乖,總跟豐豐搶點心吃!”
“額……”寶容你也不管好你小兒子……
盈玥訕訕笑了:“那額娘給你生個小妹妹可好?”
綿愨低頭思考了片刻,問:“額娘,小妹妹乖嗎?”
盈玥飛快點頭:“很乖很乖的哦!”
綿愨呲着小奶牙笑了,“那要妹妹,不要弟弟!”
好吧,現在也只能祈禱她懷的是個閨女了,阿門!如果又是兒砸,她該怎麼哄小綿愨呢??這還真是個難題了。
因爲又揣了包子,盈玥只得安居府中養胎,足月後便將喜訊稟報宮中、告知父母。
彼時正值敏儀出了月子,便特意過府來探望她。
盈玥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話沒寒暄上三句,便問及思氏如何了。
敏儀面帶傲然之色,“前兒青麟不慎從假山上摔下來,她在佛堂裡也不知如何知曉了,便大肆嚷嚷着說我想要謀害庶子!”
敏儀冷哼一聲:“殊不知,青麟不過就是磕破點皮罷了!”
盈玥:“額……”男孩子摔摔打打,哪有不受傷的?這點小傷,只怕被添油加醋說成了重傷,傳到了佛堂那邊。就是要讓思氏醜態畢露,讓大哥更加厭惡她,其次……思氏掛心青麟的安危,整日提心吊膽,如何還能安心養胎?
對於月份尚淺的嬌弱婦人而言,其實流產很容易。
盈玥笑了笑:“她這般污衊,嫂子打算如何處置她?”
敏儀笑了笑:“她懷着身孕,我如何敢碰她一根汗毛?不過就是派人前去訓斥了兩句,叫她安分些罷了。”
這樣的訓斥,對思氏而言,是一種恐嚇。
處在恐懼憤怒中,惶惶終日,胎相如何能安?
若不能安,出了意外,也錯不在敏儀。
敏儀的宅鬥手段,升級了不少啊。
乾乾淨淨料理妾室,纔是最好的手段。
“連安胎藥我都是一日一趟差人送去,都是上好的十三太保,對安胎十分有效。”敏儀微笑着道,眼中滿是篤定,她篤定思氏絕對不會喝她送去的安胎藥!!
盈玥笑了,這種情況下,思氏豈敢喝敏儀送的藥?
可若是不喝,胎相就更不安穩了。
這一手心理戰術,打得真是妙哉!
這時候,公府的一個媳婦子跑了進來,“縣主,不好了!思姨娘在佛堂暈倒了,見了紅,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哦?”敏儀暗道,居然這麼快?便忙起身向盈玥告辭:“思氏對我存疑甚深,只怕醒來要胡亂嚷嚷,我得趕緊回去處理。”
盈玥頷首,忙叫陶姑姑送了敏儀出府門。
回來之後,陶姑姑低聲道:“福晉,這件事……那思氏懷得好歹是您親兄的骨肉,縣主這麼做……”
盈玥淡淡道:“孩子是她自己作掉的,若她安安分分,大嫂不會容不下。”
陶姑姑一時無言。
接下來,思氏沒有機會散佈對敏儀任何不利的流言,便被送去莊子上“靜養”了,就跟慧麟的生母秋姨娘一樣,永遠也不會有機會回來了。
一個小妾,妄想挑戰正室地位,不就是作死麼!
而這樣的作死的人,永遠前赴後繼,永遠不間斷。
王侯將相,無論哪個府上,都有會有這樣一出出精彩的爭鬥,而爭鬥最狠的,自然莫過宮廷了。
盈玥胎相穩固後,特意入宮,向中宮皇后請安,在鏤月開雲殿,終於第一次見到了那位如今最得寵的蘭貴人鈕祜祿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