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白了他一眼,沒再理會,又在專心畫畫,冷宇燁心情很好,仍是沒離開,見她畫的畫後,搖頭道:“你所畫的花草樹木,除了你自己,沒人能分辨得出來。”
如雪停下手上的動作,擡眼狠狠地瞪着他,“你比我好不到哪兒去,記得你畫的龍和魚都差不多。”
冷宇燁額際冒出數道黑線,也不理她,吩咐宮女再備了一張白紙和一隻毛筆,坐在如雪對面開始畫上了。
於是,搶桌位開始……
“你不要把紙都推到我這邊來,我這裡位置很小了,畫紙都鋪不開。”如雪憤憤不滿地埋怨。
“你一張畫畫那麼大,整張桌子也鋪不下!”冷宇燁冷眼瞪她!他只佔據着桌子的一角,可憐地趴在桌角,她竟還不滿足!
“這桌子本來就是我的!這屋子也是我的,是你自己跑進來擠着我!”如雪振振有詞!
“你這個女人講點道理!這燁殿都是我的,你的紙,筆,連你都是我的,哪有什麼是你的!”
好了,這話一出,屋子裡一片寂靜。如雪難爲情了,臉有一點點變紅了,冷宇燁更不自在了,咳了兩聲,又咳兩聲,低頭不說話。
宮女進屋,奇怪地看着沉默的兩人,輕聲道:“燁皇子,您請的人來了。”
冷宇燁面露喜色。道:“快,快讓她們進屋。”
如雪蹙眉。疑惑地盯着他。他不是叫些什麼舞女來跳舞吧?!
忽然。身後響起了既陌生又熟悉地聲音。“郡主!”
這整齊地聲音在她耳畔迴響。她腦海中浮現出幾張清秀可愛地臉。她地心砰砰跳着。好激動!
木然地轉身。在看見身後地四人時。眼淚竟奪眶而出。而她們也早已淚流滿面。
如雪哽咽着道:“招財進寶……”話才說完。四人一齊衝了過來。將如雪圍着抱住。
這一舉動。教冷宇燁心中一緊。他不悅地皺眉。走上前將她們幾人拽開。支支吾吾道:“你們……你們把她擠壞
可惜如雪沒理他,從小招開始,每個人抱一會兒。一旁的宮女們都咯咯笑了起來,唯獨冷宇燁的臉越來越黑,死瞪着如雪。
忽然,他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地光芒。走到一排站着的招財進寶身邊,靦腆地等待着。
其實。他渴望她的擁抱很久了。難得她今日高興,他也想沾沾光。領個擁抱。
可是,在抱了冷宇燁身旁的小財後。如雪又拉着四人坐下,完全無視他!冷宇燁緊了緊牙,吩咐宮女們都退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聽說這四個丫鬟都會武功,他一直不敢讓她們來,也是擔心如雪一個不高興就要她們帶她走。而如今爲了她,把她們接來了,他自然要看着點,否則,改天她忽然不見了就不好了!
當然,他在屋子裡,也沒人趕他走。不知是不敢,還是忘記了。
她們仍在興奮地談笑着,絲毫不像主僕,倒像是姐妹。也完全無視他,就好像他是空氣。
冷宇燁哀怨地盯着如雪,她只顧着和她們說話,甚至沒感謝他,看都沒看他一眼,早把他忘在腦後了。
等了好一陣,她們還在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他像個傻子一樣坐在一旁,這教他很不悅,非常不悅!他後悔了,把她們帶來真是大大的失策!
在忍耐到極限後,他倏忽起身,一張拍在桌面上,怒喝道:“你們有完沒完了!”
如雪帶頭,無人一起瞪着他,沒一秒鐘,如雪又問:“別理他,我們剛纔說到哪兒
“說到你上次會成王府。”
“哦,對。那次在家我爹中了一種怪毒……”
如雪的話沒說完,後衣領被人提起,她只得站起來,側頭看了眼冷宇燁,不耐煩地道:“哎呀,正說到興頭上
冷宇燁將她拉往自己懷裡,命令招財進寶:“今天時間到了,你們先下去,有話明天再說。”
招財進寶只看了他一眼,便又看向如雪,詢問她。如雪當然是不肯答應,“冷宇燁,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這才說了一個時辰都不到,還有很多話想說地!”
“不行!有話明天再說!”冷宇燁態度很堅決,很強硬。他不能縱容她們了,否則他的尊嚴將被她們踩在腳下!
好吧,既然他來硬的了,那她就來軟的,如雪拽着他的胳膊搖啊搖,撒嬌道:“就一會兒,一小會兒。”
冷宇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被她可愛嬌俏的模樣兒迷住了心智,停留在她嬌脣上的目光也變得深幽。如雪很清楚他眼底跳躍地火花代表着什麼,忙轉過頭,“我們接着說,接着說。”
熟料,冷宇燁卻拽着她就往屋外走,如雪微驚,正要求救,一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四皇子……不好……不好了……出大事了……”
冷宇燁皺眉,“何事如此慌張。”
“皇上早些天下雨受了風寒,竟臥牀不起,御醫說可能過不去今晚,吩咐衆皇子趕快去守着。”
“什麼?!”冷宇燁大驚失色,鬆開如雪小跑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如雪也吃了一驚,上次見到皇上時,他都還是神采奕奕的,連白髮都未見!這才幾個月,怎麼就病得這麼重了呢?!
屋裡的招財進寶也聽見了他們地對話,都跑出來,驚訝道:“這可真是大奇事!”
“是啊是啊。要不要通知王爺?”
“通知我爹幹什麼?!”如雪不解了。招財進寶都奇怪地看着她,湊在她耳邊道:“郡主,您忘了王爺交代給您的任務啊!”
“……早就忘了。”來時爹曾說過一些有地沒的,但是她自身都難保了,哪管得了那麼多?!再說了,上次回家,父親自己都病成那樣了,哪還有管得了國事?!
父親地病好了,成王府也不需她擔心。倒是冷國的皇上若真出個什麼意外,那冷宇燁與芸妃可就不好過了,畢竟他們與太子冷宇軒爲敵,若是冷宇軒登基,他們在宮中地日子就更難過了!
想到這,如雪不禁爲他們擔心起來。
不安地等着冷宇燁,可他直到晚上都沒回來。她也失去了聊天的興致,在爲整個燁殿的將來擔憂。像冷宇軒這種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一定不會放過芸妃與冷宇燁。畢竟他恨了十幾年,怎能說放下就放下?!
夜深了,冷宇燁仍未回,如雪吩咐招財進寶睡去了,她則毫無睡意,在寢殿等着他。
沒等到冷宇燁,卻等到了芸妃。她帶着幾名宮女匆匆來到前殿,宮女們將她領進屋,如雪忙起身迎接。
她眉頭緊鎖着,眉間似乎有着化不開的憂愁。看她神色略顯憔悴,如雪不忍了,安慰道:“母妃,您別太擔心,這一晚上都沒事,就肯定沒事是如此,也得做最壞的打算。”
額,如雪怔住,人沒死,作他死了的打算?這樣不好吧?人家還是皇上呢!
芸妃徑自坐在桌旁,感嘆道:“依太子那性子,我們待在宮裡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如雪不知芸妃今日是怎麼了,明明對她守口如瓶的,怎麼又說起這些了?莫非她猜到了冷宇燁會對她說明白?
也不奇怪,她可是那麼聰明的芸妃!想必芸妃來找她,也是因爲心裡實在太不安了吧!如雪如此想着。
她也點頭,“那依母妃之見,我們應該怎麼辦?!”其實她早該想過皇上有一天會駕崩,倒是她能依靠誰?當然,得看她的勢力有沒有太子的大,沒有的話,她就必輸無疑。
芸妃若有所思道:“本宮早也想過會有這一天,本打算再過些日子向皇上提出個請求,那便是我們這家子遷出皇宮,另住宮外,可宮外無人庇護着,也不妥……”
如雪挑眉,看來他們與冷宇軒之間,已經是暗中動刀的地步了。
我們可以找個地方隱居啊!”如雪的想法很天真,她似乎也想這樣。但只是想想罷了,要她天天伺候芸妃,那將會是最痛苦的折磨!
芸妃搖了搖頭,“燁兒他貴爲皇子,怎能貓起來過日子。”這樣說似乎也對,只是,沒有別的好法子,不甘心又有何用?!
芸妃忽然起身,走到如雪身邊,別有深意地問道:“雪兒,若是……若是太子要將燁兒逼上絕路,你會幫着燁兒
她的表情很嚴肅,如雪也認真地點頭:“會。”當然會,冷宇燁是她的丈夫,她當然會幫他!且,冷宇軒還謊言欺騙了她,害她造了那麼多罪,她恨他入骨,最好等她有機會,她一定會一刀殺死他!
聽了這話,芸妃似乎很欣慰,一徑地點頭,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那就好。”
如雪回以微笑,芸妃的下一句話,卻教她的笑僵在臉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我們不先出手,他便會先出手!因此,你速速向你父親通報此事,請他援助燁兒,若是他能說動燕國皇上支援就更好了,那這冷國的天下,無疑是我燁兒的!”(,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