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所察覺,起身後道:“小的家中還有些草藥,可T+寒。”
冷宇軒點頭,示意一旁的侍衛隨他去拿藥,幾名侍衛和丫鬟也都離去了,屋子裡只剩冷宇軒和牀上的如雪了。
他緩緩走近牀邊,俯視着安靜沉睡的人兒,幾絲溼發貼在臉上,襯得一張小臉愈發的長白。他心中涌起無限的憐愛,坐於牀邊,將她的頭扶起,枕在自己腿上,又用一旁的乾毛巾輕輕地替她擦拭頭髮。
這麼做的理由,他自己都不知道。每當看見這張嬌俏的臉,他夢裡的情景就會一次次的出現,他也會不受控制,做些奇怪的事。
或許是爲了彌補她吧!他這麼告訴自己,畢竟他對她造成的傷害永遠都抹不去,只是,爲何是她?既是他夢裡的她,又是老四的妻子!這是最矛盾的地方,也是最教他痛苦的地方。
他,不得不傷.害她……
幫她把頭髮擦乾後,他.仍在凝思。
直到丫鬟端着湯藥進來,他纔回神,面露一絲窘色,將如雪放回了牀上。
丫鬟們雖作.視若無睹,心底下卻是驚奇得很。可鮮少見到太子殿下如此溫柔的一面。
冷.宇軒讓在一旁,讓她們給如雪喂藥。兩人一個扶着,一個喂藥,因如雪昏迷無知覺,藥汁都順着嘴角往外流,真正喂進嘴裡的倒少。
看着.黑褐色的藥汁順着她的嘴角往下流,而她渾然不覺的歪着頭,丫鬟們還在一個勁兒的灌,冷宇軒看不下去了,皺眉道:“下去吧,孤來喂她。”
丫鬟將藥碗放置一旁。便稍稍彎着腰退開了。聽見門合上地聲音。冷宇軒才端起桌上地藥碗走進牀邊。他將如雪扶起。並沒有喂她。而是自己咕嚕喝了一口。忽地堵住如雪地嘴。將藥汁送入她口中。直到她嚥下去才放開她。
如此重複着。沒過一會兒。藥碗就見底了。冷宇軒似乎還意猶未盡。眼看着天色漸亮了。他纔不得不離開。還有許多事等他處理。不能總流連她身邊。
次日下午。如雪才醒來。自丫鬟們地細心地照料。和曖昧地眼色中。她知道肚子裡這個孩子地存在。冷宇軒十有**知道了。
她不禁憂慮。冷宇軒會怎麼處理這孩子?他又能會肯定是他地孩子?總之。她不能留下這個孩子。所以不能讓他知道這孩子是他地。
忐忑不安地過了一整天。冷宇軒還未回來。這也不奇怪。他可是當今太子。皇上駕崩不足十天。他哪能四處走?只是昨日他又是怎麼潛出來地?
一系列地問題沒解決。即使夜深了。她仍躺在牀上想着心事。睡不着。
與她一樣睡不着的,似乎還有別人。比如有人不敲門,便直接開門而入。聲音很輕,清醒着的如雪還是聽見了。
藉着屋內的燭光,她看見了神色有些憔悴的冷宇軒,他看似很平靜,眼裡卻隱隱透着笑意,莫非是遇到了什麼開心事?!這是如雪猜的。
他果然心情很好,悠閒地走到牀邊,睨着她問道:“肚子裡的孩子……是孤的?!”
他的語氣像是詢問,又像是非常肯定了。如雪心中微驚,也不露聲色,細想之後,笑道:“是你的。”
與她所料一般,冷宇軒微微攏眉,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如雪,以探她話的真假。依她的脾氣,是不可能這麼快便原諒他,還爲他生這個孩子。
像怕他不信似的,如雪又一臉誠摯地道:“孩子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一定是的……”
冷宇軒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是他的孩子給擾亂了思緒,她似乎太急於將孩子推到他身上,這內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他從開始的肯定,到現在的捉摸不定,教如雪很想笑,爲怕他看出什麼,極力忍着,還一直在說:“你不信嗎?雖然那時我在薛子謙那裡,回來又跟冷宇在一起,道孩子好像是你的……不,是真的是你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把自己說得太那個啥了,可此時也沒法子,再說,在他這等陰險小人面前,不必在乎名聲!
果然,聽了這話冷宇軒的臉色臭到極點,含笑的眼神也變成了卑夷的不屑,緊抿的脣形成一條直線,顯示了他極度不悅!
但他沒有說難聽的話侮辱她,並不是他不想說,也不是說不出口,而是此時除了滿腔的憤怒,他腦中一片空白,想不出詞來說她!
如雪絲毫不懼地仰頭盯着他,心裡早已笑到抽筋,面子上仍保持鎮定。
好一陣後,他才微啓脣,蹦出四個字,“不知羞恥!”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其實也是被逼的,你以爲我像這樣嗎?都怪你們男人……”如雪心裡難過了那麼一小下,而後他的話就像耳旁風,呼嘯而
有刮下任何東西,因爲風力太小,她頂得住!
她還在胡亂解釋,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把自己說得很可憐,說這些竟毫不知恥,冷宇軒聽了一會,後來實在聽不下去了,沉着臉睨着如雪,卻愣是說不出話,怒氣衝衝地轉身欲離去。
如雪再也忍不住倒在牀上,捂着嘴大笑了起來!俗話說,不能高興得太早,果然很正確!在她笑眯了眼,合不攏嘴,暗罵冷宇軒是個白癡、多心鬼時,不經意瞥見牀邊有個人,她立刻睜大眼睛,牀邊的竟是冷宇軒!
而此時,換成他臉上掛着若有似無的笑……
如雪的笑容瞬間消散,皺着臉暗叫不妙,撐起身子,支支吾吾道:“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孤不回來,.能看得到如此雀躍的你麼?”他眸子裡閃着精光,勾起脣角,卻看不出一絲笑意:“是不是孤的孩子,過些時日不就知道了麼?”
如雪目光微凝,“你什.麼意思?”難道因爲她這一笑,他看出了端倪?
冷宇軒氣定.神閒道:“待你將孩子生下來,便知道是不是孤的了!”
昨.日才聽聞這個消息,他不知多激奮!一個月前,正好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而他,還是頭一次有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哪能不喜?只是,隨後他想到了,那段時日她也與另外的男人在一起過……
這教.他憤怒難當,她讓他蒙了羞,他實難接受!即使她並不是他的妻子,他仍不能允許,他們有過肌膚之親了,她便只能屬於他一人!何況,如今天下都是他的,她也會屬於他!
如雪急了,吼道:“.你休想!我是不可能生下這個孩子的!”她做了太多對不起冷宇的事,這個孩子生下來,無疑是再補上一刀,她不可能那麼做,即便是死,也不會!
冷宇軒挑眉.,不疾不徐道:“怎麼?承認這孩子是孤的了?!”
經他這一說,如雪才知自己這是間接承認了孩子是他的。當下懊惱不已,也明白了他比想象中的要有耐心,也更聰明!
他知道就知道吧!也沒什麼好瞞的,於是她冷笑道:“孩子是你的又怎麼樣?你覺得我會生下這個孩子嗎?就算你跟沒仇,我也不會傻得生下這孩子!”
他一定會要她生下這個孩子,然後殘忍地用這個孽種來傷害冷宇燁,他那麼陰險歹毒,她能猜不到嗎?
有時看來,他們屬於同類。利用別人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否會傷害對方!即使傷害了,也只是隻眼閉一隻眼任他去,不會可憐,不會心軟!用不到時將他忘之腦後,用得到了就會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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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只是爲何將孤想得那麼不堪?這是他想知道,卻問不出口的。
看來在她心裡,他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他苦笑,似乎也是如此。只是,在她說這話之前,他從沒想過用孩子作爲自己報仇的工具,只是單單的想擁有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既然她這麼說了,似乎給他指了條明道,因此,這個孩子是非生下來不可了!
他隱下心裡的雜念,似乎下定了決心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好養身子,這個孩子,孤要定了!”
如雪心下一驚,急着想斷了他的念頭,也一臉堅決地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不久他就會……胎死腹中。”
說這話時,她是面無表情的!鬼知道,她心裡莫名的難過死了!
她真的是冷血無情,肚子裡可是她的孩子!她竟然很冷靜地說這種話,世界上這麼狠的母親,或許只有她吧……
聽聞這話,冷宇軒的眸子冷了下來,像是探究她話裡的決心,他緊緊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的情緒。
如雪表情很嚴肅,告訴他她不是在開玩笑,她要他相信,她比誰都方法除掉這個孩子!
冷宇軒竟也不慌,含着笑搖了搖頭,像是恍然想起什麼,道:“差點忘了,有件事要告訴你!”
他竟然沒被她的話嚇到,還有心情笑?如雪也故作輕鬆,“你說。”
“芸妃還有四弟與朝中大臣勾結謀反,已爲孤抓獲!”他的話猶如平地驚雷,如雪驚愕,好一陣沒了反應,腦中也是嗡嗡作響,她不能思考了,只一徑地搖頭:“不可能……不會的……”
她都還沒帶信回去,他們怎會急着出手?!
冷宇軒臉上掛着得意的笑,“他們已被關入死牢,改日你看見便信了!”
如雪臉上血色頓失,他都這麼說了,一定不是騙人的!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