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打滾的兩個黑衣人互看了一眼,眼神短暫交流後,一黑衣人聲音裡夾雜着淒厲的痛苦,回道:“我們是……是……奉世子之命……”
聞言,如雪羸弱的身子顫了一下,眸光左右閃動,有些難敢置信。】緩緩側首,與薛子謙對視一眼,兩人皆是疑惑的搖搖頭。
不解之際,身後卻響起莫離有些暗啞,卻很肯定的聲音,“不可能!”
如雪這纔想起身後受重傷的莫離,趕緊掙脫薛子謙的懷抱,想去看看他的傷口。
無奈的是,她越掙扎得厲害,薛子謙的手臂就箍得越緊。
如雪被薛子謙強摟在懷裡,凝視着傷口仍在流血的莫離,柳眉越發蹙緊,輕柔的嗓音中夾雜着哭腔,“你的傷怎麼樣了?還在流血呢……”
莫離微微擡首,眼底有着一絲異樣的光芒,他輕輕搖頭,心中滑過一道暖流!
未等他人發問,他徑自說道:“世子雖不參正事,好出門玩樂,但對唯一的親妹妹,他是從小就疼愛有加,不可能傷害郡主!”
似乎說得十分在理,如雪贊同的點點頭。薛子謙黑眸中幽光閃爍,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轉身,卻見那兩名黑衣人躺在地上,面色晦暗,已然斷氣。
他迅速轉頭,銳利的視線掃了四周一圈,怒嘆道:“大意了!”
莫離與如雪也注意到了已死的兩名黑衣人,眸中閃着疑惑的光芒,皆是不解的搖搖頭。
看着表情神秘莫測的薛子謙,如雪問道:“你將他們毒死了?!”
薛子謙搖頭否定,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就是不讓他們死,才下的‘痛筋散’!一定是有人跟蹤我們,在我們說話之時,投毒針將兩人毒死!”
他猛然想起,這擅於使毒之人,與下毒殘害雪兒的,莫非……?!
想到此,他面色一凝,說道:“時間不早了,趕路吧!”
聞言,莫離與如雪亦是凝重的點點頭。
忍着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莫離以長劍支撐身體緩緩站起。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如雪心中又是一陣難受!
輕嘆一聲,蹙眉問道:“你能走嗎?還是叫他扶你吧?!”
說罷,側過頭,正欲向薛子謙求情。莫離卻忍痛挺直了腰桿,朗笑道:“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見他如此,如雪露出一個苦笑,兩人眼中有些淡淡的笑意。
看着兩人臉上的笑意,薛子謙覺得格外的刺眼。眉宇間閃過一道慍色,他低下頭,一口咬住如雪的小耳朵,陰沉的低吼道:“你最好少跟他眉目傳情,否則……我會把他仍在這深山裡喂狼!”
話落,他輕輕含住如雪的耳垂,溫柔的舔吻着,享受着如雪身子一陣陣輕顫爲他帶來的快感。眼角餘光瞟到表情有些痛苦,手持長劍踉蹌着靠近的莫離,他嘴角微揚,眼底卻是泛着凜冽的寒光。
耳際酥麻的快感,壓不住心中燃着的熊熊怒火,如雪知道他這是有意的。奮力卻推不開他,只得咬牙切齒的承受着,難堪的將眸子撇向一旁,不敢與莫離對視。
不經意的,卻瞥見莫離跌倒在地,口中吐出一灘暗紅色的血跡,臉上的表情痛苦萬分!
心猛地抽緊,如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好痛恨自己如此的無力!耳際那溫熱的脣,卻在此時離開了她的耳際。
如雪松了口氣,爲怕他當着莫離的面,做出更瘋狂的事,她只得任薛子謙擁在懷裡,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忍不住的,她頻頻回頭,見莫離已踉蹌的跟在身後了,看到如此堅強的莫離,她心中總算好過一點了!
兩人走近馬車,如雪未急着上馬車,而是等着身後的莫離。
見他過來了,如雪本想扶上一把,薛子謙先一步靠向莫離,手還未碰到莫離的身體,莫離卻自己上了馬車。
薛子謙冷哼一聲,悻悻的縮回手,牽着如雪就往馬車前面走。
知他所想,如雪無奈的嘆嘆氣,低聲哀求道:“薛子謙……他現在受傷呢!”
本是面無波瀾的薛子謙,聽着她這柔聲哀求的調子,心似被觸動。他一個轉身,用力擁緊如雪的身子,在她耳際呢喃道:“雪兒,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
如雪怔了一怔,不知他爲何忽然說這句話。心中酸酸澀澀,卻又甜滋滋的,如雪反手抱住他的腰身,兩人沉浸在這溫馨暖意之中,靜默了好一陣。
兩人緩緩分開,薛子謙自腰間掏出一個小藥瓶,不自在的說道:“這是特質的金瘡藥,看在你的面子上……”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如雪,高大的身子走向馬車前坐。
如此奇怪之人,真是少見!如雪盯着那抹顯得有些孤獨,有些寂寞的背影,不解的搖搖頭,而後爬上了後面的車廂內。
馬車內黑乎乎的一片,如雪便將簾子拉開,讓昏暗的月光照進車內。
莫離雙眼輕閉,嘴脣抿成一條線,似乎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終於有機會見到他健碩的身材了,如雪激動又興奮。壓下心底的罪惡感,微顫着伸出小手,欲解開他的衣衫,莫離卻扯着嘶啞的聲音,說道:“郡主,卑職自己來。”
如雪尷尬的一笑,連連搖頭說道:“那怎麼行,你背上也有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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