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家

夫妻倆想了想還是覺得對自己以前的工作比較熟悉,可是現在擺在兩人面前的困難很多,比如說樑大郎和劉伊孃的名聲一向不怎麼好,再比如說他們倆現在很需要錢。

“娘子,我們怎麼樣才能弄到錢呢?”爲了不被別人發現,兩人都已改口稱“娘子”“相公”了。

“搶劫?你這性格絕對做不來這種事。哎,據說分家了能分到財產哎。”劉伊忽然想到他們其實可以分家的。

“據說?你從哪兒據說的?”樑思南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分家還有個好處就是他們以後做什麼都可以有較強的保護性,不過,樑大郎作爲長子很有可能是主要贍養父母的人。

“嘿嘿,看小說咯。”劉伊笑道,她還是很喜歡看種田文的,不過裡面鬧着分家的貌似都是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大嫂,額,她這算不算躺槍呢?

“小說?”樑思南嗤笑,“你看的那些瑪麗蘇小說也可以亂用的嗎?”

劉伊不高興了,“我早就不看瑪麗蘇了好不?你可以懷疑我的人格,但絕對不能懷疑我的品位!”

“好,我覺得你的品位還是可以的,找了我這麼好的相公。”樑思南笑着說。

劉伊“切”了一聲,“不要臉!”

“好好好,算我不要臉,說正經的,分家總要個由頭吧?”

“由頭?不如我們大吵大鬧一番好了。”劉伊提了個餿主意。

樑思南搖頭,“咱本來名聲就不好,鬧着分家我們還呆不呆了,再說了,大吵大鬧這算辦法嗎?”說完樑思南還用手指戳戳劉伊的頭,“虧你想得出來。”

劉伊躲到一邊,“不許戳我的頭!”

說起來,兩人名聲本來就不怎麼好,做出點兒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應該也算正常吧,只要不是太過就好。

樑思南發現這個樑大郎除了在家睡覺吃飯就是去外邊勾搭野女人,真是令人不齒。

樑思南家風嚴格,他從來不會去做遊手好閒的事,但是到了古代她還真的是這不能做那不能做,做飯吧,人家說“君子遠庖廚”,哪有男人做飯的,即使村裡也一樣,洗衣服吧,那就更不可能了。他雖然很喜歡三個蘿蔔頭,但總不能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轉悠吧。

到了最後,樑思南發現他就只能跟樑大郎一樣在家裡像一個大爺一樣睡覺了,這就讓樑思南鬱悶到了。

“娘子,我好羨慕你可以有事情做。”樑思南向正在縫衣服的劉伊撒嬌。

“哎呀,別碰我,小心針扎到你了。你要是太無聊了,就去老三那兒借幾本書看看吧。”劉伊提議。

樑思南果然就去找老三樑思睿了。

“三弟,我想跟你借幾本書看看,怎麼樣?”

樑思睿倒是沒想到樑思南會來找他,更加沒想到他是來借書的,要是借錢他還覺得可以理解,借書……

“喲,大哥來了啊,快坐啊。”聽到小李氏那嬌滴滴的聲音,樑思南打了一個寒戰,這女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大哥,你想借什麼書?”樑思睿也不想問他今天是抽什麼瘋了,直接痛快地答應了。

樑思南笑道,“我也是無聊,隨便看看。”意思是隨便啥書都可以。

樑思睿一陣恍惚,怎麼感覺大哥儒雅了許多,這一定是錯覺,錯覺。

樑思南迴去的時候一陣鬱悶,他就不應說“隨便”,什麼《弟子規》、《三字經》,有點水平的也就那《論語》了吧。

不是樑思南看不起這些書,而是在這個時代這些書都是用來給幼兒啓蒙的吧,所以說,樑思睿是當他三歲小孩了嗎?這書三個蘿蔔頭看還差不多。

其實,樑大郎這種只能算讀過書的人自然是無法讓考上秀才的樑思睿高看一眼。

劉伊看着樑思南氣悶的模樣一陣愉悅,“你又不是不知道樑大郎什麼德性,我看老三給你這書是對的。”劉伊想到這書反正是給小孩子看的,就說:“反正現在沒事,你就教三個小蘿蔔頭識字唄。”

“娘子其實你挺關心他們的吧。”樑思南小心措辭,只用了“關心”沒有“喜歡”,但聽他說這話劉伊還是不小心將手指扎到了。

“老孃我再跟你說一遍,我討厭小孩子!還有,誰說的討厭孩子就要像後媽一樣虐待他們?”劉伊那是絕對不可能因爲跟孩子相處幾天就喜歡上他們的。

“你就是嘴硬。”樑思南心想。

不過,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確實是樑醫生你想多了。

因爲天氣比較熱,幾個娃都在屋裡玩兒,看到樑思南的時候,三個娃都不再動作,而是齊刷刷地低着頭,雖然早晨樑思南對他們表現出友善的一面,但是他們內心敏感,他們的爹從來都對他們不好,現在的爹真的讓他們無所適從。

“大寶二寶寶妹,爹教你們識字好不好啊?”樑思南的表情別提多平易近人了。

但三個蘿蔔頭還是不敢上前,樑思南知道他們害怕他,繼續循循善誘,“認識了字就可以讀書,讀書呢以後就能考上秀才哦。”

還是大寶膽子大一些,“爹,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也可以像三叔一樣嗎?”

樑思南不知道大寶心裡的想法,只是微笑地點點頭,而大寶心想:像三叔一樣,別人就不敢欺負孃親了。

三個蘿蔔頭住一間房,屋內並沒有桌子之類的,樑思南就讓三個蘿蔔頭坐在牀邊,而自己搬來一個小凳子做好。

樑思南想了下,還是拿出《三字經》這種讀起來朗朗上口的書。

“人之初,性本善。”樑思南有一種樑大郎甚至是樑思睿都無法比擬的氣質,即使他讀的是《三字經》也讓別人覺得他讀得是驚世鉅作,可惜氣質這種東西三個蘿蔔頭是無法理解的。

三個蘿蔔頭已經兩歲多了,所以吐字清晰,再加上樑思南細心地給他們講解三字經的內涵,所以還是記住了兩三句,儘管這樣樑思南都覺得很不錯了,一種叫做驕傲感的東西涌上心頭。

農家吃晚飯較晚,大概是七八點,在夏季那時太陽也是剛剛落山。

吃飯時,樑思南跟公公說自己想去鎮上的醫館當學徒,公公很不客氣地說:“你有幾斤幾兩老子還不清楚,少給老子耍心眼。”

樑思南一僵,但還是試圖說服公公,“爹,我這也是想學好呢,我知道我以前……”

還沒等樑思南說完,公公就將筷子重重地甩在桌子上,“你要是肯學好,老子把頭摘下來給你當板凳坐。”

其他人都不敢做聲,劉伊覺得這老頭說話太難聽了,你說樑大郎什麼她都不會在意,但是說她家十全十美的樑思南就不行,“公公,再怎麼樣相公他也是您兒子,您難不成還不盼他好?”

以前一直是公公看着幾個女人鬧騰,他從不去管,因爲他一家之主的地位無人撼動,更加沒有人敢這麼指責他。

劉伊看到公公的臉色變了,就知道他要發火了,果然,公公目光如炬,“男人說話,女人家家插什麼嘴?”

“爹,我們分家吧。”樑思南突然道。

所有人均是一愣,當然除了劉伊,公公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分家?你們誰還想分家?”

這時老二兩口子和老三兩口子都沒有應聲,但是樑思敏是覺得這個家分了就散了,但宋氏早就受夠了老大了,巴不得分家,之後自己這日子肯定過的比現在紅火呢。

老三樑思睿是個沒有主見的,而小李氏也覺得分家對自己來說是利大於弊。

但是誰敢挑戰公公的權威呢?沒人敢。

樑思南和劉伊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們原本也沒想着一次成功,只不過是想着多提幾次,讓公公有個心理準備。

“分家?哼,除非老子死了。”公公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人則是默默地吃飯,而婆婆李氏破口大罵劉伊兩人,“你們兩個沒良心的,不說幫襯着家裡還想着分家,告訴你們,門都沒有。”

其實大家都很清楚,李氏不過是不想家產分給樑思南。

“大哥,你別說那樣的話了,我們都是一家人,這個家一分就散了。”樑思敏苦口婆心地勸道。

樑思睿木訥地附和,“是啊大哥。”

“你們別說了,我主意已定,既然分了家我們依舊是一家人,而且各家都能減輕負擔,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呢。”樑思南一副不受教的模樣,讓劉伊都想扁他。

“喲,大哥,你爲這家也沒做什麼貢獻,到時候分家……”小李氏嬌滴滴的聲音又響起,樑思南和劉伊的雞皮疙瘩頓起。

樑思南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是他分家也不應該分到很多家產。

“那請問三弟妹有什麼功勞或是苦勞嗎?”劉伊反問小李氏。

小李氏立即挺胸,“我相公可是秀才。”“是你替三弟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