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款款跑回房間裡,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一手擦着從額頭滲出的汗,一隻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咕嘟”嚥了下去。
現在已經快要午時了,沒有聽到太子殿下說要退婚的消息,相必太子殿下應該不知情?若是太子殿下僅僅是想要依靠葉府的勢力鞏固自己的權力,知情不理也是有可能的...所以現在我只要安分守己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太子殿下的豆腐以後還是有很大可能吃得到的......
這般“理智”的分析着,葉款款自己都忍不住“嘔~”了一聲。
“啊,我真的醉了,這都快死到臨頭了,葉款款你呀你居然還如此“狼子野心”,說這等虎狼之詞,太它喵乾噦人了...”葉款款毫無正經的數落着自己。
“小姐小姐...”門外傳來子柚的聲音。
“我說了今日誰也不見,我要好好在竹沁庭裡安分守己,不不不,休養...休養生息。”葉款款大聲喊道。
“小姐小姐,可是老爺喊你去觀月庭一趟,說是要事,讓小姐趕快去。”子柚小聲的在門外怯怯的說着。
“什麼,爹爹要見我?”葉款款突的打開門,再次向子柚確認消息。
“是的小姐,老爺還說讓你儘快。”
葉款款眉頭緊皺,大腦飛快的旋轉着,爹爹,爲何這般着急?是找我商量有關婚禮的具體事宜?難不成......爹爹知道了昨日的事情?
不不不,昨日我除了喝醉了並無任何出格,對對對,沒錯一定是關於婚禮的事情,爹爹大人要囑咐我!沒錯!一定是這樣!這般想着,葉款款自信了不少,甩了甩頭髮,挺直了腰板。
“走,我們現在就去觀月庭。”
“是,小姐!”
......
觀月庭內,“老爺,這件事千真萬確,昨日葉款款不僅喝醉了酒,還被一陌生男子抱着送回了府。”玉容夫人一臉篤定的說。
“此事,還是等款款來了,問清楚再說吧。”葉觀初低沉的說道。
過了一會葉款款來到了觀月庭......
“爹爹,你派人通知我來見你,是不是是想念款款了?還是想說心裡念念的只是款款的手藝?”
葉款款一見葉觀初笑着跑過去,拉着葉觀初的袖角調皮地說道。
看到如此活脫可愛的葉款款,葉觀初臉上的陰鬱散去。
伸出手指掛了掛葉款款的鼻子,笑着說道:“當然是想念我家款款了,款款不來看爹爹,爹爹還不能叫你來麼?”
“能能能,當然能了,爹爹可是把我的大半個心都佔了去呢。”葉款款看着葉觀初像看着星辰一樣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葉觀初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玉容夫人再也看不下去這一副令她作嘔的場面。
走到葉款款身邊帶着質問的語氣說:“款款昨日怎會醉了酒,還被一陌生男子抱着送回了府,這可是對太子殿下的不貞。”
“......”葉款款怎麼也沒想到回來這一出,什麼陌生男子,什麼抱着回來,昨日不是子柚和韓霖送我回來的麼?葉款款心中充滿了疑問。
半響,葉款款又想起玉容夫人說她不貞,去他孃的,老子風花雪月還沒經歷過呢,純潔滴很!
一旁的葉觀初彷彿是因爲玉容夫人打破了剛纔的歡愉,略顯不爽的對玉容夫人說道:“款款向來知禮識體,相必是有其他原由,不妨聽她慢慢說來。”
葉觀初說完之後柔和的看着葉款款,似乎等他說出滿意的答案...
葉款款想套出更多有用的線索,用來編瞎話,淡淡開口說道:“陌生男子?款款尚不可知,不知母親可以說得清楚些。”
玉容夫人似乎早已打定葉款款會否認,隨即對自己的貼身丫鬟道:“去把昨日看門的門衛,還有那兩個送葉款款回竹沁庭的侍女叫來。”
“是,夫人。”
下完命令的玉容夫人好似勝券在握,衝葉款款得意的笑着。
而此時的葉款款想的是,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仗着自己一臉的褶子出來能嚇死個人,嘚瑟麼,我呸,本姑娘就在這等着,看你耍什麼花樣,臭婆娘......
但表面上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
一會兒,兩男子和兩女子隨玉容夫人的丫鬟來到了觀月庭,“夫人,他們來了。”
“參見老爺、夫人、大小姐。”
“起來吧。”葉觀初淡淡的說。
“是,多謝老爺。”
“聽說昨日是你們見了小姐醉了酒被一陌生男子抱回的府?”葉觀初冷冷的問道,滿臉寫滿了不愉。
“回老爺的話,小的...小的昨日確實見小姐被一帶玉面面具的男子從馬車上抱下來。”其中一看門人說。
“玉面面具?”葉款款嘀咕着。
“款款,可是想到了什麼,是不是他們污衊你?爹爹這就將他們杖罰三十,以示懲戒。”說完葉觀初就要下令把四人拖下去。
一聽到這話,兩看門人和兩侍女嚇得哆嗦着跪在了地上,大喊着:“老爺饒命啊,饒命啊...小姐小姐救我們,我真的說的是看到的,不不不,我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饒命啊,饒命啊...”
葉款款大腦飛速旋轉着:帶玉面面具的人不就是向北兄麼,可是就算說出實情...向北兄抱着我...這未免...未免還是牽強,怎麼辦怎麼辦.......
葉款款瘋狂的想着對策,忽然靈光一閃,“既然帶着面具,那就是別人未看明長相,如此...太子殿下不好意思了,大恩款款來日再報......
葉款款忙開口阻止葉觀初說道:“爹爹,爹爹莫要生氣,他們說的是實情。”
“什麼,款款...你,你怎麼會如此糊塗啊,若是傳到太子殿下的耳朵裡,怕是會退婚,影響女兒你的名聲啊”葉觀初雙手抓着葉款款的手臂焦慮地說道。
葉款款則表現得很淡定,輕輕放下葉觀初的手臂說道:“爹爹莫要擔心,其實...其實那人就是太子殿下!”
“什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會帶玉面面具?而且又怎會抱...咳咳...送你回府?”葉觀初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光是葉觀初這個反應,在場的所有聽到後都吃了一驚,玉容夫人更是驚愕,臉上厚重的浮粉彷彿都撣掉了一層。
“你們幾個先下去吧。”葉款款轉身對那四個僕人說道。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四人顫顫的說完就退下了。
葉款款這才轉過身來,看着葉觀初說道:“是這樣的爹爹,款款想盤下醉飲樓,這酒樓位於西街的中心地帶,又有來自各路的人,一是可以賺取一定的金銀細軟,二是也可以收集來自各方的消息,款款想着這樣是對爹爹日後報效朝廷是好的,所以才故作主張去醉飲樓跟東家談生意.....款款確實飲了酒,也...因不甚酒力,醉了去,這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難不成那東家就是太子殿下?”葉觀初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錯,爹爹可還記得太子殿下身上有什麼明顯的標誌?”
“羊脂白玉——鳳鳴天,這玉佩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文元皇后在太子殿下12歲生辰時送給殿下的,不幸的是,那不久之後皇后病逝,這白玉太子殿下至今仍然常配身側。”
“對,沒錯,款款也是跟醉飲樓的東家談生意的時候,看到了這個玉佩,因此篤定此人就是太子殿下,所以後來他提出一起喝酒吃飯的時候,款款也沒有推辭,甚至最後竟那樣了....”葉款款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瞎編着。
“原來是這樣啊,誤會一場。”葉觀初長舒一口氣說道。
“對呢,爹爹,虛驚虛驚...”葉款款看着葉觀初笑着說。
一旁的玉容夫人根本不信葉款款一個字,臉色鐵青不甘心的再次對葉觀初說道:“老爺,怎麼憑她的一面之詞,就相信她呢,若真是太子殿下,我們去求證也是可以的,不如老爺我們派人去太子府......”
“夠了!我看你今日是清閒得很,不如回你的庭院抄清心經一百遍填充生活,來人夫人累了,送她回去!”葉觀初打斷玉容夫人的話不快地說道。
“老爺,老爺...”
葉款款就這樣看着玉容夫人被拖了出去,心情別提多爽了,小樣跟我鬥?我可是太子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