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綰綰聽了世北尋的詢問卻突然不說話了,用有些怪異的眼神看着世北尋,世北尋看綰綰露出這樣怪異的眼神,便說道:“你這鬼丫頭,又想做什麼?”
“你聽我說,現在事情有了更多的變化,語兮讓你查查三年前這雲涼國還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能還要查及皇宮內一些不爲人所知的事情。”綰綰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
世北尋微微蹙眉,但是轉瞬即逝。還要查及皇宮一些不爲人所知的事情?三年前的那場大火到底牽扯了多少的事情。世北尋隱隱覺得,再查下去肯定會有比事情原本更加重要的發現。
綰綰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們原本都沒有設想到會牽扯到這麼多事情,也明白若是那些事情查出來了可能帶來很大的影響。
“好,我會盡快查清楚的。”世北尋清潤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們在宮中要一切小心,那宮裡可比不得外頭,兇險得很。”世北尋叮囑道。
綰綰帶了幾分調侃意味的說道:“喲,是希望我幫你看緊點兒你家的那個誰吧?”雖然是問句,但是綰綰卻說出了肯定的語氣。
世北尋雖是面不改色,但是心內卻爲綰綰這句玩笑話而有些觸動,他平淡的說道:“胡鬧。”然後也不等綰綰再多說什麼,便趕她走。
綰綰也知道呆久了容易被人生疑,也便嘀咕了幾句,拿起石桌上的東西,蹦蹦跳跳的走了。
綰綰很順利的憑藉腰牌和手中的飾品回到了宮中,回到如夢宮之時卻並未見着語兮,便問了一個小宮女,得知語兮被夏漓軒請到了朝龍殿一同食用午膳,綰綰的太陽穴微微跳動,總覺得不是那麼放心,但現在貿貿然前去肯定惹生疑,也便只能耐着性子在如夢宮內等候。
朝龍殿。
語兮知道自己會面對的可能是“鴻門宴”,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皇帝呢,讓你來你又不能不去,於是便帶着若竹一同前往。
到了朝龍殿,語兮方纔發現,不單單夏漓軒一個人在,連夏墨勳、夏無雙都在,語兮心裡暗自思襯,看來,這會是一場“硬仗”
“賢然參見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王爺、無雙公主。”
“起來吧。”
“謝皇上。”
語兮款款起身,夏漓軒便示意她坐下,那個位置有些許的尷尬,剛好在夏漓軒的右手邊,語兮知道這是故意的,因爲再怎麼安排,這個位置也不該由她這個乾妹妹來坐的,但也不做多言,就這樣落座,也沒有一絲的侷促。而若竹則是乖乖的站到一邊去了。
“起筷吧。”語兮一坐下,夏漓軒便道。
語兮一直提防着他們會出一些難以招架的問題,所以面前的美食就算再美味吃起來也有些形同嚼蠟,但是她面上那一抹禮貌性的微笑卻一直沒有消失。
或許是出於皇家的禮儀,這一頓飯吃得很安靜,沒有人說話,這種氣氛
讓語兮越發覺得難受,如坐鍼氈。
所幸,這頓飯也沒有持續多久,但是,飯後夏墨勳說道要兄弟姐妹幾個聯絡一下感情,夏漓軒沒有否認,默認了,於是語兮還是不能走。
宮人上了清香的茶,抿一小口都能感覺脣齒留香,語兮很喜歡這個味道,不禁多喝了幾口。
夏墨勳似乎一直在關注語兮的動作似的,看她多喝了幾口茶便問道:“看來橙夢很喜歡喝這茶呀。”
自己的小動作被人看到,語兮也不顯得慌張,坦然道:“這茶入口芳醇,入喉後還餘留清香,確實很喜歡。”
“林乘勝,待會讓人送些去如夢宮。”一直沒開口的夏漓軒冷不丁的說道,語兮有禮的說了句多謝皇兄。
“嘖嘖。”夏墨勳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響,其餘三人都看向他,只見夏墨勳的眼神在語兮和夏無雙之間看來看去。
夏無雙直來直去的開口問道:“三皇兄,你幹嘛呢?”
“哎,我就是感嘆一下,怎麼人的區別那麼大。你瞅瞅,人家橙夢多端莊多溫柔,你這一正牌公主卻......嘖嘖,我就不說了。”
夏墨勳的邊說還邊做出嫌棄夏無雙的樣子,有些欠扁,而他的話也讓夏漓軒和語兮啞然失笑,而夏無雙卻暴怒了,伸手就要去掐夏墨勳的胳膊,夏墨勳躲得快,一下子站起來,當場跑掉了,而夏無雙也追了出去,只剩下語兮和夏漓軒還有一羣奴才宮女,那些奴才宮女似是見慣了這種場面,見怪不怪了。
此時,語兮才覺得束手無策,現在,應該說些話來暖暖場子嗎?他們現在有點尷尬啊......
語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便端起茶又抿了一下,用餘光偷偷看了一眼夏漓軒,卻發現他也在喝茶,而且一絲絲的動靜都不打算有的樣子。
好吧,敵不動我不動,語兮也選擇沉默。
兩個人就這樣呆了約莫兩三刻鐘吧,語兮覺得屁股都坐麻了的時候,夏漓軒終於肯開他的金口了,語兮原本以爲可以解脫了的,沒有想到,折磨纔剛開始。
“你,陪朕去南書房。”
誒?去南書房幹嘛?去南書房無非就是處理公事,她又不能幫忙,難道在哪兒等着吃晚飯?
“不知皇上所爲何意?”
“朕缺了一個磨墨的人。”夏漓軒語罷,不留一點兒機會給語兮說話,自顧自的站起來,走出去,語兮無奈,也只能認命的帶着若竹跟上去。
南書房夏漓軒不發一言的走到諾大的書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奏摺開始閱讀,語兮方纔見林乘勝等都沒有跟着進來,於是也讓若竹在外面候着。她拿起墨筆開始磨墨。
兩個人很默契,完全不是剛見過幾次面的人,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只是大家都認爲是罷了。
語兮站着,夏漓軒坐着,語兮磨墨,夏漓軒寫字,若是旁人看着了,定會說道:“好一對良人,好一幅畫面。”只是這兩
個當事人卻是各自心懷鬼胎罷了。
語兮見夏漓軒不斷的批閱奏摺,那奏摺卻好像都沒有減少,心裡暗暗道:這次的怎麼這麼多?
語兮也沒敢去看奏摺裡的內容,現在的她還沒琢磨透夏漓軒的心,都不知道他是否對她動心,或者說,是否會偏心她,萬一要是看了被發現,砍頭咋辦?
“廢物。”夏漓軒又看了好幾本奏摺之後,聲音帶着寒意的說道,也不再拿奏摺看了,而是擱下筆,用手揉揉太陽穴,雙眉緊蹙。
語兮見夏漓軒這麼煩惱的樣子,便問道:“皇上,怎麼了?”
“你自己看看。”夏漓軒居然將桌上的奏摺拿給語兮,語兮有些惶恐的跪下,“賢然不敢。”若是擱在以前語兮斷然不會這麼......孬的因爲一本奏摺而跪下,只是現在嘛,今非昔比,現在她是蕭橙夢,是禮部尚書家溫柔可人的千金,她的那些僞資料裡頭的她,完全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典型官家小姐,懂事、溫柔、有禮貌,所以不可再如以前那般肆意妄爲。
夏漓軒似乎很不滿語兮這種表現,語氣有些不好的說道:“讓你看便看,有何不可?”
語兮聽了夏漓軒的話心裡也有些憤憤不平,切!看就看!
站起來,接過奏摺,語兮看了看,上頭寫着:匈奴近日常擾亂我國邊境地區,弄得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只是我軍卻無可奈何,匈奴等蠻夷不知用何辦法,竟在短時間多了一倍兵力,邊境守軍寡不敵衆,速求支援!
語兮微微蹙起柳眉,匈奴?不就是顧懷夢的家鄉?當年的一戰還沒讓他們長記性?居然還敢來犯邊境,而且無故多了一倍兵力?
難怪夏漓軒這般苦惱,看看其餘幾本攤在桌上沒有合上的奏摺,上頭寫的基本差不多,只是都說不知匈奴用何辦法增加的兵力,這點事兒這麼多人都查不到,無怪乎夏漓軒說他們是廢物了。
“你說說,你的看法。不要再與朕說什麼敢不敢。”夏漓軒的最後一句話打斷了語兮剛剛要脫口而出的不敢,這人明顯就知道自己的底細,算了,也罷,不裝。知道就知道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就是了。
“賢然只是一介女子,並無過多謀略,只是略談所想,皇上莫要見怪。”心裡是那麼想的,但是場面話依舊是要說全乎的。夏漓軒點點頭。
語兮便繼續道:“賢然認爲,這匈奴採用的是和方法先不要追究,目前先要派兵前去打退匈奴,平定民心,這民心亂,天下何安?”
語兮說到這兒便停了一下,看着夏漓軒的臉色,見夏漓軒很滿意的樣子,便繼續說道:“這匈奴爲何在短時間內兵力大增,咱們爲何不先從這些增多的兵下手?”
“從兵下手?這又從何說起?”夏漓軒的眼睛裡泛出光彩,不似剛纔那般只是隨意的聽聽,他顯得認真起來。
見狀,語兮知道自己的話讓夏漓軒有了興趣,便繼續好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