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卻聽房間外邊,和孝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這個時候無論乾隆還是宋世傑,都沒有想到和孝看着李塵的這些經歷,竟然是這樣的反應?兩人心裡都不由的想,‘和孝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愉快過來了?’
“宋世傑?和孝多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乾隆不由得問道。
“大概五年了吧?”宋世傑道。
“恩啊?五年了啊?朕這個父親當得真是不負責任啊?爲了皇家臉面竟然讓自己的女兒承受了五年的相思之苦。”乾隆感慨道。
“皇上?奴才說句不中聽的話,和孝格格是奴才看着長大了,看到格格這樣奴才是真的不忍心啊?”宋世傑悲傷道。
“是啊?我又何嘗忍心呢?”乾隆道。
“皇阿瑪?這...這李塵真的中了小三元了?”和孝一邊跳着一邊跑推開們跑到乾隆的身邊拉着乾隆的胳膊問道。
“這個自是真的?杭州織造敢欺君?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得。”這話這個時候從乾隆的耳中說出來沒有絲毫的肅殺之氣,更多的像是玩笑。
“呵呵,謝謝皇阿瑪?”和孝笑道。
“和孝?你真的這麼喜歡李塵嗎?”乾隆問道。
“既然皇阿瑪已經知道,那我也明確的告訴皇阿瑪和孝非李塵不嫁。”和孝這個時候才發下自己逾越了,連忙鬆開自己的手站在一邊道。
“要是李塵已經娶妻了呢?或者說李塵不喜歡你呢?”乾隆問道。
“要是李塵已經娶妻了,那和孝就不嫁了,要是李塵不喜歡和孝,和孝就一直待在他身邊,直到他喜歡我爲止。”和孝倔強道。
“好,果有我皇家的的氣勢,不愧是我愛新覺羅氏的女子。”乾隆道。
“呵呵..雖說這李塵得了小三元鄉試自是不成問題,但是那李塵要到京城來恐怕要到明年三月了,那個時候徒增許多變數,不說,說不定那小子已經娶妻了,既然如此,那皇阿瑪就恩准你到杭州一趟,幫朕查查這李塵是否娶妻了?若是娶了妻呢?你就回來,你是出家也好,清修也好,皇阿瑪都養你輩子,若是他李塵還沒有娶妻,那朕就責令你把李塵帶回京來朕就勉強一些召他李塵爲女婿?你看可好?”乾隆笑着道。
“皇阿瑪這話是真是假啊?”
“皇阿瑪還能騙你不成但是有一點,你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四個侍衛,真都已經爲你物色好了,都是一等一的身手,現在正在城門哪裡等着你呢?”乾隆道。
“是...謝皇阿瑪?”和孝一邊跪下一邊對乾隆道。
“起來吧?我們父女就不要來着一套了吧?”乾隆道。
“親稟皇上?和珅和大人有要事求見。”這個時候外邊小太監高聲傳呼道。
“額,知道了,請和珅到御書房後旨。”
“是。”
話說到這裡暫且告一段落,卻說這和孝這天準備了行李,等着靜篤從外回來,便便告別了乾隆向宮城門錢趕去,這想念的心,確實一刻耽擱不得。
等着這和孝公主從京城出發,直奔杭州城而去。
乾隆五十七年 杭州城
現在的匯源號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已經接近了正規,李塵的事情要閒的輕鬆許多,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李塵有了西莊先生給李塵起的字;‘子微。’這樣的話李塵再參加鄉試的時候便可以書寫自己的字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到了八月。各府的士子再次涌入杭州,省城內的客棧旅店,紛紛漲價幾倍,卻仍然無論近遠貴賤,一概爆滿。就這樣,還有許多考生要借宿在民居內,當然價錢只貴不賤。 這時候走在街上,滿眼都是戴方巾,穿直的讀書人,要是不會說官話,話裡不帶‘之乎也’,你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話。一時間滿城拽文,酸氣熏天,吃餃子都不用醋哉。 往往在這個這時候舉行的文會會越來越多,畢竟秋闈可是三年一度?誰不想榜上有名?,而且這個也會有一些曾經取得極高名次的老前輩,會應巡撫、提學之邀,來登臺授課,聽課士子竟達千人之多,蔚爲壯觀。 當然這不是講什麼微言大義的時候,這種文會實際上是那些過來人,向考生傳授經驗的場所。從該如何準備赴考,到應試時的心得經驗,都是深受考生歡迎的話題。 關於考試內容的討論,自然是文會的重中之重。較之於童生試和歲考、科考,鄉試的試題量和考試科目都大有拓展,許多第一次參加鄉試的考生,往往不能適應其考試強度,身心崩潰,自此神神叨叨,終身再無中試希望。 所以考前一定要對考試的科目與形式充分了解,並做好完全的準備。其考試持續九天,共分三場,每場三天。其中八月初九日第一場,十二日第二場,十五日第三場。 第一場試《四書》義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五經》義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要是答不完,允許各減一道,但也別指望會有好名次了。 第二場試論一道,三百字以上。判語五條,誥、表、內、科一道。 第三場試經、史、策五道,三百字以上。未能,許減二道。 很顯然第一場四書五經,是爲了測試考生對儒家經典地熟悉及認識程度。第二場是爲了考察生員判別是非,撰寫各種公文行政地能力。第三場,是爲了考察生員們在古今政事方面地見識。 這一套考試內容及規定,從順治元年復開科,便一直沿用至今,如果考官能嚴格對待三場地試卷全面考察生員,無疑選拔出的舉人、大都是有文化、有見識、有能力地行政人才。爲了避免選出徒具文采之徒。 但可惜地是。在實際閱卷過程中,這幾乎是不可能地,因爲鄉試閱卷是出了名地時間短,任務重,神人也不能保質保量地完成工作。也不像先前考試那樣那樣閱卷過程中可以有所篩選。 大清律沿襲大明律,規定,從八月十二頭場試畢,便由主考官掣房籤分卷,然後各房開始分頭閱卷,而錄取放榜地時間,不得晚於九月中旬,這距開始閱卷時間不過幾十來日,面對幾千名考生,上萬的卷子,任務繁重可想而知。 而且閱卷的工作量,不僅由試卷地數量決定,還需要看試卷的答題量,考生平均在第一場要答兩千兩百多字,第二場三千五,第三場三千多字,三場共計近萬字。但是相比起明朝已經有了不小的改觀。 再加上主考官並不直接批卷,他只是爲六位同考官推薦上來地試卷把關,決定取與不取,所以全部地閱卷任務,都壓在幾位同考官身上。所謂主考官一般都皇帝親自從翰林院裡點兩名翰林充任,各地方的同考官又翰林院推舉,皇上任命。 幾千多萬字地閱卷重任,全壓在幾位同考官身上,且對於這些試卷,他們必須做到字斟句酌,絕對不能像童生試與科考那樣,一目十行、走馬觀花的批完了事。 鄉試是國家的掄才大典,取中的舉人便有資格做官了,其重要性便是提到國家興亡的程度也不爲過,所以爲了保證閱卷質量,在公佈錄取名單之後,各省還需將取中舉人的試卷解送到禮部複查考卷,這個步驟叫做‘磨勘’。 ‘磨勘’一般由禮部會同翰林院完成,那些清貴無聊地官員們,會審閱每一份試卷,檢查考官在閱卷過程中是否舞弊,以及考官閱卷是否認真,比如試卷中有錯別字,語句不通等等問題,同考官是否標明瞭。對於同考官閱卷過程中的錯漏,一經‘磨勘’,都必須進行嚴厲地處罰。按照規定,同考官閱卷有通篇‘句讀’的,會有降一級地處罰,如果同考官‘句讀’有誤,則會罰俸一年。情節嚴重的,還會降幾級,罰數年俸。那些同考官本就是些六七品地小官,誰能受得了? 在‘句讀’上做文章,來讓同考官們好生閱卷,這主意簡直變態到極點了,因爲這時候寫文章是不用標點的,同考官閱卷時,必須仔細讀過每一篇文章的每一句話,否則根本無法斷句圈點。 所以閱卷根本不可能一目十行,他們必須逐字逐句的閱過,不僅要注意文字通順與否,還要給每份試卷寫評語,並陳述是否薦卷的理由。 試卷如此之繁多,時間如此之緊迫,閱卷如此之少,出了紕漏還要受彈劾,降級罰俸。而考試內容又是如此複雜,涉及文體如此之多,且文章又是千人百面,有平奇虛實繁簡濃淡之異,同考官們縱使都是神人,也不可能保質保量的按時閱遍全部試卷。 所以經過上百年的變通之後,考官們漸漸形成了一種默契,閱卷只重頭場七篇八股文,對於後面的兩場,只需文字通順,沒有錯別字即可。
現在感覺弄點無聊的八股文沒有意思,所以這次就單寫鄉試前邊的事情了,過程就一筆帶過了,晚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