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潮,壯觀天下無。鯤鵬水擊三千里,組練長驅十萬夫。紅旗青蓋互明末,黑沙白浪相吞屠。人生會合古難必,此情此景那兩得。願君聞此添蠟燭,門外白袍如立鵠。”蘇軾一首觀浙江潮把錢塘江潮刻畫的淋淋盡致,八月的江浙總有那麼多令人難以抹去的記憶,這錢塘江大潮就是其一。
想必不僅李塵就連在座的各位看官也會有人還記得每逢農曆8月18日,來浙江海寧一帶觀潮的人,成羣結隊,絡繹不絕。這時的岸邊,人山人海,萬頭躦動,人們焦急地等待那激動人心時刻的到來。不一會兒,忽見人羣騷動,只見遠處出現一條白線,由遠而近;剎那間,壁立的潮頭,像一堵高大的水牆,呼嘯席捲而來,發出雷鳴般的吼聲,震耳欲聾。這真是:“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山爲摧。”這就是天下聞名的錢塘江大潮。洶涌壯觀的錢塘潮,歷來被譽爲“天下奇觀”。人們通常稱這種潮爲“涌潮”,也有的叫“怒潮”。涌潮現象,在世界許多河口處也有所見。如巴西的亞馬遜河、法國的塞納爾河等。
我國的錢塘江大潮,也是世界著名的。 爲什麼會發生這樣壯觀的涌潮呢? 首先,這與錢塘江入海的杭州灣的形狀,以及它特殊的地形有關。杭州灣呈喇叭形,口大肚小。錢塘江河道自澉浦以西,急劇變窄擡高,致使河牀的容量突然縮小,大量潮水擁擠入狹淺的河道,潮頭受到阻礙,後面的潮水又急速推進,迫使潮頭陡立,發生破碎,發出轟鳴,出現驚險而壯觀的場面。但是,河流入海口是喇叭形的很多,但能形成涌潮的河口卻只是少數,錢塘潮能榮幸地列入這少數之中,又是爲什麼? 科學家經過研究認爲,涌潮的產生還與河流裡水流的速度跟潮波的速度比值有關,如果兩者的速度相同或相近,勢均力敵,就有利於涌潮的產生,如果兩者的速度相差很遠,雖有喇叭形河口,也不能形成涌潮。
還有,河口能形成涌潮,與它處的位置潮差大小有關。由於杭州灣在東海的西岸,而東海的潮差,西岸比東岸大。太平洋的潮波由東北進入東海之後,在南下的過程中,受到地轉偏向力的作用,向右偏移,使兩岸潮差大於東岸。 杭州灣處在太平洋潮波東來直衝的地方,又是東海西岸潮差最大的方位,得天獨厚。所以,各種原因湊在一起,促成了錢塘江涌潮。
在古代每年八月也是錢塘江大潮的來臨的時刻,這時也涌來各地的名人大家前來觀看,錢塘江大潮是世人都不想錯過的自然勝景之一。乾隆四十七年的錢塘江大潮更是引來了無數的清朝高官前來觀看,雖說他們其中已經有很大一部分對於錢塘江大潮已經不止一次的觀賞,但是這一次與以往都有很大的不同,因爲這次他們來錢塘江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爲了觀潮,而是爲了來觀看整個清朝位於內閣中樞第一軍機大臣章佳•阿桂。
乾隆四十七年,中國歷史第一大貪官和珅已經取得乾隆皇帝的信任,年紀輕輕便位高權重,但是和珅並不滿足於此,因爲在乾隆的心中一直有個比和珅更爲信賴的大臣,他便是定伊犁、討緬甸、平定大小金川,戰功赫赫,封誠謀英勇公的章佳•阿桂。和珅爲了完全籠絡乾隆皇帝的心,是以在乾隆四十一年,便以各種理由向乾隆皇帝進言派遣阿桂在全國各地轉悠以握取中央政權,其中最主要的理由便是視察河務。乾隆四十七年的阿桂便因視察河務而留在江南,這年的錢塘江大潮阿桂便有閒暇來此觀看。
但既然來了浙江觀看錢塘江大潮便有少不了去西湖賞景,杭州西湖以秀美著稱!杭州西湖無論是春、夏、秋、冬還是晴、雨、雪、霧、霾景色都是不同,雨中西湖有西湖味道,晴天西湖有晴天西湖的味道。
錢塘雖說不是通往西湖的唯一路徑,但是此次阿桂遊覽西湖的路徑所在,錢塘西側的官道上一隊人馬正在急匆匆的向着西邊而去,當頭一人約莫60於歲,但卻精神抖擻絲毫不顯老態這在清朝是不常見的,後面跟着幾匹黑馬,馬上都是幾十歲的青年壯漢,近了看上上去每個人都是滿臉肅殺之氣,令人望而生畏,再看先頭一人,卻滿臉和藹之氣,兩者之間形成鮮明對比。幾人騎馬的方式也十分具有特點,後面幾匹馬隨着前面一匹馬匹的速度耳邊,前邊的快,後邊的快,前面的慢後邊的也跟着慢了下來,始終不敢超越前面的馬匹,明眼人一眼不僅可以看出這幾人的關係,而且也能看出幾人的不同尋常之處。
錢塘的風景也是別有一番韻味,此時已經八月但依舊的滿山翠綠,絲毫沒有北方八月的暮靄沉沉,引得先前一人不住的逗留觀賞,期間還不斷的給後邊的人逗留交談。但是這些青年壯漢一看便知是文人出身哪有絲毫賞景的意思,但卻不好摸了興致,只好隨聲應和,心中卻是希望早日了卻這痛苦的旅程。
“大人小心,前邊不知何人正向我們急速行來,”其中一人率先注意到異常連忙回稟;但是放眼望去前方似乎什麼也沒有,一切平靜。
“你們可有誰人通知了官府說大人到此嗎?”緊跟老叟的一個青年人問道;聽此話卻絲毫沒有懷疑那人關於一望無際的前方有人駛來的話語。看來這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形成的默契。
“沒有,我們並沒有做任何通知啊?”後邊人不解的回道;
“小四,你過於敏感了吧?我已告知沿途就我們幾人前往西湖,他們又怎敢擅自做主通知官府?你沒有發覺我們背後纔是錢塘縣嗎?若是官府來人應該從後方趕來纔是又怎會到了我們前方?”老叟眉角一皺看着說話那人道;經此看來這位老叟不是別人正是前往西湖賞景的當朝大學士阿桂大人了。
“是,大人英明,但是我們切不可大意,都說江南反賊甚多我們切不可大意,保護大人要緊,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前方之人若有異動當場擊殺,不必有所顧慮。”後面的話顯然是對着這些壯漢而言。
“是”隨着一聲齊刷刷的迴應,前方的人影也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只見一匹快馬快速的從前方經過,馬上一人,不,仔細看去,馬上不是一人,而是一大一小兩人同騎一馬。
那兩人正是從趙府趕來急匆匆敢向錢塘的老黑喝李塵,李塵路上聽說張玲竟然惹下如此巨禍,也顧不得許多催促着張玲策馬揚鞭便急匆匆的趕回錢塘,路上李塵一直在盤算着這件事情課改如何是好,至今卻沒有想到什麼好的主意,想他李塵來到異界才短短的幾天,人生地不熟的,又如何有人脈解決的如此爭端,況且張玲這廝打得還是滿人,無形之中爲李塵增添了不少麻煩,現今李塵也是毫無辦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張玲這小子幾人自有天佑,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要不李塵的酒樓的計劃可要完全落空了。想到這些李塵的眼角眉頭皺的更濃了,俊美的容顏上邊也無辜增添不少的憂鬱,使得更加惹人心疼。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李塵愁思漸濃的緣故,老黑跨下的馬兒經過半個時辰的奔跑漸漸有點筋疲力盡的感覺跑的也不如先前賣力,此時更是有一不小心便跌倒的危險,好在此時已經距離錢塘縣不是甚遠,只有期望着馬兒不要中途罷工,要不張玲的危險恐怕又要又要苦增幾分了。
李塵我看馬兒就要不行了,我們不如停下休息一下,前方有人,不如我們上前看是否對方肯賣我們一匹馬,此時情況緊急也顧不得許多了。”這時不僅阿桂一行看到李塵他們就連李塵他們也注意到前方的情況了。
“好的,全聽黑大哥安排吧?”李塵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心情考慮這類問題了,只希望可以早點回到錢塘,瞭解到張玲的情況,看有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乜… …’隨着這一聲馬叫,李塵感覺只感覺重心傾斜,腳下一空,已經處於完全失重的感覺了,這時立馬便感覺到,腰部被人抓起,身子不由自主的凌空騰起,下意識中,李塵已經意識到馬兒已經在老黑一路的鞭打之中堅持不住了,令人感到幸運的時在關鍵時刻,老黑把李塵一把提了起來,免卻了這次血光之災。
“啊.. ..”一連串的驚呼,隨後邊聽有人道;“四哥,這個壯漢好身手,比起你來,恐怕不遑多讓。”
“慚愧啊,恐怕我遇到這種情況可還不如這位壯士,單他那一手舉起那個孩子輕輕一躍的高度,我便不及他。”那個被換做四哥回道;這便是阿桂剛剛提到的老四。
‘他.. …真的如此厲害嗎?竟然讓四哥都甘拜下風。’衆人心中泛起一絲疑慮。但是阿桂此時的注意力卻不在那個老黑身上,雖說老黑的身手不錯,但是身手更好的他也見過,雖說讚賞但也沒有他見到那個九歲的孩子時感到心靈震撼。阿桂當時清晰的記得那個九歲的孩子面對這種情況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恐懼與害怕,不顯得絲毫的震驚於恐怖,面部表情反而有點想在思考什麼?單說這個小孩的鎮定恐怕還引不起阿桂的注意,但是阿桂卻清晰的感覺這個小孩子身上有吸引他的東西,是什麼他說不上來,而且這個孩子讓他看上去還有點熟悉,具體在哪裡見過可能是因爲年紀過大的緣故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這不是阿桂年紀大的緣故,若是此地是京城而不是錢塘,阿桂一定會清晰的記得,這個小孩子的神態竟然和那位高高在上的真龍天子有幾分相像。不知道這會不會讓阿桂覺得,這個孩子是不是乾隆皇帝出遊時在哪裡惹下的冤枉債。
“喂,前邊的行人,你們沒有事情吧?”老四看了阿桂一眼在得到示意後提聲問道;
“沒事…沒事… …”
“黑大哥,我的腳好像在落地的時候扭到了,現在疼得厲害,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聽了老黑要回話,李塵才感覺自己腳上竟然疼得厲害。
“額,這位小兄弟扭到腳了?這可麻煩了,恐怕接下來乘不成馬了。”剛纔的那個問老四的人的感慨道;
“十三,別亂說話。”老四見又是剛剛那個,忍不住提醒道;
“這位好漢,不知你們趕得這麼急可是有什麼急事嗎?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嗎?”阿桂見老黑一臉狼狽樣子,又看看李塵的容顏,配上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由此一問。但是這麼大的孩子扭傷了腳沒有哭啼打鬧這讓阿桂感到十分不解。
李塵剛剛跌倒之時就在觀察這一行人,看着幾人的態度及氣勢,李塵知道這些人絕不是普通的行人,仔細觀察之下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幾人的來頭。
“嗯,是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趕往錢塘,這下可就真如你們吉言,趕不成路了。”老黑怒視了一眼十三答道,一路上老黑心情就極其的不好,這一趟跑下來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也不知道張玲那邊怎麼樣了。當着李塵的面老黑髮不起火來,一直在那裡憋着,這下好不容易有個陌生人撞在槍口之上,老黑在再不客氣了。
“這位壯士,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就算十三沒有說這話,你們如今也是行進不得,就算你來埋怨十三又有什麼用?還是趕緊想辦法趕往錢塘纔是萬不可耽誤了你們的要緊事?”阿輝看着老黑一臉的焦急樣子勸說道;
“這位老漢說的不錯,這也怨不得別人,使我們太心急了。”李塵也在一旁勸解老黑道;
“那個你說誰是老漢?”老漢在清朝來說是對於那些平常百姓來說了如今用在當今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阿桂大學士身上,顯得有些不尊重了,十三可是容不得半人對阿桂有絲毫不敬的。
聽了十三的話,李塵更加確定這一行人的不同尋常,腦子裡不斷的回憶着高中之時學到的歷史知識,腦海飛速運轉,這個氣勢如此強盛的老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