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五雲山已經徹底的轟動了起來,看似平白無奇而又勢在必行的改革,在剛一開始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整個青幫的人都陷入一種異樣的情緒之中,整個廣場開始陷入一種騷動之中,這種突入起來的變革看樣子是要完全打亂原有的青幫的組成關係建立一種新的組成關係,原來的師徒關係也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型的以生產關係爲基礎以相同職業的人才爲依託建立起來的另一種的生產關係。這種關係適不適合青幫的發展現在不得而知,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現在青幫絕大多數的幫衆對於現在的生存方式感到滿意,對建立一種新型的關係,毫無興趣?
變革總會有阻力,那些頑固的分子永遠都是以祖宗宗法不可破爲原則,來維持一種現有的生產關係來保存他們的地位,權勢,金錢,與女人。在青幫也不例外,石士寶就是青幫現今最大的頑固派與保守派,原本一場應該以宿慶祥爲中心的家族內部的變革,有了宿慶祥而開始變得有些不同。原本青幫幫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多不外乎三種態度,一是宿慶祥的決定支持,這種人大致的分爲兩種,一者宿慶祥的絕對親信,這在青幫是佔有一定分量的。二者是青幫的那些處於最低端的人,他們希望可以在建立新關係的過程中,可以從中竊取到一絲的利益。二是那種處於觀望態度的人,這些要佔有青幫的至少一半,他們對自己的前途具有一定的思考,但是對於這種關係的建立,還抱有懷疑態度。三是那些以石士寶爲首那些反對派,他們緊緊的抱着石士寶的大腿,希望石士寶可以給他們那些承諾的虛無縹緲的利益。
宿慶祥剛剛宣佈此項命令的時候,整個廣場已經開始騷動起來,那些反對派一個個的暴露出來,起來煽動那些中立者企圖把這次改革扼殺在搖籃之中。就在那些鬧事者露出苗頭的時候整個廣場就已經開始騷亂起來,但是時間不久,從廣場上的各個方向,就開始有大量的人一涌而起把那一個個的滋事者全部按到在地,拖出了廣場之外。
李塵就靜靜的看着那些引起廣場騷動的人一個個的被拖出場外,李塵心裡也開始暗暗的佩服起宿慶祥的老練來,這真是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要連根拔除啊。這當真是出乎李塵的意料。整個騷亂大概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已經被完全的扼殺,宿慶祥回頭看着石士寶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眼神之中更多了幾分的鄙夷。
隨着一羣滋事者的退場,宿慶祥纔開始宣佈這次的變革先從黃庵寺開始,逐漸的推廣到其他的庵,其他的部,這樣的話在實行中如果遇到了什麼問題可以及時的進行修改。這才消除了大部分的青幫幫中的疑慮,使得這次的變革可以有序的展開.
之後宿慶祥又正式的告知幫中弟子李塵成爲他的正式弟子,也就是青幫的第六代子弟.這才真正的使這次的晚會達到**.不少的青幫幫衆來恭喜李塵,但見到李塵小小年紀便成爲宿慶祥的門下弟子,成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師叔,師太,太師太使得有些幫衆還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首先向李塵敬賀的是成風,自從綁架阿桂的事情過後,他已經完全的取代成善成爲宿慶祥最爲信賴的手下,這也是當時爲什麼就在宿慶祥差遣成善取帶李塵的時候,他可以迅速及時的出現在李塵爲難之時救下李塵一命,期間若是沒有宿慶祥的指示,恐怕李塵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廣場上隨着青幫幫衆的離開,五雲山漸漸的開始陷入到一種沉寂之中。中秋將近就連此時的明月也增添了幾分色彩,彷彿一個愛打扮的小姑娘般極力的展示這自己青春靚麗。李塵也的體力也開始漸漸的不支,幾天的忙碌下來,李塵完全的陷入一種筋疲力盡之中,但是這天李塵回到自己在青幫的臨時住所卻絲毫沒有想要入睡的意思,今天的事情確實來的太突然了,讓李塵有點難以接受,原本在穿越到異世的時候還想勸解父親不要加入社團組織,但是今天自己卻在阿桂的陰謀下加入到了青幫的組織,如果說李塵還不瞭解在清朝青幫的社會性質的話,他卻知道青幫在現代的社會性質,要是真的任由青幫向着那個方向發展的話,恐怕自己的死期也不遠了。想到此處李塵的心中就久久的難以平靜,不在於其他的原因只因爲李塵自己害怕,害怕自己才撿回的小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在斷送再次,那豈不是天大的不值?大男兒在世哪有不闖出一番事業的道理?況且是李塵已經擁有了比現在的所有人先進幾百年的見識?要是這樣都碌碌無爲的度過自己的一生的話,那李塵當真是爲這衆多的穿越者丟臉了。
但是想着清朝漢人想要做一番事業那真是千難萬難,俗話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在明清時期可不是單單的說說而已,衆位且看那些在明清時期的各位官員除了滿洲人意外那個不是科舉出身?但這科舉考試有豈是簡單的考試,單單是落榜的舉人就不計其數,其中更是不乏名家,像康有爲梁啓超這類古文大家也都紛紛落榜,李塵自認爲自己天資並不是十分的聰穎,想要從脫穎而出恐怕是難度將要加大不少。這還真是讓李塵感到頭疼異常想到自己的小命還在其他人手中掌握這李塵就感到無比的鬱悶,在這個年代,人命?那就如草芥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生生的折斷,李塵暗暗的發誓自己性命一定要老老的握在自己的手中,誰想要來拿走,那就先問他同意不同意。想到此處李塵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科舉怎麼困難,他也憑藉自己艱苦努力拿下那科舉考試,人嗎?總要有一個固定的目標這生活纔不會單調。
想了這些李塵心中也漸漸的開始釋然起來,到了凌晨李塵終於算是睡着了,一夜過去李塵到了巳時才轉醒,聽到李塵屋內的動靜,法憲知道李塵已經醒了,連忙進來幫助李塵梳洗一番,眼見法憲那一手流利的綁辮子的手法,李塵就不免想到了遠在錢塘的小晴,小晴那張看起來略有西方女子面容的臉龐。
“小師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法憲正在替李塵整理秀髮,去突然發現銅鏡之下的李塵的面容竟然泛着略微的微紅,突然想到現在正值秋季,該不會是小師太犯了風寒吧?他自小便沒有父母親照顧,知道小孩子犯了風寒的後果有多嚴重,是以問道,要是知道李塵現在心裡是因爲想女的臉紅,不不知道法憲會作何感想。
“額?有嗎?很正常啊?”李塵看着鏡中自己泛紅的臉心裡暗道‘這怎麼回事?怎麼想到小晴那個小妮子竟然臉紅了呢?’
“該不是得了風寒了吧?”法憲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呵呵,你自己多心了,這不是隻有得了風寒纔會臉紅的。”李塵鬱悶的道;
“小師太,還是承認臉紅了吧?難道小師太發春了?”
“哪有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你比我年長几歲,以後還是不要喊我小師太了。”李塵見法憲猜到了自己的心裡,慌忙轉移話題道;
“那怎麼行,在青幫的輩分是不能亂的,要是被黃太師太知道了,非要幫規處置我。”
“那就在青幫之外或者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不要喊我小師太了。”
“這… … ”
“怎麼?這也不行嗎?”
“行,只是我要怎麼叫你纔好呢?”法憲納悶的問道;
“就…就喊我公子吧?”李塵鬧弄這自己的光頭,想了一下道;
“好的,小師太。”
“恩…”
“好的,公子。”法憲撓撓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道;
“恩,這就對了,還是趕緊的替我弄好頭髮,我們去向師父辭行吧!”李塵腦海中,突然的浮現李志焦急的樣子,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道;
“恩,公子,你稍等一下,這就好了。”
且說李塵的一個噴嚏下來,只見李塵在沈府鴻臚閣的臥室之中躺着,這幾日李塵消失的無影無蹤,李志的心裡好不擔心,日久下來,漸漸的精神那一集中,終於在昨天的時候病倒了。
“時延,你也不要太過於擔心了,老黑不是說了嗎,現在李塵應該跟在一位貴人的身邊,單單的就看,哪位貴人的一個隨從就能嚇得微震整個錢塘縣的桂林桂大人,乖乖的犯了張玲,但是這一手就能顯示出這位貴人的不同,李塵現在能在這位貴人的身邊,那是他的造化,你還擔心什麼呢?”沈煉昨日便聽沈格和沈建回稟說是李志病倒了在課堂之上,當時的沈煉正在和縣太爺商量張玲的事情,一直忙到晚間因此沒有過來看李志,是以今天一大早,沈煉便吩咐廚房做了各種補品前來看望李志,眼見李志躺在牀上連動一下都顯得十分困難,知道李志這是想兒心切了,連忙安慰道;
“是啊,先生,李塵那小子聰明伶俐就連被張玲師侄綁架了都能安然無事,這次李塵必定也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先生就不要在爲李塵擔心了。”沈建平時和李塵關係要好,看到先生這個樣子,沈建心裡也感到十分的不好受。
“我並不是再擔心他,只是自從李塵那次患了重病醒來之後我就漸漸的感覺他已經不再是我兒了,我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只是李塵有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讓我始終認爲我兒他尚在人間,這段時間李塵的表現完全不是先前的李塵了,尤其是這次,聽老黑的描述,我相信,單單是我先前的兒子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萬一他真的不是我兒,這次要是自己單獨的離開,這可如何是好啊?可憐我那出生才十歲的孩兒了。”李志現在正處在生病之中,心裡的防線已經降低到了最低,這些在平時他萬萬不會說出的話,竟然在此刻毫無保留的暴露給了沈煉。
看着沈煉那蒼白的臉色,以及胡亂的言語,沈煉越感李志魔症了,心裡不免開始擔心起來,想着李塵再不回來,李志恐怕思兒心切不久就要準備後事了,沈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着李志也不再多說什麼,慢慢的帶着沈建和沈格退出了房間。
“建兒,格兒,你們在這裡多多看着先生些,萬不可讓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現在趕緊派出人手去找找李塵,看看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老黑此次做的太出格了,竟然讓李塵一個人出去。看我待會不好好的教訓一下他。”沈煉眉頭緊縮,在鴻臚閣外一直踱着步子,這件事情現在可真是當真的棘手,對方的來頭必定的不簡單,想要從對方的手中把李塵奪回來恐怕是難如登天,只希望對方帶走李塵並沒有惡意吧?沈煉如此想道;
“爹爹,剛纔先生說的… …”沈格現在年紀已經將近14了,說起來,這在清朝已經是個半成年人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所以沈格遇事還是有自己的看法的,況且這個沈格自幼就對玄學一類的東西一直都有興趣,李志的一番話,更是引起了沈格的興趣,想那李塵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本事,按照常理當真是難以解釋。也只有尋求玄學方面的解釋了。
“哦,你們且不可聽你們師父說那些胡話,看樣子你們師父現在已經魔症了,你們只管管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就好。”沈煉看着沈格叮囑他兩人道;沈建按照現在的話說,就是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對着玄之又玄的東西絲毫不相信。
“是,爹爹。”沈格道但是心裡仍裝有疑惑,暗想道;下次見到了李塵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先生會有如此想法,難不成李塵當真被另外一個人附了身,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李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