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一聲長嚎驚飛了樹上的一羣小鳥兒,喜妹把腦袋埋在軒轅烈懷裡半天后才平靜下來。
哆哆嗦嗦的擡頭,發現被她壓住的人已經沒聲了,顧不得想別的趕緊從他身上跳起來,臉上的驚恐還沒褪去,用腳尖踢了踢他,腳下的人也沒動靜,喜妹思忖不會是被她給壓死了吧?
“喂,喂,你醒醒,你醒醒”看着真的不帶動彈的人,喜妹這纔有些慌了,值得把自己的小指頭放在他的鼻子下,感覺到有微弱的氣息傳來,喜妹才放下心來。
“好啦,看在你這麼虛弱的份上我就不找你報仇了,你自己在這呆着吧,我要回家去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拿起地上的小包就要找下山的路。
等艱難的走了幾步後,又停在原地不動了,難道她就這麼放着人家不管?可是想想他剛纔用那種看死人似的眼光看着自己,她就不由自主的想打冷顫。
恩,不管了,不停勸着自己他不是個好人,沒準救了他還要上演一場農夫與蛇的戲碼呢?
誰知剛走了兩步後喜妹就又退了回來,可是,人家剛剛也救了她好不?難道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走?這裡不比別處,危險係數較大,剛剛的蛇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猶豫了半天,也鬥爭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退回去救他,不爲別的,就爲剛剛人家救了她一命,說她聖母也好,無知也罷,見死不救從不是她的作風。
再說,人家還是被她給砸暈的,如果他真死了,那自己就是殺人兇手,罷了罷了,就救他一救命,反正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是看人家長得好看才救他的。
雖然有救人的念頭,可是,看着比自己高一倍多的人,怎麼才能把他帶到一個安全地方呢?喜妹又不禁犯愁了,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喜妹將所有的辦法都試了一遍。
把人滾着走,沒用剛翻了一個圈自己就推不動了,拽着人家的倆個肩頭吧,那點小力氣給她爹撓撓癢還差不多,在原地打轉了半個時辰後,喜妹無力的攤在地上。
“你太重了,我是推不動了,要不我先下山,然後喊爹來救你?”回答她的只是樹枝上嘰嘰喳喳看熱鬧的小鳥。
“好吧,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那我先走了?”在心裡猶豫了好久的喜妹終於決定了,剛想要走的時候,最後看了一眼地上毫無知覺的人。
她知道,她這一走,沒準以後就真的見不着了,按照他現在的狀態不說他的仇人能輕而易舉的把他殺死,就是一倆個時辰後暴曬的陽光他也頂不住,烈日下暴曬再加失血過多,小命肯定很快玩完。
“哎呀,煩死了。”糾結的撓了撓早上她娘給她梳的小辮子,毅然彎下腰,抓住軒轅烈的一條腿,沒錯,您沒看錯,是一條腿。
等扛起他一條腿後,喜妹開始了艱難的‘跋涉’,絲毫沒有意識到地上的人還是趴着呢就把他拖走了。
“嘿呦,嘿呦,嘿呦。”不停的給自己打着號子,多虧這一帶草木比較旺盛,所以拖起來還是有點助力的。
拉着拉着喜妹就突然想起來以前聽過的歌,名字叫‘縴夫的愛’“妹妹你坐船頭啊,哥哥~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上盪悠悠啊,盪悠悠。”
山裡馬上傳來了稚嫩小嗓子的聲音,等她自娛自樂了半天后,終於發現了前面有個小山洞,高呼了一聲,但是馬上加大手中的力度,心裡還不停的呼喊着,加油加油。
終於,在歷經千辛萬苦後,終於成功的把人拖到了洞裡,四周大打量了一般,恩還不錯,除了草比較多,蜘蛛網什麼的也比較多外總體還是挺好的。
正打量山洞的喜妹猛地覺得自己身後有一道銳利的視線盯着自己,以小幅度的速度扭過去,剛扭頭就不由的笑了,不是她不愛惜自己的小命。
而是眼前這人太好笑了,剛剛把他拖回來的時候是臉朝地的,所以地上的小石子還有些草刮傷了他的臉,雖然傷口不大,但是還是很搞笑的,所以呢,不長腦子的喜妹也就笑起來了。
哎呦喂,這個粗神經的丫頭,等自己咯咯笑了兩聲後才發現面前的人顏色越來越黑,悻悻的笑完後才支支吾吾的說:“你醒,醒了?我去給你打點水去,呵呵,打點水。”
說完就小跑着出了山洞,媽呀,這人太可怕了,嚶嚶,人家要回家,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伺候好人家吧,別最後人家怒了自己小命不保啊。
好不容易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見了有水的蹤跡,高興的跳過去把頭埋在石頭上面,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
這裡不比別處,在山上時不時的可以看見從山頂流下的水,這可不是雨水,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這水就沒斷過,即使在最旱的年景,老人們都說,這是以前神仙住過的地,所以纔會有永不幹涸的水。
這回喜妹可沒工夫觀察這是不是神仙住過的地,她只知道,她再不出現可是會死人的。小心翼翼的從凹進去一塊的石頭裡捧出一捧水,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山洞裡。
“哥哥,水來了,你快喝點水。”把水放在那人的嘴邊,軒轅烈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來的是個諂媚到極致的眼神。
“嘿嘿,喝吧,我剛剛喝過了,可甜可甜了呢。”在被盯的快要發毛的喜妹趕緊補充。
估計他是害怕有毒所以纔不喝的吧?喜妹趕緊解釋着。
最後看了她半天的軒轅烈才低頭喝下喜妹手中的水,這時水差不多都沒了,喜妹清晰的感覺到他乾巴巴的嘴脣貼在她的手心裡,一種麻滋滋的感覺浮上心頭。
隨之而來的是,任人忽視不了那嘴上傳來的冰冷!
看着本來沒多少的水喝光了,喜妹急忙起身說道:“我再去舀些回來,你在這等我回來。”
說完後就飛奔而去,任軒轅烈靠在牆上,眼神越加晦暗不清。
就這樣,往返了有十幾趟,人家纔有些不喝的趨勢,喜妹臉上笑得燦爛,內心裡卻在嘶喊:“你*的面癱了不起啊,你*的身手好了不起啊,到最後還不是被小姑奶奶我壓暈了?你拽什麼拽!”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臉上可是絲毫不敢顯露,巴結的問着:“哥哥,我這剩一個燒餅,還有倆個雞蛋,你要不要吃?”
看着那人還是閉嘴不發一言,喜妹有經驗的給人家遞了上去,“哥哥,你好歹吃點,要不然你怎麼撐的下去?”
發覺那人還是不發一言,這下好連眼睛也閉上了,喜妹才試探性的問着:“你看,時候也不早了,我我,我想回家。”
“哥哥?”看着人還是沒有動靜,喜妹悄悄的起身,慢慢的往洞外挪去,看着快要走到洞口而眼前的人還是不發一言時,喜妹咬咬嘴脣拔腿就跑。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口的時候,軒轅烈閉着的眼猛然睜開,眼裡的精光豈是十歲小孩該有的?默默的把拿在手中的刀子放回袖子裡,這纔看着眼前鼓鼓囊囊的包裹。
不提他這邊,卻說喜妹剛逃離了魔抓,一路風馳電掣的向山下跑去,心臟咚咚的跳聲連她自己都能清晰的聽到,害怕自己再次走丟還在沿路上撒了些小石頭。
估計是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祈禱,她竟然自己成功的從那個鬼地方繞出來了,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喜妹顧不上休息,立馬拔腿又跑了起來。
剛解決完一個,家裡還有一個呢!
終於,在奔跑了有少半個時辰,喜妹終於看見了眼前熟悉的景色,推開籬笆門大喊一聲:“我回來了啦。”
廚房裡趙氏聽見她的聲音趕緊擦了擦手上的水,迎了出來,“你這小瘋丫頭,跑哪去了半天都不回家?這衣服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髒,還有你的頭髮怎麼了,被別人打了?”
面對這趙氏一連串的詢問,喜妹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她孃的腿就大哭起來,弄得趙氏一頭霧水,但是還是馬上安慰,“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快別嚎了,再嚎別人還以爲咱家招狼了呢。”
聽着趙氏的打趣,喜妹這纔不好意思的抹了把淚,她容易嗎,出去玩個還差點把小命給丟了,還差點見不到她爹孃了。
想到這,眼淚又有氾濫的趨勢,嚇得趙氏趕緊喊出來陳田發,“她爹,你快來看看喜妹怎麼了,怎麼回來了還一直哭上了?”
聞言陳田發快步從屋裡走出來,抱起還在抽抽搭搭的喜妹就哄上了“怎麼了這是?誰欺負爹的乖寶了?說出來爹去揍他。”
聽到她爹獨有的慣孩子話語,喜妹這才破涕爲笑,陳田發揉揉她的頭髮,“這纔對嘛,女孩子不能老是哭,一直哭一直哭可就不漂亮了。”
說完就抱着喜妹走遠了。
趙氏納悶的問:“她今個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鬧騰?”在趙氏身邊充當隱形人的喜梅開口:“娘,沒事,那個丫頭是怕你罵她,先下手爲強哭起來,這樣你不就是不再罵她了?”
趙氏聽見也覺得有道理,只是豎耳聽着遠處傳來喜妹撒嬌的聲音:“爹,我中午要吃雞腿。”
“好,給乖寶吃雞腿。”陳田發毫不猶豫的回答,趙氏喜梅母女倆聽完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看着雞窩裡兩隻相依爲命的雞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