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集市採購

第二天村裡的公雞開始打鳴,從前一直是睡到自然醒的艾星艾月被無辜吵醒,他們睜開迷糊的小眼睛左右看了看,見艾青還在身旁才安心的又趴了一會兒。艾青被兩個小傢伙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他費力的睜開眼。渾身痠痛,彷彿一動就會散架一般,艾青內心淚流滿面。

看了看漏風的窗戶,天色纔剛剛亮起來,外面的公雞高昂的鳴叫,隱約可以聽見村民們出門下地幹活的討論聲。

艾青撐着身體起身,身體痠痛的他直齜牙。

“哥哥?”艾月拽着艾青的衣襬打着小哈切,迷糊的叫道。

“嗯?哥哥出去煮早飯,月兒給小哥哥再睡會兒好不好?一會兒帶你們去集市?”艾青輕聲的對艾月道。

艾月迷迷糊糊的腦袋不太清楚,聽見艾青讓他再睡會兒她也就順勢躺了下去。

看着艾月迷糊的樣艾青心疼的笑了笑,隨後給他們蓋好棉衣,自己拿出一件稍微薄一點的衣服穿上。

打開房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艾青打了個冷顫。衝手心裡哈了口氣,小跑的去了廚房。邊熱着昨晚吃剩下的餅子一邊在腦子裡思考要買些什麼。

家裡幾乎是一貧如洗,除了要買被子外還要買米油鹽醬醋,柴火可以在山上砍些回來,喔,還要買籃筐,要不然放不了東西。之後還要給星兒月兒扯一身衣裳,不用太好,能保暖就行。還有得買些家禽回來養,嗯,母雞多買點,以後下了蛋給星兒月兒補身體……

艾青正在着想的入神呢,那邊就聽見兩個小傢伙的嚎啕大哭。艾青打了個機靈,連忙丟下手中的乾草往廂房裡跑。

“怎麼了?怎麼了?”艾青連忙跑到兩人的身邊,詢問着。

“哥哥,嗚嗚嗚。”艾月和艾星一人一邊的抱着艾青的胳膊不撒手,艾青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估計是兩個小傢伙醒了沒看見他,以爲自己把他們給丟下了,所以嚇到了。

艾青合攏着手臂把兩人擁到懷裡,“好啦好啦,星兒月兒不怕哈,哥哥在這裡呢,哥哥哪兒也不去了好不好?”

“嗚,哥哥,嗝,別丟下月兒(星兒),月兒(星兒)會聽話的。”

聽着兩個小傢伙的話艾青可心疼死了,連忙安慰道:“哥哥沒丟下你們啊,哥哥剛剛是給你們熱早飯去啦。一會兒哥哥帶你們去縣裡買好吃的好不好?”

“嗚,不要好吃的,要哥哥。”

“好好好,要哥哥,不要好吃的。”艾青被他們弄得哭笑不得,“好啦,既然睡醒了,那就起來洗漱吃早飯?”艾青給艾星艾月擦了擦眼淚,哄着。

“好。”兩個小傢伙見到艾青就安心了,剛哭了一場,肚子也餓了。

艾青幫他們穿好衣服,帶着他們出去洗漱,正好鍋裡的餅子也熱了,吃過飯,艾青鎖好門就帶着他們往村口走。

“哎呦,小兄弟,又見面了。”

前方傳來一道鍾足有力的爽朗聲音,艾青擡頭一看,嘿,正是那載他們來到艾家村的老漢。

艾青有禮的對老漢道:“呵呵,老伯正巧啊。您這是?”

看着老漢的牛車上坐了不少婦人,艾青有些好奇。

“哎呦,這是新來的那個小夥子吧,長的還挺俊。”牛車上的一位嫂子大大咧咧的調戲着艾青。

“可不是嘛,身旁的兩娃娃也可愛極了,就像觀音菩薩身下的兩個小童子。”和她一起的一位嫂子道。

艾青有些尷尬的看着他們,不是說古人都很保守的嗎?

“嘿,趕緊的上車,不然晚了可就找不到位兒了。”這時坐在前方的一位大嬸對着艾青喊道。

艾青一愣,看了看老漢,老漢哈哈大笑道:“上來吧,把娃娃們放在前面。”

艾青也只是愣了一瞬而已,倒也不推辭,畢竟他自己累了沒關係,弟弟妹妹可不能累到了,他們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

牛車就這麼一晃一晃的往縣城方向駛去,艾青艾月全程都躲在艾青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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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後艾青見大家個自往要去的地方前去,老漢在某個地方拴好牛車,對着艾青道:“小夥子,記得辰時在城門口集合。”

艾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才領着艾星艾月往人堆裡鑽,他的雙手牢牢的抓住艾星艾月,就怕一不小心被人羣給裝散了。其實他可以把艾星艾月放在鄰居家讓鄰居幫忙看一下的,可是想起早晨那一出又怕兩個小傢伙再哭,只好帶着他倆了。

艾青先是去成衣鋪給艾星艾月買了幾件現成的衣服,沒辦法,誰讓他完全不會做衣服呢。然後又去扯了佈讓布莊的老闆幫忙做幾套蓋被墊被,付下訂金商量三日後過來取。之後又往雜貨鋪去了,買了油鹽醬醋、些許調料、碗筷面盆瓢籃和皁角毛巾等物之後又去了糧食鋪,買了些精米粗糧和細面,手上就快裝滿了。

先是回了一趟城門口,老漢見到艾青的時候還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後來見他放下東西又匆匆往回跑不禁啞然失笑。

這回手空了,艾青帶着艾星艾月往餛飩店走去。

“老闆,來三碗餛飩。”艾青衝着正在擀麪的餛飩老闆道。

“好嘞~三碗餛飩~”老闆頭也不擡的應道。

艾青擦了擦兩個小傢伙額頭上的細汗,問道:“累不累?”

兩個小傢伙眼睛直溜溜的轉,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聞言皆搖頭,艾月興奮的拉着艾青的袖子道:“哥哥,這裡好多人啊。”

“對呀對呀,還有好多好玩的東西。”艾星也跟着道。

“呵呵,以後有空了,哥哥再帶你們過來好好玩。”艾青笑呵呵的看着他倆,看着兩個小傢伙興沖沖的表情心中有些擔憂,於是出口含着威脅道:“不過一會兒你們可要跟緊哥哥,別把自己給弄丟了哦,丟了可就再也見不到哥哥了哦。”

“嗯嗯!我們知道了。不會亂跑的。”艾星艾月一聽見再也見不到哥哥了,立馬把心中那些小心思給趕走了。再好玩的東西也不及哥哥。

“來嘍~三位您的餛飩!”

“謝謝老闆。”艾青客氣的對着老闆道,而後把混沌放在兩個小傢伙的面前,“快吃吧。”

兩個小傢伙拿着勺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艾青也勺了一口放嘴裡,剛出鍋的餛飩帶着鮮香的湯進入嘴中,刺激着味蕾,艾青忍不住心中嘆息,果然還是古代的食物無污染純天然呢。而且便宜又多。

吃完混沌後艾青帶着他們往賣牲畜的地方走去。老遠的就聽見叫賣聲不絕於耳。

艾青先是去了賣小雞的地方,看着框子裡一個個嘰嘰喳喳的小雞艾星艾月可喜歡的不得了。

“哎呦,小兄弟我可和你說,這雞仔可是我自家的老母雞抱窩的,個個都健康活潑着呢。”那賣雞仔的一看有人過來了,熱情的說着,心想,雖然是個年輕人,但好忽悠啊。

“你這雞價格怎麼算?”艾青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貴不貴,五文錢一隻。”那人笑呵呵的道。

艾青呵呵了,“五文錢兩隻我就買。”

“哎,那可不行,那我不是虧了麼。”那人虎着個臉故意說道。

“哦,那不買了。”艾青壓根不吃他那一套,作勢要走。以爲我看上去年紀小就忽悠我呢?也不看看大天.朝大媽們殺價的那氣勢。

果然那人急了,“好好好,算我虧了,您要幾隻啊?”

艾青心中得意一笑,表面矜持道:“幫我捉二十隻吧。要十五隻母雞五隻公雞。你可別唬我啊,我認得公雞母雞的。”

“嘿,瞧你說的,我可是誠信生意。”那人說着不動聲色的把即將抓向公雞的手換了個方向。“您拿好了,這筐子您看三文錢買給您吧?”

艾青好笑的看着他,算了,也不在乎這三文錢,“好吧。這是五十三文。”

“好嘞,歡迎下次再來哈!”那人笑呵呵的結過艾青遞給他的錢。

付完錢艾青就帶着艾月艾星離開了,往裡面逛了逛,艾青又買了一條小狗,好歹也要個能看家的不是?看見小狗艾月可高興了,一路抱着就不放了。走走逛逛發現沒啥好買的了。想了想還是去種子店買了點蔬菜種子,總得自己種點吧?

之後又逛了逛的確是沒啥可買了,心想着還有啥沒買的下回再來吧。於是帶着艾星艾月就往城門口走去了。

時間差不多了,陸陸續續也有人趕了回來,個個臉上都是笑呵呵的。

先前調戲艾青的那位嫂子見艾青買了這麼多東西打趣道:“呦,小兄弟買這麼多東西是準備娶媳婦嗎?”

周遭人都善意的笑了,艾青撓了撓頭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還是老漢幫他解得圍,老漢裝作呵斥的模樣道:“瞎說啥呢,人家還在守孝呢。”

這話一出不只是那羣嬸子們愣了,艾青自己也愣了,是啊,古時候的確是有守孝三年的說法呢。

“哎,小兄弟對不住啊,嫂子不知道你……”那嫂子一臉愧疚道。

“啊,沒事沒事。我知道嫂子是開玩笑呢。”艾青連忙擺擺手道。他可應付不過來女人。

之後的路上艾青覺得自己與村裡人的關係又加深了一步,那羣大嬸太過熱情,使得艾青自己都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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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艾青把小雞放養在庭院裡,讓艾星艾月兩人看着,他自己把東西先放好,然後打了盆水開始大掃除。先是把房間裡仔細清掃了一遍,然後又用白醋兌水好好的擦拭了幾遍,換了好幾盆的水終於是乾淨了。打開窗戶給屋裡透透氣。然後轉戰另一間屋子。

屋子打掃好了也就巳時(九點至十一點)了,捶着腰艾青走進了廚房,路過庭院的時候看見兩個小傢伙正在那葉子喂小雞呢,買回來的小狗已經斷奶了,正趴在地上看着艾月呢。

中午就簡單的用米熬了點粥,三個人一狗很歡快的吃完了。艾青繼續打掃房屋,這下只剩下前廳沒打掃了,艾青先是把壞了的凳子給拆了扔進廚房,把剩下的兩個好凳子仔細的擦了擦,樑上的蜘蛛網清理掉,地上的灰塵掃掉,用水潑溼地面擦拭,全部弄好了艾青自己也累了個半死。

看着天氣很不錯,艾青把髒衣服放在井邊清洗了,晾曬在庭院裡。此時已經接近末時(下午一點至三點)了。

“星兒月兒你們在家看着小雞,哥哥出去撿些柴禾回來好不好?”艾青扶着腰走了過去道。

艾星艾月一聽艾青要出去。小雞也不逗了,直接跑過去抓住艾青的衣襬表示他們也要去。

艾青無奈,只好鎖上門帶着他們一起去了。

陽光正好,艾家村旁邊的山上有不少的枯柴,艾星和艾月見自家哥哥彎腰撿着柴火,也跟着幫忙撿。艾青看見他倆個跟着自己撿柴火眼睛一紅,如果不是他,這兩個小傢伙定會富貴榮華一輩子。

“哥哥,你看,月兒撿了很多哦。”艾月抱着懷裡的幾根木柴仰着小臉對着艾青道。

“嗯。月兒好厲害。”艾青笑着誇獎道。

“星兒也撿了很多!”艾星見艾青誇獎了艾月沒有誇獎自己,也湊了過去讓艾青看見自己懷裡的木柴。

“嗯,星兒也很厲害。”艾青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道。

於是小傢伙們滿足的繼續撿。

天色已經接近傍晚,艾青揹着好幾捆的柴火帶着艾星艾月往家趕。

打開門小狗汪汪叫的衝着艾青他們搖尾巴。

“啊,小黑。”艾月驚喜的放開艾青的衣襬奔向小狗。

艾青好笑的看着兩個小傢伙和小狗玩的不亦樂乎,感慨小孩子的精力就是好啊。

忙和了一天,艾青幾乎想要倒牀就睡,可是想着明天還要請人來修理房屋又是一陣頭疼。拿出剩下的錢兩數了數,一百兩的白銀除去趕路,吃飯,租馬車本來還剩九十兩的,這個九十兩暫時還沒有動過。原本十貫錢已經花了兩三貫了,也就是三千文,有些心疼。想起明日又要花錢,心中一陣肉痛,看來必須想個辦法賺錢了。

想着想着,艾青就睡着了。

第二天大早艾青乘着兩個小傢伙還沒睡醒出門去了一趟村長家。

“村長好。”艾青在村長家門外看見正在抽旱菸的村長,上前打了個招呼。

村長因爲吐出的煙霧而眯了眯眼,仔細一看,這不是艾大人的遺孤嗎?幾天沒見倒是瘦了不少。

“呵呵,這不是艾大人的公子嘛,怎麼了?”

“村長不用這麼客氣,叫我艾青就好。”艾青朝着村長笑了笑,“我是想問下村裡有沒有誰比較會修建房屋的,我想請他幫忙修理一下房子,當然,工錢每天四十文如何?”

村長一愣,想起了艾青家的確是該修一修了,擺擺手道:“不用那麼麻煩,都是村裡人互相幫忙應該的。你先回家等着吧,我去找老牛頭說說去。”

“哎,好的,謝謝村長。”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艾青笑得眯了眯眼。隨後趕緊回了家,還好艾星艾月還沒醒,估計是昨天累狠了,還在打着小呼嚕呢。

果然沒過多久村長就領着老牛頭過來了,雖然村長叫他老牛頭,可其實老牛頭並不老,反而很是壯實,應該是常年鍛鍊的結果。

“村長來了。”艾青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家裡沒有茶葉招待,只能喝點水了。”

村長並不介意的擺了擺手,“有水就成了,喝茶我還喝不慣呢。”

老牛頭擡頭看了看艾青的房子道:“房子還好,簡單修修就好,沒什麼問題。”

“哎,那麻煩老師傅了。”艾青驚喜的道。他還以爲得大修呢。

老牛頭點了點頭,這就開始修茸了。

村長見他開始忙和了也就不打擾了,打了聲照顧就離開了。

乒乒乓乓一上午,終於是修好了。

艾青很滿意的看着修好了的房屋,最重要的是,終於不用半夜被風吹醒了。

“謝謝你啦老師傅。這是一點點心意還望收下。”說是不用給工錢,可艾青怎麼可能不給呢,還是吧四十文錢給了老牛頭。

“不用。”老牛頭搖了搖頭收拾東西道。

“哎,您就收下吧,如果不收下下次我可不敢讓您幫忙了。”艾青把錢硬塞到了老牛頭的手上。

老牛頭有些遲疑的看着手裡的一串錢,“那好吧,以後有什麼要修的儘管找我。”

“好的,我會的。”艾青道。

之後老牛頭就帶着他的工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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