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傳聞那是根本遏制不住!
早前便傳聞郡主失貞,而且還是個寡婦,男人已經在北方投軍死了,如今在侯府之中吃着白飯,都快十九歲了還無人敢上門提親。
如今更是傳出了郡主剋夫的消息。
安定侯找了欽天監的大師正兒八經地給夏錦華算了一卦,得出的結果果真是如此。
郡主命格奇特,克親剋夫克己!
事實證明,夏錦華真的克親克己,就連她本人也這麼認爲。
雖然母族是因爲被捲入了皇位爭奪而覆滅的,安定侯是被二夫人給氣的,司空絕也好好地回來了。
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夏錦華就是克親克己,母族被克,母親慘死,父親如今半死不活,就連她本人也死了個不明不白,那柳家人將她買了去做童養媳的時候,也是說她命硬,只有她能鎮得住狗子的命。
當然,那是曾經的夏錦華,現在佔據夏錦華身軀的,分明就是另外一個夏錦華。
這個夏錦華沐浴在社會主義的光輝之中成長,是有思想有抱負積極投身祖國建設的大好青年,對於這種封建迷信糟粕更是不屑一顧,分明記得小時候去路邊攤算命,大師說她能長命百歲,但她還是英年早逝。
所以說,一切都是扯淡!
外頭的傳聞越來越烈,但夏錦華的生活還是保持悠哉悠哉,每天吃吃小肉,喝喝小酒,偶爾把五狗子和它媳婦兒牽出來遛一遛。
慶功宴越來越近了,侯府之中的氣氛也是越來越熱烈,這一天,冬奴,又給夏錦華帶了消息回來了。
“小姐,這幾天侯爺天天都帶着二小姐和三小姐去錢家酒樓吃飯呢!”
夏錦華正懶洋洋地看書,翻看了一頁,道:“恐怕吃飯不是目的,看人才是目的。”
安定侯真是想做皇帝的老丈人想瘋了,不過那夏錦繡確實是有成爲寵妃的資本。
但明顯,閻璃對夏錦繡不敢性趣。
他閻璃若是娶了一個被全城人‘看光’的女人做妃子,那纔是貽笑大方呢!
但夏錦華又不禁打起了主意來——若那夏錦繡果真是本事了得,將閻璃給迷得七葷八素的,那閻璃豈不是就對自己放鬆關注了?
夏錦華覺得這辦法可行!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夏錦繡若是得寵了,渣爹豈不是東山再起了?
不行,決定不行!
夏錦華的心思千迴百轉,葫蘆娃盯在旁邊,只是看見她躺在美人塌之上賞雪,賞了半天,忽然她問道:“那幾日不是還讓錢掌櫃收他三倍的價錢嗎?錢掌櫃收了嗎?”
夏錦華一早便猜到那渣爹有這個心思,所以一早便知會了錢家人。
葫蘆娃道:“錢掌櫃那邊傳了消息,是收了侯爺三倍的價錢。”
夏錦華滿意地一點頭:“侯爺在錢家酒樓花了多少錢了?”
“回郡主,侯爺昨日花了五百兩,前日花了四百兩,上前日花了六百兩,”葫蘆娃如實地答來,不忘補充:“侯爺打了八百兩的欠條還沒還呢!”
“真不錯!”夏錦華更滿意了,現在她在家無事可做,每天便想着法子折騰渣爹。
說罷,她起身,慵懶地道:“我在府中呆了幾日了,準備馬車,我要出去走走。”
葫蘆娃有些遲疑,閻璃是讓郡主少出府門,特別是不能讓她和鬼面將軍相見。
葫蘆娃便去報告了鋼鐵俠,鋼鐵俠將四狗子放了出去,送信去了皇宮之中,宮中很快傳了消息來。
閻璃正巧也想見她,讓她去錢家酒樓候着。
於是鋼鐵俠便命人便去套了馬車,足足跟了十幾個人在夏錦華的身邊,將她‘保護’得密不透風,就怕那鬼面將軍潛進來,把她給那啥了。
夏錦華明明是想出去逛逛,可是鋼鐵俠還是將她給送到了錢家酒樓裡面,裡三層外三層的擁進了閻璃的包廂之中。
她做了個小籠子,將三狗子放在裡面,還給鋪了錦緞小棉被,它在裡面可以舒舒服服地過冬了,這幾天都不見鬧騰了。
夏錦華嘆了一口氣,馬上又要見到閻璃了,想想還真是渾身不舒服。
閻璃遲遲不來,夏錦華便出了那包廂,在酒樓裡面四處走着,這錢家酒樓的內部裝修也是十分有創意的,有專門的貴賓區,這貴賓區不僅僅是十分豪華,還連通這隔壁的客棧,時常可以看見豪紳或者是錦衣的公子路過,錢家客棧之中,還有豪華套房,裝潢非同一般。
那包廂是一排排的房子,爲了燒地龍方便,佔地十分寬廣,比一般有錢人家的宅子還豪華。
夏錦華的身邊依舊是跟着幾個侍衛,冷冷地盯着她,不讓她跑出視線一步,他們知道這郡主的本事可是大得很,稍微一不注意保準是跑個無影無蹤,他們那一羣侍衛可就不只是被扣工資的下場了。
她正走着,便看見安定侯匆匆地出現了,跟着家奴不少,身邊還有兩個蒙面的少女,正匆匆地往包廂之中去。
她們自然也是看見了夏錦華的,夏錦華微微一笑,知曉他們來此是爲了什麼目的。
看見自家父親,自然是要上前去見禮的,見夏錦華嫋嫋上前:“女兒拜見爹爹。”
安定侯看見這個女兒,那是十分的不舒服,還未曾說話,便聽見夏錦年問道:“大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夏錦華態度自然,回道:“我和幾個好姐妹相約出來吃飯呢,只是她們還不曾到,我便一人在此等候。”
安定侯似乎是不想和她說話,匆匆地便走了,連句話都不曾說。
看見夏錦華如此受冷落,夏錦年和夏錦繡可是得意至極,總覺得夏錦華沒了安定侯的寵愛是一件可悲至極的事情。
夏錦華看着幾人離開,轉身,臉上帶着幾絲詭異的笑容。
“葫蘆娃,去酒樓之中,將侯爺帶着兩位小姐來用膳的消息散佈出去。”
葫蘆娃不明,“爲何?”
“叫你去便去。”
葫蘆娃還是讓侍衛去將安定侯在錢家酒樓之中用膳的消息散步出去了,一時之間,酒樓之中沸騰了!
安定侯帶着兩位小姐出侯府用膳了!
消息傳了出去,不少人慕名而來,沒一會兒,錢家酒樓就爆滿了,外面還有人不斷地擠進來,不爲吃飯,只爲看人。
這個時候,葫蘆娃才明白了夏錦華的險惡用心,她分明是想要安定侯府難堪呢!
自從那‘春宮門’之後,京城之中的人可是對那侯府的二小姐三小姐好奇得很——脫了衣服的樣子見得多了,不知道穿上衣服是個什麼模樣!
此時,衆人都在錢家酒樓之中到處探視着,就盼能尋到安定侯的身影,順便瞻仰一下那‘神交’已久的京城第一美人的容顏。
夏錦繡和夏錦年,現在可是整個京城最轟動的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連驛館之中的外國使節都知曉這京城之中最出名的兩個‘春宮女郎’,早想見見了……
夏錦華巡視了一圈,看見那大堂雅間包廂之中到處都是一片刻意壓頂的議論聲,而且還有人四處探視着,尋着安定侯和兩位小姐的身影,很滿意這個效果。
很快便有人來彙報閻璃來了,夏錦華無聲地嘆息了一聲,便提拉着三狗子的小籠子,回了那包廂之中。
包廂之中,看見閻璃已經來了,點了一桌上等的火鍋,正吩咐人在慢慢地燙着。
見夏錦華進來,閻璃對着她笑着招手:“錦華你可來了,快來朕這裡。”
夏錦華悄悄地翻了個白眼,坐到了閻璃的對面,和他隔了一個鍋,滿臉戒備。
“錦華,到朕身邊來,”閻璃再次招招手。
夏錦華無奈地坐到了閻璃的身邊去,默默地挪動着屁股,離他遠點。
但閻璃卻似乎是沒有那男女大防的意識,伸手摸了摸夏錦華那雪白的脖子,那脖子之上的一道小小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他看了一遭責備道:“你這孩子,以後可別是再如此衝動了。”
夏錦華悶悶地點頭:“皇上教訓的是。”
她身上所有的利器都被收繳了,那把刀不知所蹤,雙截棍也被沒收了,頭上的髮簪首飾都被收繳了,可謂是草木皆兵,就怕她又抹脖子了。
夏錦華將三狗子的籠子放了下來,三狗子在那籠子裡面張牙舞爪——呔,狗皇帝,不許動我家老二的妞!
閻璃將夏錦華的小手握了過去,放在手裡揉捏着,“錦華,這幾日可曾還是在怪朕太魯莽了?”
夏錦華忙恭敬地道:“回皇上,臣女不敢。”
同時忙不迭地將手試圖收回來,但那閻璃握得緊,一握住便能不打算放了。
“錦華,朕知道你心中還在怪罪着朕太過於魯莽,你放心,朕會給你時間接受的。”閻璃語重心長地道。
他認爲自己的姿態已經是夠低了,一國皇帝能做到如此的份,也實在是不容易,是個女人都該動心了。
“皇上不必多言,若是皇上想納了臣女,直接告知了父親便可,不必聽臣女的意見。”夏錦華冷冰冰地別過了臉去。
那幫着佈菜的人依舊是低頭,面色如常,似乎是不曾看見一般。
閻璃卻笑了,用指腹輕颳了一下夏錦華的臉蛋:“錦華,朕知道你是生氣了,今日朕給你賠罪來了。”
說罷,便送了一個小小的錦盒來,將那盒子一打開,便是滿室的珠光。
夏錦華看見那簪子也是大吃一驚,那是一隻鳳尾點翠掐絲金簪,點綴了幾枚亮閃閃的貓眼珠寶,嗎貓眼是外國進貢的珍貴寶石,在不同的角度看,是不同的顏色,美輪美奐,那簪子本身的材質也是非同尋常的,更別說是那上面的珠寶。
令夏錦華震驚的是,那鳳簪竟然是九尾的。
自古以來,便只有皇后能戴九尾鳳簪,閻璃此舉,豈不是——
夏錦華心中七上八下的,難不成他是真的要將自己納爲皇后不成?
“錦華,這是外國使節進貢的貓眼寶石所做的,朕專門爲你打造,全天下至此一枚,可曾入眼了?”閻璃笑吟吟地道。
夏錦華忙將那盒子一推:“皇上,臣女受之有愧,還請皇上收回,若是不然,臣女的罪過大了。”
她小心翼翼地推拒着,可是又怕自己的態度激烈了,將閻璃惹毛了,對她和司空絕都不好。
“朕說了你可以戴,你便可以戴,若是有人敢有異議,朕要他的腦袋!”閻璃的話鋒忽然便變得嚴厲,夏錦華的身軀僵硬了一陣。
她忙道:“皇上,臣女的父親找了欽天監的大師給臣女算過命了,臣女命太硬,若是長伴君王身側,對皇上不好!”
閻璃不曾放在心上,還笑道:“朕是真命天子,你的命得要朕這般的人,才能克得住。”
夏錦華閉嘴了,這狗皇帝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閻璃拿起了那那鳳簪,對那佈菜之人冷冷道:“退下吧,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那人便也恭敬地退了出去,無聲無息地關了門,此間便只剩下夏錦華和閻璃。
閻璃將那鳳簪給夏錦華戴上了,戴罷了,猝不及防地往夏錦華臉上吻了過去,夏錦華連忙躲避,但還是讓那脣從她的面上一劃而過。
登時整個人身軀僵硬無比,心中波濤洶涌,不禁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閻璃見她那戒備的模樣,忙道:“放心,朕說過了不會強逼於你,便不會。”
夏錦華不曾說話,保持着沉默。
那籠子裡面的三狗子頓時氣炸了——狗皇帝,不許動我家老二的妞!
但閻璃卻沒有看見一個畜生的憤怒,親自給夏錦華涮着火鍋。
“這冬天的,吃一頓羊肉火鍋可真是不錯的選擇啊!”閻璃由衷地道。
這火鍋自然是夏錦華首先提出的,如今在京城之中十分受歡迎,特別是冬天的時候,這包廂之中都是用了煤做燃料,有一個機關能夠控制火的大小,吃起來十分方面。
閻璃很貼心地給夏錦華夾菜,但夏錦華卻一言不發,低頭吃菜。
吃到了一半,她忽然問道:“皇上,貴妃產下龍子纔沒幾日,想必皇上日理萬機,不知曉今日怎麼會有時間出宮來?”
閻璃給夏錦華夾了菜,才道:“今日,朕是專程來接你進宮的。”
進宮!
夏錦華再次震驚,若是入了宮,便能就是狗皇帝的地盤,這狗皇帝還不把自己給生吃了?
她不動聲色,不曾說話,心裡七上八下。
一頓飯下來,夏錦華食不知味。
飯畢,閻璃將她的身子往那懷中一摟,夏錦華嚇得不輕,忙道:“皇上,您不是來接臣女進宮的嗎,不如我們便啓程吧,天色已晚了。”
閻璃笑道:“好吧,錦華便隨朕入宮吧!”
兩人一道出了包廂,閻璃還想摟着夏錦華,但是被她拒絕了,畢竟那影響不好。
出了包廂門,遠遠地便看見一張銀色的面具,在那衆多的侍衛之中顯得異常扎眼。
夏錦華似乎是不曾看見,低着頭,默默地跟在閻璃的身後,聽見閻璃嚴厲地道:“將軍,還不速速去準備車輛,朕要接郡主入宮。”
鬼面將軍目不斜視:“是。”
便轉身去了停車場。
閻璃帶着夏錦華,從包廂之中一路走了出去,往那停車場去,侍衛等衆人遠遠地跟着。
閻璃在前,夏錦華在後,默默地低着頭跟着。
“錦華已經四年多不曾回來了,宮中也有你曾經的朋友,可是早就盼着您入宮去呢!”
夏錦華撇撇嘴,那宮中她能有什麼朋友,倒是有一兩個年紀相仿的公主來往頻繁,不過就是場面之上的交往,她鄙夷着人家,人家也同樣鄙夷着她,知曉夏錦華被流放了,那些所謂的朋友可不知道是有多高興呢!還有幾個手帕交也入宮爲妃了,她是更不想見。
但還是違心地道:“臣女也有些想念她們呢,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過得如何!”
閻璃欣喜:“那朕今晚給你置辦個小宴,你與她們好生聚一聚。”
夏錦華自然是笑着應了:“多謝皇上。”
但未料,此時那對面的假山後面,忽然便跑了出來一隻波斯貓,生了綠色和藍色的兩個不同的眼珠,那貓衝着閻璃便來了,那後面一個蒙面女子飛快地追了上來。
那貓兒正巧就跑到了閻璃的腳下,一腳便踩在他那黃色的靴子之上。
“你快回來啊!”那女子追得焦急,一不小心,便將面上的面紗給驚掉了,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凝脂般的肌膚堪比雪白,烏髮上似乎是染了墨,一雙似乎是注水的美眸像小鹿般無辜清純,正是那夏錦繡!
夏錦繡果真是美人,足以震驚蒼生的美麗,正因爲如此,那春宮才能如此火,夏錦華看見閻璃也似乎是爲她的美麗所震驚了。
但見那貓兒停在閻璃的腳下便不走了,夏錦繡看着那貓兒,想上前抓了回來,可是又覺得唐突,不前不後地,一着急,眼中便更加水潤了,焦急地道:“公子,小女的貓在你腳下,可否將它還給我?”
說罷,還有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神看着閻璃,她的容貌本來便和夏錦華有些相像,讓閻璃也不禁有些迷醉了。
此時,夏錦華也似乎纔是看清了那是夏錦繡,忙‘驚喜’地道:“三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夏錦繡似乎纔看見夏錦華,也驚喜地道:“原來是大姐姐,小妹這廂有禮了,今日小妹隨爹爹來此吃飯,吃到一半覺得悶,便和丫鬟出來透透氣,只是不想貓兒便跑了。”
夏錦繡本來便有一隻波斯貓,不過讓四狗子給吃了,她又不知道去哪裡弄了一隻來,可是喜歡得緊。
閻璃也彎腰將那貓兒抱起,遞還給了夏錦繡,夏錦繡忙上前接了,對閻璃道謝道:“多謝公子。”
那一雙似乎能說話的美眸微微一眯,便能看見千萬秋波從中而來,直射閻璃,閻璃也微笑着迴應:“不必多禮。”
夏錦繡不禁問夏錦華,“大姐姐,這位公子是何人,你怎麼與他一同在此?”
還眨着一雙眼,睫毛忽閃忽閃,說不出的純潔誘惑,夏錦華看了看閻璃,見他的目光已經從夏錦繡身上挪開了,她道:“這位是皇上派來接我進宮的大人,你且與父親說了,我今晚便能不回府了,我要隨這位大人進宮。”
夏錦繡面色如常,道:“原來如此,我這便去告知爹爹。”
正巧丫鬟也找來了,夏錦繡與兩人行了一禮,便隨着丫鬟去了。
真好似是一場‘偶遇’,只是閻璃大概不知道,夏錦繡爲了這場偶遇準備了多久了。
等夏錦繡走了,閻璃還對夏錦華笑道:“你的這位妹妹可真是國色天香啊,只是可惜,怕是現在都沒人敢上門提親了。”
夏錦華乾笑兩聲,不知道這閻璃對夏錦繡到底有沒有興趣,兩人走了片刻,夏錦華忽然道:“皇上,臣女都四年不曾去那宮中了,實在是陌生得很,不如,臣女喚上妹妹一道入宮如何?”
那走在前面的閻璃腳步一頓,低頭盤算的夏錦華差點撞到了他的背上。
見閻璃停下了腳步,迴轉身來,用他那四季常備的‘裝逼神器’玉扇子輕輕地托起了夏錦華的下巴,被迫讓夏錦華看見了他那似笑非笑的眼。
“錦華說朕是太監便罷了,怎麼的還妄圖將妹妹也推給朕?”
說罷,收了那玉扇,依舊是走在前方,夏錦華低着腦袋跟在後面。
原來夏錦繡的手段他早就看出來了,還將之認爲是自己使喚的。
夏錦華也懊惱着,方纔不過就是隨口一說,可未曾想,那宮中出來的大人,除了皇帝便就是太監,這狗皇帝還以爲自己是詛咒他是太監不成?
但是閻璃卻沒有直接去停車場,而是帶着夏錦華入了一個包廂之中,他推開那包廂的門,便可以看見錢家酒樓的大堂,酒樓之中正是熱鬧之時,座無虛席,處處都是人頭攢動,錢家酒樓本來便就是熱鬧,但是今日這生意更是非同一般的好。
閻璃推開了那窗戶,便站在那邊上,讓夏錦華也過去,兩人看着那大堂之中的情形。
夏錦華不明:“皇上,爲何喚臣女來此。”
“噓——”
閻璃輕輕地道了一聲,“仔細看便是了。”
那熱鬧的大堂,處處都是人們低聲交談的聲音,人們的眼睛不時朝那大堂後面看去,似乎是在期盼着什麼。
沒過一會兒,便看見安定侯帶着兩個蒙面少女,和幾個家奴,從樓梯緩緩下來。
頓時大堂之中熱鬧了,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安定後來了!”
頓時人羣炸鍋,紛紛朝安定侯看去,但目光分明是看向了安定侯身邊的兩個蒙面小姐。
安定侯也始料未及,一出大堂,便是衆人那般的如狼似虎,一點都不知道避諱的眼神,全部直勾勾地落在夏錦年和夏錦繡的身上。
似乎是在將眼前的這兩位小姐和那春宮之上的圖像進行一番重疊和比較。
看到這一幕,安定侯臉都綠了,差點氣吐血,夏錦繡姐妹倆也是花容失色,在衆人那針氈般的目光之下,步步艱難。
忽然,站出了幾個番邦的高大男子,大刺刺地便出現在夏錦繡的面前,將她上下看了一眼,如看牲口似的,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往夏錦繡的胸上一捏——全場轟動!
夏錦繡何止是花容失色,簡直就是嚇掉魂了,與此同時,便看見那幾個男子,將她們姐妹倆團團圍住了,便開始動手動腳了。
大堂之中譁然,衆人始料未及,那番邦男子竟然這般膽大,說摸便就摸了,圍着那姐妹倆,從上摸到下!
夏錦繡姐妹倆嚇得尖叫,往安定侯身後躲着,那大堂之中潛伏了無數的狂蜂浪蝶,紛紛涌上來看熱鬧,無一人伸出援手。
安定侯差點又吐血了,怒吼着讓家奴將幾個番邦人打走。
番邦人大怒,個個高頭大馬的,簡直以十當一,見那首領是個粗莽的大漢,‘咕嚕’了幾聲,身後幾個大漢將那家奴毫不費力地便打退了,摟住了夏錦繡便將她面上的面紗強行摘了下來,看見美人絕色的容顏,頓時大樂,張開了血盤大口便上前啃了一口!
衆遭之人簡直就是呆若木雞,見那幾個番邦男子,絲毫不知道禮義廉恥,那個領頭的抓住了夏錦繡便是一頓親,還邀請了自己的手下來一頓亂摸,夏錦年也讓人給抓了,剝了面紗,被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駕着上下其手!
安定侯和幾個家奴被人攔着,眼看着自己的女兒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衆受辱,又是長吐了一口血!
這個時候,鬼面將軍和錢家的打手們終於是反應過來了,忙將那番邦大漢數人拉開了,讓安定侯得以脫身。
安定侯已經被氣得渾身脫力,在家奴的攙扶之下,領着兩個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女兒狼狽離去。
有翻譯在那番邦首領身邊咕嚕了一陣,那番邦首領悶哼一聲,大爲掃興地領着人走了。
錢家人出來維持秩序,大堂之中可謂是轟動,紛紛談論着方纔的那一幕。
那包廂之中臨窗觀看的夏錦華頓時感覺簡直就是大快人心!
比自己預想的效果好出了好多啊,她本想將消息散佈出去了,引得衆人來圍觀,讓安定侯和夏錦繡姐妹倆難看的,只是沒想到啊!
“喜歡嗎?”
身邊忽然便傳來了一陣龍涎香的氣味,溫熱的氣體撲在自己的耳垂上,她這才反應過來,那閻璃竟然不知道何時已經攔住了自己的腰了,她忙退開:“皇上!”
閻璃笑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嗎,朕只不過是讓人傳了消息給那回蛇國的使節,說那兩位蒙面的姑娘是青樓的頭牌呢!朕也沒想到,那回蛇國的人竟然如此開放……”
夏錦華嘴角抽抽,沒想到自己的那點小動作,已經全部落入了皇帝的耳裡,而且還做得比她狠!
她無言以對,閻璃卻執了她的手,道:“朕知曉你一定在爲那你爹將你許給一個不堪的男人而氣惱呢,此番是不是也該順氣了?”
夏錦華知道在這皇帝面前說謊是不可能的,歷經了血雨腥風的皇位爭奪而登上大寶的男人,能簡單?
她也只得低聲道:“多謝皇上,臣女、順氣得很!”
“哈哈哈——”閻璃笑了一陣,對她道:“既然順氣了,也該是隨朕回宮了,走吧,馬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馬車已經備好了,便在外間,夏錦華走出去的時候,看見大批的侍衛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等夏錦華和閻璃了,夏錦華的目光一掃,第一次眼便看見了那其中那一面銀色的面具。
心中一陣心酸,不禁低下頭去。
就算是死,她也要保住清白!
絕對不能讓這狗皇帝染指了!
一行人,只有兩輛馬車,夏錦華的兩個奴婢和葫蘆娃等在後面一輛馬車之中,而夏錦華則是被閻璃拉入了前一輛馬車之中。
鬼面將軍騎馬而行,走在前面,一聲令下,馬車前進。
在那馬車之中,夏錦華一直是沉默不語,氣氛異常怪異,閻璃想來抓她的手,但見她的手一直抱着懷中的小籠子,那裡面是三狗子,還在張牙舞爪着——狗皇帝,不許動我家老二的妞!
馬車一路回了皇宮之中,這還是夏錦華重生之後第一次看見皇宮,與原先夏錦華記憶之中的皇宮並未改變什麼。
她下車的時候,下了好大的雪,地上積了厚厚一層,她看見鬼面將軍已經下了馬,在一邊垂首候着,黑髮之上,很快便落滿了白雪。
在看他的身上,夏錦華給做的圍脖和羽絨服都不見了,穿了一襲戎裝,顯得有些單薄,立在雪中,似乎還在顫抖着。
他肯定很冷。
夏錦華想着這般,鼻子似乎是一酸,但未曾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閻璃的身後。
很快便有小太監來迎接,對閻璃道:“陛下,太后從午後便一直唸叨着郡主呢。”
閻璃笑道:“那便領了郡主去見太后吧,晚間安排郡主在訴春閣歇息。”
“是,皇上。”小太監答應了,夏錦華也對着閻璃拜別,便隨着小太監往那深宮之中去了。
身邊依舊是跟着葫蘆娃等女侍衛,還有冬奴秋奴兩婢。
另外又有小攆來接夏錦華,她坐在那小攆之上,看着那白雪之下的深宮。
這金碧輝煌看似瑰麗不凡的深宮之中,不知道是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和性命啊!
她回頭,看皇帝的步攆朝另一個方向去了,隨同的還有大隊的侍衛,那其中,那個黑袍的人,似乎正牽動着夏錦華的魂靈緊隨。
她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一點點地進入那深宮之中,似乎覺得這深宮就是一個巨大的巨獸,正將自己一點點的吞沒。
很快,小攆便到了太后的慈寧宮前面,她擡頭看了一眼,這慈寧宮還是曾經的模樣,只是裡面的人已經變了,是閻璃的母親。
夏錦華還記得當年她還只是皇后,現在已經成了太后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往慈寧宮而去,自然是有太監進入傳報,得到了通報之後自己才能進入。
太監一進了慈寧宮,便似乎是石沉大海似的,沒了蹤跡,夏錦華連同冬奴秋奴和葫蘆娃等人在那慈寧宮的大門口等着。
雪越下越大了,簡直都快要看不見人影了,夏錦華沒帶傘,雪很快便積了自己一身。
雪景倒是美麗,不過夏錦華還是擔心着自己一會就要被雪花給埋了,沒有太后的准許她也不能進慈寧宮去,這附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避雪的。
若是離開了,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還是不見有人通傳,夏錦華抖抖身上的積雪,有虎皮斗篷披着倒不覺得是太冷,葫蘆娃等人常年習武,身子不同於別人,但冬奴和秋奴便有些扛不住了。
“小姐,好、好冷——”
秋奴哆嗦着。
夏錦華知道是那太后在給自己下馬威呢,當年她倒是時常進宮,不過跟當年的皇后不熟,但是她的母族是支持當年的三皇子的,太后對自己的映像自然是不好的。
“忍着,若是現在離開了,便就是大不敬。”夏錦華道。
但心思卻在飛轉着,腦子之中靈光一閃。
又等了足足半個時辰,還不見太后來人通傳,夏錦華忽然便倒在了雪地之中。
“郡主!”
“小姐!”
一衆人大驚失色,一探發現她渾身冰冷,也顧不得那太后召見了,一羣人忙將夏錦華給駕走了。
直接送到了訴春閣之中,請了太醫來看,太醫匆匆地看過了,覺得這脈象怪異,明明很正常,但郡主就是昏睡不醒,難道是裝睡?
太醫不敢亂說,一問了原因,才知曉了前後。
知曉這是被太后罰了,便道郡主是被凍暈的,加些炭火溫暖一遍便可了。
便匆匆離去了,冬奴着急無比,護着夏錦華,往那牀邊加炭火,夏錦華手足冰涼,昏睡不醒,嚇得冬奴秋奴當場便哭了,葫蘆娃等人也自去尋了閻璃彙報,現在閻璃可是看中這位郡主了,可是不能有半點閃失。
御書房之中,閻璃正在處理事務,一心想着等處理完了公事,便去尋夏錦華,晚間便歇在夏錦華那處了。
她現在還能如此堅定地拒絕他,不過只是因爲她還未曾破身,等她身子破了,心便也死了,和司空絕定然也是沒可能的了,那個時候,她便也死心塌地的留在宮中了。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司空絕如今是他的貼身護衛,此時沉默無語地站在他的身邊,他自然是知曉閻璃的想法。
自己的便是自己的,別人休想搶走!
閻羅也是在的,他平日裡幾乎都是歇在宮中。
閻羅的父親鎮南王手握兵權,但是閻璃卻還是如此放心,只因爲,這鎮南王世子竟然是傳聞之中護龍隊的正統領。
所以,閻璃纔敢如此信任鎮南王與閻羅。
這個時候,鋼鐵俠忽然來報:“皇上,郡主被凍暈了!”
那正看奏摺的閻璃驚起,忙放了奏摺:“怎麼回事?”
鋼鐵俠按照方纔葫蘆娃說的,如實彙報道:“郡主前去參見太后,太后遲遲不召見,郡主在門口等了一個時辰,被凍暈了。”
閻璃似乎是心尖被人一糾,人已經出了御書房,司空絕便也舉步跟了上去。
閻璃帶着一衆侍衛連同太監往那深宮之中去了,到了夏錦華暫時居住的訴春閣外面,見裡面進進出出的都是宮女和太監。
這院兒之中燒了地龍,房中自然是溫暖無比。
閻璃一進去,便看見了萬嬤嬤,萬嬤嬤忙彙報道:“皇上,郡主如今還在昏迷之中,但是已經無大礙,很快便會醒來的。”
閻璃匆匆地跟了進去,司空絕也要追上去,但見閻璃將他一攔:“此處不是你該去的。”
司空絕便也靜默在遠處,但是心中怎能不焦急,目光時不時地朝裡面探視着。
閻璃入了那寢殿之中,直衝那大牀而去,見夏錦華正睡在上面,他前去一摸那手,已經恢復了溫度了,她又摸摸她的額頭,似乎是有些燙。
“錦華?”
他小聲地喚了一下,但見夏錦華沒有反應,只是峨眉緊蹙,昏迷之中也難熬十分。
“郡主可曾醒來過?”他厲聲問萬嬤嬤。
萬嬤嬤答道:“回皇上,郡主她是長居南方,忽然回了北方,才承受不住這嚴寒,身子已經無大礙,很快便會醒來的。”
“那便好了。”閻璃坐在那牀邊,用指腹愛戀地撫摸着夏錦華的臉蛋,心中充滿了愧意。
沒想到,那太后竟然會想出這個辦法來懲治夏錦華!
他沉默了一番,夏錦華還是不曾醒來,冬奴和秋奴都受了風寒,去了別處,身邊是幾個臉生的宮女伺候着。
閻璃對萬嬤嬤道:“今晚朕便歇在此處了。”
萬嬤嬤未曾露出半點驚訝的神情來,垂首回道:“是,奴婢去準備了。”
閻璃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了,他今晚要臨幸夏錦華!
但是不曾想,閻璃的命令纔下去沒一會兒,便有人匆匆來報:“皇上,大皇子似乎是受了風寒,一直哭個不停,貴妃娘娘都急哭了!”
聽見這消息,閻璃心中一陣驚慌,匆匆地趕往了黃貴妃那處。
那宮外站着一個黑影,脣邊泛起冷笑。
閻璃想要夏錦華,不是這麼簡單的,至少有他在,他休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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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二狗砸狗急跳牆夜探深宮欲行不軌我會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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