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暗箭從四面八方來,冷森森的箭頭全部朝着那衆人來了。
“隱蔽!”
夏錦華大喝一聲,拉着司空絕往那石頭縫中間藏去,暫時躲過了那一批暗箭,但終究不是辦法,對方藏在暗處,數量不少。
司空絕偷偷看出去,見夜軍四散逃開,但還是有不少中箭的,倒在地上不明生死,這些可都是隨自己出生入死的,眼見着折了這幾個,司空絕心疼不已。
衆人各自尋了地方隱蔽身形,那暗箭傷不了人便也停頓了,密林之中,隱藏了不知曉多少人,到處都是微動的腳步聲。
暗中之人在佈置隊形,變換位置,佈置進行下一步的進攻。
夏錦華與司空絕在那石頭背後,默默聽着那腳步聲,憑着自己的作戰經驗估算着對方的人數。
半晌,司空絕首先沉聲道:“定有不少於八百。”
夏錦華卻反對:“頂多七百。”
“肯定是八百!”司空絕篤定地道。
“七百,不能再多了!”夏錦華也堅持道。
司空絕眉毛一挑,不與夏錦華爭論,反正不管如何,自己都得讓着她,誰讓她是老婆大人呢?
但夏錦華卻咄咄逼人:“我們打賭!”
“賭什麼?”司空絕似乎是來了點興致,忙不迭地問道。
“我若是輸了,讓你在上一個月!”
“好!”司空絕一口就答應下來。
這賭注太誘人了!想象那一個月能‘在上爲王’的日子,簡直不能太好!
“爲夫等會便將那八百人的屍體擺在夫人面前,讓夫人好生數數,讓夫人心服口服!”
司空絕滿臉都是快活,彷彿已經贏了那賭注似的。
但夏錦華不忘提醒道:“若是你輸了,你得讓我!”
夏錦華也十分喜歡那在上爲王的滋味,在下爲後終究不是個事兒,感覺自己低人一等!
“好好好!”司空絕一口答應下來,拍拍夏錦華的肩膀:“夫人且好看了,看爲夫怎麼把那八百人送到夫人面前來!”
他默默地將那染血的長刀在石頭上磨蹭了兩下,似乎是要將之磨礪。
衆人認真地聽着對方的動靜,見整齊微弱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司空絕忽然從那大石後面跳出來。
“綠軍何在?”
“在!”
夜軍,已經被司空絕正式改成綠軍了,但是,綠軍不僅僅是包括了原先的夜軍五百人,還包括了後來加入的,司空絕親手教出來的李大虎和王宏兩人,另外還有南極、鋼鐵俠等人。
數量遠遠超過了五百,此時一齊喝道,震動了整個山野。
咻——
一個信號彈送上了天空,刺破了夜空的靜謐,那遠處被司空絕調集而來的護龍隊看見了這聲響,忙朝這邊靠攏。
那未知的敵人已經靠近,綠軍數百衆從隱蔽之地衝出,拉開了戰線與那不明敵人展開了格殺。
綠軍之中,個個都是好手,原先的夜軍自然是不必說了,司空絕親手教導出來的王宏和李大虎也是逐漸成長,經歷了幾場大戰之後,進步快速,鋼鐵俠等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好。
綠軍五百餘人,鋪陳開也是一大批人,但是那未知的敵人也是一眼看不見,在數量之上,比綠軍還多一籌。
也不知道是七百還是八百!夏錦華也不着急,等會砍了腦袋,數腦袋就是了。
在這異世界之中這段時間,她不可否認,自己變得血腥暴力了,動不動殺人,形勢所逼啊!
兩撥勢力已經交織在了一處,展開了近身搏擊,方纔衆人經歷了一場好殺,正是意猶未盡的時候,此時看這幫人,也完全是不留手的,個個出手狠辣。
戰線一開始僵持不動,但綠軍氣勢如虹,一會兒的時間竟然將戰線生生地超前退去,步步緊逼。
夏錦華也衝了出去,站在司空絕的身後,與他共敵。
那未知敵人的目標很明顯便就是司空絕,大波大波的人前赴後繼地衝殺而來,瞬間便將司空絕給包圍在了其中。
司空絕與夏錦華站在那包圍圈之中,背對背,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留給了對方。
“夫人,方纔的賭注,爲夫可真的當真了?”到了這個時刻,司空絕還在嬉皮笑臉。
“算!從今晚開始實施!”夏錦華面目猙獰,咬牙切齒,見一個人不知好死衝上來的人,毫不克妻提刀殺去。
兩個回合下來,便將那人給斬在了刀下。
夏錦華前世是個特警,緝拿的本事不弱,但殺人的本事卻是不怎麼利落的,都是來了這異世界才慢慢熟練,今日一場好殺之後,她的手段又順暢了幾分,在那衆多冷兵器的包圍之下,毫無懼色,鎮定自若,與司空絕面對着共同的敵人。
兩夫妻如同一對夫妻刀,配合得當,心意合一,一個防守,一個便進攻,偶爾呼喚,竟然叫那黑衣的刺客不得近身。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也是和方纔的唐教是一模一樣的同款夜行衣,但所使用的套路跟方纔完全不一樣,而且相互之間,也是用了人話來溝通,唐教都是用手語。
這是另外一撥人!
夏錦華也不知道司空絕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到底是得罪了哪些人,但她腦海之中唯有一個不屈的念頭!
有人要殺我老公!
殺之!
一會兒的功夫,夏錦華的腳邊已經躺了好幾個,身前圍着三四個人舉刀砍下,夏錦華靈巧躲避着,忽而便聞得身後一陣惡風襲來,她還未轉身,便聽見一聲悶哼,司空絕已經一刀將那企圖從背後偷襲的黑衣人給搠倒了。
夏錦華解決了面前的幾個人,回頭去看司空絕,見起碼五六個人正圍着他一人。
那些刺客的主要目標是他,將精英殺頭都派來對付他,其餘的殺手有意識地將綠軍等人隔絕在外。
忽地,夏錦華大喝一聲:“絕哥小心!”
見那司空絕的身後,一人持着一柄大刀逼近,她已經飛神而去,靈活地踩在一個刺客的肩膀之上,以此爲跳板,身子躍入空中,忽然一個俯衝,將那持大刀的人一刀解決了。
回頭,再看,見一個刺客忽然跳出去,一把抱住了司空絕的背,企圖限制他的行爲好讓其他人的手。
夏錦華已經衝過去,一刀就刺了那刺客的背,那人軟手軟腳地往那地下一倒,司空絕得以自由。
但是臨死前,那刺客竟然拼死將司空絕面上的銀色面具給扯了下去。
銀色面具落地,一會兒的時間便已經被踩成了肉醬。
司空絕的真容暴露而出,月光之下,尤見那絕色的容顏遙遙生輝。
綠軍逐漸將那羣黑衣人給包圍其中,開始慢慢地收縮着包圍圈,黑衣刺客人數越來越少,綠軍的包圍圈也越來越小。
黑衣人想要逃,但明顯已經晚了,護龍隊已經趕了上來,兩方人馬混合一處,與那黑衣刺客戰成了一團。
護龍隊身穿古樸紅色的戰袍,綠軍是綠衣,黑衣人渾身上下皆是黑色,三方人馬,三種顏色,綠軍只管看着那黑衣的便下手狠剁。
一會兒便和那中心開花的司空絕夏錦華等人匯合了。
黑衣人越來越少,到最後,司空絕領着夏錦華一同退出了戰場,見那場中還有不少的黑衣人在頑抗。
他們的目標是司空絕,見他已經退出戰圈,而自己已經身陷囫圇,黑衣刺客沒有像唐教那般的想自殺,而是頑抗到了最後一刻。
果然不是一幫人。
很快,黑衣人被全部消滅了,在預感自己將要被活抓的時候,立馬一死。
最後,黑衣人被全部放倒了,司空絕立馬命人清點人數,一邊將方纔抓獲的唐教大頭領個捆好了,交於護龍隊送走。
在那後來一批黑衣人的身上,也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身份標示,但他們也非唐教之人。
夏錦華蹲下身去看,將其中一個黑衣人左看右看,衣兜裡都翻遍了,什麼都沒發現。
三狗子摸摸索索地出來了,到處聞着,忽然便‘吱吱’亂叫,讓司空絕過去。
難道是發現什麼了?
三狗子選到了一具男屍,與其他人沒什麼分別,也沒尋到什麼別樣的東西,但三狗子就是圍着它叫,嘰嘰喳喳。
“你是說,此人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司空絕蹙眉,問道。
“唧唧!”三狗子張牙舞爪地點頭。
司空絕沉默,臉色變得越發的凝重了,夏錦華將他的銀色面具找回來了,已經被踩得不成模樣了。
她從地上撿了個刺客的頭套給司空絕套上:“快快快套上,夫君長得如此貌美,要是讓色狼看見,豈不壞事了?”
司空絕失笑,將那頭套給掙脫了,忽然便握了夏錦華的手,道:“夫人有所不知,爲夫的如花容顏早讓人惦記去了,今日,便是那人出手。”
夏錦華聽此,面色也是極端地不好看。
方纔那些刺客爭先恐後地靠近司空絕,一部分是想滅了他,一部分卻似乎是想摘下他的面具來。
看來是有人想確認什麼事情?
她起身,朝那四周的密林查看,已經靜謐不已,林中再無人。
“五狗子,去追!”她一聲令下,雷神牽着五狗子,領着人追了出去。
那批黑衣人的首領肯定是還沒死,也可能已經桃之夭夭了。
“不用了,那人肯定已經逃遠了,追之無用了。”司空絕將三狗子抓了放在自己懷中,一邊道。
馬上便有人來彙報人數了。
“頭兒,一共七百三十九人!”
夏錦華心頭一驚,難道自己真的估算錯誤了?
司空絕一下子便笑了,一邊捋着頭髮上的不明物體,一邊走來,將夏錦華一摟,不懷好意地道:“夫人可挺清楚了,躺這兒的七百三十九人,想必還逃了不少,加起來,肯定是有八百人,夫人可要說話算數!”
還不忘添上一句:“今晚就開始履行!”
誰料夏錦華將他一推,惱怒道:“都什麼時候了,儘想着破事!”
一甩頭便走開了,司空絕忙笑吟吟地追上去,總之今晚夏錦華是逃不了了。
自從上次出差去熊出沒,到現在可都是兩三個月的時間了,中間分隔兩地一段時間,後來養傷一段時間,夏錦華不讓劇烈運動,算算道如今,都兩三個月沒睡到自己媳婦兒了,司空絕早已經是心癢難耐。
今晚,非一展雄風不可!
夏錦華去指揮着人收拾戰場,看着那遠方的夜空,忽然便想起了那山莊裡面的屎兄。
方纔自己弄死那唐教教衆僞造現場矇混他人的時候,那屎兄一語不發,算就是一種幫助了。
還是去尋尋他吧,現在他們人數多了,但是那唐教的人被消滅了大部分,想必山莊之中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了。
夏錦華提出了要去山莊裡面端了唐教的窩點,順便救救隔壁的屎兄。
司空絕聽見這消息,卻有些懷疑地道:“他說他姓史?”
“對,姓史。”夏錦華描述道:“是個年輕男子,不出三十的年紀,但是我記得朝中好像沒有這號人,史——”
司空絕一言不發,匆匆地領人朝那山莊的方向去了,夏錦華回味着那個令人映像深刻的姓氏,忽然心中一動,忙跟上了司空絕的步伐。
一會兒的時間便到了那山莊,但見那山莊已經燃起了半邊的火,卻無人出來救火,等他們趕至,見裡面已經沒有一個活口,遍地是死屍,唐教留守之人被人殺得一個不剩,看那鮮血跡依舊新鮮,死去的時間不長。
夏錦華帶着司空絕一路往那地牢的方向去了,見那其中已經空蕩蕩的了,幾個看守的黑衣人已經身首異處了。
“他就是在那裡的。”夏錦華一指方纔屎兄被關押的地方,司空絕面色凝重地步入其中,放出了三狗子來。
三狗子聞了幾口,便嘰嘰喳喳地亂叫。
司空絕沉默着將三狗子給收了回來,面上是一陣嚴肅,等出了那地牢,見衆人一驚開始撲滅那山莊的大火。
這火要是燃下去,整片山裡都怕是要被席捲了。
司空絕看着那旺盛的火苗,如雲的容顏之上點着無與倫比的凝重,但卻忽然牽過了夏錦華的手來,笑道:“人家分明覆姓司空,卻偏偏騙你姓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夫人以後可得長心眼了,別哪天便用心險惡之徒給幾語騙走了,爲夫下半輩子可得孤零零了。”
夏錦華面色很是平靜,她似乎也知道那屎兄的身份,無所謂地道:“姓什麼無所謂了,反正以後見面,喚他一聲‘屎兄’便行了。”
司空絕笑笑,挽了夏錦華的手來,見那手兒上面,虎口已經被震開,鮮血淋漓,頓時心痛如絞。
“夫人,我們回去吧!”
夫妻兩人手牽手地上了馬,一前一後地逐着馬回京去了。
今日這可是一場大役,司空絕端了一個唐教的重要窩點,還抓了一個的大頭目,大功勞一件,但是他也有得忙了。
那唐教之事的徹查,大頭目的審問,還有對後來出現的神秘人的調查,無不需要司空絕去忙。
將夏錦華送回了府上,司空絕便打馬而去了。
府上燈火通明,冬奴秋奴等丫鬟還等在門口,眼巴巴地等着夏錦華回來,還有閻芳染也在。
現在對司空絕沒那份心思了,閻芳染倒是覺得夏錦華這女人倒是十分特別討喜的,至少比她有用,比這京城之中那些個軟綿綿的小姐強出了千倍萬倍。
司空絕等人忙碌了一個晚上了,又是殺唐教,又是殺黑衣人,又是去端唐教的老窩,一來二去的,天已經大亮了,一行人腥氣沖天進城來,別提是有多駭人了。
一路之上早起的百姓們,見那羣人,生生地嚇昏的都有。
夏錦華回了府,下了馬,對那馬上的司空絕道:“絕哥,你便去忙你的吧,早些回家來。”
他也一夜沒睡了,眼中都帶了血絲了,此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特別是那唐教,那屎兄,夠他忙了。
“恩,夫人也好生歇息。”司空絕點頭,一身的鮮血,臉上倒是清抹乾淨了,勉強能看出來是個帥氣小夥兒。
他這才離去了,夏錦華也命人拴馬,入了府去。
那等待她回來的一衆人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首先便看見冬奴和秋奴撲上來,紅着眼圈,又是激動,又是傷心,哭得異常難看。
“行了行了,都回來了,別一個個的哭喪着臉的!”夏錦華拍拍衆人,命綠軍下去安頓休整,清點死傷。
司空絕有去兵部借了一批武器前來,這批武器還得歸還,又忙不迭地讓鋼鐵俠去歸還武器。
“你個女人,倒還是命大——”閻芳染嘀咕着,但她明顯地也鬆了一口氣,望着夏錦華入府朝院中去了,她的目光在那隨着她歸來的意中人之中尋找了一番,便尋到了相熟的雷神,她心中一喜,忙迎了上去:“雷大哥!”
雷神擦擦臉上的汗水和已經凝固的鮮血,笑了一聲,低頭看自己一聲的狼狽,也不好意思和閻芳染走太近,只是遠遠地回了一聲:“將軍和夫人都平安無事。”
其實雷神並不姓雷,不過只是夏錦華爲了方便,胡亂給他安的名字,時間一長了,衆人都忘記他本來的名字了,便一直喚他雷神。
名字與他不過就是一個代號,他不像葫蘆娃那般還有名有姓,他只是一個無名的皇家侍衛,名字低賤。
他如今算是被賞給夏錦華了,夏錦華給他什麼名字,他以後便就是什麼名字了,便也默認了這個雷神這個名字,私下裡以爲,夏錦華無論是審美,還是取名,都還是有一套的,瞧雷神這名字多麼威風。
閻芳染卻對雷神笑笑:“你沒事就好了!”但馬上又忙問道:“方纔與夏錦華說話的男人是誰?”
方纔夏錦華與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打馬一前一後地回來,那男人分明就是送夏錦華回府的,那男子面生得很,與夏錦華的關係似乎很好,態度十分親密,夏錦華也沒什麼兄弟,那男人是誰?
閻芳染似乎是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若是夏錦華敢揹着司空絕偷人的話,她一定不會姑息。
雷神一樂,道:“你不認識了?那就是將軍啊!”
“那是絕哥?”閻芳染瞪大了眼,回想起方纔那男子的絕色容顏來,不是傳聞司空絕那面具背後的容顏醜如夜叉嗎?
怎麼可能?
雷神笑道:“那就是將軍的真面目!”
不僅是閻芳染呆了,那府中所有未曾見過司空絕面容的人都呆了?
傳聞之中,醜如鬼的鬼面將軍,竟然是個如此俊美無儔之人!
這消息起先只是在將軍府之中流傳着,很快,便穿向了京城。
之前,夏錦華與司空絕成婚的時候,無數的京城百姓便看着熱鬧,都言美貌無比的郡主嫁了個醜如夜叉的將軍,那簡直就;啦蛤蟆吃上了鳳凰肉,自古第一遭啊!
不少譏笑同情的聲音議論四起,現在卻爆出,那鬼面將軍其實並非鬼面,而是俊少年?
人家本來便是郎才女貌?
外間的評論夏錦華是無從知曉了,她正回了房間之中,讓冬奴燒水來,就要好生地清洗一番。
殺了一整夜的人,夏錦華渾身痠痛,胳膊感覺麻麻酸酸的,好歹她每日不輟訓練,不然現在肯定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特別是那左手,虎口都震開了一個口子,殺人的時候沒反應,現在一安定了,一陣陣的疼意上來。
一回房間,她便察覺出了房間之中的異樣,警惕得大退了一步,“誰?”
那一喝,水墨山水屏風後面便閃出了一個人來,上前幾步,驚喜地喚道:“錦華!”
夏錦華又退了兩步,見那人分明就是閻璃!
她忙恭敬地道:“臣妾參見皇上。”
閻璃又是上前,挽住了夏錦華,擔憂地道:“錦華,你沒事吧!”
夏錦華不動聲色地將他的手拂開了,語氣生硬地道:“臣妾已經無事多謝皇上關心。”
這狗皇帝,來這兒幹什麼?難道又是想欲行不軌?
閻璃的面上有一絲的異色,還是都回歸了平常,笑道:“你無事便好。”
昨日一聽說夏錦華失蹤,鋼鐵俠便彙報給了閻璃知曉,閻璃便立刻派了大內侍衛幫忙尋找,但一無所獲,後來更是派出了人去,隨同司空絕營救夏錦華。
他在宮中焦急地等了一晚,收到鋼鐵俠的飛鷹傳書,得知夏錦華已經無事了,他立馬便出宮,前來將軍府之中等着。
此時看見那完整地夏錦華站在自己身前,閻璃真是喜出望外。
已經是許久不見夏錦華,閻璃心中頗爲想念,只是最近,事務纏身,耳目又多,實在是沒時間也沒機會前來。
“錦華,我只是關心你。”閻璃軟聲道着,有上前了兩步。
當皇帝當久了,閻璃想要的女人,從來便沒有得不到的,所以,面對夏錦華,閻璃似乎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做逾禮,上前便抓住了夏錦華的手。
關心你個大頭鬼!
夏錦華努力地想要掙脫他的手,但奈何對方是皇帝,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臣婦、
“皇上,臣妾有要事要彙報!”她也不掙脫那手了,反而是正視了閻璃,道。
想來,這狗皇帝更應該關心的是他的江山!
“錦華有何事,便說來吧!”難道夏錦華沒有反抗,閻璃的聲音都放軟了幾分。
夏錦華便將昨晚的事情,挑閻璃最關心的說來:“昨晚劫掠臣婦的人,唐教無疑,臣婦在他們的賊窩裡面聽見他們談論,他們對付司空絕的目的,是消弱蒼洱國的軍事力量!他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鎮南王和世子!”
這真真實實是在那賊窩裡面聽見的,司空絕是閻璃的左膀右臂,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是他,第二個目標就是鎮南王和閻羅,若是除去了這三人,蒼洱國將少三員大將,將來整合中原的時候,也少了很多阻礙。
閻璃得知這個情況,也是沉思着,似乎是在構思其中的彎彎繞繞。
夏錦華趁着這個時機,將手抽了回來,又凝重無比地道:“皇上,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注意鎮南王和世子的動向,以防不測,另外——”她又道:“武安國新皇,司空南已經到蒼洱國了,而且帶了不少人,昨晚跳出來截殺我等,臣婦在唐教的賊窩裡面也曾看見他,後來夫君指認他就是司空南,臣婦懷疑,他已經與唐教聯合了!”
那屎兄,定然就是司空絕的大哥,司空南無疑。
他忽然衝出來刺殺司空絕的原因,很大可能,他之前並不知曉那人就是已經死去的七皇子司空絕,而是他被自己的屬下從唐教之中救出來之後,途徑那處,在暗處將一切看在眼中,眼見着司空絕眼熟,不惜暴露力量,派人殺出來,只爲確認司空絕的身份,一旦確認之後,便離去了。
當然,司空南和唐教聯合這種事情都是夏錦華胡謅的,她也不敢確定。
在那唐教之中,她眼看着屎兄被關在那處,身上沒有皮肉之傷,可能唐教知曉他的身份,將他抓來,卻沒有將之殺死,卻將之囚禁,極有可能是逼迫她聯盟。
亦或者唐教之人不知曉他的身份,畢竟,這裡的唐教只是在蒼洱國的分部,管蒼洱不管武安,抓他去,有另外的用途。
其中種種不得而知!
但夏錦華一口咬定了他和唐教聯盟,閻璃還真是當真了,驚異道:“當真如此?”
夏錦華篤定道:“臣婦不敢欺瞞皇上,但這也只是臣婦的推測,皇上也可不信!”
“不,錦華言之有理,”閻璃卻接過了話去,認真十分地道:“那司空南野心頗大,很可能已經和唐教聯合了,他以爲他利用了唐教,卻不知道,那是助紂爲虐,唐教遲早將他的武安啃噬得一點骨頭不剩!”
夏錦華大驚,還真是讓自己給說中了?
她也順着閻璃的話去了,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唐教之人野心勃勃,很可能已經開始對付鎮南王了,此番我和夫君逃過了一劫,實屬大幸,皇上可一定要提起警惕,高度重視,莫讓那唐教不法分子陰謀得逞了!”
“錦華說的是。”閻璃點頭道,一直眉頭緊鎖着沉思,甚至都沒注意到夏錦華什麼時候一驚逃到他三丈之外了。
司空絕已經到蒼洱,還和唐教聯合?
這果真是一個棘手的事情啊!
“皇上,此番唐教吃了大虧,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滿朝文武,定要注意起唐教的問題來,早日製定出全面可行的對敵政策,皇上,您是一刻都不能耽誤了!”夏錦華大義凌然地道。
閻璃那沉思的臉忽然便一鬆,笑了。
夏錦華這是在趕他走啊——
他心中一酸,面上未曾表現出什麼來,道:“那我便回宮了,錦華,你好生休息。”
說罷,便出了門去。
等她一出去,夏錦華頓時便鬆了一口氣,那閻璃一走,冬奴探頭探腦地進來了,小聲無比地道:“夫人,皇上他天還沒亮就來了,還讓奴婢們不許聲張——”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冬奴千恩萬謝地出去了,夏錦華這才脫了衣裳去沐浴。
一聲的血,真是夠臭的!
她洗乾淨了身子,又洗了頭髮,將渾身上下都洗得香噴噴的,纔敢出來見人。
一會兒錢家和趙家的小姐來看望她,見她沒事,兩人都放心了。
去夏府二老爺那裡做客的柳成龍也回來了,夏錦華授意他去和那夏尤嵐好好的溝通溝通,兩人互相學習,順便通過夏尤嵐認識一些品學兼優的同屆考生,也是好的。
夏尤嵐不同他哥哥,是個好苗子,讓他和柳成龍深交,夏錦華也放心。
夏尤嵐那個哥哥夏尤隆就完全沒辦法了,那夏尤隆是在他母親的收益之下故意敗壞侯府的,侯府敗完了,壞習慣改不了了,一如既往地花天酒地,可是氣煞那二嬸子了!
又說柳成龍這幾天一直在夏府二老爺那處,整日刻苦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是今日才知曉了夏錦華失蹤的事情,忙回府來等消息。
回來的時候,夏錦華已經回府了。
司空絕去了宮中,忙得昏天黑地的,一直到晚間纔回來。
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了嶄新的一身,頭面打整得乾乾淨淨,他在皇宮和兵部之中供職,經常會幹些很血腥很暴力的事情,所以,都備了浴房和衣裳,每天回家之前,都要清洗清洗,要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回家,不然,夫人不然進門。
此時他回來,那頭髮才洗過,溼漉漉的都來不及烤乾,便裝了自己換下來的髒衣服,一路打馬奔回了家去。
此時他已經不再藏頭露面了,那銀色面具再也不用了,用他的本來面目行走。
那京城百姓只看見一個白衣風流,俊綿如玉的俏男人騎着白色大馬從街面之上一滑而過,驚鴻一瞥,那馬背之上的兒郎矯若蛟龍、風神如玉,無意之間,不知道是拽了多少女兒的心一道離去。
但司空絕完全沒將那旁人放在眼中,一門心思只有自家的夫人,他身上都不知道是掛了多少女兒的芳心了,他向來心狠,揪住一個,直接摔,摔得細碎,還得踩兩腳,碾得乾乾淨淨,若是讓自家夫人知曉了,肯定傷心。
回到家,將髒衣服扔給南極,便腳步輕快地往夏錦華那邊去了。
回來一問,夏錦華還在睡覺。
她昨晚跟着也是勞累了一晚上,身子實在是倦得不行,整理乾淨了自己的一身,便往那牀上一倒,就睡着了。
司空絕輕手輕腳地入了房來,但是才一進門,夏錦華便被驚醒了,立身而起,警惕地看了一眼,看見是司空絕,便又躺回去了。
她的警惕性一向十分高,有時候半夜三狗子起夜,她都能知曉,此時嘟噥了一聲,便又翻身繼續睡了。
司空絕一回來,首先便挽起她的手瞧着,見那虎口之上已經好生地包紮了,口子不是很大,幸好幸好。
饒是如此,司空絕還是肉疼死了,罵着自己,實在是不該讓自家夫人一道冒險。
“夫人——”
他低聲一喚,夏錦華鳥都不鳥,用被子蓋了頭,繼續睡,但還是主動地將手腳收好,留了一半的牀給司空絕睡。
司空絕也不客氣了,脫衣上牀,理理頭髮,方纔在夕陽下一頓打馬飛奔,頭髮都幹得差不多了。
平日裡夏錦華的規矩多了,頭髮沒幹萬萬是不能睡下的。
夏錦華已經伸手來了摸了一下他的頭髮,檢查完畢了,才讓他睡下了。
兩人和衣而臥,司空絕長吸了一口氣,便摟着夏錦華睡下了。
兩人睡到了半夜,直到睡在夏錦華枕頭邊上的三狗子爬起來,下牀去尿尿,蹬了夏錦華的臉,她才醒了,忙一坐而起,睡眼朦朧地看看外間,已經月上梢頭了。
一坐起來,肚子裡頭立馬傳來悠長的一聲‘咕——’。
她揉揉肚子,這飢餓的滋味,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啊,她回來便什麼東西都吃不下,空着肚子睡了半天,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她穿衣下牀,司空絕也正睡得香,昨天到現在,最累的該是他了,但是夏錦華一動,他也被驚醒了,抓住了夏錦華的一隻胳膊。
“你睡着,一會兒我喚你吃飯。”
想來司空絕也是餓了,因爲他那肚子的叫喚聲比自己的還大!
此時已經半夜了,下人們都睡着了,廚房之中升起了淡淡的青煙,沒過一會兒的時間,司空絕便聞見了煎蛋的香味,忙翻身而起。
夏錦華端着兩碗麪進來了。
都是素面,昨天才殺了這麼多人,實在是沒心思吃肉,索性便煮了兩萬素面,下了不少的青菜,又煎了兩個蛋,湊合着填報肚子再說。
兩人坐下了,夏錦華抓了點鹹菜來混着吃,縱然是素面,但兩人還是狼吞虎嚥,一會兒的時間便吃了個乾乾淨淨,三狗子也是餓壞了,夏錦華將自己的煎蛋撕了一半給它。
一家三口吃完了,夏錦華心累,將那碗往外面一放,明早會有人來收拾。
她漱口之後,便又睡眼朦朧地往牀那邊摸。
司空絕早已經等着了,見她一來,便立馬將她整個地抱過去,圈入了自己懷中。
“錦華,那人都與你說了什麼話兒?”司空絕忽然便問道,面上有夏錦華看不清的凝重。
夏錦華也老實地與他道:“就跟我說了幾個字?”
“那幾個字?”司空絕忙問道。
“我問他爲何被抓,他說‘不知。’”夏錦華老實道來,“我捱打的時候,他說我‘活該’!”
“你捱打了!?”司空絕驚得一坐而起,挽過了夏錦華來,“哪兒?爲夫看看!”
夏錦華指指自己的臉,委屈地道:“我讓人扇了好幾個巴掌,還讓人踹了好幾腳!”
司空絕肉疼壞了,彷彿那一腳腳都是往自己的心尖上面踹,忙摟過了夏錦華來,軟聲安慰道:“都是我不好,讓夫人受苦了!”
“恩,都是你不好!我受了大苦了,被人打得哭爹喊孃的,你瞧我這臉兒,都腫了!”
司空絕定睛一看,果然是腫了,但夏錦華若是沒說,他還真是看不出來,只是有些微微的紅。
但夏錦華說腫了,司空絕也堅定不移地認爲是腫了,忙鼓起腮幫子去吹吹,希望可以減緩一下那疼痛。
夏錦華又指着自己的肩膀,自己的背:“還有這裡,這裡,讓人踹了幾腳,現在骨頭還隱隱作痛,夫君——”
夏錦華委屈得都要哭了,司空絕的心肝也是跟着一顫一顫,忙心疼地喚道:“夫人,都是我不好。”
夏錦華抽抽搭搭,委委屈屈,“我一躺下,骨頭就疼,你以後可千萬不能壓着我了。”
“不壓不壓,爲夫以後再也不壓你了!”司空絕回答得異常快捷,“明兒個,咱們去找大夫來好生看看。”
但反應過來。
自己沒事壓她作甚?
登時,司空絕腦子一空,再看夏錦華那委委屈屈抽抽搭搭的模樣,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她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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