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好久沒有弄過宴會了,這宴會是京城之中貴族之間必不可少的一項交際活動,可見夏錦華的交際幾乎是一片荒蕪。
京城名門之間平日裡來往,便都是些宴會,詩畫會等,夏錦華除了迴歸京城的那一場小宴之後,便都不曾參與。
這是爲柳成龍和夏尤嵐辦的,夏錦華還是十分重視的,發書信進宮,找了欽天監裡面的神棍給看了個黃道吉日,將日子定在了初一。
榜眼和進士的宴會,還是有很多人賞臉的,夏錦華將府上收到過的堆積如山的宴會請帖尋出來,找了好些風評還不錯的世家,給寫了請帖,另外京城之中一些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也發了帖子去。
這宴會是夏錦華出錢請錢家給辦的,地點是在錢家名下的一處園子,很是出名,很少借給別人辦宴會,但能讓錢家出借的,一定非同常人。
那園子佔地面積頗廣,亭臺水榭重重,假山迴廊幽深,各種建築物錯落有致,處處皆是詩情畫意,特別是園子裡面還載滿了各色的鮮花,這個季節,正是櫻花燦漫的時候,如雪似霜,漫天飛舞,星星點點,令人迷醉。
簡直就是一處代表了傳統園林藝術的萬博園!
夏錦華進園子看的時候,也是讚歎無比,實在是想不到那是滿身銅臭的大奸商家的園子。
顯然,她對此處很是滿意,柳成龍和夏尤嵐的宴會,定然是往來無白丁,這園子正好應景,不丟身份。
錢家人還將宴會的企劃書和活動策劃方案給送到了將軍府來讓夏錦華過目,夏錦華十分細緻地看着。
那宴會,宴只是一半,另外一半是詩畫會,專門留給才子佳人們吟詩作對所用,提高宴會的文化氛圍和檔次。
夏錦華將那活動策劃方案批註了幾點,寫上了自己的建議,又送到了錢家,幾番休整,才得了夏錦華的肯定。
錢家承辦,那檔次,放在京城之中都算是拔尖的。
廚子全是錢家的,往來的丫鬟小廝也全是錢家的,將軍府出了錢,另外安保工作自然還是由將軍府來進行。
二嬸子來的時候,簡直驚呆了,沒想到,那傳聞之中的錢家別院,竟然是個如此美麗如同夢幻的所在。
櫻花樹下,一羣羣往來的粉面丫鬟來來回回的忙碌着,迎面一陣香風吹來,吹得人神清氣爽的,櫻花林中,還有歌舞伎輕歌曼舞,一派繁榮。
二嬸子直直驚呼——太有面子了!
夏錦華親自過府去,將老太太給請來了,二老爺和他的嫡子嫡女們都隨同而來。
城中的大家族接到帖子的時候,還有些鄙夷,柳成龍雖然是榜眼,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得起那個榜眼,但一入了園子,瞧見那盛會,那點鄙夷和輕視便統統化成了震驚。
柳成龍和夏尤嵐作爲今日的主角,已經早早地來了,與衆多同屆的進士打招呼,夏尤嵐引着她他認識各家名門望族。
二嬸子穿梭其中,今日是他兒子的宴會,她算是主角,忙着招呼客人,倒是省了夏錦華很多事兒。
直到中午,還不見夏錦華來,園中衆人都瞄着等司空絕。
但是今日,柳成龍似乎是更受歡迎。
他年輕儒雅,新近高中,榮華富貴是少不了的,而且在圍場之中,護駕有功,皇上青眼相看,前途不可限量!
不少的老爺夫人圍着他,問這問那,那赤果果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
只可惜,遠在南方的柳三王小蓮等人是來不了了,路途實在是太遠了。
同屆的進士和舉人們匯聚在一處,提筆而書,一派風流,彼此點評墨寶,熱鬧非凡,今日柳成龍是主角,首先出手的便是他了,見他潑墨揮筆筆走龍蛇,一會兒時間,幾株燦漫的櫻花便已經躍然紙上,正是適合眼前之意境。
一羣同齡人意氣勃發,揮斥方遒,看得年老之人也不由得熱血沸騰,想起了自己年輕的那些歲月。
柳成龍是今年的榜樣,春風得意,自信滿滿,待得擱筆之時,周遭已經響起了一陣陣驚歎讚美之聲,驚得女子們也圍觀而來,見那墨跡未乾的一副櫻花圖,也是個個喜歡。
又看那柳成龍年輕英俊,乃是當場榜眼,前途無量,當下便已經有人動了心思了。
“柳公子,”一個妙齡女子款款而來,但見她二八芳齡,脣紅齒白,玉面酡紅,雙眼眨動之間,帶着的都是無盡的風流神韻,一眼望去,便是醉了,那女子邁着碎步而來,穿着貴族女子纔有條件穿的金絲繡緞做的牡丹盛開披風,內裡一件鵝黃色的襦裙及地,行走之間,一陣香風帶着裙裾同行,“奴家見那櫻花圖,着實是美麗了,心中私愛,不知道柳公子能否割愛,將此畫贈與奴家?”
一幅畫而已,柳成龍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對方似乎是來頭不凡,他也不想得罪,就待答應了,未曾想,一道脆生生如同珠玉的女音忽然從旁而來。
“柳公子,這畫兒我也喜歡,奴家以親手拼繡的香囊與你相換如何?”
衆人看去,又一個貴族少女迎面走來,那貴族少女的衣着便囂張得多了,一聲翠綠色的對襟褙子,繡着幾多盛放的薔薇花,又有珠寶點綴,閃閃發光,那女子生就絕色容顏,一顰一笑均帶着絕色的風姿,鬢髮如雲,其上一尾三鳳纏繞掐絲鎏金簪流蘇斜在鬢邊,隨着那女子行走而搖擺,說不出的搖曳生姿。
夏尤嵐在一邊道悄聲道:“那是黃家的二小姐黃兮憐,可是惹不起的人物。”
正是黃兮妍的同族妹妹,如今黃家正得勢,從這女子身上便可看出黃家此時的鼎盛。
相比她,另外一邊的女子的行頭似乎是遜色了不少,但是那張臉蛋卻要出衆一些,夏尤嵐道:“那是寵臣海家的嫡出大小姐海南羞,也不是好惹的。”
海家和皇家都是最近風頭正勁的家族,因爲安家的倒臺,朝中勢力重新劃分了一番,黃家和海家都是在此時才崛起的。
當下,那海南羞也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來,荷包之上繡着美人蕉,細看之下,精緻無比,而且還是金絲繡成,海南羞笑吟吟地送上了自己的荷包來,“這櫻花圖可是奴家先看上的,奴家可不敢白拿,自然是以物易物。”
黃兮憐也送上了自己的香囊來,頓時衆人知覺滿面香風,與黃兮憐身上那醉人的香氣乃乃是一般。
“縱然是海家姐姐先出口,但和以物易物的說法,可是妹妹我先提出來的,這自然是要給我的。”黃兮憐繡眉一動,霸道地道。
兩家小姐互相一瞪,似乎是勢如水火般的互不相讓,那空氣之中都帶着隱隱的火藥味。
衆人皆是驚歎柳成龍豔福不淺,京城勢頭最火的兩家小姐居然爲了他的墨寶而翻臉,但當事人卻一個頭兩個大。
若是給了一個,勢必得罪另一個,這兩家可都不是好得罪了,怕是要給三升和二狗惹麻煩。
靈機一動,柳成龍笑道:“兩位小姐的繡功出神入化,在下難以決斷,不如這般,我這畫兒還缺句應景的詩詞,兩位小姐不如各出一句詩,由各位評判,勝出一籌者,便可得這此畫。”
此話一出,衆人便來了興致了,閨中小姐難得見一面,更是難見閨中小姐的才情,此時有機會看兩位小姐爭奇鬥豔,衆人如何能不興奮,便紛紛鼓掌贊同。
那兩位小姐均是看着對方冷冷一笑,眼中紛紛閃過了志在必得的光彩。
一聽說這裡要鬥詩,衆人都圍了過來了,衆多蠢蠢欲動的少女也加入了鬥詩行列之中,紛紛拿出了自己的真才實學了,勢必得到當朝榜眼的墨寶。
海南羞鳳眸微挑,看了一眼那滿眼的燦漫,道:“年年歲歲有今朝,池紅葉綠花窈窕。”
衆人皆嘆,果然是海家小姐,出口不凡,竟然將那櫻花比作是窈窕淑女,實在是應景。
黃兮憐也自然是不服氣,微笑着看了衆人幾眼,裝模作樣地走了幾步,素手輕擡,壓下了一株櫻花來,放在鼻子邊上一聞,花美人更美,妙目一轉,“滿園春色無所尋,只需一櫻窺乾坤。”
衆人又是一陣驚呼起,柳成龍也不知道如何評判,判給誰都不好,幸得衆家小姐都來了興致,那一副墨櫻便成了鬥詩的彩頭了,任憑衆人去爭搶。
李欣格便站在那熱鬧的人羣之外,那種貴女們的詩會,她自然是沒有資格去參加的,若不是遇上夏錦華這麼個老鄉,她恐怕這麼高貴的宴會都不能來,只是聽見衆人鬥詩,她忽然便想起了一句小時候讀過的詩詞來:“樹底迷樓畫里人,金釵沽酒醉餘春。鞭絲車影匆匆去,十里櫻花十里塵。”
“十里櫻花十里塵……”身後忽然傳來男子的聲音,回頭一瞧,赫然看見柳成龍正站在自己身後,原來他已經逃出了那人堆,任憑那堆人去鬥詩,他獨享清閒。
李欣格臉一紅,不好意思地道:“柳大哥,我只是隨口胡謅的,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柳成龍看那滿目的櫻花,美得如夢似幻,果然是如塵,遲早會成爲昨日黃花,碾落成泥,隨風而去,無影無蹤,他笑道:“應景應景,那句詩我記下了,等回府,我再做一副,將這句詩填上,送還與你。”
李欣格心忽然跳得異常厲害,不禁擡頭去看柳成龍,見他正看着那滿園的櫻花笑着,眼中倒影着粉紅色的光澤。
頓時,心若小鹿亂撞。
正此時,園子門口起了一陣騷動。
“將軍和郡主來了——”
原來是正主來了!
衆人也不鬥詩了,忙看向了那園子的門口,見一對璧人並肩而來,如同天堂之中,緩緩步下塵世的一對仙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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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後面一句,其他打油詩全部是我胡謅的,不許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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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長腿一翹:鬼知不知道我不管,只知道兒子也有我一份。
薄情:你賣精子給醫院,醫院賣精子給我,錢貨兩清,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某男兩肩一聳:怎會沒關係,這叫售後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