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城之中,斷城城主已經知曉了自己派出去的人被抓的消息,也知道他們還被當衆寫了檢討書,丟盡了臉面,最後還被扣下來做了苦力,還沒暴露的全部回城來,也失去了原先的作用了。
這幾日,他正在想着用什麼新手段去阻止那運河的建成。
若是那運河建成了,夏城和雁城之間兵力來往也更加方便了,這兩城已經結成了同盟,運河修成聯盟關係便牢固了,若是想要拿下那其中一個,另一個得知了消息兩日之內便能派出援兵,實在是棘手。
裝神弄鬼的事情是沒效果了,夏城那夥人比他更專業,裝起神棍來面部紅心不跳,現在斷城城主在夏城和雁城可謂是人人喊打的異端,而且斷城現在元氣大傷,如今正在忙着招兵買馬,怕是一兩年之內都不能恢復原先的水平。
強攻不成,智取失利,城主忽而靈機一動,連忙執筆起草,給自己的師門寫了一封信去。
澶州地廣人稀,宗門和城池佔據了絕對的主導權和統治權,城池是一個個小小的王國,便需要門派的支持,門派與城池之間利益息息相關,有着諸多利益來往。
門派需要城池爲自己提供經濟基礎和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城池需要門派爲自己提供靜心培訓的高手,兩方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得罪一個城池的同時,也必將得罪一個門派,若是得罪了一個門派,便也要小心那門派所支持的城池的重兵報復。
如今,司空絕初來乍到,還沒有得到任何門派的庇護,正是危險之時。
這危險便體現在於,武林衆人手段高強,人才輩出,若是得罪了一個城池,便小心強軍壓境,若是得罪了一個門派,那便要小心日日夜夜防不勝防的刺殺和決鬥。
斷城城主立馬修書一封,送交了師門,也就是和斷城聯盟的大門派,要門派之中派出精英高手出來暗殺司空絕。
司空絕等人,雖然武藝高強,但卻不是武林中人,縱然能指揮千軍萬馬,但也敵不過一個江湖一等高手的刺殺,同樣,一個武林高手或許不能在戰場之上全身而退,但是卻能在一對一的決鬥之中立於不敗之地!
書信很快便送了出去,斷城城主坐等師門派出高手,取司空絕首級於自己跟前。
但書信才送出,便有侍衛來報,道:“城主大人,方纔有一暗箭射於城門之上,暗箭之上有一書信。”
侍衛將那書信呈上來,城主詫異,難不成是戰書?
打開那書信,見那信上,只是端端正正地寫了一個‘五’。
怎麼回事?
戰書之上,就一個五?
城主冷嗤一聲,不當回事。
第二天,他依舊是在坐等師門回信,但是沒想到,侍衛又送來一封書信,也是暗箭釘入城門之上送來的。
皺巴巴的信紙之上,還是隻有一個字:“四”!
城主大駭,難不成四日之後有強軍壓境?
是澶州城還是錦城?亦或者是雁城和夏城?
城主開始惴惴不安,接連發了幾次書信去師門,催促他們早日出手,一邊又開始四處注意那幾座城池的動向。
在惶恐之中,第三日到了,又照例來了一封書信,此次的書信,略微多了幾個字:“三日之後,天火將至!”
天火?
又是什麼玩意?
城主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又聽見侍衛來報,說那城中出現了好多類似的書信,內容大致如下:城主府三天之後就要炸了!城主多行不義,必遭天譴!斷城有此城主早晚走向滅亡!天火將至,妖孽現行!
城主府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雁城和夏城的人來報復了。
對於一個城池來說,民心是十分重要的,斷城城主之前便是用了裝神弄鬼的法子去對付那運河工程,如今,那兩城的人也用了這種方法。
城主猜測到了前後之事,頓時放鬆,不屑一顧:“哼,黔驢技窮!”
便再也不當那東西是回事。
如今雁城勢弱,夏城初立,都沒有能力來正面強攻斷城,諒他們也沒那能耐在斷城的地盤上作亂。
根據線報,那兩城如今忙着刨運河,完全是沒能力和斷城較勁的。
第四天,書信依舊是來了,都是些換湯不換水的言論,在城中到處傳播着,城主見了,大肆尋找那散播書信的人,但尋了半日也沒尋到。
書信中言道,城主多行不義,城主府之下冤魂堆積,五日之後,乃是極陰之日,冤魂將來索命,屆時城主府必被怨氣包圍,成爲不毛之地,而且還將禍及整個斷城!
斷城之中人心惶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城主府。
就等着那五日之期的到來,看看那城主府下面到底鎮壓了什麼鬼。
第五日,書信依舊是來了,原來那是一個倒計時,如今,只剩下一日了。
城主府加派了高手坐鎮,諒它半個蒼蠅都休想擠進去,城主高枕無憂,但午夜夢迴的時候,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做了虧心事,夜夜嚇斷魂,斷城城主通過血腥無比的手段將斷城搶到了手中,手上自然是血債累累,這幾年都不曾有半點愧疚,但是自從那到倒計時出現之後,他總覺得心裡面毛毛的。
難不成真的有鬼?
終於到了那五日之期,五日時間已過,第六日到來,一整天,斷城都在議論那事情,路過城主府的時候,都要下意識地看一眼。
但是一整天,不見那城主府有什麼事情,平平靜靜,城主依舊在城主府之中吃喝玩樂,還在到處請戲班子,明日要在城主府之中大開筵席。
衆人下意識地看着那天,天穹之中,一派碧海藍天,瞧不見半絲厄難徵兆,和平得很,但是衆人似乎都有種奇異的預感。
該來的總會來的。
果然,下午時分,城主吹來了一陣西南風,從夏城那邊吹來,雖然中間隔了老遠的路程,但衆人都覺得,那風中,似乎有着夏城的味道,與斷城完全不同。
斷城雖然富有,但是城主暴虐不已,城中百姓似乎隨時活在一處活火山之下,隨時可能命喪黃泉,總覺得不自在,夏城雖窮,但卻自由,據說,那裡的城主不會濫殺無辜,據說那裡的城主仁義無雙,據說,城中有種東西叫做公租房,專門給窮人租住,一吊銅錢就可以在一套房裡租住大半年,據說,那裡的百姓若是有了冤屈,去伸冤,絕對能得到公正的答覆,據說他們的城主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調查城中百姓的幸福指數……
衆人正擡着頭,聞着那夏城穿山而來的風,帶着夏城的氣息,又帶着山中的甜美,加上了一絲烈日炙烤之後的*,實在是別有一番味道。
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喝:“看,那裡是什麼?”
聽那驚呼,衆人擡頭,看見遠方那未曾落下的豔陽之下,似乎是來了一羣歸鳥,朝着斷城來了,等它飛臨斷城的時候,衆人才看清了,那竟然是一羣羣長翅膀的綠臉精怪。
“那是……武曲星座下的鬼軍!”
衆人雖然不曾見過,但也聽說得多了,傳聞夏城城主乃是武曲星下凡,座下一羣能夠飛天遁地的鬼軍。
斷城城主前去攻打雁城的時候,便遭了那鬼軍的道,慘敗而歸,此時,那鬼軍從天而降,怕是前來替天行道,懲治斷城!
衆人連忙奔逃,就怕被殃及了池魚,做了鬼軍手下的無辜亡魂。
但見得鬼軍從斷城上空掠過,從城主府一劃而過,幾個黑點落在了城主府之中。
不時,便有驚天震動響起。
轟隆——
城主府炸了!
見那黑點落在了城主府之中,瞬間便驚起了劇變,將城主府的重重樓宇給炸了不少,驚起的巨大震動,將最遠的北城門下賣薄荷水的老頭都嚇得坐到了地上。
城主沒事,只是被炸飛出去,摔成了輕微腦震盪,但是城主府損失慘重,傷亡了幾個侍衛,炸了好幾座亭臺樓閣,還起了大火,燒花了城主最寵小妾的如花臉蛋,損失慘重!
真真是應了那天降神火的徵兆,衆人驚恐地擡頭看着那飛臨上空的鬼軍,見他們已經飛遠了……
斷城被炸,轟動四方,傳言都道是城主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受天譴,但是大家都明白,那是夏城城主在報復。
鬼軍趁着風向,飛向了斷城,往城主府裡面扔了幾個手榴彈,正巧第二天風向轉了,又乘着滑翔翼飛回了夏城,一路之上有驚無險。
斷城一下子成了詛咒之地,不少百姓拖家帶口地脫離斷城,前來投靠夏城,城主專門有部門進行接收,給予房子和工作。
運河工程進展得十分順利,最艱難的部分已經攻克了,運河疏通,只是時間的問題,其中已經有幾段運河挖好了,與鄰近的湖泊相通,湖水灌了過來,首航之後,發現運河水流平緩,十分安全,兩城百姓都沸騰了。
見那運河投入使用的效果不錯,兩城之中興起了不少船商,開始伐木造船,今後專門給來往客商出租貨船,夏錦華有先見之明,在運河確定下來的時候,便已經收購合併了兩家造船廠,如今早開始上工了。
碼頭也在同步興建之中,被徵地的百姓們搬到了碼頭附近,佔據有利地形,將來吃喝不愁。
運河形勢一片大好,但就在這個當口,司空絕接到了一封決戰書!
決戰書是江湖人士約架所用的文書,這澶州的江湖人士,整日吃飽了沒事幹,就喜歡到處找人約。
有恩怨的,約一架;沒恩怨看你不爽的,也約一架;想挑戰某些行業精英領袖的,也約一架。
司空絕手頭的那封,乃是澶州東南部,螞蝗山執水教教主執水散人座下的三弟子所發。
“螞蝗山,很多螞蝗嗎?”夏錦華面帶驚悚地問道。
螞蝗,便就是水蛭,那可是夏錦華最怕的東西,沒有之一,當年在雲南邊境做實戰演習的時候,她就被螞蝗咬過,如今記憶猶新。
慕容修對於江湖之事很是瞭解,當下便答道:“螞蝗山便是以螞蝗多而着名,山中少人煙,卻有一個數百人的武林門派,便就是執水教。”
話說,當年執水教的教主,如今的執水散人,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武林新秀,來到了螞蝗山,取螞蝗之王做藥,見螞蝗吸人血,頓有所悟——若是創立一種神功,敵手中招之後,如同被螞蝗吸血般的快速流失血液,敵手豈不是束手就擒了?
於是,那新秀在螞蝗山上閉關十餘年,終於是悟出了一套掌法,若是敵手中掌,施掌者便能隔空吸人血,不知曉多少英雄豪傑便死在這掌法之下,執水教一度成爲武林恐慌,如今影響力依舊。
有了鎮教絕學,螞蝗山上便建立了宗門,若是稱之爲螞蝗派,有點彆扭,叫水蛭門,有點傻逼,最終,將水蛭二字調換,取近音‘執水’,帶點像雨又像風的文藝範兒,執水一教成立,招收了不少人,也出了不少的高手,斷城城主便是那執水教教主的關門小弟子!
夏錦華接過了那戰書一瞧,是執水教教主的三弟子,斷城城主的師兄前來,約司空絕五日之後決鬥於南山之巔,生死自負,各安天命。
今日正巧是週末,幾個負責人聚在一起彙報進度,正巧可以湊攏一處商討一番。
慕容修看着那戰書,皺着眉頭:“江湖規矩,若是接到戰書,必出戰,不然便永遠爲武林除名,從此爲武林同道唾棄,無顏做人,而那執水教的三弟子,不是個善茬,據說那吸血*已經登峰造極……”
司空絕若是接了,怕是有去無回,若是不接,以後在武林之中難以做人。
夏錦華直接替司空絕回了:“去啥去,工地上事情這麼多,去南山一來一去非得半天時間,半天時間能做多少事情,時間就是金錢,浪費半天,摺合下來得多少錢,執水教賠錢嗎?”
夫人都發話了,司空絕不敢不從,道:“不去,本城主要監工。”
慕容修覺得這般還是不妥,若是司空絕想在這澶州立足,非得需要武林之中的助力,現在若是丟了面子,以後在武林之中怕是難以立足了,也沒門派願意和夏城結盟。
夏城將會被武林所孤立,也很快將被整個澶州所孤立。
那斷城城主就是打了這麼一個算盤。
慕容修將這其中的利害與司空絕分析了,司空絕也知道那其中的好歹,還是看向了夏錦華,帶着幾許徵詢。
畢竟,決鬥這種事情還是十分危險的,若是夏錦華不讓他去,他想去也去不了。
夏錦華思忖着,片刻之後,眉目才放鬆了,道:“去,誰說不去了,明日決鬥,咱們去就是了。”
得了夫人首肯,司空絕才敢同意,便讓人開始準備東西,決定應戰。
夏錦華暫時還不清楚這所謂武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這世間她不瞭解的事情太多了,比如這內力一說。
現代也有人修行內力,但是太難了,極少人能精通,有專家提出所謂的內力大概是一種相當於氣流的東西,屬於人體還不曾被知曉的能力,人體本來就是十分神奇的存在,擁有巨大的潛力,現代人過度依靠機械,對於身體的利用和開發遠遠不如身體力行的古人。
夏錦華沒那所謂的內力,她所修行的是軍方格鬥術,這與這時代的武術最大的區別是,武術是爲了取勝,但是夏錦華的格鬥術卻是爲了最快地殺人!
司空絕的身手是三國絕頂的,那所謂的內力也是十分強大的。
夏錦華一直覺得那內力似乎沒什麼大用處,直到發現司空絕能靠着內力不眠不休地‘啪’上三天三夜……
執水教教主座下第三弟子與夏城新任城主決戰於南山之巔的事情很快便傳了出去,不少好事的武林中人紛紛往那南山之下等待圍觀。
南山之下,提前幾日便煙火密佈,衆人都知曉司空絕的大名,知道他是三國武將靠前者,其武藝不俗,就算是江湖人士也有耳聞,這些人早已經想挑戰一二。
曾經便有不少的江湖高手去了武安國七皇子府下戰帖,可惜都被人亂棍打走,連人帶帖子的趕出京城。
那個時候的司空絕是皇子,完全不在意武林之中的那點影響力,對於武林完全不屑一顧,如今衆人得知他竟然接了帖子了,便紛紛前來圍觀,想一窺武安曾經第一武將的深淺。
前來決戰之前,司空絕與夏錦華再三保證:“我自小便跟着退隱江湖的高手習武,放眼武林,再無對手,夫人不必擔心。”
夏錦華肯定是不擔心的:“我派人蹲了幾天的點了,將那什麼三弟子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他這幾日食用的食物裡面放了北極特製的毒藥,到時候就會發作,一發作就全身無力。”
“……”
綠軍前去南山調查了一番,回來與夏錦華彙報:“團長,南山之下已經來了不少武林人士,門派不少,估計七八百人,還有人不斷地從各地趕來。”
那影響是夏錦華也沒想到的,沒想到澶州武林對於司空絕這麼關注。
怕是到時候那高手毒發體軟,被衆多圍觀的高手發現,那豈不是掉了司空絕的顏面?
對於夏錦華的擔憂,北極表現出了不屑一顧:“夫人不必擔心,頭兒的身手放眼武林那也是一等一的,當年武安皇宮之中,教導七殿下武藝的師傅們,隨便喚一個,都是這澶州曾經風雲一時的老前輩,頭兒定然無事,執水教不過就是一個澶州小門派,頭兒完全不用放在眼裡,不過爲了顏面姑且一戰而已,只當出去踏個青。”
但夏錦華還是擔心,畢竟這是司空絕和武林人士的第一次接觸。
司空絕也覺得夏錦華的擔心是多餘的,夏錦華忙前忙後地爲他準備決鬥之事的時候,他卻悠閒了下來,忙完了工地裡的事情,便回夏城去忙城裡的事情,順便買了一大批瓜子乾果零嘴,將村子裡的婦女兒童們召集起來,讓他們分發了零嘴,送到南山下武林人士之中高價兜售……
決戰的日子很快便來了,夏錦華擔心不已地和司空絕一旦出發往那南山而去,南山之巔下面異常熱鬧,已經集結了上千武林人士,男女老幼都有,正嗑着瓜子吃着乾果,等着決戰來臨。
一批附近村落的婦女兒童貨郎正提着貨籃子來回兜售零嘴吃食,貨郎手中的小鼓搖得歡快,這南山之下,人來人往,像是集市般的熱鬧。
直到不知道是誰低呼了一聲:“司空絕來了!”
衆人紛紛禁言,現場瞬間安靜下來,遠遠近近的目光皆是轉向了司空絕,帶着好奇、震驚和未知的各種眼色。
司空絕與夏錦華同行,兩人皆是穿了男裝,或許是因爲相處的時間久了,有點夫妻相,穿上男裝,就像是一對親兄弟。
以至於現在夏城之中很多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還篤信謀士就是城主他爹的私生子!
兩人坦然地面對着衆人的目光,走過了擁擠的南山之下,尋到了提前來佔據有利地形的南極等人。
南極擦擦汗水,光着膀子,被曬得黝黑黝黑的,用肥葉子扇着臉,道:“要不是我提前來,恐怕是位置都佔不到了,這幾天人一直沒斷過。”
司空絕點點頭,問道:“貨賣得怎麼樣?”
“幾箱子花露水全部脫銷,乾果賣得還剩下一成不到,幾十挑薄荷水還剩下幾挑,還擺了好些首飾攤子,吸引了好些女俠客。”
隨同而來觀戰的慕容家三兄妹嘴角抽抽——嚴肅點,馬上要決鬥了,能不能別提錢的事兒!
司空絕簡單地查看了一下存貨,見數量不多了,道:“等會兒我在上頭多耗些時間,你把貨賣完了通知我一聲!”
南極忙點頭,司空絕這才從北極手中將劍給接了過來,乃是一把青蛇般矯健的長劍,看那材質只是一般,是城主府開的鐵匠鋪自己打造的,運用了夏錦華帶來的現代金屬鑄造技術,比一般的劍耐用,而且更加鋒利,上頭還有夏錦華給設計的商標。
夏錦華忽然挽住了司空絕的手,擔憂道:“絕哥,你真的有把握?”
司空絕不答,反而是笑道:“要是我贏了,給我什麼獎勵?”
那笑中帶着幾分他們夫妻之間才能看懂的東西,夏錦華見他那老不正經的模樣,面一紅,道:“你贏了,條件隨便你開。”
“那好,等我贏了,你讓我‘啪’一整晚!”司空絕趁機提出了自己無恥的要求來,這段時間他們見面的機會實在是不多,那夫妻之事實在是沒那條件和機會。
聽那話,衆人不明所以,但夏錦華還是聽懂了,低淬道:“流氓。”
那模樣,便已經是默認了。
司空絕一笑,還順便道:“我要在上面。”
“好好好,隨你隨你!”夏錦華終於是道。
司空絕笑了一聲,比那山中倒映着翠色的陽光還炫目,便提着劍,順着山中的羊腸小道,往那南山之巔去了。
所謂的南山之巔,其實就是個小山坡,像個駝峰,長着雜草,也沒有樹枝遮擋,山下的人可以將那上面的情況看個一清二楚。
此時,那山坡上,已經有一個年輕男子端坐着,長髮被山風撩起,帶着幾分高手特有的境界,沉寂,安寧,似乎山下的喧囂他完全不放在眼中,雙眼一睜,帶着隔絕塵世的淡漠如水。
司空絕上山還是需要一會兒的時間,趁這個時候,南極忙吆喝了開去:“買司空絕輸一賠十了啊,買執水教一賠五了啊,快來快來!最後機會了!發家致富不是夢,心動不如行動啊!”
貨郎也吆喝得歡快:“花生乾果薄荷水,最後一點,賣完收工咯!”
葫蘆娃正拿着幾個性能不是特別好的望遠鏡天價兜售,冬奴正忽悠幾個女俠客高價買她的簡易衛生巾。
……
雁城衆人對於夏城這羣腦子瓦特的守財奴已經完全無語了。
另一頭,司空絕上了那山頭,那執水教的三弟子起身,與他行了簡單的禮數,雙方便亮出武器來。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皆是集中到了那處,土豪拿出了自己天價買來的望遠鏡,土鱉只能瞪圓雙眼。
山風撩動兩人長髮,明明是烈日,但是場中卻瀰漫着森森的冷意,經過那劍刃一反射,便被數倍放大。
執水教的武器乃是一把長刀,但其實掌法纔是殺手鐗,一看見那刀,司空絕便讚歎道:“兄臺這刀看似來歷不凡啊!”
執水教三弟子眉尖一傲,道:“此刀乃是寒鐵所鑄,家師用他畢生所學親自鍛造,乃是刀中上乘,能吹髮立斷!”
司空絕也趁機亮出自己的長劍來:“此劍乃是我夏城北街‘擺渡’鐵匠鋪鍛造,材料上乘,加入了各種先進鍛造技術,不僅威力無窮,而且刀身設計之時融入各種時尚元素,外形優美,使用方便,現新店開業,進店有禮,全場八折優惠,第二把還半價!”
山下衆:“……”
執水教:“少廢話,受死!”
兩人遂大戰一處,你來我往,刀光劍影,雙方各自窮盡畢生所學,殺得天昏地暗。
但高手一眼便能看出,執水教的已經底牌全出,但司空絕有所保留,似乎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爲何拖延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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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不解。
但雁城衆人似乎明白——拉來的幾十車貨還沒推銷完了!
------題外話------
英明神武的二狗砸,已經被我寫成了一隻活生生的逗比…。不行,我要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