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州的夏天還真不是人過的。
這是夏錦華對澶州的第一印象。
從春種開始,一直到十月初,便都是延綿不斷的高溫,特別是夏城,起碼每天都是四十度高溫,那時時刻刻如同蒸桑拿的滋味,實在是令夏錦華這等外來人士難以忍受。
但在這裡呆了三年,勉強能忍受了。
幸好她有度娘,還能自己造個簡易冰箱,夏天吃點冰飲什麼的解暑,她還有度假山莊可以去玩耍玩耍,若是不然,她肯定要發瘋。
但那冰箱畢竟不如現代的冰箱好用,產量低,見效慢,效果還不好,想吃個冰棍得等好久。
天山神教冷嫿那驚豔一掌給她打開了一扇通往幸福生活的大門。
籌劃許久的學生會項目被迫中止了,夏錦華開啓了另一項關於幫助貧困學生的項目。
學院的學費真是夠貴,但若是真正的人才,又一心想入學院的,在學費上還是會給予一些優惠,如果和學院簽訂終生條約一生爲夏城所用,便能免除所有學費住宿費等,但前提是,要十分優秀。
學院之中,能達到十分優秀標準的真正人才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花錢進來學武的。
但學院之中貧困的人還是很多的。
當初學院開啓的時候,學校外面的步行街和美食街等配套設施便也開啓了,對外招商的時候,學院方面便加了一個條件,每個商家必須給學生提供兼職的機會。
如今,夏錦華的‘幫扶貧困生’計劃得以實施,組建了專門的部門對於一些貧困學生進行了幫扶,讓他們打零工來賺錢養活自己,學校掃落葉,學校門口端盤子等等。
自從司夏學院開啓之後,夏城便更熱鬧了,經濟發展也愈發可觀了,和玉城的運河也正在全力修建之中,夏城將迎來又一個春天。
對於司夏學院的選址,成嘆月十分不滿,若是這學院開在玉城該是有多好啊!
學院步行街美食街都是夏城城主府的產業,夏錦華也給自己留了一個小鋪子,準備開個小店自娛自樂。
開學幾日,相安無事,大家都沉浸在精妙的武學經典之中難以自拔,從來無人遲到早退,個個熱情似火,學院外面步行街和美食街的生意還算是不錯。
那邪教總頭目冷嫿也乖巧得很,認真地學習寒冰綿掌和九陰真經,暫時不見天山神教的鬧事。
夏錦華還擔心那冷嫿鬧事,還着重觀察了幾日,見那冷嫿每天從講武堂學完課程之後就回了自己的寢室之中都不見出來,便也放心了。
學院的宿舍都是四五層,全部採用框架結構建造。
各個門派的宿舍都是儘量安排在一處的,天山神教的宿舍便是安排在了一起,一行十八個人,一間住四個人,也住了四五間。
最近冷嫿學習了寒冰綿掌,便時常去學院的後山之中深化練習,學院很是寬大,本來便就是地價比較便宜的城西,所謂的後山便就是一大片小樹林,茂盛了得,也十分安靜,適合冥想。
天山門人也並非一天二十二個時辰都跟着冷嫿,但總要有人在他身邊值班,隨叫隨到。
其餘的人便可以趁機出去溜達溜達,享受一下自己的私人生活。
這一天,換班下來的大護法喚着教衆幾人,便準備去學院外面那裡一家新開的溜冰場玩耍。
澶州這麼一個四季酷熱的地方哪裡有雪?除了天山,天生神教一衆人可都是滑冰的高手,可是到了夏城,也無冰雪玩耍,煩悶得很,正巧得那學校附近出現了一家溜冰場。
據說是城主開的,那裡有溜冰鞋,穿上之後,便能享受到和在天山湖泊之中滑冰一樣的暢快感覺。
這溜冰場還是澶州首創,那對溜冰十分嚮往的學員們便時常來這裡玩耍,體驗一下北方人翱翔在冰面之上的感覺。
一不輪到自己值班的時候,天山一衆人就組團來溜冰場。
這一日,他們才進溜冰場,便看見夏錦華也在那裡面,還朝他們揮手。
對於天山神教這一衆人,夏錦華可是已經注意許久了。
天山一衆人知曉夏錦華的身份,她是城主夫人,在學院裡面還身兼多職,報名的時候見到她,入學考覈能看見她,考覈完分宿舍領被子的時候還能見到她。
好歹那還是學院的院長夫人,衆人還是得見禮的。
“那個冷鵲,你過來一下!”夏錦華一開口就喚大護法。
大護法不明所以,但還是道:“夫人喚在下何事?”
夏錦華笑吟吟地看着他們,道:“你們也來溜冰啊。”
她已經觀察許久了,發現他們教主一修煉,他們就溜達出來溜冰,蹲點了幾日了纔將他們給逮住了。
冷鵲點頭道:“是。”
夏錦華卻問道:“學院最近有個貧困生補助計劃,你們有沒有興趣參與?”
天山衆面面相覷,他們也知道那所謂的貧困生補助計劃,學院布告欄裡面還有大海報,但紛紛搖頭擺手:“我們神教不差錢。”
夏錦華知曉他們就會這般回答,搖搖頭,道:“我知道你們天山神教不差錢,可是你們想想,教主將你們這一教的人拉扯大,還要供你們吃喝,給你們交學費供你們上學,你們難道就不能有所表示嗎?”
這麼一說,衆人還真是覺得很是對不起冷嫿,他們神教中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入了神教,不愁吃喝,還有人免費教武功,神教將他們拉扯到也是不容易。
況且,學院的學費這麼貴,冷嫿一口氣便出了這十幾個人的學費食宿等,想一想,他們欠教主的實在太多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第一次覺得,該是學學其他人了,趁着業餘時間,賺點錢回去孝敬孝敬教主了。
見他們有所動搖,夏錦華趁機提出了自己的邪惡計劃:“我這兒正巧有個工作,正是適合你們,而且保證不讓你們教主發現……”
衆人便一致地探頭過去,聽夏錦華說她的新店計劃。
商談了半個時辰,天山衆人才喜滋滋地離去了,還拿了夏錦華的十兩銀子,說是要給教主買肉吃去。
沒過幾天,正是澶州最熱的時候,夏錦華的冷飲店開業了,司空絕從百忙之中抽空來親自剪綵,對於愛妻的事業,他總是十分上心的。
那冷飲店裡面,安了好幾臺大冰鑑,冰鑑裡面都是各種冰水果汁等,還有冰棍冰糕雪糕冰激凌等,幾文錢就可以打一壺冰水,對於那酷熱的澶州,這冷飲店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生意實在是火爆。
天山神教的便來這冷飲店裡面兼職,當然不是端盤子那種,每過一個時辰,估摸着冷飲店裡面的冷飲快賣完了,他們就從後門偷溜進來,幾人聯合,給那冰鑑來一掌,瞬間將冰鑑裡面的東西冰凍,冷飲店便有新的東西可以賣了。
按照人頭算,一人一掌一兩銀子,他們每人一天能來兩三次,那便是三兩銀子的進賬,有時候還會有更多,這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天山衆人有錢可賺,夏錦華有冰棍可吃,可算是兩全其美。
當然,神教衆人去冷飲店兼職賺錢補貼家用的事情自然是瞞着冷嫿的,若是冷嫿知曉那天山神功居然被如此濫用,不知道是要氣成什麼模樣!
又說那冷嫿冷大教主,自從入了學院來,簡直成了學院之中的一霸!
其他學員要嘛是散俠,要嘛都是門派之中的普通弟子,身份武功都不怎麼樣,在唐門門主來之前,冷嫿一直都是全學院學員之中武力值最高,身份威望最強的人,一教之主的身份,就算是院長見到也要敬他三分,誰人敢不敬?
學院之中有規定,學員之間不能私鬥,就算是要切磋,也只能去角鬥場,不能使用內力,不得傷人。
若是誰惹了冷嫿,那此人必定會被天山神教的一衆護法和教衆在角鬥場之上打得滿地找牙。
而且,冷嫿還有一大票粉絲狗腿,粉絲之中都是唯他馬首是瞻,所到之處,前呼後擁,成羣結隊,無人敢跟他作對,儼然學員之中的F1!
他每日去後山之中打坐冥想,在那個時間段之內,後山之中絕對沒有半點鳥獸痕跡,更別說是人了。
對此,學員之中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奈何對方是神教教主,武功高強,實在是無人敢觸其鋒芒!
冷嫿在學院之中一邊稱霸,一邊學武,他尤其是喜歡那《九陰真經》,是同期的學員之中學得最快,領悟力最強大的一個,他能成爲天山一教之主,也絕非偶然。
學院領導司空絕也對學員之中的‘小團體’現象有所耳聞,但也並未干涉,只要不出大事情便好。
校門口的冷飲店開始步入正軌。
冰棍作坊的事情有着落了,夏錦華便開始折騰自己的另外一個事業了。
那一日早晨,夏錦華餵了兩隻糙漢之後,便準備去學院上班了。
她在學院之中沒個固定工作,一會兒折騰溜冰場,一會兒折騰冷飲店,折騰完冷飲店,據說又開始折騰學生會。
估摸着學院裡學生們正在早自習,司空絕動作便慢騰騰地穿着衣服,一邊看着夏錦華鼓搗她的大箱子,那裡面都是她的各種寶貝,什麼望遠鏡、小揹包、兔耳朵、黑貓套裝、黑絲制服……
今日見她穿了一身勁衣短打,黑色的料子,上面繡着暗紅色的花紋,平添幾分神秘厚重之感,下身穿了褲子,打點完畢,她便彎腰從箱子裡面一口氣便拿了七八個項圈出來。
五狗子一家五口狼從門外擠進來,擠了一屋子的狼,夏錦華挨個兒給他們套上了項圈,便牽着出了門去了。
司空絕好奇地瞧着,見她牽着五狗子一家人,出門與雷神匯合了。
“屬下已經準備好了!”雷神道。
夏錦華點點頭,與司空絕打了招呼,便和雷神一道出門去了。
城主府和學院離得還是有些遠的,夏錦華在城中專門開闢了專用車道出來,在路口設置了交警,路上不准許任何人擺攤設點,城中交通情況良好。
今日夏錦華不和司空絕一起,司空絕便獨自騎馬去上班,一出府,便看見夏錦華騎着五狗子一頓飛奔着不見了。
雷神和幾個夏城高手在後面,趕着夏錦華最近買來的一羣狼狼狗狗,跟在五狗子一家的屁股後面。
一行人人狼狗飛奔過了大街,驚得沿途雞飛狗跳。
司空絕恍然大悟——夏錦華說要搞一個警犬隊!
警犬這東西司空絕也見過,將狗放在一些比較危險的地方,若是有敵人進犯,狗便會叫,人便會知曉,起一個警示的作用,便喚做警犬。
但是夏錦華的警犬,似乎與他這個不同。
具體什麼不同,司空絕也不知曉。
等他到學院的時候,夏錦華已經早到了,狗兒狼兒們正在學院的大操場上奔跑,夏錦華已經命人貼出了告示來,要在學院之中召集一些對於訓狼訓狗有天賦和經驗的學生,組成學院的警犬隊。
招募了半天,還真是招募到了一批在訓狼和訓狗方面有天賦的人才。
值得注意的是,那其中,還有馭狼族的兩個少年,便是那狼耀和狼嶽。
自此,夏錦華的警犬隊成立了,隊長是她,副隊長是雷神,另外還有包括狼耀狼嶽在內的十幾名學員,那十幾個學員,表現好的能分到一條狼,表現不好的便只能分到一條狗了。
除了人,就是六隻幼犬,兩隻夏錦華找來的幼狼,馭狼族本身便有的兩頭狼,另外便就是五狗子一家五口狼,只聽夏錦華和雷神的,五狗子還是狼王和狗王。
司空絕不知曉夏錦華又是要準備做什麼,但是見她每天準時出門,牽着狼到學院裡面來訓練,之後纔去鼓搗自己的其他事業。
還真是搞得像模像樣得……
司空絕在學院之中,主要是教授打狗棒法和全真劍法,偶爾抽空教教如來神掌,都是大課堂教學,實在是無法做到一對一。
夫妻倆都有了自己的事業,忙得不亦樂乎。
夏錦華在前世便訓過警犬,絕對的專業水準,如今重操舊業,也顯得一點不生疏,訓得有模有樣的。
那十幾個少年只當這是個業餘興趣班,每天完成了自己的課程便過來找夏錦華訓練。
雷神也覺得夏錦華對於馴狼有着自己的獨到一面,以前雷神只是訓練五狗子進行一些常規的訓練,確保他能在關鍵時刻起到一條狼的作用,雖然聽話,但本質還是一條野狼,十分不服管。
直到夏錦華出現了。
夏錦華玩兒似的馴了一段時間,五狗子餓了便會主動叼個碗擺在雷神的面前要吃的,以前餓了就咬人,哪裡懂這些。
又馴了一段時間,五狗子知道睡覺的時候自己給自己蓋被子了。
又訓了一段時間,這貨知道吵着要車要房要媳婦兒了……
她馴狼馴狗,絕對不是簡單地教‘趴下起立打滾’這麼簡單。
馭狼族的兩個少年是被夏錦華給硬拉來的,面對一羣幼狗,他們可是十分的不滿。
馭狼族的的狼也有幾分靈性,性格隨主人,鼻孔都上天了,特別是那狼,瞧見五狗子的時候還敢齜牙咧嘴,好似覺得它是馭狼族的狼,保持着野性,比五狗子這頭靠臉吃飯的‘藝狗’高貴多了。
對此,五狗子一家狼表示十分不滿,差點跟馭狼族的兩頭狼幹起架來,但幸得夏錦華及時阻攔。
馭狼族對於馭狼一術有着自己的方法,所以面對夏錦華的時候,也是不屑一顧的模樣。
但很快,他們便不得不對夏錦華所表現出來的手段而拜服得五體投地。
話說,夏錦華的狼和狗都教給了挑選出來的隊員訓練,同吃同住,唯獨五狗子一家還是日日跟着夏錦華早出晚歸,往返在城主府和學院之間。
五狗子早上和晚上還是在城主府之中用飯,午飯便在學院的食堂裡面吃飯。
於是,每天中午,食堂吃飯的衆人便都能看見夏錦華領着五頭‘來自羅剎國的西伯利亞雪橇狗’出現在食堂的打飯大軍之中,見那‘雪橇狗’們邁着穩健整齊的步子,各自叼着一個鐵碗,去食堂正正經經地排隊打飯,不插隊,不咬人,還不隨地大小便。
這成了司夏一奇景,每天一到飯點,衆人便都樂呵地圍觀着那五頭狼排隊打飯。
食堂的人都知道那是城主的狼,食堂有專門的伙食,給它們打了飯之後,那狼便拖着碗兒去旁邊的就餐區,選個角落,便臥下開始吃飯。
還吃得整整齊齊,動作一致,碗裡一點不剩,吃完了飯,碗得叼着放得整整齊齊,排成一條線。
等下午訓練完畢,要回城主府的時候,還記得來食堂領碗,保潔大嬸已經給洗得乾乾淨淨,便各自尋自己的碗,叼着回城主府去。
衆人每天都能看見五頭‘西伯利亞雪橇狗’叼着碗從城主府出發,領頭狼還馱着一個勁衣女子,一路飛奔到學院,將碗放好了,便開始訓練,到中午,那學院最高的樓上面,有人專門敲鈴報時,一到午時,聽到鈴響,它們就叼着碗兒去食堂打飯吃。
這麼持續了半個月,已經發展到就算沒人領頭,五狗子也知道領着自家妻兒去食堂排隊打飯吃,有時候還兼職一下秩序維護員,遇見插隊的還衝上去虎視眈眈地瞧兩眼。
夏錦華說,這是紀律!
人要紀律,狼也要紀律!
對此,那馭狼族兩個少年差點給夏錦華跪了。
這狼成精了吧!
當然,那狼肯定不是成精的,而是夏錦華懂得訓練之道。
這一下,那馭狼族的少年再也無話可說了,只得乖巧地跟在夏錦華身後,學習怎麼訓練狼和狗。
於是,更多的狼兒和狗兒加入了打飯大軍之中。
不過前期效果不是很好,得慢慢磨練。
那在城主府裡面無事可做的四狗子最近閒得蛋疼,越想越氣,戲輪不上它去演,籤售輪不上它去籤,訓練也輪不上它去摻合,夏錦華每天只帶着五狗子進進出出,它卻每天在城主府看門發黴。
特別是最近那打飯遊戲,司空絕、雷神、夏錦華、五狗子,都去食堂打飯吃了,就是不帶它玩兒,四狗子終於是怒了,在一日,它一爪抓着秋奴給它餵食的鐵腕兒,憤怒都從城主府一飛沖天,衝進了司夏學院食堂裡,對着那排隊打飯的一衆狼和狗一頓亂啄,還到處拉屎,嚇得跑了狼,走了狗,驚得食堂裡吃飯得學員們抱頭鼠竄,它卻在那半空之中展翅騰飛,暢快地‘哇哇’亂叫,最終,它將手中的碗兒往那食堂打飯大媽面前囂張一摔——呔!老砸也要打飯!
當然,事後,四狗子被夏錦華一頓訓斥,四狗子十分不滿,與夏錦華比劃了半天的翅膀表達出了自己內心的一腔懷才不遇。
最終,夏錦華只得答應了讓它一起訓練,它才暢快了。
那出去浪了個夠的三狗子得知了此事,也跟着要一起玩兒,便日日跟着五狗子去排隊打飯玩耍。
打飯大軍日漸強大,一到中午,食堂裡便會翱翔來四頭鷹,落在打飯窗口面前,搶在所有學生的最前面,排得整整齊齊,之後便就是一長隊的狼和狗,還有鼠。
到最後,在衆多學員的抗議之下,學院出於安全考慮,食堂被迫開了一個‘特別學員’專用打飯窗口……
當然,五狗子來學院裡,可不是爲了學打飯的,夏錦華教他們進行刑偵輔助、搜索、拯救等技能。
雷神這才知曉,原來這‘警犬’的作用有這麼多。
在訓練警犬的時候,夏錦華還提出了‘軍犬’的概念來的,在警犬成功之後,還會成立軍犬訓練營,爲軍隊訓練專門用於戰爭的軍犬,如今已經開始到處發掘優良苗子了。
夏錦華的警犬事業進行得風生水起,抽空給寫了一份關於成立軍犬訓練營的策劃報告給司空絕看。
看過了那報告,司空絕似乎是知曉夏錦華想幹什麼了……
愛妻的事業肯定要支持,從冰飲店到那溜冰場,到如今的警犬隊,那都是夏錦華的事業,司空絕都是放在心上的。
猶豫了許久,司空絕總算是決定將那馭狼一族的馭狼之術私下教給夏錦華。
那是馭狼一族不外傳的秘術,還是被外人給學了去,而且運用到了戰爭之中,最終造成生靈塗炭,那是馭狼族最不想看到的。
而司空絕一脈,都是他們的叛徒。
夏錦華將馭狼之術學了去,編繪成冊,再將之與自己在軍隊裡面學到的技術進行了一番融合,消除彼此弊端,結合彼此的長處,組成了一套全新的訓練方法,再用到自己的警犬隊之中去。
馭狼族的少年覺得夏錦華使用的似乎就是自己族中的訓練方法,但似乎又不是,比那個更加先進。
夏錦華還提出了建立各種社團、學生會的構思來,號召大家組建業餘興趣社團,加入到自己喜歡的社團之中去,豐富業餘生活,最主要的還是防止大家放學閒得蛋疼去天台一聚。
各種社團應運而生,學員們的業餘生活終於是不用空乏了,放學完了,學校外面溜冰場上遛一遛,或者是去吃個冰棍兒,吃點小吃,加個社團耍耍,學員之中鬥毆事件倒是少,也方便了學院管理。
但是最近學院出了件大事情,震驚了整個學院的學生。
天一亮便接到舉報的司空絕連早飯都來不及吃,便從城主府趕到了學院之中。
一到學院,那暫住學院的成嘆月便迎了上來,與他道:“此事若是處置不好,怕是會造成學院內部震動。”
昨天夜裡,學生寢室樓裡發生了一樁命案,死者被人一劍穿心而死。
仵作已經來了,對死者屍體進行了簡單的勘測之後,與司空絕彙報道:“死者死於三更天左右,一劍致命,雙眼被挖,現場沒有任何下手之人的證物留下。”
司空絕上前去看,見那死者是一個年輕男子,是司掌系的學員。
有人死在了宿舍之中,按理說同房間的人嫌棄最大。
學院規定了每天晚上必須歸寢,若是不然便扣學分,一旦學分扣完,便勒令退學。
而且根據查寢記錄,同寢室的另外三人都是正常歸寢,不曾有夜不歸宿的情形,死者死於半夜,其餘三人定在,他們嫌棄最大。
司空絕用白布將那死者的屍體給蓋了,面上閃過一絲惋惜,命人將屍體給擡了下去,同時對成嘆月道:“這是何門何派的人?”
成嘆月拿過了花名冊,一個個查找,道:“這是朝鳳門弟子,同房其餘三人也是朝鳳門之人!”
這間宿舍的另外三人也被喚了進來,見着司空絕,目光躲躲閃閃。
司空絕將那面色一冷,道:“你們死者遇害之時,你們在何處?做何事?”
三人依舊是目光閃爍,左顧右盼,其中一人鼓起勇氣道:“昨晚查寢之後,我等三人便去了後山小樹林溫習昨日功課,天亮才歸來,便已經發生了命案,與我等三人實在是無關。”
司空絕將那眉一挑,明顯是不相信他們的說辭,厲聲道:“看來這死者定然是你們所害,來人,將這三人押下去!”
三人忙跪地求饒道:“院長饒命,我等昨晚查寢之後翻牆出了學院,今日卯時纔回。”
“你們半夜翻牆出去作甚?”
幾個人又是躲躲閃閃的模樣,最終,一人低聲承認道:“我出去賭錢了——”
“我們倆去了萬花樓看鋼管舞了。”
司空絕簡直氣炸,“可有什麼證人!”
“昨晚賭錢輸了,押了一塊玉佩給賭坊老闆,院長可以去查。”
“昨晚跟萬花樓跳鋼管舞的小紅睡的。”
“我跟柳綠一整晚都在一起!”
經過查證,那三人的確是有不在場的證據,還順手查到了一票晚上翻牆出去賭錢*的學員,司空絕氣得將那衆人送進了思過堂去面壁,還派人在那圍牆上面插了許多瓷碗碎片……
死者是朝鳳門的弟子,朝鳳門來了十幾個人,住了三個房間,今日,另外一個房間的人來尋死者去上早自習,發現那門虛掩着,便推門而去,便看見了死者被害,當即便報給了學院知曉。
發現死者的是四人,而且都是同門,平日裡關係還算是不錯,實在是沒有殺人的動機。
那死者平日裡待人也算是不錯,也沒什麼仇敵,更不與人爭鬥,也實在是找不到嫌棄人。
案件似乎是僵在了那處。
忙到中午,也沒忙出個頭緒來,現場尋不到任何兵器,有少許打鬥的痕跡,但是那兇手的線索一點都沒留下,死者的致命傷口也沒有任何門派功夫路數的特徵,盤問了很多人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學院之中武林高手很多,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也很多,若是要盤查,範圍也太大了。
雖然司空絕下令了嚴密隱瞞此事,但學院之中死了一個人的消息在中午的時候便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學員們紛紛聚在一起談論昨晚上的事情。
學院之中,被一種怪異的氣氛所籠罩着,在此情況之下,司空絕也不免得焦頭爛額。
那兇手顯然不是臨時起意,定是蓄謀已久,看那下手如此利落,定然就是個慣犯,兇殘不已。
學院之中的學院都是經過篩選了,若是有殺人放火等黑歷史是肯定不要的,但也怕有漏網之魚。
司空絕命人將死者進入學院之前、之後的事蹟等進行了研究,找出他潛在的敵人,一個個分析。
他在研究的時候,學院之中已經鬧翻天了,學員們議論紛紛,因爲這件事情,學院還被迫停了幾節課。
正此時,司空絕忽然宣佈召開臨時緊急會議,召集全學院的人去參加。
天山神教的寢居之中,冷嫿正盤腿而坐,屏氣凝神打坐調息,將這幾日學到的九陰真經進行融會貫通。
旁有青煙嫋嫋,蘊含安神之效,房中一陣寧靜飄蕩。
“稟教主!”
大護法冷鵲進來,與冷嫿彙報道:“院長說開緊急學生大會,咱們去不去?”
冷嫿緩緩睜眼,笑了一聲,道:“學院今日出了這等大事,若是不給大家一個交代,怕是人心惶惶,而那下手之人便就要的是這種結果,本教主就料到那司空絕遲早會有這麼一招。”
“那我等是去還是不去?”
“去,自然是去,看那司空絕如何處置。”
幾人前呼後擁地擁着冷嫿出去了,冷嫿回頭,瞧那十幾個護法,如今卻少了四個,不由得問道:“還有四人呢?”
那幾人一聽,汗如雨下,大護法強裝鎮定地道:“稟教主,屬下派遣他們出去買午飯了。”
冷嫿纔不吃那食堂的大鍋飯,每餐定要吉祥酒樓的招牌菜。
冷嫿不疑有他,往那操場去了。
大護法舒一口氣,今日聽課半天了,大家不上課,都去買冰棍了,冷飲店那邊忙碌得很,那四個人都被喚過去幫忙了。
大護法未免得教主再問起那四人,途中便一本正經地問道:“教主,您覺得這件事情最有可能是誰做下的?”
冷嫿拿出了自己的白玉扇子,一邊風度翩翩地扇着,一邊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那若是這司夏學院的不能及時將那兇手尋出,後果會如何?”
“想必那朝鳳門的人很快就能不要命地尋上門來找麻煩。”
因爲他們有了更強大的後臺了。
至於那後臺是什麼人,那便是天機了。
不想這學院繼續下去的勢力有點多,冷嫿便能數上幾個,不知道今次是哪一個。
衆人往那操場去了,出去的四個護法也帶着飯菜匆匆地趕回來了,但是教主現在忙着看熱鬧,沒時間理會他們。
四個護法舒了一口氣,幸好沒被發現。
還未到操場,便看見夏錦華帶着一大隊人狗狼從他們面前匆匆跑過。
冷嫿自從入了學院,便一直勤學苦練,出了講武堂便就是寢室,或者是小樹林,那食堂也根本不去,還不曾與夏錦華碰面,還真是不知曉那風風火火的‘警犬隊’,門人弟子縱然是知曉,也絕對不會閒得蛋疼跟教主分享這些無用的八卦。
當下,冷嫿便問道:“那是何物?”
大護法道:“那是院長夫人訓練的警犬隊,其中還有兩個馭狼族的少年。”
冷嫿看了一眼那匆匆而去的夏錦華,目光依舊是高深莫測。
等冷嫿到的時候,大會已經開始了,操場上都是黑壓壓的人,按照專業站成成一排排。
司空絕正在小旗臺之上站着訓話。
“……我創辦這所學院,旨在復興我澶州輝煌的武俠文化,弘揚武俠文化精髓……但是沒想到,今日,這神聖的學院竟然出現這等事情,賊人對自己的同窗尚且能下如此狠手,實在是喪心病狂,尋不出此人,我誓不罷休!”
臺下衆人竊竊私語,不知道是誰率先出口道:“院長,您倒是快些將那兇手給尋出來啊!若是尋不出兇手,我們如何能在學院之中安心地學武?”
“學院之中高手衆多,爲何會出現這等事情,捫心自問,學院方面難道沒有責任嗎?”
“學院若是連我們最基本的安全都保證不了,我們還如何能在此地安心學藝。”
這麼幾處稀稀拉拉地疑問一出,立馬便得到了衆人的共鳴,那人羣之中的討論聲便更大了。
討論最多的,莫過於對那司夏學院安保工作的擔憂,這一次是那朝鳳門的人,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輪到自己呢?
朝鳳門的帶隊師兄出列,朗聲道:“我那師弟死得不明不白,我相信院長定能給我師弟的家屬,還有我朝鳳門一個完美的答覆!”
若是拿不出個完美的答覆,那司夏學院的麻煩便大了。
站在人羣之中的冷嫿用扇子給自己扇風,瞧瞧那討論激烈的衆人,不曾言語,只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司空絕也朗聲回覆道:“入我司夏便是我司夏之人,害我司夏之人,我司空絕定然不會饒恕!”
冷嫿看看那場中情景,忽然眉毛皺了皺。
司空絕將他們所有人喚來開這個緊急會議,他全程只是說了幾句義憤填膺的話,便與那成嘆月一直談論什麼重要話題,時而又抽空給朝鳳門做保證,這會議的主題是一點都沒表達出來。
他似乎是在和成嘆月說話,但冷嫿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在那人羣之中打轉。
隨着他的目光落處,冷嫿看見一個女子牽着狼在那人羣之中轉來轉去,正是夏錦華。還有那警犬隊的人,全部跟在身後,那狼便一直在蹙着鼻頭聞着。
聞到了司掌系之中,那狼低頭聞着,一路從頭聞到尾,不曾擡頭。
他們是在幹什麼?難道是想憑藉氣味尋到兇手?司空絕召喚衆人來此的目的就是這個?
冷嫿忽然神秘一笑,命護法將剛買來的食盒打開了,拿了個雞腿放在手中晃悠着。
頓時,那警犬隊裡面的狼狼狗狗們都暴走了,目光朝那雞腿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奈何被主人拴着,走不動。
終於,五狗子聞到了冷嫿的面前,冷嫿有點激動,將那雞腿晃悠着,令香味遠播,企圖勾引它。
但奇怪的是,那狼一路聞過去,一直低着頭,就算是看見雞腿了,那狼爪子也不曾停留半分,似乎是根本沒瞧見那雞腿似的。
冷嫿挫敗,夏錦華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狗日的冷嫿!
五狗子對那雞腿視而不見,身後的小五和三隻威武的小狼也是低着頭一路聞過去。
雞腿?什麼雞腿?他們只知道自己在工作!工作時候不談雞腿的事兒!
冷嫿挫敗極了,見那後面警犬隊的陸陸續續跟了上來,幾隻小狗兒瞧見雞腿,眼中都快滴出水來了,但硬是忍住不撲上去,從他面前有序地過去了。
冷嫿氣極,眼神一示意那護法,護法明瞭,扔了一個狗骨頭,朝那五狗子腦袋上砸去。
五狗子腦袋被砸了一下,回頭,惱怒地瞪了一眼那護法,又繼續低頭聞氣味。
操場之上氣氛越來越怪異,學員們討論得更熱烈了,忽然便聽見一陣狼嚎,原來是城主夫人帶的狼忽然爆起傷人,將一個司棍系的人給當場撲倒在地!
難道是兇手被抓住了?
天山神教一衆人忙跟上去準備圍觀,但是那大護法忽然便覺得後心一冷,眼前已經站着一條齜着獠牙的狼,正是方纔被砸骨頭的那一條,正惡狠狠地瞧着他。
砸我骨頭的小*砸,爺爺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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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去和小夥伴玩耍了,回來玩了,熬夜寫好了萬字更新,我是勤勞小蜜蜂,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