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絕,你欺人太甚!”
一行人一來,便收到了嶽長嵐怒不可遏的一頓怒吼。
司空絕只當是不知其中原委,無辜地道:“不知道嶽長老這是什麼意思,我等按了武林大會約定的召開時辰準時前來,如何成了欺人太甚了?”
他假裝不知道昨晚上的事情。
昨晚出了那等大事情,通天教嚴陣以待,今日一早就出動了人將山莊給封鎖了,所有人得了消息,不得外出,都飛速往這邊趕來聽消息,唯獨司空絕一行人不緊不慢,縱然他們趕過來的時間是完全按照大會約定的時間,但一對比,還是晚了。
嶽長嵐大怒:“司空絕,你害我驚水師侄,使得他渾身筋脈懼斷,生死未僕,今日,你若是不爲我那驚水師侄償命,便休想走出了這山莊!”
說罷,通天弟子數十個人圍了過來,將司空絕一行人給圍在了中間。
幾乎所有人都是下意識地將夏錦華和他懷中的孩子給護住。
場面一時之間緊張十分,可謂是落針可聞、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等着看司空絕的說話,看他今日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和通天教結下血海深仇該是如何帶着妻兒安然地走出這山莊!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唐門、無極門、縉雲山莊等門派擋在了通天教和司空絕之間。
成嘆月高聲道:“有話好好說,等驚水師弟醒來再說不遲!切莫傷及無辜。”
“你等不必爲這惡徒說話,我那師侄被救回來昏迷之前,與我等道便是這司空絕下的狠手,傷了他性命,如今掌門師兄正全力拯救,不管我那驚水師侄能不能迴天,今日,你司空絕休想走出通天教!”嶽長嵐氣得面目猙獰。
唐淌也道:“我看這事情有點懸,不如等驚水師弟醒來再說?切莫動手傷了和氣。”
兩方陣營已經形成,通天教將夏城一種人給圍住,但夏城一衆人也不是這般容易被欺負的,更有玉城、唐門等門派出手幫忙,通天教的人再多也沒辦法靠近司空絕。
嶽長嵐隔着人牆,遙遙地看向了司空絕,恨聲道:“司空絕,你難道是想做縮頭烏龜不成?”
司空絕依舊是護着自己的妻兒,與那嶽長嵐遙遙地道:“我司空絕不做縮頭烏龜,但是也不背這黑鍋!”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不成?”
“若是證據,請當面對質,既然說我襲殺龍驚水,便讓龍驚水出來與我對質,若是他當真如是說,我便無話可說,任憑處置!”
司空絕方纔吃早餐的時候一直在思考,會是誰傷了龍驚水?
難道是閻璃,因爲龍驚水將閻璃打了一頓悶棍,那閻璃懷恨在心,派出高手將之襲殺,並且趁機嫁禍自己不成?
似乎有可能。
司空絕肯定是沒動機去襲殺龍驚水的,並且他也沒有時間和機會,一整晚不是在帶孩子就是和夏錦華一起研究割不割胞皮的問題……
話說,閻璃和龍驚水又是什麼仇怨?爲何龍驚水要偷襲閻璃?
難道是通天教已經知道了閻璃的身份,意圖刺殺,而閻璃奮起反擊不成?
爲何龍驚水要說自己是刺殺於他?
司空絕看向了那場中,見騰龍寺的人早已經來了,一個個正看着好戲,看那面色很是不好,大概是還餓着肚子的緣故,其中不見閻璃。
無論如何,對方的目的都是引發司夏學院與通天教的矛盾,讓司空絕不得競爭武林盟主,如此說來,好似還能思考到一些眉目。
場中,嶽長嵐怒不可遏,但是他在司夏開學之際前去搗亂,已經被司空絕的全真劍法給打敗了,知曉自己的斤兩,他不敢與司空絕正面對決,躲在那幾個長老的身後,大聲喝道:“司空絕,縱然你武功蓋世,可我通天神教弟子衆多,也不是能隨你隨意其辱的!”
“通天弟子聽令,給我圍住那狂徒!”
通天教弟子圍了上來,將司空絕連同玉城唐門等衆都圍在了中央。
成嘆月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碧玉扇,唐淌手中幾枚暗器閃亮,一行人蓄勢待發,通天教弟子手中的長劍閃爍着刺眼的光澤,場面氣氛降至了冰點,那圍觀羣豪慌忙湊過臉來觀看。
眼看着通天教和司夏學院及其聯盟的衝突是不可避免的了,司空絕護着夏錦華,雙眸之中乍現出比刀光更犀利幾分的冷意,將那通天教一衆弟子環視一遭。
目光從那人羣之中得意洋洋、發號施令的嶽長嵐之中掃過,看見了幾個隱藏在普通弟子之中包抄而來的長老,再看那個個義憤填膺的普通弟子,值得一提的是,那被安排在前方的都是氣宗弟子,而劍宗弟子,則是躲得遠遠的。
那都是在司夏學院進修深造的弟子們,但若是衝突起來,勢必淪爲炮灰,當場身死。
聯想到通天教之中,氣宗和劍宗的衝突,他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司空絕心中微感不妙,心知今日這事情若是鬧大了,那就不僅僅是通天教和司夏學院的恩怨了,而是通天教及其一衆附屬門派,和司夏學院,連同其玉城、縉雲山莊和唐門等的恩怨,甚至將會牽連江湖之中一大半門派,若是如此,澶州武林當真是永無寧日了。
司空絕也不想司夏學院被捲入如此的風波之中。
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夏錦華躲在最內圍,透過了重重疊疊的人牆,縱觀場中,見丐幫正幸災樂禍,騰龍寺似乎是有心插手,但立場作怪,不得出手,龍入海無動於衷,黑衣衛幾個殘餘似乎是在冷笑,還有更多門派,或是驚訝,或是擔憂,或是起鬨,可謂是五彩繽紛。
她也明白若是今日開戰,對於江湖勢力格局的影響,忙出聲道:“絕哥,有話好好說,千萬別中了別人的奸計。”
分明是有人在出手攪合這澶州武林的水呢!
司空絕忽地收了劍,對成嘆月等衆人道:“我們受邀來此山莊,蒙掌門人好吃好喝相待,實在是不該因爲某些人的挑唆而刀劍相向,大家將傢伙收了,有話當面說清楚。”
衆人聽了他的話,皆是將手中武器收好了,但那嶽長嵐卻不得了了,“司空絕,我通天教既然好吃好喝待你,爲何又要狼心狗肺地傷我弟子?今日,你若是不與我通天教一個交代,便休想走出這山莊!”
這邊衆人的武器收了,但那通天教之人的武器卻還不曾收,反而是抽劍圍攏了過來。
司空絕走出人羣,看了一眼那遙遙在望的嶽長嵐,“天下英雄作證,我司空絕今日便在此等候,若是事情不解決,絕不擅自出入山莊,嶽長老您何必如此焦急?”
“您這狂徒,早已經做賊心虛,今日若不將你捉拿歸案,必定逃之夭夭,逍遙法外,今日你休得猖狂!”
“哈哈——”司空絕仰天大笑:“偌大的司夏學院便在那夏城之中,我司空絕人跑得了,學院和城池卻跑不了,難道嶽長老就如此不放心?”
司空絕在拖延時間,等龍驚水或者是龍擺尾出現,將那事情弄清楚了再行商議,若是現在一動手,無論哪一方有死傷,死仇便就鐵定結下了,這江湖之中便都避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成嘆月明白、唐淌明白,大家都明白,所以在儘量地拖延時間,等那龍擺尾出現。
這嶽長嵐如此焦急地想要挑動兩股勢力之間的衝突,而且拿氣宗弟子當炮灰,莫非心中有鬼?
唐淌收了暗器,對那通天教笑道:“可笑可笑,你看我等,無論是司夏學院,還是唐門,都是後生領頭,嶽長老身爲前輩,幾位長老都是前輩,還想聯手欺負我們這些晚輩沒家長不成?”
那幾個潛藏在弟子之中的長老也覺得面目無光,發現那對方帶頭的都是些年輕人,他們是前輩,出手的話,倒像是前輩聯手欺負晚輩了。
成嘆月也高聲笑道:“我等皆問心無愧,如今天下羣豪皆在,不如讓羣豪監視,我等絕不離開山莊直到真相大白爲止,嶽長老您何必如此動怒?”
司空絕一眼看了看周圍,見羣豪都注視着自己,那通天教的弟子和長老們都在猶豫着,畢竟這若是出手了,江湖將會持續一段時間的血雨腥風了。
他道:“貴派出了此等事情,我司空絕深感抱歉,但晚輩並不曾做那傷天害理之事,對於這陷害之事,深感憤怒,不如我便在此地坐等貴派驚水師弟醒來再行打算。”
說罷,往那地上盤腿一坐。
唐淌、成嘆月、覃岫等人也是如是,瞬間便坐了一大排人,倒顯得那拿着刀圍堵衆人的通天教弟子突兀了,不由得紛紛後退,同時看向了那嶽長嵐。
嶽長嵐大怒:“來人,將司空絕等人拿住!”
司空絕聽此,卻是紋絲不動,顯得通天教更加兇惡。
但馬上便有長老出聲道:“不妥,既然司空院長已經在天下羣豪面前答應了在事情不曾水落石出之前不會離開山莊,那我們便等掌門人來了再行定奪。”
嶽長嵐看那圍觀羣豪,又看看那司空絕,那廂坐定了一大片人,此時若是他們出手,顯得通天教無理了,便只得按捺住,等龍擺尾出現。
此時,龍擺尾正和幾個功力深厚的長老一起全力救治龍驚水,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場中氣氛和氣溫都在不斷地上升。
眼看着日頭烈了,餓着肚子的羣豪一個也不敢離去,都在場中等着消息。
夏錦華看着兩隻糙漢,見那日頭越發的熱烈了,便將孩子給抱到了樹蔭下面去,其他人繼續原地靜坐。
眼看着日頭越來越濃烈了,衆人在那太陽底下可是苦不堪言,而且還沒吃早飯,可謂是又餓又熱。
曬頭昏眼花之際,卻看見夏城的一衆人已經將棚子搭開了,衆人坐在那棚子裡面,加上這山間還是有些涼風,倒也是能過得。
辰時過去了,羣豪翹首以待而不得離開,嶽長嵐瞧着司空絕怒氣衝衝,通天弟子持劍嚴陣以待,夏錦華帶着孩子,司空絕閉目養神,成嘆月鼓搗碧玉扇,唐門一衆人拆着暗器玩耍;
巳時過去了,羣豪口乾舌燥而不得離開,嶽長嵐瞧着司空絕火冒三丈,通天弟子持劍嚴陣以待,夏錦華掏出了幾幅撲克牌,成嘆月、覃岫和唐淌正在鬥地主;
午時過去了,羣豪搖搖晃晃而不得離開,嶽長嵐瞧着司空絕怒髮衝冠,通天弟子持劍嚴陣以待,夏錦華、司空絕、成嘆月和唐淌正在搓麻將;
未時過去了,嶽長嵐頭昏眼花,通天弟子中暑一大片,羣豪中暑一大片,涼棚之下,夏錦華正歡呼着:“糊了,給錢給錢!沒錢把吃飯的傢伙留下!”,糙漢在懷中‘依依窩窩’地叫,成嘆月輸了他的碧玉扇和頭上那朵玉簪花,唐淌輸了暗器一大把,司空絕愁眉苦臉地到處摸錢……
嶽長嵐就算是瞪紅了眼,也拿夏城一衆人沒辦法。
當下,那羣豪再也等不得了,紛紛去了別處避暑,這大前院暫時空了,但是那嶽長嵐卻不能走,還在場中等着消息。
忽然,空氣之中一陣涼風吹來,衆人精神爲之一震,紛紛出來觀看,見一襲雪白緩緩而來,送來的盡是天山獨特的涼風。
天山神教的到了!
見冷嫿在前,腳步虛浮,步履遲緩,面色別樣的慘白,或許是因爲化過妝,或許是因爲他真的已經受傷了。
聽說昨晚冷嫿受傷,今日一直到現在纔出現,夏錦華還是有些擔心的,此時見他狀態似乎良好,便也微微放心了。
冷嫿前來,身後跟着門人弟子數百,黑衣衛之人見之目露兇光,他卻毫不自知。
見冷嫿前來,那陣仗嚇人,似乎是來勢洶洶,來者不善,通天教弟子持劍將他們包裹住,嶽長嵐出列,冷冷執劍向冷嫿道:“冷嫿,我武林大會向來便有規矩,你帶如此多的門人入我山莊,卻是爲何!難不成你也想犯我通天教神威?”
冷嫿步步走來,每一步都似乎是冰封五步,令人有種發自內山的嚴寒,他道:“不爲何,看此地人多,來賣個冰棍,賣個冰棍不算是挑戰你通天教威嚴。”
說罷,安然地在自己的交椅之上坐下了,無視黑衣衛一衆殺人的目光和那嶽長嵐的質問和敵意,對那天山神教一衆人道:“趁着人多,把冰棍全都賣了吧!”
噗——
夏錦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
尼瑪,這麼嚴肅的武林大會,他們故意搗亂在這裡搓麻將也就罷了,這廝竟然還敢把冰棍拿進來賣?
見那天山神教的確是想要賣冰棍的模樣,見那弟子,挑一個簡易的冰鑑,用白布遮了,冒着森森寒氣,一打開都是冰棍冰激凌,一人挑,一人挎着錢包,兩人一道行走,行走在衆英豪中間,還真是像要賣冰棍的模樣。
衆人看看冷嫿那安然的面容,再看看嶽長嵐那似乎被人迎頭一掌拍得通紅的臉,再看看那一挑挑的冰棍,下意識地咽咽口水,縱然又渴又餓,可是這般情況之下,讓他們如何敢愉快地吃冰棍?
他們不敢,可有的人就敢了。
“賣冰棍嘞——”
神教弟子吆喝開了。
糙漢一雙一聽那熟悉的吆喝就淡定不了了,忙拽着司空絕的衣袖,司空絕方纔輸了個精光,錢都被夏錦華給贏走了,他只能在一邊抱着孩子看着夏錦華搓麻將,此時正想招手讓神教弟子過來,便見搓麻將的夏錦華騰出手來,興奮地一吆喝:“都過來都過來,冰棍我全要了!”
羣豪不敢買,天山弟子吆喝一陣也沒反應,夏錦華的一聲喊,便全都去了那處。
夏錦華高興地道:“今日我贏了些錢,我請客,大家儘管拿!”
衆人高興,紛紛去爭搶冰棍,夏錦華眼疾手快地搶到了一根,一邊用嘴叼着,一邊不忘搓麻將。
司空絕也去搶了個冰激凌過來,一面便讓人將錢給結了,便抱着孩子坐下了身去,孩兒他娘顧着搓麻將,糙漢兩隻瞧着冰激凌急不可耐,司空絕便只得一勺一勺地餵給孩子吃。
場面其樂融融,天山神教收了錢,挑着那空了的冰鑑,腳步輕快地從羣豪中間穿插過去,奔向了莊外。
羣豪看着那走遠的白色背影,再回頭看看那正吃冰棍的司夏學院等人,咽咽口水,眼中寫滿了渴望。
冷鵲將收到的錢全數呈給冷嫿看了。
冷嫿只是瞧了一眼那銀票,又瞧了一眼那正搓麻將的夏錦華,微微一點頭,冷鵲便揣了銀票退走了。
嶽長嵐見此,陰森森一陣嘲諷:“嘖嘖,看來天山神教如此光景,只是讓老夫好生羨慕啊!”
冷嫿幽幽一陣輕笑,道:“我那神教可不比貴教,還有人上供,也不比無極門能走鏢,便只能做點小本生意,賺點微薄小利,勉強能養活這一教之人。”
還不等嶽長嵐嘲諷,冷嫿又道:道:“小本生意難做,偏偏還有人賴賬。”
他目光轉向了那黑衣衛,道:“昨晚冷某人派人去黑衣衛幾次,催促他們交冰棍錢,可是門人弟子皆是有去無回,無奈,冷某人便只得親自上門,卻得知,我那前幾次上門催繳冰棍錢的弟子都已經遇害,爲這黑衣衛所殺!”
他目光一冷,咬牙切齒道:“這黑衣衛不僅是吃冰棍不給錢,還殺我弟子,冷某人理論無果,迫得只能出動武力,率領門人弟子與黑衣衛混戰半夜,傷了弟子不少,未料,那黑衣衛還是不給冰棍錢。”
嶽長嵐嘴角抽了抽,心中沸騰——他麼的,半夜帶人偷襲黑衣衛,雙方死傷幾十人,就爲了點冰棍錢?說出去誰信?
但偏偏冷嫿說得煞有其事,“冰棍錢雖少,但那冰棍也是我神教弟子一手一腳,認真認真做出來的,有時爲了趕貨,還得日夜操勞,這做小生意不易,那賴賬的人該是天打雷劈,通天教既然貴爲武林領軍之人,不知道今日是否能替冷某人問問那黑衣衛,那冰棍錢,到底給是不給?”
嶽長嵐不知所措。
冷嫿卻步步緊逼:“這黑衣衛勢大,欺我天山教小人少,冷某人我是無力討要那冰棍錢了,如今只能期望貴教能爲我冷某人和神教弟子討回公道了。”
嶽長嵐無言以對,分明知曉冷嫿是故意爲難,卻找不到話來反駁。
這武林大會,就是爲了調節武林之間矛盾而來,如今天山神教和黑衣衛爲了幾根冰棍都打殺了幾十條人命,雙方互有死傷,早已經上升到了可以通過武林大會干涉調節的地步了。
這事情說大,也不大,只是幾個冰棍錢的事情,那冰棍再天價,統共也就幾兩銀子。
可說小也不小,雙方爲了這冰棍都死了人了!
嶽長嵐舌頭打結,看看那冷冷注視冷嫿的黑衣衛,再看看那等着他回答的冷嫿,再看看圍觀正等他下一步行動的羣豪。
若是讓他爲了幾根冰棍與黑衣衛討說法,他還真是沒那個臉皮。
只得硬着頭皮道:“貴教與黑衣衛互有死傷,已經釀成人命大案,此等大案老夫也無法做主,不如等掌門人出來再行定奪吧!”
冷嫿悠悠一笑:“那自然是好。”
不過他手一指,指向了通天神教那一行人刀劍向夏城的弟子,道:“既然貴教弟子已經嚴陣以待了,便順便將那黑衣衛的人給看住了,免得他們逃了。”
通天教弟子望望嶽長嵐,嶽長嵐望望冷嫿,面上已經青筋暴起,就在失控邊緣。
天氣太熱,人也容易發怒,嶽長嵐此時再也忍不住,暴跳如雷:“冷嫿,你是拿我通天教尋開心不成!”
冷嫿無動於衷,卻是搖頭:“唉,夏城傷你們一人,你們嚴陣以待,把守得密不透風,可那黑衣衛殺我天山數十人,你們卻無動於衷,看來,看來我神教弟子到底不如你通天教弟子珍貴,也罷,既然這武林盟主,武林至尊都不能幫我神教伸冤,要這武林盟主作甚,要這武林大會作甚?不如,這武林大會從此不再,大家各自歸家吧!這武林盟主,便讓給其他人來坐吧!”
冷嫿起身,便決絕地往外走,氣得嶽長嵐從後殺來,一劍刺向冷嫿後心,衆人嚇得一陣驚呼。
冷嫿如今有傷在身,行動已經遲緩了許多,在那關鍵時刻,司空絕已經飛身而去,意圖接住嶽長嵐那一劍,但未料,他正舉掌,身後便是一道勁風來襲,只取他身,看那掌風,實在強大。
驚得司空絕凌空一躍,馬上便穩穩落地,堪堪地躲過了那一掌,同時,冷嫿也避過了嶽長嵐的一劍。
場下一陣驚呼,夏錦華也目瞪口呆。
只見那場中,竟然多了一個白髮鬚眉的男子,那雪白的頭髮迎風擺舞,不同於冷嫿故意染白,那是一種蒼老幹枯的雪白,那白髮之人手中擎着驚天一劍,二話不說,又朝司空絕殺去。
“狂徒,你傷我兒,今日老夫與你不死不休!”
那人,竟然是龍擺尾!
龍擺尾雖然年近中年,但功力深厚,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幾歲的年紀,昨日看還是正常,今日一出場,竟然已經鬚髮全白,似乎老了不只半百,發瘋般地殺向了司空絕,司空絕心中叫苦,不敢還手,只敢來回跑動,避過那強烈的劍氣。
他能感覺到,龍擺尾的功力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正主都出現了,還追着司空絕殺,當下衆人便一擁而上,圍觀而來。
難道真的是司空絕傷了龍驚水?
此時看那龍擺尾的態度,十有*了。
嶽長嵐一見龍擺尾出現,眼中一亮,招呼了通天教衆人道:“來人,速速助掌門人將那狂徒擒住!”
通天教幾大長老一飛沖天,全部涌向了司空絕,更有無數通天弟子持劍緊隨。
司夏學院一衆人掀了拍桌,衝了上去。
兩方人馬匯聚,一場混戰,不可避免了。
那混戰之外的夏錦華將所有的看在眼中,見龍擺尾將司空絕視若生死大敵,縱然自身功力已經完全沒可能將他拿住,還是不要命似的衝向了他。不知那是多大的仇怨。
更有長老幾人在旁協助,後面還有無數通天教炮灰水軍。
但司夏學院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成嘆月唐淌和覃岫等人都在站在司空絕這邊的,若真是較真起來,擁有強大聯盟的司空絕有必勝的把握。
到底是何人出手,竟然造成了如今這局面?
到底是何人挑撥?
意欲何爲。
若是想借通天教之手滅了司空絕,便該知曉如今的司空絕,可不是這麼容易便能被滅的。
或者說是有人想借司空絕之手滅了龍擺尾?
她看向了場中的三國武林勢力,見他們面色各有不同,夏錦華知曉那三國勢力的嫌疑最大,卻一時之間想不出到底是誰。
忽的,夏錦華渾身的汗毛一豎,雞皮疙瘩一起,一股涼氣從上到下,直透心扉,她似乎是猜到了暗中挑撥之人的想法和身份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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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電腦殘廢了,我鼓搗了一下午,重啓了好幾遍才勉強能用了
另外,今天已經開始高考了,高考的娃子們,放輕鬆,平常心態,加油,必勝!
其實我還想說一句,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就算考得不好,還有重來的機會,還有其他的選擇,人生並不是只有大學這麼一條路。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