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那皇城主一家被滅的事情跟武安國司空絕那老爹沒關係的話,夏錦華自己都不會相信。
或許是武安國挑動了皇城的內部矛盾,兵不血刃地將這麼一個強大的城池給毀於一旦,再也沒有威脅力,而皇軍皇協軍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武安國收養,後來爲福元公主所用,培養成了高手。
但澶州就是這麼一塊神奇的地方,有壓迫,就有反抗,武安籌劃多年,毀了趙家莊和皇城這兩大巨頭,還是不曾將這塊土地給控制住。
因爲這裡,都是些不願被壓迫的不屈靈魂!
司空絕沉默了,那到底是他爹的血債,雖然他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而且當年血案發生的時候,他可能還穿着開襠褲,在皇宮裡拿彈弓打鳥,但是這債,他還是有責任的。
畢竟,父債子償。
“不管他們招不招,且將他們收押了。”
這兩人是絕對不可能放出去的,也不可能殺了了事,只能這麼關下去了。
地牢之中的高手將這兩人的功夫給暫時地封住了,關在了最裡層的監牢裡面。
司空絕出來,那武館的館主還再三地與司空絕保證,那兩兄弟是絕對沒有問題,懇求司空絕放了他們,這學不上了都行。
司空絕只是說了還要看進一步的情況,但那皇軍兩兄弟看似是真的出不來了。
從地牢裡面出來,夜已經深了,夏錦華和司空絕手牽手地往他們住的那小院子去了。
今夜風輕雲淡,空氣之中的暑氣也去了不少,但夏錦華握着司空絕的手,總感覺有些冰冷刺骨的意義。
或許,是他的心涼了。
夏錦華忽然想起了福元公主說過的話,在福元公主重生之前,司空絕的結局是會死的,死在刀兵之下,死在老皇帝和太子司空南的聯手設計,死不瞑目,。
因爲武安先皇對他的血脈心存芥蒂,儘管這個兒子爲他開拓疆土,爲他身先士卒,爲他平定蠻夷,被他揹負了萬載罵名。
但他眼中只有正統。
司空絕曾經以爲老皇帝鍛鍊他是爲了讓他能勝任皇位,但現在才發現,一切,都是爲了讓司空南的皇位能坐得更穩妥!
這一世,司空絕好似也是這個結局。
他的謀朝篡位,都是老皇帝和太子聯手謀劃的,只是這一次的情況,或許是因爲福元公主重生的緣故,司空絕逃過了一劫,並且遇上了夏錦華,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的前半生何其悲涼,老皇帝機關算計,太子視之眼中釘,福元公主假死逃離,夏錦華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是如何在那深宮之中安然地活到了現在。
父親算計他,母親拋棄他,兄長不予餘力地陷害他,這都是夏錦華無法想象的事情。
忽然,司空絕停住了腳步,極其認真地問夏錦華:“一輩子都別離開我,好嗎?”
夏錦華楞了一刻,卻看見月光落在他的臉龐之上,雕刻出他的菱角分明,每一處無不閃耀着極致的認真和凝重。
忽然,夏錦華覺得司空絕就像個孩子般脆弱。
她卻笑道:“你是我孩兒他爹,我要是不跟你過,我還能跟誰過?”
說罷,軟軟地投入了他的懷中,“咱們一家,誰也分不開。”
他的心已經被傷得太多了,剛硬強橫的外表之下,藏着一條獨自添傷的孤狼。
夏錦華覺得,自己該是用一輩子,才能將那心徹底捂熱吧……
他們的小院子十分安寧,花園裡有花,也有糙漢們玩沙子的專用沙坑,也有司空絕和夏錦華種的果子和蔬菜。
一大早,夏錦華便起牀了,在小廚房裡面‘叮叮噹噹’地做早飯,糙漢也起得很早,每天早上都要牽着狼去花園草地裡例行檢查。
特別是夏錦華種的葡萄,那上面最容易長蟲了,糙漢在那葡萄架下面轉來轉去地看着,看見葡萄已經開始亮晶晶了,綻放出了成熟的光澤。
尋到一隻蟲,糙漢便去抓出來,而後對着那空中一扔,喝道:“四抖抖,次早飯了!”
二樓的四狗子一個俯衝下來,將那蟲給叼走了。
葡萄葉最容易長蟲了,但是四狗子不敢去抓,怕抓爛了夏錦華的葡萄。
司空絕趁着如今日頭還不強烈,在花園裡種蘿蔔,那蘿蔔秧還是從蘿村送來的蘿蔔種子發出來的。
種了十幾窩,他直起腰,看了看那小院子,見那院中綠化實在是不錯,牆角種滿了四季豆,用了木棍子搭着,讓騰爬了上去,綠油油的一片,甚是美觀,還有番茄、茄子、萵筍等,翠綠翠綠,實在是可愛。
好看又好吃,自家想吃什麼水果蔬菜,都不用出去買多少了。
如今番瓜都罷市了,但這裡還有幾顆殘餘,長着要死不活的幾顆小番瓜,還是能吃的。
糙漢沒事就往花園裡尿尿,加強肥力。
夏錦華做好了早餐,將小餐桌搬到院子裡,一家四口圍着那小餐桌吃飯。
爲了照顧糙漢,那餐桌很矮,司空絕和夏錦華得盤坐在地,糙漢兩隻才能坐着吃飯了。
他們規規矩矩地坐在司空絕給做的小板凳上,等着吃飯,早餐很簡單,一鍋香米粥,幾碟小菜。
糙漢分坐兩邊,夏錦華和司空絕一人護了一個,那人高馬大的司空絕身邊,坐着一個小小的糙漢,在那反差實在是巨大。
夏錦華給糙漢盛了粥,夾了菜,關切地問道:“那天給你們看的媳婦兒,還滿意嗎?”
糙漢吃着飯,含糊不清地道:“媳婦兒?是紅抖抖嗎?”
“不是紅抖抖,是覃叔叔家的小姐姐,你們那天還和她玩來着,長得可好看的那個,以後她就要當你們其中一個的媳婦兒了。”
糙漢眨着眼,瞧着夏錦華,似乎是在回憶,另一隻糙漢卻道:“媳婦兒鳥鳥挺長。”
他才記不得什麼小公主,只記得那尿功不錯的小王子,差點尿得比他還遠,若不是他‘內力深厚’‘拼死一搏’,怕是老大的寶座都要被撼動了。
從來未曾遇見如此強悍的對手啊!
夏錦華不知道,小小的糙漢,那一日經歷了人生的第一次挑戰!
他果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堪堪慘勝。
總結經驗的時候,他才豁然發現——對手的鳥鳥比他長!
那纔是戰鬥力的根源!
所以,對於那晚的那對兄妹,他們的記憶似乎只有那一個非同一般的鳥鳥。
夏錦華忙道:“不是那個,是另外一個沒鳥鳥的,媽媽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讓你們仔細看媳婦兒,你們去看人家小哥哥的鳥鳥作甚!”
糙漢無辜地道:“沒鳥鳥怎麼做媳婦兒?”
“……”
夏錦華又往糙漢的碗裡夾菜,語重心長地糾正道:“以後找媳婦兒,要找沒鳥鳥的。”
“媳婦兒沒鳥鳥,他怎麼尿尿呢?”
“……”
夏錦華嘆口氣,孩子太小,不懂那男女之事,以後慢慢引導就好。
司空絕卻只想笑,道:“莫要操之過急,孩兒還小,日子還長,媳婦兒總是會有的。”
話雖如此,夏錦華可是着急死了,恨不得給找個十個八個媳婦給預定着,怕是糙漢將來落單。
吃完了飯,丫鬟出來收拾殘局,司空絕卻從房裡拖出幾個大揹包,夏錦華一驚:“絕哥,你要去哪裡!”
糙漢兩隻,各背了一個揹包,道:“嗲嗲說,我們要去老家!”
去寧山!
夏錦華雙眼一亮,這陣子太忙了,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計劃!
當下,一家四口高興收拾了東西,高興地去套了馬車,打點了人馬裝備和乾糧等,往望龍山的方向去了。
一路出了夏城,坐馬車過望龍山,再去盤龍關,過了盤龍關,就算是蒼洱涼州的地界了。
現在的涼州,已經成了司空絕的地盤了。
得了涼州,那就意味着司空絕是真正地被捲入了中原四國的紛爭之中了。
雖然夏錦華覺得現在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進行經濟建設,但是那寧山,不能不管,畢竟那是她的發跡之處。
望龍山之中,已經修建了一條寬闊的大道出來,那處地勢還算是平穩,那條大道是被盤龍關至夏城的夏軍生生地踩踏出來的,十分結實。
馬車一路還算是平穩,糙漢一路之上都是十分高興,時不時地便從那馬車裡探出頭去看,看那密林,看那山水,看那前方寬闊的大道,看前方騎着高頭大馬的司空絕,看那長長的一對人。
一行足足上百,還帶着了不少專家出來,專門前來勘測那鐵路線路的,爲以後鋪鐵軌做好前期的準備。
傍晚,隊伍停下來休息,糙漢們撒歡似的奔了出去,追着狼亂跑,夏錦華和研究中心的工程師們商討着那路線的問題。
看着夏錦華在那處高談闊論,十分認真的模樣,司空絕低頭一笑,在一邊沉默地熬粥,此行他們數百人,帶着的糧食足夠。
司空絕又往那粥裡面放了幾片野菜葉子,熬出了香味來。
那香味將糙漢也吸引了過來,和幾頭狼一起圍觀着。
商談到天黑,夏錦華纔算是回來與司空絕匯合了。
她高興地道:“這鐵路線的事情還得勘測,以後這條鐵路線要是成了,從夏城去盤龍關的路程,能減少何止一半!”
以後若是盤龍關兵臨城下了,烽火臺很快便能將消息傳到夏城去,夏城的士兵便能很快地趕過來了,打擊敵人一個措手不及,那其中的軍事價值,不得不令司空絕驚豔。
但是他沒說話,默默地給夏錦華盛了一碗粥去,道:“最近那四國好似十分安靜的模樣,不出意外,都看着這裡呢!”
司空絕此行算是去正式地接管了涼州了,自願成了橫在武安和蒼洱之間的一道天然屏障。
如今所有人等着司空絕表態,是想和蒼洱結盟,還是反咬一口,亦或者是置身事外。
他的影響力日漸擴大,衆人也不由得開始重視起來,以前的司空絕只是個會打仗的毛頭小子,現在的司空絕,已經是一個有謀略的成熟男人,不得不防。
司空絕擡頭看着那天空,似乎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此行可能有一場大戰!
他端着碗,吹着碗上的熱氣,看見一雙孩兒正將小碗兒放在石頭上,也學着司空絕往那碗裡吹氣。
他忽然摸摸那孩兒的腦袋,道:“兒子,爹爹要去和人打架了,你怕不怕?”
糙漢擡頭,大樂:“嗲嗲不怕,我就不怕!”
司空絕摸摸糙漢頭,眼中只有深沉的父愛。
孩子才兩歲,可是這世界殘酷得令人都忽視了年齡,自己會有老,孩子也總要成長,或許該是帶出去歷練一番了。
他還怕夏錦華責怪自己,未料夏錦華也摸摸糙漢頭,道:“媽媽老家的孩子十八歲都要參加一種叫做‘高考’的科舉,很多孩子像你一樣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背詩詞了,你也得努力了。”
糙漢卻驚恐地道:“媽媽,我不背詩詞!”
“你當然不用背了,你又不高考,嗲嗲和媽媽給你們打了這麼大的一座城池下來,你就跟着你嗲嗲一起去學學,怎麼才能守好爹孃給你們的城池!”
糙漢這才點點頭。
夏錦華嘆口氣,她還想着,一個孩兒跟着爹學打仗,將來守好他們的家業,另一個孩兒去讀書,將來大學畢業了,好進研究中心去工作,培養成一個名震中外的大科學家,兩個孩子一文一武,多好啊。
但是他們那骨子裡的暴力傾向好似是無法改變了,一說起打架的事兒,就兩眼放光。
吃過了飯,夏錦華帶着孩子入了帳篷去休息了,興奮了一天的糙漢們還是會累的。
但司空絕卻一人在那火堆外面,看着那遠處,一波大湖之上浮着的一彎明月出神久久。
行了十幾日,才走出了那望龍山,到了盤龍關,盤龍關已經是今非昔比了,當年的盤龍關雖然是天塹,夠強大,如今用鋼筋水泥返修一遍的盤龍關,更是不同,成了保衛夏城最堅實的屏障。
夏錦華到此,看着那高聳入雲的高牆,實在是驚呆了。
這般強大的一個關口,縱然是千軍萬馬,也休想踏過!
關口也在放行,不少從四國逃難而來的難民們便從這盤龍關通過,往澶州的方向逃難而去,上一次盤龍關的人來和司空絕回報,說是很多難民到盤龍關已經是九死一生了,更別說是越過那野獸出沒,無邊無際的望龍山了。
司空絕當即便決定了,給盤龍關調撥更多的糧食,給路過的難民發乾糧和簡單的抵禦野獸的武器,在途中設置幾個站點,站點裡面有人把守,還有糧食武器等,若是遇上危險,還能去站點求助。
夏城成長,正是需要大量勞動力的時候。
此時,糙漢也擡頭看着那盤龍關,驚得頭上的草帽子都掉了,驚呼道:“嗲嗲,好高啊!”
司空絕也似乎是十分自豪,道:“那是爹爹的城牆,以後,就是你們的了,你們以後得保護它,永遠都不倒塌!”
一行人進了盤龍關,在盤龍關之中修修整一日,專家們便不隨夏錦華等人一起了,司空絕帶着一行幾百人,往寧山的方向去了。
越是往寧山的方向,夏錦華的心就跳得越快。
都很多年不曾回寧山了,不知道如今的寧山會有怎麼樣的變化,也不知道故人們如今是何模樣,更不知道那家裡的收成,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好。
夏錦華激動,司空絕也激動,懷念着的以前還是二狗的時候。
三狗子更是激動得上躥下跳。
“媽媽,我們要去哪裡?”
馬車之中,那睡得迷迷糊糊的糙漢忽然問夏錦華道。
夏錦華正挑開簾子看那外面的風景,回頭笑道:“自然是回爹爹和媽媽的老家啊!”
“嗲嗲和媽媽的老家長什麼樣?”
“很美,就像仙境一樣!”
“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呢?”
“翻過前面那座山就到了!”
夏錦華激動,還與糙漢講起了當年的事情,“看見了嗎,這座山叫做聚雲山,當年山裡好多土匪,土匪還把媽媽抓上山去了!”
糙漢大驚:“媽媽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夏錦華溫柔地笑着,連帶着看那糙漢都多了幾分帥氣,道:“自然是這世上最英勇的男人,勇敢地衝上了山,把媽媽救回來的。”
糙漢若有所思,忽然恍然大悟地道:“我想起來了,是我和鍋鍋上山把媽媽救下來的!”
夏錦華:“……”
她無語,糙漢卻說得高興:“……媽媽就誇我是世上最英勇的男人!”
“……”
另一隻糙漢道:“後來媽媽和嗲嗲成親了,成親那天家裡來了好多人,還擺了好多東西,那天嗲嗲高興得喝醉了。”
夏錦華徹底無語了。
糙漢繼續道:“是我把嗲嗲揹回洞房的!”
另一隻糙漢卻搶道:“明明是我!”
“是我!”
“是我!”
爲了爭辯那‘誰將成婚那晚喝醉的司空絕揹回洞房’的問題,兩隻糙漢差點打了起來。
夏錦華更是無語,最後見他們終於是達成了共識——成婚當晚,喝醉的司空絕是被他們一人一隻腳,拖回洞房的!
“嗲嗲,你說是不是,那天晚上,你還踢我一腳!”糙漢說得還真像是這麼回事。
司空絕哭笑不得,道:“是是是,嗲嗲是被你們給拖回洞房的。”
最後,夏錦華也不得不承認了,那一晚的確是他們把司空絕給拖回去的……
其實,他們就是想證明他們是世上最英勇的男人!
忽然,一隻糙漢卻一指那寧山的方向,道:“媽媽,那就是仙境嗎?”
夏錦華回頭,卻看見,寧山縣近在咫尺,卻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寧山縣了。
司空絕已經喝令了車隊停下,他下了馬,拿出瞭望遠鏡,卻看見那方向已經滿目瘡痍。
只見得那灰沉沉的天空之下,空氣都帶着幾絲腐臭意味,曾經那翠綠的農田,已經成了一排排透着黑色的荒地,戰火燃燒後的黑灰,和屍體融化之後的腐臭交織,纏綿在這一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
昔日的小橋流水,今日的荒無人煙;昔日的南國風光,今日卻只看見烽火連天。
看見地平線之上還有煙火延綿;
看見曾經的農家小院,如今只是一片廢墟;
看見曾經的生機勃勃,如今只有一派死寂。
夏錦華差點無法呼吸,未曾想家鄉已經到了如今的境地。
他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往前走,糙漢也感知到了氣氛的不一樣,那接下來的幾日時間都是閉緊了嘴巴,縮在夏錦華懷中看着。
一路之上,越是朝着寧山的方向,能看見的人越多,但那只是相對的,曾經便人煙稀少的寧山,如今人更少了。
鄉野之中不見了曾經的碧玉田園,不見了垂腰的莊稼,不見了辛勤勞作的農民,不見了冒着炊煙的人家。
只看見,無盡的流離失所,無盡的哀怨惆悵。
大道之上,盡是拖家帶口的難民,穿越聚雲山,去往盤龍關,然後通過盤龍關,越過望龍山,去那傳說之中美好的夏城。
但是能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到達。
一路之上,夏錦華只看見零星的難民,以爲寧山的情況尚可,難民不多,現在才知道,他們只是幸運的一部分,大部分都因爲飢餓、疾病,而被永遠地留在了這裡,成了路邊一具具腐臭的屍體。
路邊,盡是蠅蛆亂滾,吃着一具具的腐屍,蒼蠅到處翻飛,還有不少等着死的人。
看見夏錦華這一行人,難民們都逃開了。
“武安大軍又來了!”
看見那逃開的難民,司空絕頓感不妙,好不容易纔抓到了一個人,那人驚恐地道:“武安大軍前幾日壓境,寧山縣泰山縣怕是都已經沒了!”
夏錦華大驚,那武安軍是知曉了司空絕會回來,所以纔派出大軍前來?
涼州的大部分土地都爲司空絕所有了,蒼洱的軍隊都撤了出去,夏軍入駐,但他們底氣不足,軍隊不多,看來寧山已經淪陷了。
衆人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行進着。
很快便到了流水鎮蘿村,但沒有立刻進村,這一行人之中,從原來寧山出來的人基本都來了,王宏、李大虎、神棍,眼看着家鄉近在咫尺,他們如何能不着急。
探子來報,前方發現了武安士兵的蹤跡,司空絕命令大軍原地紮營,派了王宏李大虎等前去查探。
夏錦華用望遠鏡看見,那蘿村的方向,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石頭和竹片樹木等圍城的高牆,將蘿村遮擋其中。
又看那牆,修築在蘿村的村口要隘之處,在投石機等面前可能是不值一提,但是那蘿村地勢不平,投石機等不方便安放,而且這麼一個小小的村子,也不可能出動投石機,那高牆得以保全,將蘿村保護其中,像山寨一般。
牆上還有了望臺,有人在上面巡邏。
很快,李大虎等人回信,蘿村外面,竟然有兩百多個武安士兵,已經衝擊蘿村好幾次了,但一直未曾得手!但蘿村也保不了多久了!
聽這,衆人興奮了。
夏錦華果斷下令:“摸清楚那幾百人的情況,明日拂曉進攻,要他有去無回!”
------題外話------
小時候。
我媽說:我和你爸結婚的那天……
我: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家裡來了好多人,家裡擺滿了東西,我幫着擡東西,爸爸還喝醉了!
媽:……
我:我還吃了七八塊肉!
媽:……
我當時一直不明白,爲何媽媽當年一臉忍俊不禁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