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祁沒有再說話,點點頭便去縣裡學堂了。
白二柱他們把蔬菜放好以後,當天的工作也就開始了。
白糖把店裡的工作交給白泉和白二柱,自己則去買兩斤綠豆回來。
倒進鍋裡煮熟,煮熟之後,用手把綠豆搓掉皮,又用熱水泡兩斤沾米。
等到中午吃過飯,白糖就提着之前泡好的粘米跟煮熟的綠豆去張婆子家。
張婆子家裡有石磨,白糖這次過去,就是跟張婆子借石磨來磨米漿跟豆漿的。
到張婆子家,白糖說明來意之後,張婆子就把石磨借給白糖。從張婆子家裡出來的時候,白糖已經把需要的東西給磨成漿了。
回到鋪子裡,白糖就把綠豆漿用水沉澱出來,取最後的那層澱粉。有了綠豆澱粉之後,白糖就拿來兌米漿,然後生火燒水。
水開之後,白糖拿着白二柱從家裡帶過來的笸籮,在笸籮底部刷牆一層油,然後把兌好綠豆澱粉的米漿打一小瓢倒在笸籮上,慢慢的轉動笸籮,讓米漿均勻覆蓋在笸籮上,然後放到大鍋上面蒸。
第一次做這個東西,白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河粉這個東西,這個朝代還沒有出現過,賣這個東西應該也有人吃。
最重要的是,河粉這個東西,如果沒有人帶到話,想要偷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幾分鐘過去,白糖把爐竈上面的鍋蓋打開,看到笸籮上面的米漿,已經變成一層白白嫩嫩的…河粉。
成了……
二十一世紀的度娘,從未欺騙過她……白泉就站在白糖身後。看到白糖把笸籮拿出來,他眉眼輕微的動了動。
白糖已經把笸籮裡面的那層薄薄的河粉給取出來,這個時候正慢慢的疊成半根筷子的寬度。
摺疊好之後,她小心的放在一個竹籮筐裡面。有了一次的經驗之後,白糖城第二次蒸河粉,要比上一次熟練許多。
蒸一次也就幾分鐘的時間而已,沒過多久,白糖就把一小疊河粉給蒸出來了。
她讓白泉學着她的方法來。等白泉學會之後,白糖這纔拿起菜刀,把那些粉片切成一小條。
切完之後,她撕下一小塊自己嘗一口,發現這是21世紀河粉的那個味道。
裝了一小碗河粉,白糖拿到另外一隔廚房,打一點麻辣底料的湯汁,又加上各種調味料之後,就拿去給白泉和白二柱嘗。
“怎麼樣?你能夠吃得習慣嗎?”白糖一臉期待的看着白泉和白二柱。
白二柱斂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鹽不夠。”
白糖自己也嚐了一口,發現確實是鹽少了,不過味道是跟21世紀的河粉沒有區別。
白糖又端着碗到另外一間廚房去,讓三個幫工在分別在湯鍋裡面加一點鹽。
確定湯的味道不是那麼淡了,白糖這纔在自己的碗里加一點鹽,然後嘗一口,再拿去給白泉品嚐。
這一次,白泉和白二柱吃一口之後,回味了一下,然後低斂着眉頭,說了三個字:“好吃啊。”
意思就是說白糖的這個河粉,那些客人會喜歡。
這個答案在白糖的意料之中,她沒有特別的興奮。把碗裡面還剩下的幾口河粉吃完之後,白糖讓蘇鳳祁繼續把那些粉蒸出來,然後自己則端着剛剛切出來的那些河粉端到前面去。
白二柱看着那個空出來的碗,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白糖沒有注意到白二柱的眼神,這個時候她已經站在鋪子裡面的廳堂裡,此時正端着手裡面的河粉跟那些客人們介紹。
“這個是我們鋪子剛剛研製出來的河粉,跟鉢鉢雞一樣,能夠燙着吃。這個東西能夠填肚子,而且也不是很貴,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試着嘗一嘗。”
鋪子裡面的客人聽到白糖的話,紛紛轉頭看向他。“河粉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它是跟麪條一樣嗎,味道如何呢?”
“要是不好吃怎麼辦?”
白二柱正在擦桌子,聽到有些人質疑白糖的東西,他有些不悅道:“我們店裡面的東西,肯定是最好吃的。大白菜這種爛大街的東西,我們都能夠煮的這麼美味,這種精心研製出來的東西,肯定要比大白菜好吃多了。”
那些對白糖的河粉帶有懷疑的客人,聽到白二柱的話之後,就沒話說了。
畢竟蘿蔔白菜這種爛大街的東西,都還有人爭着搶着買,精心研製的出來的東西難道沒有大白菜的好吃?
對於大家的質疑,白糖表示理解。畢竟河粉這個東西第一次出現在這裡,要是別人不習慣河粉這種口味,認爲不好吃也是正常的。
她朝店裡面的客人們笑了笑,然後清淡的開口:“這樣,大家買鉢鉢雞的時候,我會送一些河粉給大家品嚐,如果大家覺得好吃的話,下次可以再買。不好吃的話,大家下次不買就可以了。”
這些話很服衆,因爲能夠免費品嚐,很多人都願意試試。
白糖把手上的河粉分給那三個女幫工,告訴她們,每一碗鉢鉢雞裡面加那麼一小片河粉就可以了。
因爲河粉是剛剛蒸出來的,本身就比較軟,白糖讓她們別放到鍋裡面燙,而是直接放在碗上面。很快就有一部分客人拿到到白糖剛剛做出來的河粉。
白糖告訴他們,河粉要先放到湯裡面攪一攪,跟湯汁浸泡在一起之後,再吃比較有味道。
那些客人照着白糖的方法來,用筷子在碗裡面攪拌一下,然後慢慢的品嚐一口。
白糖看他們都學會了,也不問他們味道怎樣,就直接進廚房看白泉蒸河粉。
白泉確實對任何事情都非常有天賦。就那麼一小會兒功夫,邊上的竹筐裡面,已經整整齊齊地的疊滿一大堆蒸好的河粉。
“我來吧,你去休息一會兒。”今天白泉也累了,忙前忙後的,現在還要幫她蒸粉。
白泉把位置讓給白糖,自己沒有離開,而是拿着菜刀學着白糖的方法,把剛剛蒸出來的那些河粉,切成條狀。
他的刀功比白糖的要好一些,咔咔幾下,那些河粉就被他切成均勻的條狀。
白糖這邊,已經再次把一笸籮的河粉給蒸好,小心的把那薄薄的一層白色接近透明的河粉給取下來,摺疊好,放到竹筐裡。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各自安靜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兩斤沾米磨出來的米漿,能夠蒸出挺多的河粉。
時間過去那麼久,桶裡面的米漿才用去一小半。兩個人安靜的在廚房裡面待了一會兒,沒多久白二柱就走進來了。
“糖姐兒,剛剛你做出來的河粉還有嗎?拿去給客人們品嚐的那些河粉,都已經沒有了,有些客人想買,這個東西怎麼賣呢?”
怎麼賣呀?白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賣多少錢。
想了好一會兒,心裡面有了底,白糖纔開口,一份四個銅板就行。
一份河粉燙出來的話,再打一點湯汁,普通的碗剛剛能夠裝滿。一大碗河粉,跟四串青菜相比,白糖相信他們有很多人都願意吃一碗河粉。
“一份大概的量是多少呢?”白二柱又問。
白糖:“……”
“一小抓就行,大概的量是這麼多。”白糖用筷子夾起竹筐裡面的河粉做個示範。
白二柱沒多問,就直接端着河粉出去了。
與此同時…賣香料的那家老闆娘,又一次出現在白糖的店鋪外面。
她看着白糖店鋪裡面滿滿的人,眉頭皺了又皺,心裡想着,白糖的香料怎麼還沒用完,爲什麼還沒到她店裡面去買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