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一節 東北總攻~三百六十二節 戰區和番號
三百六十一節東北總攻
蔣價石很樂意兼職這個抗日總指揮部的司令。
自從上次下野復出後，他的心態似乎就發生了變化，或許在他權力不穩固的時候，不時的被迫下野受到了刺激，當再次復出後，他就開始大肆攬權。凡事新建立的部門，或者有人辭職的部門他都樂意兼職一把手。比如新建的航空部，他就是部長，可是實際操作他甚至還不如他老婆宋美齡做的多。
蔣價石得到這個位子後，他很快就大肆下達命令，不管如何他是個識大體的人，因此他並沒有利用這個位子爲中央軍謀福利。他上臺後，立刻任命李宗仁爲正在籌備的新大戰，徐州會戰的總指揮，此舉得到了兩廣軍隊的支持，很快他就坐穩了這個位子。
李宗仁也是識大體的，他當上了徐州會戰總指揮後，立刻着手佈置。不管是中央軍還是雜牌軍，一視同仁，不區別對待，也贏得了各方的尊重。徐州會戰部署順利，很快在蘇北地區，中日雙方軍隊接戰了。但也有不利的消息，那就是從華北南下的日軍在山東沒怎麼遇到抵抗，韓復榘爲了保存實力帶領主力部隊撤退到了河南。他的擅自撤退打亂了戰場的部署，這是抗戰爆發以來，第一次有大軍閥放棄自己的防區。各方要求懲治他的呼聲很高，但是蔣價石卻沒有做出行動，反而是高規格的歡迎韓復榘到河南，並且在洛陽召開了阻止日軍繼續西進的軍事會議。
可日軍真的有繼續西進的計劃嗎。恐怕短期內是不會的，從長城往北，尤其是東北現在他們還沒有完全掌控的情況下，他們越深入中國內陸。暴露出來的側翼就越長，遭到北方軍隊南下打擊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且現在他們在東北的戰局很不利。
長春陷落了。
長春毫無疑問是東北最大城市之一，這裡的重要性日軍不是看不到。
但是當塞北軍的步兵從哈爾濱到這裡後，在飛機轟炸下，奮勇進攻後，發現並沒有遇到太困難的抵抗，就進入了城市，倒是後來的巷戰讓中國軍隊損失慘重。
佔領長春後。塞北軍發現，這裡的日軍不管是數量，還是武器裝備都十分的弱。這裡防守的竟然是日本新組建的師團，原來他們把主力師團全都派往南方戰場了。當然第一有他們對南京和北京的重視。第二也有他們認爲塞北軍不可能在冬季冰天雪地的東北對他們發動攻擊。
日軍的這種部署，讓塞北軍開始考慮執行步兵部隊提出的計劃，那就是在東北發動全面攻擊的計劃。很快一份詳細的計劃通過了，盡一切可能，發動一場全面的。短時間的，激烈的總攻擊。作戰目標爲把日軍徹底消滅在東北，同時儘可能的向朝鮮推進。爲此塞北要努力爲三十萬軍隊在冰雪中運輸足夠的物資，出動所有的飛機。並儘可能的使大炮能夠運送到前線。
1940年1月初，四平。濃煙滾滾尚未散去。
到處都是馬匹，拉着大炮。拉着物資。到處都是軍人，抗着步槍，擡着機槍。天上的飛機不時的飛過，巡航這座城市，轟炸其他地區。
人嘶馬吼，看起來亂糟糟一團，實際卻是有條不紊。人，物資，都在往四平輸送。這是剛剛結束爭奪的四平的景象，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塞北軍攻克四平街。塞北方陣亡兩萬餘人，防守四平日軍一萬五千也全部陣亡，傷亡比10比7.5。
“陳軍長，又見面了！”
進入四平後，負責攻堅的兩個高級軍官的手握在了一起。
“你好啊，老高。”
陳馳吊兒郎當的壞笑道，他對面的正是高鳳舉。
高鳳舉笑道：“彼此彼此，話說離開第一軍後，你算是謀了一個好前程啊，看到你的坦克我現在都有些眼饞了。”
陳馳哈哈笑道：“那要不要彼此換換，什麼，你幹不來，謙虛了，高兄。不過老子離開第一軍後，你可別把第一軍給帶下去了。”
高鳳舉突然正色道：“這個你可以放心，第一軍是永遠的第一軍，他永遠都是第一，包括你的裝甲軍算上。”
“哦，好大的口氣，這次沒有我們的坦克衝進城，你以爲你們多久能攻佔這裡？”
高鳳舉笑道：“頂多慢點而已，不過高兄啊，你的戲份恐怕要結束了，從洮南一路狂飆到這裡，威風夠了啊，下面就看我們的了。”確實沒有裝甲軍的配合，恐怕這裡確實要晚點才能攻佔，並且在巷戰中，不是有坦克作爲盾牌，攻擊傷亡也要更大一些。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高鳳舉道：“意思就是，你們該歇歇了，你們這玩意太費油了，現在主要的運輸能力要保證武器彈藥和糧食的運輸，汽油恐怕只能緩緩了。”
陳馳驚道：“斷我們的油，這不是扯淡嗎！老高你不是不知道坦克部隊的重要性，你該向上面解釋解釋啊。”
看到陳馳的表情，高鳳舉滿意的笑道：“陳軍長稍安勿躁，你們就在這裡休整休整好了。這個四平可真不好打啊，三天三夜啊，你們的人和那些鐵疙瘩都應該累了吧。短時間內，恐怕也沒有大規模戰鬥了，我們的物資緊張，日本人也不輕鬆啊，起碼我們還能從老鄉那裡借到糧食，日本人恐怕是連出城現在都提心吊膽的吧。”
陳馳冷哼一聲道：“老高，你這是公報私仇吧，你老實說是不是你算計的。你在怪這一路上總是我們裝甲軍第一個進城。”
高鳳舉笑道：“陳軍長你小看我了，我是那樣的人嗎。如果我那般小心眼，你認爲趙司令會讓我來配合你嗎，哦不，準確的說是讓我們相互配合。我一直以爲。趙司令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比如把第一軍交給我帶就很有眼光啊。”
陳馳的臉色都變了。
第一軍是他心中的痛，當年他是很有希望當第一軍的軍長的，說實話現在雖然他組建了裝甲軍，但是那個心結並沒有解開。他甚至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是被第一軍趕出來的。他仍是是一個棄子。
“好了，好了。我說你們別鬥嘴了，四平結束後，真的可能沒有戰鬥可打了。但是你們甘心嗎，日本人不來。我們還得想辦法去找他們不是。”
梁贊說着話走進了臨時指揮部，這個指揮部是日本人建的，還挺結實。不過當塞北軍衝入這裡的時候，指揮部中是一地的屍體，日本軍官都自殺了。
高鳳舉嘆道：“我們也要等啊。物資不足，否則一口氣可以沿着鐵路線殺到旅順大連去。”
陳馳冷哼一聲道：“你也就這點出息，要是我，一定會殺到朝鮮去。”
“你怎麼不說你遊過日本海到東京去呢。”
兩人繼續鬥嘴。
梁贊卻沉思了。此戰恐怕有玄機啊。即便是陸上戰勝了日本，可是塞北軍能打到朝鮮去嗎。現在日軍的主力部隊，精銳師團都在南風作戰呢。等東北戰事結束，恐怕中國半壁都要落到了日軍手裡。就算是南方的部隊爭氣，也抵擋住了日軍，而塞北軍在東北大勝，並且攻入朝鮮，可能徹底戰勝日軍嗎，渡不過大海就妄談全勝啊。在這次戰爭中，有絕對優勢海軍的日本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啊。
“報告，公主嶺方向出現我方軍隊！”
秘書的報告打斷了梁贊的沉思，和那兩人的鬥嘴。
高鳳舉道：“是外蒙軍？”
秘書回答道：“是的！”
“好快啊！”
陳馳感嘆道，自從制定了冬季攻勢計劃後，準備了一個多月，才獲得了足夠的物資，他的裝甲軍和第一軍立刻就發動了對四平的攻擊，而對方的部隊卻連克長春和以南日軍佔領區，現在竟然到了他們身邊。要知道外蒙軍雖然也算是有戰鬥力的部隊，可是在塞北軍中的排名還在一二三軍之後，頂多能算第四，而他跟高鳳舉配合，可是第一流的戰鬥力啊。
“不見得，這計劃提出的早了，他們至少比我們早準備一個多月的時間。要知道馬匹這種東西，他們可是不缺啊。不僅他們不缺，東北馬占山部隊也不缺，我想他們是藉助了黑龍江東北軍的力量了。”
高鳳舉分析道，陳馳覺得他的分析有道理，點點頭。兩人難得的達成了共識。其實他們猜的沒錯，脫歡跟他們一樣不是什麼老實孩子，更重要的是，脫歡的參謀長兼步兵指揮官樑靜齋也是個厲害角色。但是兩人不瞭解的情況是，日軍在吉林的防守要比遼寧的防守薄弱了很多，對日軍來說遼寧纔是重點，丟失了這裡大連旅順就有危險，而丟失旅大日軍將失去在東北地區的不凍港。
“報告！東北軍攻克鞍山！”
有一份震驚的消息，張學良的東北軍終於也收復失地了。
這次抗戰一開始，東北軍就是很認真的，他們跟塞北軍同日軍的戰鬥不同，他們還有保境安民的情緒。在勢要打回老家，不讓爹孃妻兒做亡國奴的號召下，東北這些爺們着實賣力氣。可奈何，這幾年，尤其是張學良到歐洲去治病期間，東北軍折騰的太多了。他們自己折騰，還有日本人也折騰，加上列強的部隊在東北的現狀，讓他們稅收大受影響，經歷太多牽扯到外交上了。本來中國第一的裝甲師和空軍部隊現在都沒了，裝甲師不用說了，從法國購買的裝甲車輛九一八時候就都被日本人搞走了，之後東北軍一直無力重建，而空軍也是如此，不同的是，東北軍的大部分飛行員卻保留了下來，奔赴各地，比如現在的戰鬥英雄高志航在蔣價石哪裡幹了一段時間後，又到了塞北。
坦克飛機這樣的奢侈品就不用說了，連大炮東北軍也是裝備不多。原因很簡單，九一八後，他們的兵工廠破壞嚴重，最後更是直接搬遷到了塞北。儘管趙書禮同意他們用這些工廠繼續給東北軍生產武器。可是生產武器不得需要原料啊，這都是錢啊，九一八後東北的經濟條件支撐不了東北軍在奢侈了。他們不得不盡量擴大這些工廠的輕武器生產能力，而重兵器的生產線甚至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
只靠着機步槍和少量小口徑大炮的東北軍跟日軍的戮戰確實很辛苦。
更何況由於地理的原因，其實這次在東北會戰中，他們面對的日軍力量要大過塞北軍。第一他們主力退守錦州，從而切斷了東北跟華北的聯繫，因此日軍在結束了平津會戰後。立即着手南北對進，試圖消滅東北軍，把自己佔領的東北華北地區連成一片。東北軍只能一面抵抗南方的日軍進攻，一面加緊向北方攻擊。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部署。而不是集中兵力防禦南方的精銳日軍，他們還有另一個考量，那就是替正在更北方進攻日軍的塞北軍分擔一些壓力。現在他們可不會考慮塞北軍會不會佔領東北後，就留下不走了，第一是眼下的大勢不容他們考慮。第二塞北軍九一八時候的表現是贏得了東北軍甚至東北老百姓的信任的，第三那就是，他們寧可東北落到塞北軍手裡，也不願東北落到日軍的手裡去。
因此在塞北軍激戰四平和攻擊長春等地的時候。因爲道路和東北軍牽制的原因，日軍基本上沒有增援。這也是塞北軍能順利拿下這兩個地方的關鍵，團結就是力量。
但是東北軍爲這團結是復出了慘重代價的。從天津北上的五萬日軍跟東北軍十萬部隊在山海關發生激戰，東北軍傷亡四萬餘人，日軍損傷也在萬餘。而他們進攻鞍山的部隊損失則超過八萬，接近小半的士兵傷亡，其中甚至包括十幾名團級以上軍官，要不是有本鄉作戰的精神支撐，換做過去的東北軍早崩潰了。但總歸他們勝利了，塞北軍如願攻佔了吉林，然後開進了遼寧北方，跟他們匯合於瀋陽的希望來了。當然這也是他們僅有的希望了，因爲損失慘重的東北軍錦州部隊，現在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能自保就已經不錯了，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塞北了。
東北軍的希望，塞北軍以及張學良的把兄弟趙書禮接到東北戰報後，很滿意，給前線的脫歡高鳳舉和陳馳都下達了嘉獎令。並且聽取了高鳳舉的彙報，認爲日軍現在受到風雪阻礙，個只部隊其實都是孤島狀態，相互之間增援的可能非常小，因此希望繼續採取攻勢。趙書禮同意這個判斷，允許他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主動出擊，給與前線指揮官很高的靈活性。
而南方的軍閥會談也終於出結果了。
塞北軍代表李忘川雖然表示塞北在番號問題上不作要求，只需要一個番號即可。但是其他軍閥可不願意如此，因爲他們心裡明白，塞北是塞北，他們是他們，塞北不管怎麼幹也不會吃虧的，而他們則有可能被蔣價石算計。果然很快蔣價石出臺了，一個集團軍不能超過二十萬人。這更讓大家對番號的爭奪激烈起來。當然塞北還是沒做多餘的要求，還是隻要一個集團軍，第五集團軍的番號。大家其實都看的明白，顯然塞北根本無所謂蔣價石的二十萬人的限制，他們現在就有五十多萬人，更有上百萬人正在積極訓練中，難道要他們裁撤嗎。塞北方根本不願意受制於蔣價石這個二十萬人的限制，但是塞北可以不尿蔣價石，他們可不行。
儘管從來不願意聽從蔣價石中央的領導，但是也不敢撕破臉，現在不要夠了番號，到時候擴軍多了，豈不是給蔣價石藉口收拾他們。要知道現在開戰了，蔣價石收拾他們的理由會很多的，萬一遇上日軍打了敗仗，一個作戰不利是跑不了的。他們可不敢雖然讓這陰險的傢伙抓到把柄，因此番號對他們來說是相對重要的。
塞北軍對這些不講究，說白了，就是他們實力強大到了可以無視蔣價石陰謀詭計的地步。所以在表態後，塞北方擔當了中央軍和各軍閥的調停人身份，反覆的遊說各方進行妥協，提出各種提議，終於是讓各方都接受了。
桂係獲得了兩個集團軍的編制，粵軍兩個集團軍，雲貴部隊各一個集團軍編制，而川軍得到了三個集團軍。中央軍則擁有十個集團軍的番號，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合理的擴充兩百萬部隊。
接着蔣價石在上次劃分戰區後，又進一步將全國劃分爲4個大區，抗戰區、警備區、綏靖區和預備區。其中正在進行戰爭的東北、塞北、冀、晉、魯、豫、江、浙、閩、粵爲抗戰區；暫時未陷入戰火的皖、贛、湘、桂等地區爲警備區；陝川寧等內陸地區爲綏靖區；同時陝、川、鄂、湘、桂、贛、雲、新、青、藏、康等可能變成戰區較小的地區也編爲預備區，爲抗戰區提供物資人力等支持抗戰。並以軍事委員會爲最高統帥機關，設東北、晉綏、山東、江浙、福建、粵桂6個國防軍總指揮部，1個預備軍總指揮部（由陝、甘、川、鄂、湘、贛、雲、貴8省組成）。
趙書禮獲得了一個總指揮的頭銜，統一指揮晉綏部隊（塞北軍和山西晉軍）作戰，同時又受命於東北戰區司令長官張學良節制，但是至於張學良能不能節制的住他就是另一回事了，反正蔣價石是這樣安排的。
值得一說的是，東北軍的番號問題，蔣價石似乎很照顧東北軍，或者有讓他們能拖住日軍的希望，給了東北軍三個集團軍的番號。儘管趙書禮對番號不在意，但是他知道這種合理擴充部隊的權力，對很多軍閥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於是他也給了跟塞北相關的勢力要了幾個番號，其中楊虎城和閻錫山各兩個集團軍，連剛剛損兵折將的宋哲元也給與了一個集團軍的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