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唐廣的反應,應該是對推背圖這個名字有所瞭解的,要不然反應不會這麼大,不過爲什麼反應會成這種?
榮玉書看着唐廣,不明所以,明哥兒看着唐廣的動作有些緊張,榮玉書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神情,將唐廣的手拿開,唐廣的面色依然有些嚴厲的說道:“幸好今日聽到這句話的是我,要是被朝廷的人知道了,你就沒命了。”
有這麼嚴重嗎?榮玉書驚訝,自己依然小聲了一些,悄聲的問道:“推背圖不是由相學家李淳風和袁天罡編寫的嗎,爲什麼會說是三國的時候一位高人編寫的呢?”
唐廣的眼睛掃視了一圈,最後定在了榮玉書的臉上,道:“推背圖是由那兩位大人寫的沒錯,但是並不是由那兩人自己推演出來的,所謂的推背,其實也不過是太宗皇帝編造出來騙人的而已,真正的原身,其實是兩個人看過了一本預言書,而寫成的晦暗難懂的語言而已。之所以這樣做,是爲了避免天下大亂。”
榮玉書眼睛睜大,預言書,這聽起來爲什麼會變得那麼熟悉,繼續的說道:“寫的是什麼啊?”
唐廣搖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道:“我也不知,當年看過那書的人很少,太宗皇帝就是其中之一,後來,書不知道是被誰偷出去了,再傳來消息的時候,便是在張鴉九的手中了。太宗皇帝不甘心,命令當時的一同看過的人,也就是那兩位大人儘可能的默寫出來,不過那時只是驚鴻一瞥,哪能記得住,便寫成了模糊不清的幾句詩,爲了防止社會動盪,便推說是二人推算出來的。”
榮玉書不知道爲何有些失落,也就是說現在可能已經找不到了嗎,不過,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推算國運?怕是不可能的吧,更加可能的解釋,便是有人穿越到了那個年代,然後將此後兩千年的歷史寫下來。
一般人,若是不詳細的話,基本上的歷史大事應該是知道的,若是碰上一人平時稍微喜歡熟讀歷史,這之中大的事件,例如黃巢起義,五代十國的故事,也能給你寫的出來。
你便是讓榮玉書寫大唐之後發生的大事情,當然他也能給你寫成一本書。
榮玉書的心中千迴百轉,有些複雜的神情落入了唐廣的眼中,後者以爲是之前說的話嚇着了,於是語氣溫和了一些,說道:“你在我面前說不要緊,可是前往不能再外人面前說,推背圖被列爲了□□,是皇上公然下令不準討論的,新的臣子些,便是連知道都很少,可是依然連一些老古董心中暗暗藏着這件事情,雖然人數不多。”
榮玉書的精神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問道:“爲什麼皇上不允許談論呢。”
問完之後反應了過來,暗道自己糊塗,對於這種預言性質的書籍,一般來說都是各朝各代嚴令禁止的,特別是之後大唐的命運,他十多歲的時候便可以熟讀於耳了。
武后當政,陰盛陽衰。
身上升起了一絲的冷意,暗道自己有些糊塗,今日若不是唐廣提醒他的話,他出去了之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強制的將自己心裡面的心驚壓下來,對着唐廣說道:“唐大哥這麼久定是風塵僕僕,到時候讓明哥兒幫你燒水,有什麼事情等過了今天再說吧。”
說着起身道:“我先去外面將你的馬簽好。”
明哥兒連忙起身說道:“少爺,這等粗活還是由我來吧。”
當然不了,榮玉書現在心情複雜得很,正好出去溜達一下,緩一緩再說。
榮玉書的這個家,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院落後院馬廄和客屋花園都是應有盡有的,也是他住在這裡之後一直都很滿意的地方。
把馬拴好了之後,榮玉書走步去了廚房,看了看廚房裡的東西,早先的時候明哥兒將東西買好了,榮玉書在廚房裡面看看,想到安見到底喜歡吃什麼樣的食物。
看起來倒是不是很挑食,聽唐廣說,因爲食量大的緣故,所以不管什麼都可以吃的下去的,聽的榮玉書總覺得有些同情。
挑食的話就吃不飽。
看着新鮮的豆腐一大塊一大塊的,估計是昨天的事情領教到了安見的十年驚人的大,生怕家裡面的兩個人吃不飽,專門買的。
雜七雜八的一大堆的菜,榮玉書的頭就有些疼,剛剛纔說了答話要讓人吃飽的,現在又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菜了。
正在想着呢,就看見外面的街道上,有一人架着的推車向前面走去,上面蓋着一層薄的絹布,是爲了防止灰塵沾到上面,車上落下來的兩個蹄子,讓榮玉書的眼睛一亮。
隔着窗戶,就對着街上的那人喊道:“那位小哥,等一等。”
推着車的那人頭上包裹的一條布帶,露出額頭,聽着有人在叫喚他,停下來,順着聲音,找到了榮玉書。
“等一等,等一等。”榮玉書慌慌忙忙的從後面跑出來,到面前,幾步的路,呼吸有些急促,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說道:“小哥,你的車上是什麼肉啊。”
小哥哦了一聲,掀開了車,是已經剝了皮了幾隻羊,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車上,榮玉書眼睛一亮,早上的羊肉湯不多,只是來潤胃的,味道特別的鮮美,師叔不但把自己的喝了,還把阿福的搶了,正好不知道等會給他做什麼,以前家裡面做的腐乳正好也好了,拿來做調料是最好不過的了。
“小哥的羊肉是送去酒樓的還是自家拿去賣的?”近日已到了深秋,天氣也有些涼了,漸漸吃羊肉的也多了起來。
小哥摸了一把汗,這幾頭羊看上去分量不輕,推着着實有些費力氣。
“這羊肉是從城外拿回來去集市中賣的。”小哥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正好,榮玉書開心的說道:“小哥賣我幾斤羊肉吧,正好看見你在這,免得到時候去集市,那麼遠的路程。”
小哥想了想,反正都是賣,還不如現在賣一些給這人,自己也輕鬆些,於是將推車放下來,準備去拿放在後面的刀,邊走邊說道:“公子要哪裡的肉,我幫你割下來,價錢再算。”
榮玉書搖搖手,道:“不了,我直接要一隻吧。”
小哥聞言一驚,看這書生不識人間五穀的,好心的提醒道:“公子,我這羊剝去皮了,又大又肥,將近有六十斤,骨頭的話還好說,肉的話可是至少有二十五,這麼多,一頓肯定吃不完,這天氣雖然涼爽了,但是還沒到冬天,萬一壞掉了可划不來啊。”
榮玉書搖搖頭,開什麼玩笑,二十五斤,不夠不夠,阿福的話一人就可以幹掉將近十斤的肉了,更別說還加上了安見,天知道他們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都是用桶計算的好嘛,桶!!
怪不得明哥兒總是覺得阿福吃的有些多,天天抱怨叫他少吃一點。
思考了一下,榮玉書問道:“那是肯定不夠的,我家人飯量大,你還有羊雜嗎?”
榮玉書看了一下,這羊是已經整理好的了,肚子裡面已經清空,全部是肉和骨頭,唔,骨頭那麼重,又不能吃,哎,想到這裡又扶額,哎。
小哥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奇怪了,這麼一隻羊都不夠,到底是多少人吃啊,難道是自家的奴僕也一起了,這家公子的人真好。
“當然是有的,是一起放在上面的,不過都是沒有洗好的,有點髒,當然,價錢也便宜得很,公子要多少?”說着將榮玉書領到了旁邊的兩個桶旁邊,打開,是一些羊肝羊肥還有羊肚子。
這裡的人都很少吃內臟,一般認爲內臟都不怎麼幹淨,所以一般內臟都是賣給窮人家吃的。
因爲是整個買,羊加上內臟,差不多花了二兩銀子左右,加上講價,這個時候吃羊肉的還不是很多,輕輕鬆鬆的就把它買下來了。
順便還送到了自家的院子裡面。
榮玉書看着面前的一大隻羊,安安分分的擺在面前,突然想起了烤全羊,嘶溜,算了,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不過這麼一大隻羊,光是剃肉的話都是一大活路,自己肯定是忙不過來的,跑到了客房處,明哥兒剛好燒完水給唐廣送衣服去了。
有救了,安見在教阿福的武功,在有柿子樹的那個院落裡,聽說是因爲呆在那裡心情很愉快,不喜歡人過去看,從後面穿過去,正好把明哥兒逮住。
“明哥兒忙完了嗎?少爺我買了一隻羊,今天中午就吃羊肉吧,等會快點來幫忙。”榮玉書的眼睛亮亮的,拉着明哥兒的袖子,扯扯道。
明哥兒有些憂傷,問道:“花了多少錢啊?”
榮玉書興高采烈的回答道:“不多,二兩銀子,還有一些羊雜,絕對夠吃的,價錢也不算貴的。”
是不是特別的貴,這裡一頭牛大概要四兩的銀子,不過。“少爺啊,不會以後我們每頓飯都要那麼貴吧。”明哥兒由衷的頭疼,二兩銀子啊,這還是一頓飯的價錢,他們以後都要這麼過活嗎?
明哥兒有些惆悵,問道:“少爺你沒看見我買的菜都是素菜嗎?”
榮玉書恍然大悟,明哥兒果然是自家的好內助,這麼會爲自家少爺節約銀子,有些慚愧,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對着明哥兒說道:“額,你說,唐大哥會不會給他師叔付飯錢?”
明哥兒:.......
榮玉書看了看明哥兒滿臉無語的表情,受到了打擊的沮喪的說道:“這有什麼嘛,難道不行嗎?”
明哥兒:“不是,少爺,恩,唐大人好。”榮玉書轉過頭,正好看見唐廣一席的白衣,面色清冷的站在榮玉書後面。
榮玉書:......
唐廣舉起了一隻手,張開,語字清晰的說道:“五十兩,只要你能將師叔勸說道秦嶺,五十兩都是你的了。”
頓了兩秒,說道:“黃金。”
榮玉書馬上大義凜然的說道:“都是一家人,還談什麼錢不錢的事情,只不過一些飯錢嘛,小意思。”
明哥兒:.....
榮玉書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幹勁,拉着明哥兒的手,衝向廚房,道:“走,明哥兒,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熬羊肉湯。”
明哥兒硬生生的被自家拖走了,唐廣慢悠悠的跟在後面,一起去了廚房。
羊肉一身的骨架,首先就是要把上面的肉給剃下來,羊雜需要清洗,明哥兒在認爲自家少爺身嬌肉貴的,不適合幹這些事情給拒絕了,好在之前的時候已經清洗過一遍了,所以也沒有那麼的髒,蹲到一旁去了。
榮玉書在教唐廣怎麼片肉。
“恩,一般來說是要斜斜的,用刀片過去,這樣面積又大,又好看,薄的話容易煮熟些,恩,刀不要對準我,對準它。”榮玉書頗有些心驚膽戰的將唐廣的刀拿到一旁。
看見唐廣拿着刀認真的聽着他講話,總有一種他剃的不是羊,是他的感覺,太特麼操蛋了好嘛。
榮玉書決定先給他來一個示範,好不容易拼儘自己全力片下來一塊最好看的羊肉,卻發現唐廣的手邊的盤之中,已經整齊的摞好了好幾片了。
榮玉書:........
唐廣拿着自己片出來的羊肉誠心實意的對着榮玉書問道:“這個可以嗎?”
榮玉書真的很想對他說不過關,但是看着,肉片不薄不厚,不大不小,切片均勻,手上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刀光之下,便是已經血紅的骨頭留下來了。
“完美。”榮玉書心裡惆悵的說出這句話來,看着唐廣的動作凌厲,感嘆一句道:專業片羊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