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孟良指導護甲組完成了鋼絲魚鱗甲最後的製作。經過工藝程序的細分,現在可以每天製作兩套甲冑了。這鋼絲魚鱗甲主要是甲片之間的連接需要時間,光這道工序就需要五個人工。
這時萬晴跑過來叫他,說孟主管請你過去,他來了幾個朋友,希望你過去看看,認識一下。萬晴嘴裡的孟主管是孟公威,他現在是建築主管,拿着和萬虎、閻忠一樣的工資。
孟良答應着:“哦,等會,我去下武器組驗看一下今天的產品就去。”
那萬全和萬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兩人見有空閒,閃到一邊嘀嘀咕咕起來。
孟良將淬火、退火的工藝、配方都交給了萬柱子,再三叮囑他這辦法只能你一個人掌握,連父母、親友都不許告訴,這是鐵廠的最高機密。萬柱子知道自己責任重大,這最後一道工序都是親自來完成的。
查驗完武器,親眼看着鐵蛋和柱子將武器入庫,這纔出門,衝着他倆嚷道:“你這兩口子,都快搬到一起住了,還有這麼多說不完的話。”
萬晴嬉笑着說:“嘿嘿,你管好自己的耳朵吧。”
孟良習慣的瞄了一下自己的住家,摸了摸耳朵,白了萬晴一眼。
在和大家的關係上,孟良刻意的注重這點:平時在一起,什麼玩笑都可以開,給大家以親和力;要辦正事了,必須一本正經,要體現上位者的威嚴。這也是後世在公司裡學會的御下之道。
孟良想到來的是孟公威的朋友,多半是儒生,很多人都很注重儀表的。回家匆匆洗完澡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趕去赴會。
孟公威請客的地點在村裡最大的酒店萬順樓。那時候的酒店都是五六十平方的單間,每人面前一張條桌,空出中間的地方供舞姬、歌姬表演。實行的都是分餐制,想吃什麼、吃多少都各自點取,比後來圍桌而餐文明的多。只是孟良覺得盤膝而坐比較受罪,才改爲椅子。
場內共七人。除了孟公威和閻忠外,其餘五人都不認識。
孟公威一一介紹:博陵崔州平,太尉崔烈之子;穎川石濤石廣元、徐庶徐元直;彭城金璜金子柔;最後一人更是令孟良大驚失色:南陽諸葛孔明。這可是三國最牛的人啊。
孟公威見他神色有異,忙追問緣由。孟良掩飾道:“見諸葛先生風采,知道此人今後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
這番話引起了一衆人等的好奇,石廣元更是問道:“聽說孟先生的師承大有來歷,制器之術冠絕寰宇,這般小小年齡更是以一人之力開創瞭如此基業,先生原來懂相術啊?我對令師更是仰慕,這究竟是何等人物?
孟良只得敷衍道:“家師道號紫陽真人,來自何處,又在何地雲遊,都不清楚。我打小被家師收養,傳授了一些制器之術,對相術略知一二、不甚精通。”孟良知道在座的還有一位相術大家,閻忠。只不過他一直不露聲色,從不顯露自己這方面的才華。
徐庶幾人正是年輕,忙讓孟良相面。孟良推遲不過,只得根據後漢書中僅有的一點歷史資料分析:徐庶徐元直,事母至孝,好謀略懂行軍,將來可爲一謀主;石濤石廣元,熱衷功名,於治世之術有心得,將來可爲一方郡守;崔州平,淡泊名利,好治經史,將來會成一代大儒;至於金子柔,或可開帳授徒,衣食無憂。孟良搜腸刮肚也想不起三國有金子柔這人,只好含混而過。
一直冷眼旁觀的諸葛亮冷不丁的問道:“孟先生可爲自己相過面?’
孟良哈哈一笑:“家師曾告訴過我,我這人深諳斂財之道,就一富家翁的命。不過,這面相是會變的,公威初來時,還是一郡守的命相,現在和我一樣,一生衣食無憂了。”心中暗道,即將開始的股份制改革,光是準備分給他的股份也夠他無憂一輩子了。
孟公威一邊陪着笑:“跟着孟良兄弟,靠他掙錢的本領當然衣食無憂了。”
崔州平在一旁微笑道:“孔明,此人和你有的一拼,對我們幾人的評價完全和你一樣”
孟良暗笑,廢話!這本來就是書上看來的孔明對他們的評價。
諸葛亮再次拿話挑他:“難道孟先生就沒想到出仕爲朝廷、爲百姓造福一方?’
孟良自嘲道:“我識字還未過千,對經史一竅不通,武藝勉強能夠自保。朝廷會用我這樣的人?孟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護得此方百姓生活富足、讓他們免於刀兵之苦。僅此而已”
諸葛亮等人見他志向如此“遠大”,將來也不會成爲自己要輔佐的對象,不覺意興索然。
孟良見金子柔隨身帶着算籌,知道他精於算數。便撇開旁人,與他攀談起來。
徐庶好熱鬧,見他二人在討論算數問題,便說:“我這裡有幾道算數題目,你二人既然都精於此道,不如來個賭賽,輸家飲酒一觥。如何?”
兩人都喜,都應承下來。
“一百饅頭一百人,大人一人得三個,小孩三人分一個,大人小孩各幾位?”
金子柔算籌剛擺開,孟良這邊答案已經出來了:25個大人,75個小孩。這是道二元一次方程,孟良用X、Y一代入,答案便出來了。
金子柔只得滿飲一杯。
“今有環田,中周九十二步,外週一百二十二步,徑五步。問爲田幾何?”徐庶此題源於西漢時期《九章算術》,金子柔研究過。而孟良卻不知道東漢時期,多少爲步,多少爲畝,這個不清楚,這題也就無從算起,便老老實實的端起酒一飲而盡。
那金子柔在一邊給出答案:二畝五十五步。
孟良便請教道:“我對步和畝不清楚怎麼劃分,子柔教我。”
那金子柔見他如此好學,便答道:“司馬法一書雲六尺爲步,步百爲畝。”
“哦,子柔對兵法也有研究?此書不是說已經失傳了嗎”孟良奇道。這司馬法乃姜尚所著,後世考證說在戰國時期就已經失傳。
“此書孔明就有,何來失傳一說?”徐庶在一邊搶答道。
孟良再度進入茫然狀態,歷史上許多史籍皆湮沒於歷史長河,空有其名無法查考,我得爲後世之人做點有意義的事。把這些書刻在陶瓷上燒製出來,再埋於地下,待後人考古挖掘,倒是個不錯的想法。而且這種玩法比較新鮮,或許留住這數人也未可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