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別再做無謂的抵抗。放下武器,我軍優待俘虜。”
李通和猴他們從後面截住了正往軍營後撤的丹陽兵,兩個曲一前一後正好將這夥丹陽兵圍在大街之上。
那校尉見狀,一帶座下戰馬,揮舞着手槍便衝向李通。他很準確的判斷出了當前的形勢,唯一能扭轉眼前敗局的就是將對方的主將擊倒,最好是活捉,依此來打破包圍圈。
李通見那校尉一言不發縱馬撲過來,一挺手長槍,打馬出列,喝道:“你這廝已深陷重圍,猶自執迷不悟。我且與你戰上一回,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那校尉藉助戰馬的衝力,明晃晃的槍尖直刺李通的右肋。李通橫槍,用槍桿撥開他的槍尖,就勢槍尖向上,直刺那校尉的下顎。那校尉見刺了空,對方卻反守爲攻,一仰頭避了過去。
剛剛在馬上坐直身體,迎面飛來一物,正面門,頓時臉上像開了染坊,血流如注,一個倒栽蔥便從馬上跌下來。
李通回頭一看,那猴一手持刀,另一隻手卻插在背囊裡。
孟良見猴有一手飛石絕技,特意讓人在冶煉房爲他訂做了一批彈丸,這猴從此便棄石改用鐵彈丸,這是他第一次對仗的時候使用。
幾名丹陽兵一見校尉墜地,便想上前搶人。李通高喝了一聲:“弓箭手出列。”
數百名弓箭手一起彎弓搭箭,對着丹陽兵虎視眈眈,只待李通一聲令下。
那幾名丹陽兵頓在原地,進退不得。
猴不失時機的喊道:“棄械者生,抵抗者死。”
一名丹陽兵嚇了一跳,就手扔下了自己的長刀,那長刀落地的當啷聲好似瘟疫傳染一般,這羣丹陽兵個個喪魂失魄,在對手強大的武力脅迫之下,紛紛拋去自己手的武器。
李通再度喝令:“棄械者抱着頭蹲到一邊,弓箭手,射殺站立者。”
李通的這個命令象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的摧毀了那些猶豫不決者的最後一點抵抗心理。
只聽得一片噹啷聲響起。
陳鬱帶領的五百人之,有一百多弓箭手,這是針對趙家大院的佈局情況特意抽調的。弓箭手們到了趙家大院之後,迅速的佔領了四周的制高點,俯視着趙家大院,院裡的動靜一目瞭然。
陳鬱下令:“弓箭手自由射擊,其他人堵住趙家大院的四門,勿使一人逃離。”
趙家大院這些守院的私兵護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身手敏捷,武藝高強,可碰到這種遠程弓箭攻擊,空有一身的本領卻無所作爲。草草的用弓箭還擊了一會,全部私兵丟下三十多具屍體,撤退進了第二道大門。
陳鬱的大隊人馬一擁而進。
陳鬱故伎重演,下令道:“搭人梯,弓箭手上院牆。你們這個百人隊攻打大門。”
那百人隊的隊長四下一看,沒找到粗木之類撞擊大門的東西,卻發現右邊是廚房的所在,叫上幾個士兵將柴草搬運過來堆在大門上,用火把點燃了柴草,不一會,大門便燃燒起來。
裡面的私兵守衛正面要防禦大門,又要躲避從牆頭射進來的弓箭,只得繼續往裡面退去。到了第三道大門,一個護衛首領模樣的人喊道:“弟兄們,我們已退無可退。趙相養士數年,今天是我們殺生成仁的時候到了。跟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一百多私兵齊齊的守在第三道大門前,將傷員圍在間,不再躲避,只是用兵器不斷地撥打着橫飛的箭矢,不斷地有人倒下,又有人站出來。
陳鬱叫道:“投降吧,投降可免一死。你們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你們的忠誠,繼續抵抗毫無意義。”
無人回答,那些私兵只是機械的重複着這些動作。
陳鬱做了個手勢:“全體都有了,向這些勇士們致軍禮。弓箭手,齊射,成全他們忠誠。”
兩百多私兵沒有一個投降的,連傷員都橫刀自刎,全部戰死在趙家大院的內宅門口。
尚未打開第三道門,一道濃煙卻從趙家內宅裡升起。陳鬱一看,叫了一聲:“不好,快衝進去滅火,趙欒要**,活捉他。”
衆人撞開大門,只見趙家老小几百人都席地而坐,靜靜地看着他們,身後的木樓已經起火了。
幾百人手忙腳亂,隨手找了些盛水的器具,就近在院內的池塘裡舀起水來。一個屯長見場面混亂,忙叫道:“以百人隊爲單位,排成列,將水具傳過來。”
趙家這幾百人卻無悲無喜,一個個睜大着眼睛看着他們在救火,卻無一人上前幫忙,也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場面極度詭異,靜的極靜,動的忙亂。
待到火勢減弱,陳鬱帶頭衝了進去。只見木樓大廳的間堆了一堆柴火,上面放置着一把椅,上面坐着一人,已經燒得面目全非。
幾個人將這人搬了出來,已經無法辨認本來的面目,只是從身材上看跟趙欒差不多。
這時,陳鬱卻發現了一個細節,當這具屍體搬出來的時候,趙家並無一個人哭泣,連面部悲痛之色都沒顯現出來。
手下的一個屯長拉過來一個十餘歲孩,問道:“這人是誰?”
那孩搖搖頭,一言不發。那屯長抽出刀,架在他的脖上,嚇唬道:“說不說,不說我宰了你。”那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卻死活一言不發。
陳鬱制止了那屯長的行爲。巡視着人羣,卻見一個家僕模樣的人目視着他,微微的搖頭。陳鬱明白了幾分,這人可能就是呂方埋下的暗樁,他的意思應該是說此人並非趙欒。
陳鬱走到那具屍體前,發現那人的後腦有烏黑的血跡,驀然想起杜畿斷的那件案,忙用刀撬開那人的嘴,嘴裡乾乾淨淨,卻並沒有菸灰的痕跡,這顯然是被人用鈍器敲後腦,打昏過去,然後縱火僞造**的假象。
他立即迴轉頭,說道:“立即搜查這個宅院,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此時,孟良帶人過來了,一聽的陳鬱說趙欒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觀察着一個年齡較大的管家的神態。
那管家頭髮花白,穿戴卻是整整齊齊,一看便與其餘奴僕不一般。那管家本來面東而坐,聽說陳鬱下達搜查命令,微微的側過身來,面向西北。
西北邊是個花亭,空無一物,唯有間放着一張石桌和幾隻石墩。
孟良見他目光遊移,時不時瞄向亭,心有了計較,對着陳鬱說:“你帶幾個人去搜索一下亭,將石桌石椅都搬開。”
那管家明顯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報,主公,石桌下面發現一條甬道。”陳鬱遠遠的叫道。
孟良想,看來這趙欒早就防備着這一天,暗使人開挖了一條甬道通往院外面,這甬道修的如此隱秘,居然連手下的一般奴僕都不知道。嘿嘿,趙欒啊趙欒,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
“來人,通知各城門守衛,關閉城門,不放一個人出城。另外派出巡邏隊,沿着城牆巡邏,發現可疑人員立即報告。陳鬱,我們順着這條甬道追過去。”
這甬道先是向下,然後向左邊挖了個洞,左邊正好是通往外面的地方。
陳鬱搶先一步跨進甬道,一手持着盾牌護住身體向前摸索着,隨後的是孟良的親兵擋在孟良的前面,往前爬了二十多米便到了頭。陳鬱伸手向上推了推,一塊木板被推開,等了一下,見上面沒有動靜才一躍而起。出來一看,原來這洞口是個馬廄的所在,在飼料堆邊上。那木板上的土還是新鮮的,證明剛剛有人刨開了泥土露出了木板,匆忙之間連洞口都未復原,只是在上面雜亂的堆了些稻草。
孟良一看,按照趙欒的性格,現在一定不會鋌而走險的出城,估計是隱藏在哪間民居里,待市面平靜下來再作打算。忙叫一個護衛去通知趙家大院的部隊,留下一個百人隊看守,其餘人都過來,挨個的搜查這片民居。
自己查看了一下四周,在不遠處的地下看到了一個淺淺的腳印,上面還有些泥土,忙隨着腳印走過去,卻沒了痕跡。
再看不遠處是兩間破舊的茅草屋,信步走過去,敲敲了門,半晌有個沙啞的聲音問道:“誰呀?”
孟良答道:“鄉鄰,別怕,我們是彭城相孟良的部隊,我們在追捕一個人犯,麻煩你老開開門,我們看看就走。”
那聲音回答道:“家裡沒人來,就我一個人。”一會,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門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探出了腦袋。
孟良一眼瞥見,那人外衣雖然是破舊的麻衣,領口處卻露出了絲綢的內衣。背過手去做了個手勢,陳鬱等人心領神會,一把推開了門,將那人制住。
“搜。”
只聽得裡屋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不用麻煩了,孟相,幸會幸會呀。”
門簾一掀,率先出來的是個女人,手被繩捆住,脖上架着把劍。那女人披頭散髮,面色煞白,顫巍巍的叫了聲:“相公。救我。”
孟良定睛一看,這不是糜榕是誰?
趙欒一手持劍,一手推着糜榕走了出來,狂笑道:“哈哈,沒想到吧,我趙某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到堂堂的孟夫人居然藏在這個破茅草屋裡,又居然被我撞見,看來,冥冥之有天意,孟夫人註定成爲我的護身符啊。”
孟良想到,闞澤將糜榕從地道里運出來,將她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這破舊的茅屋確實是個首選之地,可萬萬沒想到,趙欒也會躲到這裡來。
當下說道:“趙欒,別傷害她,放了她,我送你出城。”
“嘿嘿,傳說孟相武藝高強,人質還是這個好。麻煩你到馬棚牽兩匹馬來,再放了我那個侍衛。然後,請孟相送我一程,到了城外安全之地,我自然會放孟夫人回城。”
“趙欒,你別忘了,你一家百餘口人都在我手裡。”
“唉,有什麼辦法呢,顧不得了。我還是保我自己的命要緊。再說,都說你孟相是個善良之人,一定不會爲難我家人的。別磨蹭了,快去牽馬。”
說完,手一緊,糜榕細嫩的脖頸上已滲出粒粒血珠,孟良見狀忙說:“好好,一切按照你的要求,只是不要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