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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龍虎山莊多了一羣面黃肌瘦的饑民。真正的饑民,一看到吃的東西眼睛就發綠的,一看到有吃的就想去搶。七千來人蹲在一塊堆滿了乾草的地上,每人拿着一個黑色的大碗,在耐心的等待着。前方空地上,一百多口大鍋咕嘟咕嘟的響了好久了,香味傳了好遠好遠,很多人已經開始舔舌頭了,眼睛冒着綠光。負責煮飯的莊丁故意把鍋蓋拿開,用大馬勺把鍋裡的肉粥高高的揚起又落下。鍋裡是小米、高粱、大豆、南瓜還有羊肉熬的粥。前幾天被大黃金蟒打死的十多頭羊老張頭一直沒捨得讓大家吃,而是安排人把羊剝皮後堆了雪裡面,外面還澆上了水,溫度一低就凍成冰塊了。羊肉在裡面不會變壞,今天剛剛好派上用場。
馮少傑的苦心老張頭很明白,這裡些流民流浪慣了,無組織無紀律,要是不好好的給他們上一課以後不太好管理。現在的莊規可是很嚴格的,餓飯,打皮鞭。原來還有驅逐出去,現在沒了,現在進來容易出去難了,沒辦法的事情,現在的龍虎山莊是個軍事基地,讓他們出去了萬一告密了就慘了。對那些實在不聽話的、還敢耍橫的直接殺了就算了。不過老張頭還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則去感化這些流民。和馮少傑交往的時間越長,老張頭越來越喜歡莊主了,這個年青人生就一付菩薩心腸,悲天憐人,非常的難能可貴。現在掌管着那麼大的莊子,莊主和莊主夫人每天都在軍營和士兵一起用餐。偶爾在家裡做飯也不用下人,都是莊主夫人親自下竈房做的。對老張頭還沒什麼架子,一直都是和藹可親,絲毫沒有因爲莊子大了,就牛氣了。
太香了,羊肉粥的味道在寒風裡迎面而來,七千流民的肚子在香味的誘惑下發出咕咕的叫聲,宛若雨後池塘的青蛙。如果不是旁邊有四百五十名殺氣騰騰的士兵背上揹着大斧頭,手裡拿着寒光閃閃的長槍的話這些流民早就搶上去了。
“開飯了,排好隊,各自去各自的鍋裡領。”幾個莊丁用破鑼似的嗓音喊道。這嗓音是流民們最期待聽到的嗓音,這聲音比歌王張學友的聲音都美。
七千人聽到叫喊立刻刷的一下全部站了起來,按照要求整整齊齊的派好隊。每一口大鍋前都是長長的一隊,如同春運火車站售票的窗口。大馬勺一揚,給一個黑色的瓷碗裝滿粥,這人立刻按照要求回到他原來坐的地方開始吃飯了,筷子很簡單,是山上的樹枝做的。
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飢餓的時候碗裡的熱粥手裡的饅頭。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寒冷時候的一間蝸居,一堆乾草,一張熱炕。感動其實很簡單,他不餓的時候你給請他吃山珍海味他未必感激你,他餓的要死的時候你請他吃黑窩窩頭他就會感激你一輩子。人阿誰都難的時候,馮少傑也有過,那是上大一的那年,學校放寒假了,宿舍連暖氣都停了,天冷的要命。馮少傑通過學校的勤工儉學組織找了一家超市的臨時促銷,賣了二十天的東西,一天三十元。年二十八放假,那老闆居然說要春節回來後才給工資,馮少傑苦苦的在老闆辦公室裡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結果,最後讓保安給請了出去。馮少傑的口袋裡只還有伍元錢,想向家裡打電話要錢,又張不開口。沒辦法只好找一個在市裡的一個親戚借錢。那個住別墅開名車的親戚居然說,我也沒錢。那一刻馮少傑如同掉進了冰窟窿。
最早招來的那一批三十九人,現在都已經是各部門的主管了,今天在場的小虎飛鴻元芳等人都在,看着這些人捧着熱粥呼呼喝的情形,想到了當初剛剛來的時候大哥給他們吃的野豬肉燉白菜,那叫一個香啊。那是小虎他們吃的最香的一次,以至於幾十年後,他們成爲了大將軍、刺史等朝中大臣,吃遍了天下美食,他們依然最懷念馮少傑給他們吃的第一頓野豬肉燉白菜。可惜後來他們不管找了多麼高明的廚師,用了多麼新鮮的野豬肉都燉不出那麼好吃的菜了。
這次馮少傑沒有訓話,來的時候胖子就已經把紀律說了,不聽話的,不好好幹活的,輕了要餓飯打皮鞭,重了直接就給砍了。馮少傑還給了他們承諾,每人一天三頓飯管飽,能吃多少讓你吃多少。另外每個月二百個銅錢的工錢,只是目前不能發,但是全部會記到賬上,一分都不會少了誰的。
這個待遇不算高,但是也相當的不錯了。就說這一天三頓飯管飽就不容易了,很多地方的大戶人的家的下人都是吃兩頓飯的。工錢就不必說了,能給多少算多少吧。追主要的是馮少傑給他們說了,誰要是能找到老婆,就給他一棟獨立的木頭房子。這纔是最大的誘惑,男人嗎,誰不想要女人啊。只是要找老婆難啊。
一下來了七千多人,可忙壞了老管家了,雖然前期有充分的準備,可是人太多了,許許多多想不到的東西都要。有的人鞋子少一隻,有的人沒腰帶,有的人棉襖破了一個大洞,有人身上張跳蚤,等等問題多的很。龍虎山莊熱鬧了,如此多的人趕上一個上大規模的鎮店了。除了糧食問題外,還有服裝問題、被子問題、衛生問題、教育問題等。不過這些都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接下來的三天都是晴天,馮少傑命令除了小虎的在虎跳峽的一百步兵不動外,其他的士兵全部停止軍事訓練,訓練新招來的七千流民。只是簡單的訓練,教會他們龍虎山莊的規矩,叫他們排成一隊列走路,這些個莊丁也是按照十人一小隊,百人一大隊的人員編制的。所以人雖然多,但是並不亂,基本上只用了兩天時間這些莊丁就知道自己歸誰管,知道要幹什麼了。第三天一早,馮少傑每人發了他們一個一米半長的木棍。本來他們以爲是要練習打架格鬥什麼的,大戶人家招流民多是用來看家護院的,都是拿棍子的。但是他們都想錯了,馮少傑安排他們每天用棍子在河灘上用口袋挑上一百斤沙子,走到好遠才讓休息。這些流民大多數都是農民出身,用棍子挑東西對他們來說很輕鬆平凡的一件事情,根本不用什麼特別訓練。
“你叫什麼名字?”馮少傑在隊列裡叫出來了一黑大個,這人張的又高又大,個頭有一米九了。黑臉膛,門板身穿,胳膊腿都粗,臉帶憨厚,沒有那種一般大個子的惡相,年齡估計不大,也就是二十歲上下。
大個子聽到莊主叫他立刻慌慌張張的從隊裡走出來,手足無措的磕頭行禮。
“回莊主,小的叫陳雷。”
“陳雷,好名字,起來答話吧。今年多大了。以前做什麼的啊,身體好壯啊。會功夫嗎?”馮少傑又問。
“俺今年二十一歲了,老家是冀州人。打小跟爺爺學功夫,學的是硬氣功,刀法槍法都練過。長大了跟着爺爺賣藝,後來爺爺死了,我賣藝被別人把攤子砸了,只好跟着大傢伙來青州流浪了。”
“恩,耍幾招看看。”馮少傑想看看陳雷的身手。
陳雷把腰帶掖了掖,退到到一處空地,手中的木棍一橫,先向大傢伙鞠躬。估計這是賣藝的時候留下來的後遺症。然後半馬起式,大棍一個烏龍出水就出去了,接着一個橫掃。陳雷個子雖然大,可是身法並不慢,兔起狐落異常的靈活。棍法大開大合,並不花哨,更加適合戰場搏殺。練了十多分鐘,陳雷收棍站好,面不改色呼吸沒有加快,顯然這人身體非常的好,像一般人這麼運動早就氣喘吁吁了。
“好,好,棍法。”馮少傑由衷的讚歎,“陳雷,以後就跟着我吧。”
“恩。”陳雷沒明白什麼意思。
“還不快謝謝莊主,莊主讓你跟着他呢。”旁邊一個跟陳雷相好的兄弟踢了陳雷一腳。
陳雷臉一紅才反映過來,原來是莊主看上我要做跟班了,這可是相當的榮耀的:“陳雷謝謝莊主。俺不會說說話,以後俺這條命就是莊主的了,莊主有什麼危險俺第一個衝在前面。”
“好了,別說傻話了,我不會隨便要你的命的。你只要聽我話就好了。這把腰刀送以後就是你的了,好好努力練功啊。”馮少傑把陳雷扶起來,把自己腰上掛的一柄腰刀解下來送給了陳雷。那把腰刀是楊天方特意送給馮少傑的,不是普通貨,是百鍊鋼打造的。最少也能值個一兩銀子。要知道現在的一兩銀子可是能買好多東西的。
陳雷如獲至寶,把腰刀拿在手裡跟着馮少傑屁股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