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麼,那種只許喜歡我一個人的感覺對趙恪來說有些可笑,可是在嘉娘身上他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強烈的佔有慾。
“你的意思是——你嫁給了別人,也會像對待別人一樣對待我。”
想到嘉娘溫暖的懷抱、嬌俏的笑容、她的溫柔、她的小意甚至是不經意間的低頭蹙眉,都會成爲別的男人眼中的風景,趙恪就覺得有些難受。
然而這種假設太沒有意義,別的不說,難道嘉娘不是自己的妻子時,趙恪就能想到這些?如果他之前的那些未婚妻沒有無故死亡的話,也許趙恪現在膝下早就兒女成羣了,又怎麼能在這裡和嘉娘討論這些呢?
聽了趙恪的話,嘉娘有些愕然,她想解釋來着,卻不想趙恪想到了這些,她擡頭看着趙恪:“呃……我、我不知道,若是嫁給別人,我也一定會盡到做妻子的義務。”
嘉娘頓了頓,忽然抱住了趙恪:“可我不知道會不會像喜歡上你一樣喜歡上他們。”
這樣的月色太溫柔,這個時候的人好像都格外感性,嘉娘原本不打算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當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時纔有些後悔——喜歡,自己是先說出口了麼?
被嘉娘抱住的趙恪有些不知所措,所以自己對於嘉娘來說,究竟是與衆不同的嗎?也許她只想像尋常妻子對待丈夫那樣彬彬有禮,卻到底還是動了真心?
等等,難道尋常的夫妻之間就沒有這種感情了?還是說她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打算喜歡上自己的丈夫。
趙恪回抱住了嘉娘,心中還有些遲疑。
感受到了趙恪的遲疑,把臉埋在他懷中的嘉娘擡起了頭,與趙恪對視了一眼,萬般柔情都涌上心頭:“所以你也不許喜歡上其他人,不許納妾,不許有通房,從現在開始,你的眼裡只能有我一個人——”
嘉娘頓了頓,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招來男人的反感,如果趙恪因此而對她有了成見,嘉娘就只當是一顆癡心錯付了人,畢竟誰年輕的時候還沒認錯過一兩個人。
“要不然,我就不再喜歡你了。”
趙恪聽了嘉孃的話,
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被放出來了一樣,原來嘉娘對他的感情和他對嘉孃的獨佔的慾望是一樣的,也許這種感覺就是兩個相互喜歡的人之間所特有的,趙恪吻了吻嘉孃的頭髮,輕輕道:“好的,我都答應你。”
嘉娘悶聲笑了起來,這麼多天來的猶豫、遲疑,在得到趙恪的回答時,嘉娘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可是沒有人的誓言是能夠保持一輩子的,嘉娘又擡起頭看着趙恪道:“那你也要答應我,如果有天你不再喜歡我了,喜歡上別人了,一定要告訴我——”
畢竟談個戀愛都有分手的時候,嘉娘並不指望誰能夠喜歡另外一個人一輩子,兩人是夫妻,可也是這個時代的世子妃和世子爺,嘉娘並不希望在被厭倦之後還要像個傻子一般的做那個守在原地的人。
趙恪笑了一聲:“真是傻,你不知道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很煞風景嗎?”
嘉娘也跟着趙恪傻笑:“那你答不答應我?”
趙恪捧住了嘉孃的臉:“不答應——”
在嘉娘柳眉倒豎的時候,趙恪接着道:“我不會喜歡上別人的,所以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甜言蜜語、油嘴滑舌!嘉娘在心裡憤然,可就是這樣的回答,又讓人心裡無比熨帖,好吧,身在愛情之中就要相信愛情,哪怕有一天它不在了,也有這樣真切甜蜜的回憶存在過,而這一刻,嘉娘相信趙恪是真的這麼決定的。
兩人鬧到很晚,嘉娘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趙恪就已經不在身邊了。伺候嘉孃的薔薇看着嘉娘四下尋找的眼神,笑道:“世子爺一早就出門了,特意囑咐奴婢不要吵醒您。”
嘉娘臉色有些發紅,又是日山三竿了,在屋裡伺候的人哪裡會不知道二人昨夜裡都做了些什麼,想到這些嘉娘低下了頭,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這種時候趙恪自然是忙碌的很,自然不能像從前那樣中午、晚上還陪着嘉娘吃飯,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到入了夜纔回來。
一回來就對嘉娘道:“你父親不日就要出征了,欽天監算好了日子,八月二十九大軍開拔。”
嘉娘愕然:“這麼快——這麼說你也
不用往西山再跑了,今後就在京城駐守了?”
趙恪點點頭,颳了刮嘉孃的鼻樑道:“是不是不捨得我?就只關心這樣,不問問你父兄情況。”
嘉娘耳朵靈,定國侯在邊關那麼多年,又是帶了那麼多年病的人,嘉娘自然不擔心,可是鵬哥兒就不一樣了。
“怎麼?難道我哥哥還要一塊兒過去?”
趙恪聽了心下了然,果然嘉娘和這個哥哥的感情非同尋常,雖然之前就看出一點,這一句脫口而出的話,才讓趙恪肯定下來。看來鵬哥兒在嘉娘心中比定國侯還要重要,趙恪道:“看你哥哥的意思了,他要是自己想去,也沒有攔着的道理。”
不能去,這就是嘉娘唯一的想法。在後院待久了的人眼光未免都有些狹隘,嘉娘想到的就只有鵬哥兒若是跟着定國侯一起去了前線,刀劍不長眼,萬一犧牲了,林氏肯定會扶着鴻哥兒上位。
誰又能保證鵬哥兒一定能平安回來呢,嘉娘經營了這麼多年,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林氏佔了這個便宜。
再說了,萬一她動個什麼手腳,鵬哥兒可就一準兒回不來了。
嘉娘一想這些,簡直恨不得馬上就去找鵬哥兒,告誡他不準上戰場:“不行——你幫幫我哥哥,他不能去,一定不能去。”
趙恪看着嘉娘這又擔心又緊張的表情,笑着攬過了她:“你哥哥要上戰場建功立業,纔會求我來幫他在軍中照應些,你倒好,反而要拖他後腿。”
嘉娘靈醒道:“鵬哥兒找過你了?怎麼說的?你怎麼答的?”
一說到鵬哥兒,嘉娘簡直就像個護着孩子的老母雞,基本上是活力全開,在趙恪懷中也不安分,趙恪只得放開他道:
“皇上點了你爹爲將,點兵的事兒自然就在你爹身上,想必你哥哥也已經找定國侯說過了,我估計是被拒絕,纔會把辦法想到我身上。”
還算定國侯有心,不讓鵬哥兒跟着一起去,嘉娘鬆了一口氣,又盯着趙恪道:“你也不許幫他!”
趙恪有些不解應了一聲:“咦?明致說是你鼓勵他習武的,怎麼這會兒反倒對他建功立業的事兒這麼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