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年兒這麼喜歡,下次想用了,還讓這個廚子給你做!”蕭禛隨着芳年擱下筷子,他中午的時候草草的墊了些,倒是沒有太餓,只是看到芳年胃口大開,也讓他有了動筷子的慾望,心頭的擔憂卸了下去,倒也跟着用了不少。他眉目柔和,眼眸含笑的看向芳年,隨後向後又吩咐了句:“來寶,再賞!”
就衝着年兒這份好胃口,蕭禛一點兒也不介意這一刻做別人眼中的散財童子,只要他們能夠將年兒伺候的滿意了,那些個賞賜,對他來說,不過是擺佈人心用的,真的算不上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胃口都快成了無底洞呢!”老實說,芳年也被自己的好胃口嚇着了,明明上午的時候,還吐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那不見一丁點兒異味的飯菜也沒讓她多用幾口,折磨的讓她已經做好大戰一陣的準備了。卻是沒料到,這一覺醒來,竟然是天翻地覆,雲泥之別,竟然是好胃口到讓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份量。
老實說,平日裡慣得只吃七八分飽,有了滿足的感覺就已經足夠,芳年還第一次用飯用的這麼香甜。她不由自我打趣的道:“這還真是平日裡太嬌慣了,這冷不生的餓上一餓,就能換來這麼好胃口!”
“這個卻是沒有必要,年兒身體最要緊!”蕭禛起身上前,輕輕護着芳年起身,攜着她的手輕輕地在殿內走動散步,年兒比往日用的多一些,他不怕年兒多用,卻是擔心年兒猛然沒有用過那麼多的份量,會造成積食。年兒如今正是特殊階段,平日裡慣用的山楂丸一類幫助消食化瘀的輔助藥品,這個時候,卻是不能用的。
“年兒想用什麼,隨時吩咐膳房準備就是!”比起年兒玩笑的說法,他更願意用賞賜做激勵,讓膳房那些人挖空心思來討年兒的歡喜。如今,他只願年兒這般的好胃口能夠持續下去,早晨的那一通折騰,將會不再來尋。
這邊帝后兩人散步消食,那邊,來寶親自準備的雙份厚賞,一前一後的送到了御膳房,不由得一下子讓平日裡憨實的有些默默無聞的牛大面,頓時間水漲船高,成了一種人眼中豔羨的存在。誰讓平日裡那些個麪食手藝倒是少有能上臺面的時候,平日裡,最受人豔羨的反而是那些糕點做得好的御廚最風光。只是今日這一通要求下來,卻是成就了牛大面!
不過,好在牛大面平日裡性情還算舒朗義氣,爲人也厚道,因爲少了後宮的攙和,御膳房的氣氛也還算和諧,一羣人豔羨歸豔羨,倒是沒有什麼人過於眼紅。倒是一衆人對於來大總管最後那句功夫不拍有心人這樣的提點之語,倒是都不得心動起來。
牛大面的風光,給他們帶來了很多的靈感,與其妒恨牛大面這個老實人,倒不如挖空心思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手藝如何也能夠像牛大面一樣,博得主子們的喜歡。畢竟,欺負牛大面一個老實人,就是將他排擠出御膳房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他們的手藝還是要靠着上面的主子認可,挖空心思討得主子們特別是帝后的喜歡,纔是那榮耀的正理!
晚餐的時候,芳年的胃口也不壞,因爲知道自己身子情況,前面幾個月正是孩子需要營養的時候,芳年倒也不拘着自己,撿着喜歡的也多動兩筷子,倒是也是比平日裡用得多一些。再次陪着芳年散步消食安寢,蕭禛的心頭,都不由得是釋然放鬆的喜悅。
第二日,剛好不是大朝,因爲還有一絲掛心,到底不能安心,蕭禛讓來寶去前面通傳下去,急事傳進來他第一時間處理,沒有急事,小朝會就罷了,各就各位就是了。大秦朝素來是三天一大朝會,間歇中的兩日,蕭禛有需要,會召六部要員召開小朝會。這個時候,蕭禛絕對沒心情去看那些老臉。
只是,昨日的順遂顯然太給蕭禛希望了,香甜的睡夢,被突如其來的噁心打斷,慢一步跟隨着快速起身的芳年進入拐入另一間淨房,看見對着黃銅面盆,噁心嘔的難受,卻是半天也嘔不出來什麼的芳年,蕭禛真的是心疼的無以復加。半點兒不嫌棄的上前給芳年披了一件衣服,防止芳年受涼的同時,蕭禛一手輕輕地在芳年背上拍付順氣,一手結果下面的人送上來的溫茶水,讓芳年漱口,而後換上一杯溫熱的梅子水,給芳年止吐,這是一些慣用的招數。雖然都希望芳年徹底無礙,但是爲了完全,珠雲和慶雲還是帶着宮人將一切準備齊全,這會兒剛好是完全的用上。
“年兒,用點兒水壓壓!”蕭禛心疼憐愛自責的將手中溫熱的梅子水送到芳年脣邊,讓她在下一波感覺到來之前,先壓一壓。這個時候,芳年有孕的喜悅再一次被芳年孕育的痛苦取代,讓他對自己無意中讓年兒有孕更加的自責。
或許是江南怪醫給的法子有效,也是他們經歷過一次忙亂之後,準備的更加充分,芳年的情況,倒是比昨日的情況好了不少,雖然還是不免折騰了好一會兒,卻不像昨日嘔的那樣天翻地覆,痛不欲生,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最起碼,在這一波折騰過後,芳年還能勉勉強強站穩。
不過,即使如此,蕭禛也沒有讓芳年再自己走回去,而是打橫輕輕地將芳年攔腰抱起,轉回寢殿,放到寢榻上。能在芳年身邊伺候的人都絕對是穩妥的,寢榻上早早的墊好了引枕,方便芳年回來可以擡高身姿,這樣的姿勢,會有助於緩解妊娠反應。晨起的那一番折騰,到底是讓芳年面色再一次有些蒼白,眉宇間音位妊娠反應難受的殘餘還沒來得及完全散去。蕭禛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恨不得以身相替。
在芳年第一時間有反應的時候,蕭禛就讓人去請江南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