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等不及了?
柳越越勾脣一笑:“很多的情況你也看出來了,我也不必在隱瞞。不過既然你都能夠看出來的東西,太子會看不出來?他現在已經不需要相府,也不必擔心相府與他爲敵的事情,爲什麼他反而不首先提出來呢?”
高若言面色微微一變,咬了咬脣說道:“殿下自然是有他的顧慮!但是此事既然是你答應了下來的,現在又出爾反爾是何故?”
“即便是我現在還未曾實現自己的諾言,但是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跟我說這樣的話?”柳越越冷笑了一聲,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首先,我無緣無故退婚的話,鬼知道我會面臨着什麼樣的後果?當然你們只想着沒了我這個障礙之後雙宿雙飛,怎麼會在意我的後果呢?你被人叫做活菩薩,不過在關乎自己的利益的時候,卻沒有變現出你的菩薩心腸吧?其二,不管我跟太子之間的感情如何,太子是我的未婚夫,你跟我的未婚夫之間有些什麼我沒有罵你已經市給你面子了,但是你呢,現在站在我面前跟我說我在背信棄義?如果你真的有外界形容的那麼的純潔的,那麼的高尚的話根本不會跟太子之間走到這一步!別跟我說什麼你們是兩情相悅,那也不管我的事情,站在我的角度,我同意可以理解是你先厚顏無恥的破壞我跟太子之間的感情!”
“你!”高若言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被人高高捧起,何曾收到過別人這般的言語羞辱,當即是氣紅了臉,咬牙道,“我提醒你自己退婚,是爲了保全你的顏面,如果到時候發生了什麼讓你顏面無存的事情,別管我今日沒有提醒你!”
“我謝謝你啊!”柳越越白了她一眼,嘲諷的說道。
“不過我還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高若言冷笑了一聲走到了柳越越的身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永遠不可能得到太子的!你也不會贏過我的!”
“你演技不錯,這麼多年來,居然沒有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柳越越冷聲道。
高若言嘴角一挑,正欲走的時候腳下一滑朝着池子裡面摔了下去,她一把抓住了柳越越的手臂。柳越越也是下意識的一擋,她沒有抓住,直接摔倒了池子裡面。
別看這只是個養金魚的池子,但是卻足有幾丈深,高若言不會水,叫了兩聲救命,就朝着池子底下沉了下去。柳越越大驚想也沒想,直接跳到了池子裡面救人!
她把高若言攔腰抱起往水面游去,但是高若言掙扎的特別的厲害,差點叫她也折在池子裡面,好不容易游上岸,聽到了呼救聲的青兒以及高若言的侍女已經來到了岸邊,將兩人給拉了起來。
柳越越不顧自己渾身已經溼漉漉的,氣喘如牛,她爬到高若言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臉:“醒醒!”高若言沒什麼反應,柳越越捏住她的鼻子給她做人工呼吸,就在高若言咳了兩聲,吐了些水出來,即將醒過來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人朝着自己襲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胸口就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勉強撐起身子,擡眸望去,只見着楚寒灝目光如寒冰一般的射在他的身上,他眸子裡面滿是怨毒的咒恨與失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蛇蠍之人,簡直冥頑不明,本宮是瞎了眼睛纔會相信你與以前有所不同了!日後你若在再敢靠近若言一步,本宮一定親手殺了你!”話落,他蹲了下去,將高若言輕輕的抱在懷中,柔聲喚道:“若言,醒醒!”
高若言慢慢的睜開眼睛,美麗的眸子裡面頓時蓄滿了驚恐委屈的淚水,她伏在楚寒灝的懷中哭道:“殿下,你總算是來了,殿下,若言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害怕,有本宮在,沒人可以傷你分毫!”楚寒灝面上全是失而復得的驚喜,毫不顧忌的將高若言抱在了懷中,視若珍寶,“你沒事真是再好不過了!”他說着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快步離開了這池子邊上。
“小姐,你沒事吧?”青兒流着淚扶着柳越越從地上坐了起來。
“沒事!”柳越越開口竟然嘔出了一口血水,她淡淡的擦了擦,企圖自己站起來,可是胸前的疼痛難忍,她又跌坐在了地上。比起身體的疼痛,叫她更是難以接受的是心彷彿如同墜入了寒窖一般,有一種她說不上來的苦澀在四處蔓延,直到將她全部吞噬。那不是恨,而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無力之感,就好像她不過是一隻獵物,身邊早就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蛛網,任憑他掙扎還是徒勞無用。挫敗,被冤枉的委屈,被陷害的憤怒,還有他怨恨的眼神,逐漸匯聚成一股洪水,瞬間滅過頭頂,叫她幾乎不能給呼吸,只剩下絕望。
她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坐了多久,耳邊只有青兒斷斷續續的哭泣聲,直到他感覺有一隻溫暖的大手覆上了自己的頭頂,她頓時一驚,急忙握住這隻大手,解釋道:“不是我,我沒有!”
“我知道,我相信你!”醇厚溫暖的聲音傳來,柳越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這一個自己最仰仗最信任的人的時候,心底卻是突然毫無徵兆的涌現出了一股失望。
楚寒渺心疼的看着渾身溼透,面色慘白的柳越越,另一隻手摸着她冰涼的臉問道:“疼嗎?”
“我說一點都不疼你信不信?”柳越越朝着他沒心沒肺的笑了,臉上卻滾在一股股溫暖的液體,她不喜歡,擦了又擦。
“傻丫頭!”楚寒灝心疼不已,已經有人拿來了毯子,他接過將柳越越裹了起來,然後將她抱起,說道,“先去換衣間衣服吧,雖是初春,可是穿着溼衣服,當心風寒!”
“我想回去了,今日的事情不少人瞧見了,我怕是又淪爲笑柄了,還是少拋頭露面好了!”柳越越苦笑了一聲,“你在這裡怕是也不好抽身回去,畢竟是老王爺壽辰,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楚寒渺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沒有將柳越越放下來的打算,而是一直抱着她上了相府的馬車。
雖然未曾經過人羣集聚的地方,但是這裡畢竟是王府,又正值熱鬧的時候,一路上都少不得人,他如此毫不避諱的抱着自己大搖大擺出了王府,再加上楚寒灝方纔鬧的那一出,卻不知道又有多少傳言要流傳出來了,柳越越逃避的窩在楚寒渺的懷中,這會兒胸口悶疼,她都感覺連呼吸都帶着絲絲的疼痛,足見楚寒灝下了多很的手。
上了馬車,青兒自覺跟車伕一起坐在了馬車外面,將裡面的空間留給了小姐與大皇子兩人。她雖然不知道小姐跟高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太子連問都不問一下,不分青紅皁白就對小姐動手,着實叫人心寒。她雖然遲鈍,方纔也瞧出來了,太子待高小姐不一般,難道是因爲她故而對小姐如此厭惡疏遠的嗎?
畢竟還是春末,池水冰涼,因爲經常受傷的緣故柳越越身子較一般人要弱些,這會兒雖然身上披着毯子,但是那一股徹骨的寒意還是蔓延開來,她冷的直哆嗦。
楚寒渺見此,心中更是憐惜,默默的坐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沉聲說道:“現在可好一點了?”
“嗯!”柳越越說道,帶着濃濃的鼻音,“爲什麼會那麼相信我?其實高若言纔是太子真正愛的人,以前那個寧四小姐不過是保護高若言的障眼法而已。不過大多數人都會如同太子的反應那樣,認爲是我嫉妒高若言故意推她如水的吧?他們都認爲我本性如此,你又爲什麼會信我呢?”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我用自己的眼睛認識而非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這個女孩兒!”楚寒渺輕聲說道,厚重的聲音總是帶着叫人溫暖的力量,“更何況,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怎麼會去動太子的人呢?”
“爲什麼要選擇我?其實你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不是嗎?選擇救我,選擇跟我在一起對你其實是很危險,我差一點就是你的弟媳了,勾引弟媳,對你的名聲可不怎麼好!”柳越越苦笑了一聲說道。
“現實點說,娶你可以得到張家的幫助!”楚寒渺略微想了想說道,“可是,我記憶中的你只是一個小妹妹而已,古靈精怪,很可愛,有着跟宮中那些公主們從小被教育的高貴不同的開朗。這一次回來之後我發現你長大了,跟我記憶裡面的那個小姑娘完全不同了。我一開始只是將你當作妹妹,保護你,希望你幸福都是一個兄長該做的。不過我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你在我心中的模樣越來越清晰,我開始憐惜你,心疼你,不只是想保護你,想要時時刻刻陪在你的身邊,讓你不再掉眼淚,不再害怕,不再委屈!”
比起大皇子的一腔熱血,柳越越覺得自己實在是卑鄙,爲了自保利用他,甚至開始籌劃他失敗之後的退路,她擦了擦滾下來的淚水,在他的懷中選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微微笑道:“我也信你,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託給你!”
“定不相負!”楚寒渺深吸一口氣將柳越越抱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