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青兒在池子邊看魚,高小姐突然過來問我什麼時候解除跟你的婚約,我說不知道,她就生氣了,然後我們爭辯了幾句。她滑了一跤,拉了我一把,我擋開了,她落水了,然後我救了她上來,還給她做人工呼吸,然後你衝上來一腳把我踹飛了,這就是事情全部的經過!”柳越越一口氣說完,然後抱着手臂望着楚寒灝,反正事實就是這樣,他信不信,無所謂。
“她真的是自己摔了一跤?”楚寒灝蹙着眉頭問道。
柳越越本來就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但是聽着楚寒灝懷疑的話,那一股沒有發泄出去的邪火,再一次熊熊燃燒起來,她冷笑了一聲:“是她跟你說我推的她吧?沒錯,是我推她下去的,我就是嫉妒她,怎麼的吧!你不是喜歡替我掐我打我嗎?隨便,有種你弄死我好了!”
楚寒灝眸色一深,醞釀着翻滾的怒意,他默然走到了柳越越的身邊,咬牙道:“虧得若言一直在爲你說話,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你當真以爲我不大敢打你?”
“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事情呢?”柳越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的怒火,竟然將她的理智全部熊熊燃燒殆盡,換做平時,這些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出口的。她就這麼仰着腦袋,以一種倔強的搞不畏懼退縮的目光盯着楚寒灝,大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味。
楚寒灝一把將柳越越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擡手將她胸口的衣服拉了下來,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反而在冰肌雪膚當做,那一坨深紫色的淤青卻格外引人注目。
“你混蛋!”柳越越掙扎了一下,一巴掌打在了楚寒灝的臉上。直到響亮的把掌聲響起,看到楚寒灝那不可思議的目光的時候,她纔有所清醒,但是被羞辱的不甘與自尊被無情的踐踏,讓她做不出來立即下跪求饒,只得將背脊挺得直直的,以一種大無畏的姿態迎接他的怒火。
出人意料的是,楚寒灝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除了被打的時候的驚訝之外,並未顯露出特別生氣的跡象,他面無表情的將柳越越的衣服拉了上來,看着她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而發紅的眼睛,從懷中拿出了一瓶藥膏,塞在了她的手上,淡淡的說道:“早晚各一次,三日身上的淤青就可以消除了!”
“這算什麼?”柳越越冷笑道,“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你有什麼好計較的?”楚寒灝微微蹙眉,他伸手扣住了柳越越的後腦勺,“本宮早就警告過你跟大皇子之間保持距離,但是你呢一次次把本宮的話當成了耳旁風,跟大皇子之間是一次走得比一次近,本宮已經寬容大度的沒有跟你計較,你居然不知道感恩戴德,還一次次的對對本宮不滿!真的想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嗎?”
“那我也不瞞着你了,你既然不想娶我,我也一定會實現我的承諾,主動退婚的,那麼我跟大皇子的事情你也管不着!你管好自己的小情人就好,對我,你似乎管得太寬了!”
“你就覺得大皇子一定能贏?現在就跑到大皇子那裡去會不會太早了點?”楚寒灝以一種陰寒的語氣揶揄道。
“就算輸了又如何?跟着你反正你也不會讓我好過,倒不如賭一把!”柳越越直視着楚寒灝的眼睛,用一種冷靜的可怕的語氣說道。
那個平時看起來喜歡耍點小聰明甚至是懦弱無能的小女人的眼睛彷彿有一道光一般,叫楚寒灝愣了一下,隨即眸子裡面的光風暴雨消散,他嘴角一挑想,笑的叫人毛骨悚然:“你記住,遊戲的主導者是本宮,該怎麼玩兒本宮說了算!你想退出本宮的遊戲,也得肯本宮同意不同意!即便本宮不會娶你,但是你依然是本宮掌心的玩物,就算是本宮不要的東西,別人也別想染指,否則本宮寧可毀了!”
“你就是個變態!”
“昨天是本宮下手重了點,不過你也有不對的地方,這麼說能夠讓你高興的話,隨你的便吧!”楚寒灝溫柔的拍了拍柳越越的後腦勺,“想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吧,反正你也飛不出我的五指山!”說完這句話後,他轉身離開,只留下柳越越僵硬的留在了原地。
“小姐,你沒事吧?”看到楚寒灝出去了,青兒才急忙進來看柳越越有沒有受傷,“太子沒動手吧?”
“我沒事!”柳越越苦笑了一聲,“我今天還把他打了一巴掌,也不知道他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報復我呢!”
“啊?”青兒先是驚訝,隨即哭喪着臉,說道,“那就糟了,小姐,現在該怎麼辦啊?”
事情的發酵還得從楚寒邈將柳越越抱出了隋王府開始。其實那一日看見了太子抱着高若言離開的人不少,但是一人是國之儲君,一人是柔情美人,兩人若是生了情義到也在情理之中,雖然有人議論,不過另一件事情的風頭明顯蓋過了他們,那就是柳越越與大皇子之間的事情。
柳越越頂着太子未婚妻的名頭,卻跟大皇子親親我我,即便是同樣作爲未婚夫的太子跟其他女人親密,別人視爲理所應當,但是柳越越卻淪爲水性楊花的的笑柄。就連大皇子也一同被捲入了這一場輿論的罵名當中,與柳越越預料的一樣,他勾引弟媳的名聲一下子傳了出去,對他形象打擊很大。
雖然那一日看到他們的人不少,但是若是想要那些人住口的話,還是沒什麼難度的。想來是有人故意藉着這個機會將這些消息散播出去吧,柳越越不由得就想到,這約莫就是楚寒灝的報復吧。
輿論發酵了整整三日,張舜華以往做的種種事情也被翻了出來,總而言之,她現在在別人的口中就是一個魯莽惡毒,虛榮醜惡不守婦道的蠍蛇心腸的女人。雖然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還是關注着外面的局勢。所謂謠言猛於虎,要說她心裡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她有時候也會往好的方面想,現在她的名聲比以前更壞了,她跟太子之間肯定是不可能了,不知道太子會不會趁着這個機會跟她解除婚約,然後跟高若言獻殷勤呢?
在第四日的時候,柳越越被一道聖旨召入了宮中,同時跟她一起面聖的還有楚寒灝,楚寒邈。看着他們四個糾纏了那麼久的感情,現在終於要有個了斷了,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場輿論對大皇子的中傷,對他會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柳越越入內的時候,楚寒灝與楚寒邈以及跪在惠元帝的面前,她心中一緊,不知道此行的結果會如何,忐忑的在楚寒邈的身邊跪下,磕頭道:“華兒參見陛下!”
惠元帝望了柳越越一眼,淡淡的說道:“可知道朕爲何讓你入宮?”
柳越越嚥了一口唾沫,底眸說道:“知道!”
“說說看!”惠元帝說道。
“因爲……因爲……”
“父皇,此事兒臣已經解釋的很清楚,請父皇不要爲難華兒!”楚寒邈搶在柳越越之前說道,“若父皇覺得兒臣做錯了,不管任何責罰,兒臣都願意承擔,但是此事跟華兒無關!”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惠元帝冷聲問道,“你說你愛慕華兒,難道忘了她的身份?”
“就是知道華兒的身份,兒臣才更加憐惜她!”楚寒邈說道,“她雖然爲太子的未婚妻,但是太子可曾有一日將她當成過自己的未婚妻?可曾有一日心疼過華兒?先是寧四小姐,接着是高若言高小姐,他將自己的柔情全部給了別的女人,對待華兒向來就沒有給過好臉色不說,更是時常惡言相向,讓華兒淪爲人人輕蔑的笑柄!當年因爲太子青睞的緣故,寧四小姐作爲商賈之女卻能夠躋身貴族之列,這全是太子的功勞,這一點父皇不可能沒有聽說過!父皇總是以爲太子與華兒成婚之後,太子就會擔負起作爲丈夫職責,全心全意愛華兒,但是一個男人在成親之前就對自己的未婚妻不好的話,難道還能夠指望他在成親之後對自己的妻子好?”
頓了頓,楚寒邈接着說道:“華兒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也是父皇看着長大的,難道父皇就能夠眼睜睜的看着華兒與太子成爲怨偶嗎?”
“皇兄,你逾越了吧?不管我跟張舜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都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那輪得到皇兄來管?”太子冷聲說道,“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皇兄都沒有資格插手本宮的感情之事!而皇兄之所以想要求娶張舜華,不要扯那些有的沒的,原因大家都懂,不用說出來吧!”
“隨你怎麼想!”楚寒邈不屑的望着楚寒灝一眼,他朝着惠元帝磕了一個頭,懇切的說道,“父皇,兒臣是真心想要給華兒幸福,真心愛慕華兒,求父皇成全!”
“張舜華是本宮的未婚妻,本宮不不願意放手,她就是死,也只能夠是本宮的鬼!”太子陰狠的說道。
“閉嘴!”惠元帝狠狠的拍着桌子,威嚴的氣場頓時大開,他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用陰沉的目光望着柳越越,“朕的兩個兒子爲了你兄弟嫌隙,當真是紅顏禍水,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