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情勢朝着不可控制以及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柳越越亦是着急的心慌意亂,五內俱焚。
“小姐,不要擔心了。沒事的!”青兒雖然着急害怕的發抖還是握着柳越越的手,安慰着。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那一股這些天來一直不詳的預感,到了現在終於要實現了嗎?
約莫過了一盞茶地時間,還是沒有任何地消息傳來,只是聽得外面地喊殺聲不斷,不只是柳越越,就連滿座地賓客也是再也坐不住了,只是眼下這大皇子府上是大門緊閉,有侍衛把手,出去則是可能遇到正在交戰地雙方,只能夠在這裡面焦急地等候着。
不過大皇子與太子之間也該分個勝負了,平時都是朝堂之上爭鋒相對,沒有想到會演變成今日這麼激烈血腥地方式。
事關身家性命與富貴前途,按捺不住地人將怒火遷怒到了柳越越地身上,語氣不善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外面地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你現在是大皇子地妻子,你事兒你該給大家夥兒一個交代,難道就在這裡傻等着不成?”
“諸位,我今日纔到大皇子的府上,我知道並不會比諸位多,諸位滿心的不安與疑惑,我並不會比你們少,不過不管你們如何地逼問與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柳越越冷聲說道,“諸位今日既然來參加大皇子地婚禮,必然跟大皇子站在同一陣線上面的,現在外面的勝負未定,諸位就要自亂陣腳不成?還是稍安勿躁吧!大皇子不是在前面頂着嗎?難道諸位地性命比大皇子還要珍貴些不成?”
柳越越面無表情的說完之後,開始閉目養神,衆人瞧她如此淡然的木有,暗想這一次計劃莫不是大皇子早就安排好了,所以她纔會那麼有底氣的,故而那暴躁的氛圍暫時安靜了一下,不過外面交戰的生意卻越發的清晰的傳了進來,好在大皇子府上如若金湯,裡面暫時未曾遭受到侵擾。
到底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呢?
柳越越心中一點底氣都沒有。
只是若是楚寒灝取勝,不知道能否按照答應過的留她一條小命,但是相府確實的的確確會遭殃的。還有楚寒渺,他跟太子之間只能夠活一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會是死去的那個,誰又會是活着的那個呢?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卻見着一個血衣小將突然殺了進來,拿着手上的刀朝着柳越越就快步走來,舉刀就要砍她,嘴上喝道:“你這賤人,嫁給大皇子居然是一場陰謀,我今日要給大皇子報仇!”
柳越越臉色一變,連脣上的血色都盡失了,她艱澀的嚥了一口唾沫,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什麼意思?這是怎麼回事?”
“你這賤人,現在還在裝無辜?你們張家一開始倒向大皇子就是一個陷阱,先博得大皇子的信任,然後在今日與太子裡應外合!今日大皇子若是有個好歹,我定要講你碎屍萬段,將你張家滿門殺絕!”
柳越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馬濤嘴裡的話,渾身顫抖地問道:“你說這一切都是陷阱?那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
“你不要再演了,你受死吧!”馬濤舉高了刀朝着柳越越砍了下去,青兒急忙從側面一把將馬濤的胳膊抱住,對柳越越急道:“小姐,快走!”
“滾開!”馬濤一把將青兒推到了地上,又要來殺柳越越,但是她完全不敢相信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能夠相信自己居然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牽着走,騙着蒙着,難道對於他們所有人而言,自己從來就只是一枚棋子,一個道具嗎?她呆坐在椅子上面,腦子裡面被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的事情塞滿了,她將所有的事情快速的回想了一遍,可是腦子裡面卻想是一團漿糊一般,暈乎乎的什麼也想不起來。
“住手!”一聲怒喝傳來,人羣自動分開,楚寒渺亦是一身血水的走了進來,一腳將馬濤踹開,“你想幹什麼?”
“殿下,今日事已至此,全是因爲這個賤人!”馬濤不甘心的說道,“殿下爲何還護着她?”
“把所有人叫上,從後門突圍出去,去堯山,快!”大皇子厲聲說道。
“是!”馬濤憤怒的瞪了一眼柳越越,擦了擦臉上的血水,轉身出去叫上了兄弟們。
“大皇子,怎麼回事?眼下怎麼辦啊?”賓客們見此紛紛打亂,圍着大皇子詢問着。
大皇子眉目冷肅的望了衆人一眼:“事已至此,是我辜負的各位的信任!我楚寒渺以性命擔保,定然會抱住各位的性命!”
柳越越想要抓住他問明情況,可是心中卻似在被一把尖刀剜割一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所有的話如卡在了喉嚨一般,愧疚自責與憤懣接踵而來,如洪水一般壓的他轉不過氣來,她甚至在慶幸的想,這會不會也是隻是一個夢而已。
“諸位稍安勿躁!”這個時候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只要大皇子還在,勝負就還未定,諸位想一想,堯山之上,還有幾萬雄兵,只要與堯山之上的雄兵回合,就還有機會!”
他微微一頓,目光深沉的等着柳越越,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般,指着她罵道:“此女,實爲太子的奸細,接近你就是爲了矇蔽你的眼睛,讓你相信張家,方纔招惹了今日之禍,今日不殺此妖女,難解我心頭之恨!來人,將此女拖下去斬首!”
“慢着,誰敢!”楚寒渺喝道,他嘴角緊緊的抿着,帶着一股肅殺冷漠之氣。
“大皇子,此女留不得!你如果肯早點聽我的話,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的?”男人厲聲喝道。
“舅舅,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大皇子沉聲說道,“舅舅,馬濤已經從後門殺出了一條血路,請舅舅帶着他們立即前去堯山,事情緊急,就不要再耽擱了!”
“你啊!”男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嘆了一口氣,帶着滿臉的不甘離開。屋子裡面的其他的人雖然也很恨極了柳越越,但是因爲大皇子再也是敢怒不敢言,這會兒疾步逃離,留的性命是最要緊的事情。
“你應該殺了我的!”柳越越咽口水的時候都覺得刺痛難忍,艱難的說道,呼吸間彷彿就有一股鮮血的味道。
“我知道與你無關!”大皇子微微勾了勾脣,“你隨我來!”他說着將柳越越的手拉起,朝着外面走去。柳越越完全不能給思考,只能夠隨着他走,青兒緊隨其後。
沒一會兒來到了一道小門前,楚寒渺道:“你從這裡出去吧,有張楓遠在,他是不會讓人動你的!你我未拜完堂,尚且不是夫妻,你日後可再尋好人家。”他眸子紅紅的,深深的看着柳越越,擡手輕輕地撫着她的秀髮:“你今天很漂亮,可惜我不能給仔細欣賞了!華兒,下一回,千萬別再跟皇家的人攪在一起了!走吧,我們今生大概是緣盡於此了!”
大皇子轉身大步離開,柳越越呆在原地,她突然向前跑去,從後面將楚寒渺的腰抱住,含淚說道:“要跟我你一起,你帶着我一起走好不好?”
“華兒!”楚寒渺笑了笑,卻又沉聲說道,“你可要想好了,九死一生!”
“我慣來貪生怕死的,所以在跟太子之間搖擺不定,我想要利用你們抱住自己的一條小命,那曾想到居然被利用的最徹底的一個!我好不容易勇敢一回,你便成全我吧!”
“好!”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柳越越的手緊緊的握住,帶着她大步的的往前走去。
青兒小跑着跟了上來,柳越越頓了頓,回眸說道:“青兒,你回相府去吧,大哥應該不會虧待你,你不必跟着我冒險的!”
“小姐……”
“不許跟着,聽話!”柳越越嚴厲的了一下,“快走!”話落跟着楚寒渺快步的離開了大皇子府。
很快,太子的人攻了進來,楚寒灝與張楓遠兩人率人全力追殺。
“凡是大皇子的人全部帶回去,一個也不許剩下!”楚寒灝厲聲說道。
“是!”
張楓遠卻在找尋柳越越的下落,他立即讓手下的人搜尋二小姐的身影,不過找遍了整個大皇子府沒有任何的消息。
“怎麼可能?難道華兒被他們殺了?”張楓遠蹙眉說道。
“應該不會,大皇兄爲了張舜華放棄了太多的東西,該是動了真情,以他的個性,即便知道華兒在騙他,也不會讓人動她的!”楚寒灝也正好聽到了相府的人的稟報,“她應該在某個地方躲起來了,繼續找!”
這個時候又有人進來稟報道:“殿下,大公子,我們發現了青兒!”
“帶她進來!”張楓遠急忙說道,他看到哭哭啼啼的青兒,卻不見柳越越的下落,煩躁的問道,“哭什麼哭,小姐人呢?”
“小姐……小姐……”青兒哭的岔氣結結巴巴的說道。
“她怎麼樣了?”這回着急的卻是楚寒灝,“快說!”
“小姐跟大皇子走了!”青兒被楚寒灝一吼哭的更厲害了。
“什麼?”張楓遠面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楚寒灝冷笑了一聲:“看來本宮方纔是說錯了,這動真情可不止大皇兄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