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塵,你哭什麼到底怎麼了?”孫倩怡將捂着臉哭着往前跑的範妍塵給叫住了,“怎麼回事兒?難道陛下罵你了?”
她眼尖的瞧見了範妍塵脖子上面一處有些明顯得吻痕,眸子微微一眯,問道:“難道是寒灝哥哥弄出來的?”
範妍塵想起方纔自己假裝是柳越越才讓寒灝哥哥親近了她一下,沒有想到立馬被拆穿了,這種事情光是想想都丟人,也不知道自己方纔是怎麼想的,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我們都猜錯了一件事情,寒灝哥哥心裡面的人不是高若言,就是那個姓柳的,他就是喝醉了,嘴裡面唸的也是她!”
她的眸子隨即一暗,嘆道:“看來我跟寒灝哥哥是沒有什麼可能了!”
孫倩怡嘴脣蠕動了一下,眸子立馬閃過一絲精光,看來她猜的不錯,那個姓柳的纔是寒灝哥哥的心上人,不過既然如此,兩人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爲何不將人接到宮裡來?難道是因爲高若言的緣故?
要說現在東街最炙手可熱的地方,不是那些高門大院,而是在相府旁邊的一座不起眼的宅子裡面。百姓不知道里面住着什麼人,只知道無數的大臣貴人想着法兒的想要拜見一下里面的人。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人身份到底有什麼奇特的。
柳越越現在雖然沒有名分,但是之前做的那些的事情,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大夏,知道的人都不少,故而雖然她現在住在這個小院子裡面,每日前來拜訪的人還是不少,當然那些想要與他結交的人也是在抓緊時間,不然以後若她進宮了,可就沒機會了。
雖然現在楚寒灝的態度還不是十分的明確,但是至少在一直跟着他的那些大臣還有武將的眼中,柳越越的確都是皇后獨一無二的人選,雖然不知道皇帝爲什麼一直沒有將封后大典提上日程,但是沒人懷疑過柳越越的地位會被動搖過。
中途是出現了一個高若言還是什麼私生子,不過那都是拿不上臺面的。
拜訪的幾乎絡繹不絕,但是柳越越現在只想要低調一點,故而從一開始她就閉門謝客,一個朝廷的人都沒有見。而在京城的時間裡面來往的都是自己的那些感情不錯的故人,漸漸的大家也都知道了柳越越的態度,絕無什麼拉幫結派之意,故而也慢慢的沒人上門拜訪了。
不過有兩人的到來出乎了柳越越的意料之外,不過卻是不能不見的,來人來是惠安與惠平兩位公主。
兩位公主是先帝爺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也是楚寒灝的親姑姑,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柳越越都要給足了面子。
“見過惠安長公主,見過惠平長公主!”柳越越見着兩位年過四十還是風姿綽約的公主走了過來,急忙上前抱拳行禮。
“不必多禮了!”惠安公主淡淡的說道,她將柳越越打量了一眼,吃了一驚,同時與同樣吃驚的惠平公主對視了一眼,這那是什麼柳家姑娘,分明就是張舜華嘛!
惠安公主心中雖然狐疑,但是也沒有多問,倒是惠平公主沒有忍住,蹙眉問道:“你不是張舜華麼?怎麼又成了柳越越了?”
即便是在沸城的時候,認出柳越越就是張舜華的也不是少數,只不過沒人提起來罷了,既然張舜華死了,現在的是柳越越,又何必提出來惹得陛下不高興不說,還得罪人呢!故而也就沒有將她就是張舜華的事情提起,而到了京城之後,她幾乎閉門簡出,故而知道她的身份人少之又少,難怪兩位公主要吃驚了!
柳越越淡淡的一笑說道:“我就是柳越越,張舜華早就已經死了!不知道兩位公主前來,有何指教?”
惠安與惠平立即反應了過來,兩人收斂了吃驚的神色,帶着長輩的威嚴打量着柳越越,將她上上下下的掃了一遍。
柳越越被她們兩人挑剔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聲說道:“兩位公主如此看我,是我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嗎?”
“那倒不是!”惠平公主較爲心直口快一些,先開口說道,“聽說你跟寒灝在沸城的時候就已經成親了,你也知道寒灝父皇與母后還有皇祖母都去世了,我們兩位作爲他的姑姑,也是他的長輩就過來瞧瞧,他的妻子是什麼模樣的,同時也想知道他一直沒有將你接入宮的原因,看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是我們兩人能夠幫忙解決的!”
“多謝兩位公主的美意,請坐吧!”柳越越笑道,“我跟陛下的確是在很早之前就成親了,而如今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想來應該有他自己的想法,我沒有仔細的過問,不過我確是相信他會做出最妥善的安排的,不管他怎麼安排,我都支持他的!”
惠平與惠安兩位公主今日前來的目的也不過是要瞧一瞧這位被穿的神乎其神的女子,不知道她是否有成爲皇后的潛質,爲楚寒灝的長輩,她們應該先過目一下的。
不過卻也不是安全沒有私心,如今坐上皇位的是楚寒灝,雖然經歷了生死大劫起起伏伏的,但是他現在的地位是完全的穩固了,就連背後那幾位藩王也被楚元析剷除了,他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的威脅了。
而她們兩位公主自先帝在的時候就苦心經營的關係網與權力網,隨着楚元析進入京城的時候,這些辛苦半輩子的東西化作幻影不說,自己還得遭受着如地獄一般的痛苦。
從小在權力最中心的地方長大的兩位公主怎麼可能放棄對權力的野心,想要快速的恢復到以前的地位,那麼牢牢的把握住楚寒灝是最快的方法。以前在楚寒灝與大皇子爭奪太子之外的時候,她們兩位作爲姑姑卻沒有給予他什麼支持,所以現在想要從楚寒灝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顯得不太現實,但是如果成爲了皇帝的岳母呢?那麼一切就將不同了。
故而她們來這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女兒是不是這個柳家女的對手。之前她們以爲關於此女的傳說不過是以訛傳訛,爲了某些目的故意誇大而已,就其量不過是個山野女子罷了,不然楚寒灝爲何一直不肯立她爲後?怕是拿不出檯面。
如今瞧着她居然就是張舜華,但是與以前那個驕橫跋扈的張舜華又不是同一人,兩人再一次的疑惑了,恐怕事情沒有她們想的那麼的順利了。
惠安公主笑了笑說道:“柳姑娘真是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的好姑娘,模樣也生的俊俏,看來我們這一趟可不虛此行,也是可以放心了柳姑娘既然與寒灝歷經生死,那麼也必然會有好結果的!”
兩位公主又閒聊的幾句才離開,柳越越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自己現在跟楚寒灝之間的關係是真的很奇怪吧!這大家都要來看上一眼呢!
而兩位公主離開之後面上的和善的笑意也暗淡了下來。
惠安公主扶了一下頭上的髮釵,撇了一眼身旁的惠平公主,柔聲問道:“你怎麼看?”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就是張舜華無疑了,先不說她是如何起死回生的,只說她以前跟大皇子有過婚約差點就拜堂了,而且還在樂司坊待會,樂司坊是什麼地方你我都知道,能是清白的嗎?寒灝莫不是被她騙了不成?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夠爲後呢?”惠平公主不屑地說道。
“可是現在站在你我面前的人不是張舜華,而是柳越越,如你我所聽說的一般,張舜華已經死了,而且下葬了,只要她不承認自己是張舜華,只要寒灝不追究下去,那麼誰敢查她到底是不是張舜華?而且她不管是在朝臣之中還是在軍中,威信都很高,這後位也只怕非她莫屬了!”
惠平公主心中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就是略有些不甘心罷了,她沉默了一下說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又能夠如何?你難道還有什麼手段能夠搬到她不成?別忘了這女人可是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樣,她手上可是握着實權的,別的不說,現在駐紮在離京城不到十里的虎卉軍可就是她的人!”惠安笑了笑,“所以我勸你還是早點接受爲好,免得到時候她真的當了皇后,你再得罪了她,可就不妙了!”
“哼!”惠平笑了笑,“皇后嘛,即便是出身清貧,也該是清白的,她不配罷了!”
真的要入宮麼?其實問題最關鍵的地方不在於楚寒灝是否接她入宮,而是她是否要留下來,不過是又回到了煩惱的原點罷了,柳越越煩惱的嘆了一口氣。
隨後,她換了一套男裝就來到了自己最近經常來的小酒館內,嚼着花生米,一口口的喝着米酒解愁。
她將嘴裡面的花生米完全的嚼碎了這才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米酒,等酒裡那股衝勁兒上頭了才蹙着眉頭將酒杯放下。
“這不是我那妹子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柳越越轉過頭望過去,只見着皇甫升站在門口,手上的簾子還沒有放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柳越越驚喜的說道,“楚寒灝說那些江湖人都清高得很,什麼獎賞到不要,只求將來武林與朝廷能夠平安共處,不過你不是帶着他們已離開了嗎?怎麼還在京城內?”
皇甫升不客氣的在柳越越的對面對下,熟稔的用手拿了一粒花生米丟到了嘴裡,笑道:“離開了難道還不能夠再回來嗎?”
“那你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柳越越問道。
“一點小事,已經處理好了,方纔不過是酒癮犯了,想要喝點酒而已,沒想到在這裡還能夠碰到你,我們兄妹還真是緣分不淺啊!”皇甫升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就幹了。
“我問你,你在現實世界裡面是幹什麼的?不過除非你在現實世界也是高官或者是混黑社會的,不然怎麼不會比現在過的舒服吧?”柳越越一邊嚼着花生米一遍喝着酒說道。
皇甫升聞言卻是微微的一愣,他苦笑了一聲說道:“你說對了,所以我現在絕對不回去了,留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