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宇文渠的運氣會那麼好,我們就是算準了趙王不會讓他那麼輕輕鬆鬆的入京的,本想着借趙王之手將他除去,沒有想到還是讓他給逃了回來!”宇文護這輩子最討厭的人非這個宇文渠不可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壓自己一頭,讓他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明明是裕王嫡子,反倒沒有這個小雜種風光,叫他如何不恨?
“只要母妃一日還是王妃,只要你外公一日還掌握着護都的經濟命脈,那麼他宇文渠就休想要當世子!”比起兒子的焦躁不安,裕王妃顯得淡然很多,雖然臉上已經添了幾絲皺紋,不過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他雖然這一次沒有能夠去到廣陵當個人質,不過當初我們建議他去的時候,他沒有反對,好歹走了這一趟,現在趙王明目張膽的謀反,自然不需要他再去當什麼質子了,不過他的威望卻還是因此提升了不少!”宇文護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當初是你非要他去當什麼質子吧,現在好了,他的威望越來越高與我,以後即便是我當了世子,那些人又怎麼回臣服於我?”
“母妃所有的打算還不是全都爲了你!”王妃瞧着兒子將怨氣發泄到自己的身上不免心中有些失望,略微頓了頓又道,“我的傻兒子,只要你將來成爲王爺,是他們的主子,他們敢不臣服於你?”
她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精光,冷笑了一聲又道:“如今趙王弒君謀反,你父王於公於私都是要起兵爲那慘死的小皇帝報仇的,起兵打仗最需要的是什麼?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打仗需要錢,到時候你父王自然會求到你外公的身上來,那麼他的籌碼也只有那世子之位來換了!”
裕王妃起來來到了兒子的面前,捧着兒子的連,眸子裡面閃爍着瘋狂的貪婪:“兒子,到時候你到手的可能不是一個世子之外,而是太子之外更或者直接是皇位!”
“什麼!”宇文護下了一大跳,當什麼太子皇帝的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他最大的理想也莫過於當上世子,將來繼承王位,當個沒人管的逍遙王爺罷了。
看着兒子吃驚的模樣,裕王妃不由得爲兒子的胸無大志而感到無奈苦惱,隨即笑道:“無妨,一切都有母妃在呢!”
她略微頓了一下,又問道:“宇文渠帶回來的那個幾人是什麼身份去調查了沒有?”
“查了,是從大周來的幾個商人,從回報的結果來看,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宇文護嘴上淡淡的說着,腦子裡面卻回憶起了那柳越與他身邊的小隨從的清秀面容與挺拔身段,不覺心頭一蕩,既然沒什麼特別的,現在人又在王府之中,還不是由着他了……
裕王妃沒有注意到兒子的異常,她喃喃的疑惑道:“沒什麼特別的?宇文渠心思深沉,手段毒辣,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那麼這幾個人也絕對不會只是普通的商人那麼簡單,你要繼續查一下!”
“是!”
說話間,有侍女前來稟報:“王妃,大公子,二公子求見!”
裕王妃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宇文護不免有些得意:“不管他在外面怎麼逞能,回到這裡來了還不是一樣壓乖乖的來跟母妃請安!”
裕王妃將兒子瞟了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沒一會兒的功夫宇文渠大步流星的入內給裕王妃請安,這名義上的母子兩人,哪裡有什麼情分可言,面上的功夫做給外人瞧罷了,故而彼此寒暄試探了幾句之後,宇文渠就告辭了。
宇文護一向不喜歡看到這個弟弟,這一次卻一反常態的跟了上去,等出了母妃院子,他方纔幾步跟上去說道:“二弟,留步一下!”
“大哥有何指教?”宇文渠面上掛着溫厚的笑容問道。
“你的朋友那個柳越柳公子是什麼身份?”宇文護問道,“我瞧這他怕是清朗,感覺十分的投緣,不知道二弟能否從中牽橋搭線,我也想要結交一番!”
“我的朋友就是大哥的朋友,本來大哥既然開口了,我這個做弟弟的不應該拒絕的,不過這位柳公子有些特殊,這人有些害羞,我也不願意她多見外人的!”宇文渠拍了拍兄長的胸膛,給了他意味深長的眼神。
宇文渠立即心領神會,有些遺憾的笑道:“那麼可惜了……”
將王府內回來之後該處理的事情全部都處理了一遍之後,宇文渠下午時分纔去看望柳越越。
一進到院子裡面他就嘆道:“怎生給你們安排到了這裡偏的地方?實在是委屈你了!”
“這地方幽靜,我瞧着倒是極好的!”柳越越輕聲笑道。
“現在地方既然是王妃安排的,現在給你們挪地方倒是顯得有些不太尊重王妃,你們就暫時委屈一下住在這裡,若是缺什麼就跟我,這裕王府內我還是說得上話的!”
“這裡很好,有什麼需要的話,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的!”柳越越說道,“曹將軍現在有什麼消息沒有?”
“你得到情報的能力不會遜色我多少,這點事情還打聽不到麼?估摸着過幾日就能夠到護都了!”宇文渠說道。
“我現在回想起你當時不阻止曹將軍會廣陵,難道她的家人的自殺也在你的算計之中?”柳越越的眸子微微閃動,“還是說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你有什麼關係?”
“哈哈哈!”宇文渠笑了笑,“我不過是稍微算計到了幾件事而已,難道柳公子真的將我當成神人了不成?”
柳越越不理會他的說辭,冷冷的說道:“如果你想要因爲此事讓曹節徹底的歸順你的話,那你也應該知道曹節的脾氣,當心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宇文渠的笑意在臉上略微有些許的僵硬,淡然一笑:“多謝提醒!”
“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宇文公子請吧!”柳越越淡淡的笑了笑,開口逐客,她越想越覺得曹節之事跟他脫不了關係,故而心中多了幾分煩悶。
她說完之後就打算自己轉身先離開,卻叫宇文渠一把抓住了手臂,她驚愕的回頭問道:“怎麼了?”
宇文渠眉頭輕輕蹙了一下,面上浮現起一抹矛盾的神色,無奈的笑道:“其實你別看我的話挺多的,我一般不是個喜歡跟人解釋的人,不過念着我們以後還是需要合作的,那麼我們之間信任最爲重要了,我就跟你解釋一下,曹節之事,跟我無關!”
“其實與你有沒有關係,跟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柳越越淡淡的說道,“請放手!”
宇文渠眸子微微一眯,不但沒有鬆開手,反而將柳越越往自己的身邊拉了一下,兩個人靠的更近了些,他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我都跟你解釋過了,你爲何不相信我?”
“我更好奇的是,爲什麼你解釋我就非要相信你呢?”柳越越蹙眉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放手!”
“男女?”宇文渠放低了聲音在柳越越的耳邊笑道,“我們現在可是兩個大男人!”
“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不代表我不會打你!”柳越越冷笑道,“而且你信不信只要我喊一聲,你現在立馬可以人頭落地!”
宇文渠的笑容再一次的僵在了臉上,他的後背幾乎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氣,他不會懷疑,面前這個女人還要喊一聲救命,背後的人會毫不猶豫的襲上來。
柳越越冷笑了一聲,一腳狠狠踢在他的小腿上,其實他更想踢他的襠部來着,不過這小子既然是一隻腹黑狐狸,那麼還是給自己留一點退路好了,免得被報復。
她的一腳並不輕,宇文渠悶哼了一聲,不過面上卻是一臉看不出痛苦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柳公子要休息了,那麼在下就告辭了!”
說完,他立即爽朗的離開了,快步走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摩擦了一下自己被提到的小腿,那娘們兒下手太狠了!
他雖然疼的齜牙咧嘴的,不過很奇怪,心頭卻並不怎麼生氣。
這個時候手下上前稟報道:“主子,吳大人他們求見!”
宇文渠立即收斂了面上的神色,重新掛上了一副春風拂面的笑意,淡淡的說道:“讓他們在議事廳等着吧!”
“是!”
手下正準備下去的時候,宇文渠想了想又道:“等一下,待會兒到了飯點之後,你送幾樣我屋子的飯菜給柳公子他們,然後再去收羅一些暢銷的書籍給柳公子解悶兒,記住一定要是在大周最暢銷的那種,速度要快!”
“是!”
柳越越他們的飲食一貫按照王府客人的標準制定的,他們幾人對飲食沒有特別的要求,在果腹的基礎之上稍微美味一點就好,對於突然送來的幾樣聽說吃二公子專門吩咐做的小菜,倒是有些吃驚。
不過叫柳越越更爲詫異的是稍晚些時候宇文渠送來的一些書籍,看着那些羞恥的書名,柳越越就一陣臉紅,虧得那廝居然將這些書找來了,他非但不記恨她踢了他一腳,然而還細心的送這些東西給她?
不過面對那些“暢銷”書,最開心還是白婷婷了,作爲保準花癡的她,已經好些時候沒有看到讓她少女心澎拜的書了,於是乎歡歡喜喜的命人將所有的東西搬到了她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