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自然不會想那麼多,她答應柳越越的事情只是保護他們的安全而已,至於以後會如何,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她將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惺惺作態的宇文家的兩人看了一眼,說道:“把你們的小皇帝安全帶給你了,以後就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了!”
“白姑娘留步!”宇文渠急忙說道,“陛下,此地尚處於敵人的地界,陛下可在我的親隨的保護之下,快速的趕往護都,護都有父王與曹將軍在,想來也不會有人再敢加害陛下了!”
“那你呢?”宇文煊不放心的問道。
“臣還有些事情需要留下處理!”宇文渠溫和的說道,“等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臣自然會返回護都的!”
他擡眸將張楓遠看了一眼,瞥見對方眸子裡面的那抹嘲諷,不覺心頭升起些微的惱怒,不過又多了些欣賞的因素。
想來這一位應該就是曹節一年多以前救回來的那人吧,他在京中的探子只是打聽到曹節弄回來了一個人,但是始終沒有查談清楚此人的身份,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對方真正的身份,不過能夠將小皇帝從宇文齊的地盤之上一路護送到此地,想來也不是普通人了,特別是這一雙眼睛,似乎能夠洞察世情一般。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對他的胃口的人了。
宇文煊在宇文渠護衛的護送之下,在張楓遠繼續的貼身保護之下繼續朝着護都的方向繼續前進。
而白婷婷沒有再繼續跟着他們走下去的必要了,她現在要做的是要找到歐陽舒他們的下落,不過她對於宇文渠居然會道信陽來倒是感到頗爲的好奇,她略略的後退了兩步,擡起下巴冷聲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宇文渠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嘆息道:“這句話該我問纔對吧?你們不好好的在裕王府內帶着,跑到信陽來做什麼?”
“這個跟你無關,我們又不是你的囚犯,你管我們去什麼地方!”白婷婷哼了一聲,“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宇文渠嘲諷的笑了笑:“你難道以爲你們的行蹤會那麼的隱秘嗎?”他臉上的笑意收了一下:“不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又如何會認識並且保護小皇帝的?柳公子呢?”
“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的義務吧?”白婷婷冷聲說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辭了!”
“你會單獨行動的話,只能夠說明柳公子與歐陽公子兩人不是被更重要的事情纏住了就是出了什麼事情,聯想到方纔的追殺,他們現在也應該不會輕鬆就是了,而你面色焦急,應該是着急着要去找他們。面對方纔那些還不知道有多少的殺手,你覺得你一個人的勝算大一些還是跟我合作的勝算大一些,雖然我有自己的目的在,但是大體上面,我是不會傷害柳公子以及你們的性命的,至少大方向上我們不是敵人,故而你不用這麼提防我,我們應該互相幫助纔是!”
宇文渠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的消息只收到柳公子來了信陽,但是在最近卻突然失去了消息,只能夠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將我的消息源全部斬斷了,在整個信陽,能夠有這個能力的人,只有黎王一人,也就是說不掛失方纔那些追殺的黑衣人還是你們現在遇到的麻煩都應該是與黎王有關的,我猜的對嗎?你現在的目的是找到柳公子他們的下落,我現在的目的也是如此,故而我們應該對彼此友善一點的!”
他的笑容淡了下去,目光之中透着絲絲的冷意:“如果柳公子現在落入了黎王的手中,倒是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畢竟一張好牌誰都想要拿着!”
“我不喜歡跟人合作,你猜到什麼那是你的事情,我要做什麼你也別管!”白婷婷暗暗驚詫宇文渠居然將他們所有的行動都猜到了,不過從一開始她就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也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爲了避免被他利用,只有跟他保持着距離爲好,話落,她腳下一點,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主子,我們現在如何是好?小皇帝……”
“如果他沒有死在宇文齊的手中,那麼現在就不能夠死,雖然他活着會給我們帶着一些麻煩,但是同樣也會帶來好處,不然黎王也不會千幸萬苦的想要將他搶去,平安的護送他回到護都,路上不許動手,吩咐下去,路上的人都恭敬一些,這位可是皇帝陛下!”
“是!”
“還有吩咐,吩咐黎王府內我們的探子立馬開始行動,首先探明柳越越是否在黎王的手上,其次保證她的安全!”
“是!”
將命令傳下去之後,宇文渠也施展輕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片林子再一次寂靜下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柳越越向來不是什麼算無遺算的神算子,自然不會知道白婷婷在護送小皇帝一行人中所發生的事情,不過那一日在馬車之中倒是聽到了宇文乾與焦卿兒的幾句對話,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小皇帝離開的,看來,他們必然還會遇到很多的麻煩,也不知道他們能否安全的逃脫。
今日已經是年末了,雖然柳越越在黎王府內,但是外面喜慶的鞭炮聲卻隱隱約約的不斷的傳來。
明日開始,又是新的一年了。
柳越越看着窗外泛黃的樹葉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楚寒灝現在在幹什麼呢?
每逢佳節倍思親,每當到了這個時候,柳越越會格外思念楚寒灝,思念在京城的親人們,也會思念在現實世界內的親人們。
“娘娘,吃點東西吧!”慧慧端着食物進來,臉上還是掛着那抹淡淡的笑意。
柳越越輕輕的搖頭嘆道:“沒什麼胃口啊!你聽外面那麼熱鬧一定是家家戶戶都在團圓吧?你來了南唐那麼久了,回去過嗎?會思念家中的親人嗎?”
慧慧面上的笑意不減,不過眸子卻是微微暗了一下,旋即又道:“娘娘若是沒有胃口,奴婢就將這些東西先拿下去了,等娘娘有胃口了再吃吧!”
“好!”柳越越笑着應了一聲。
她現在越發的篤定慧慧就是宇文渠安排在黎王身邊的細作,既然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在黎王府,他接下來會做什麼,還真是不好預測,唯一能夠推測的就是他一定會破壞自己跟黎王之間的合作就是了。
柳越越雖然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將穴道衝破讓體內的真氣運轉起來,每一次總是差那麼一點,她對於焦卿兒的手法也是越發的好奇起來,不過黎王倒是並未限制她的自由,估摸着有這麼多人監視,她一個沒有內力的人是跑不了多遠的,其次既然雙方已經達成合作,那麼她也就沒有需要逃走的必要了。
黎王府的環境自是比不上皇宮奢華,不過卻也清幽可人。
柳越越在慧慧的陪伴之下在王府內慢悠悠的逛着,至於那些監視的人更是寸步不離的跟着。被監視的感覺自然不會舒服到那裡去,不過柳越越卻是面色如常,一點都沒有被打擾的感覺。
她不時的嗅嗅花兒,摸摸那些形狀奇特的石頭,一路之上興致還挺高的。
“這王府是真的很幽靜,住着都不想要離開了!”柳越越微微的一笑,“這地方真是個好地方,只可惜了……”
“可惜什麼?”慧慧笑着問道。
“再美好的地方,一旦沾染上了戰火,也就不美了!”柳越越輕聲嘆息道。
“娘娘以爲戰爭會打到這裡來?”
“有慾望的地方就會有戰爭,這是無法避免的,人類就是這麼不斷的進步的!”柳越越將一朵淡粉色的四季海棠摘下插在髮髻之上,轉過眸子笑問道,“你說你主子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嗯?”慧慧沒有想到柳越越會突然將話題說道這方面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一下。
“你主子是否已經來到了信陽?”柳越越放低了聲音緊緊的盯着慧慧的眼睛問道。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慧慧笑道。
雖然慧慧掩飾的很好,但是柳越越還是捕捉到了她眸子裡面的那一抹遲疑,想來宇文渠的確已經到了信陽了。
柳越越不再說起這個話題,只是繼續往前,前方是一大片花圃,有幾個年老的花農正在打理。
柳越越正打算繞過他們的時候,卻突然頓住了腳步,她眸子微微一轉,朝着最邊上的一位花農走了過去,笑着與他攀談起來:“老人家,你伺候這些花兒多久了?”
“三十年了,老奴一直在王府內照顧這些花圃!”花農笑着說道,“老奴培育了一些新品種,若是這位姑娘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柳越越笑道:“可以啊!來人家,在什麼地方啊!”
“就在這附近!”花農佝僂着身子在前面帶路,沒走多久,繞到了一片假山後面,他指着那一片只是冒着綠色的葉子也不知道是什麼花卉品種的地說道,“就是這裡了!”
這個地方倒是選的很妙,這一片假山恰好可以將那些監視的人的視線遮住又不至於惹人懷疑。
柳越越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的臉僞裝的很成功,可是你的手卻沒有那麼逼真,這些花農做慣了粗活兒,那裡會有這麼均勻修長的手指!不過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還隱身到了黎王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