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琉煙吧,都已經長這麼大了。”最在最側面的以爲稍稍年輕點的女子微笑着跟白琉煙說道。
“琉煙見過四姨奶。”白琉煙急忙行禮說道。
其實坐上的幾位長輩,白琉煙見得時候也不是很多,只是跟着蘇溪柔來的時候有些印象罷了。
“正是越長越漂亮了啊。”幾位姨娘讚不絕口的稱讚道。
白琉菸害羞的低下了頭。
“身後這個丫頭是?”其中一位這個時候用眼睛飄向了白枳冷冷的說道,剛剛白枳沒有下跪,幾位已經相當的不滿意了。
“這是白府的長女,白枳。”蘇溪柔拉着白枳走上前說道。
幾位貴婦人上下的大量這白枳,讓白枳感覺身上十分的不舒服,心裡都有些發毛。
“對了姨娘,差遣下去給白枳安排一個貼身丫鬟。”蘇溪柔突然說道。
然後一個年長一些的婦人點了點頭,應允了這件事情。
“柔兒帶着琉煙去看一下老婦人吧,已經唸叨你們有些日子了,今天來了心還是先去拜見一下吧。”爲首的婦人跟蘇溪柔說道。
婦人口中提到的老婦人,便是蘇家最年長的人,蘇溪柔的奶奶。
蘇溪柔跟正廳的幾位道別之後,然後給白枳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帶着琉煙先行離開了,這個空蕩蕩的大廳裡面,現在只剩下了白枳和幾個不相識的人。
“小姐,讓奴婢帶你去房內休息。”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丫鬟,模樣長得倒是十分的俊俏,過來跟白枳說道。
白枳點了點頭,剛想辭別離開,但是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等一下再走。白小姐,柔兒來之前沒有告訴過你這裡的規矩嗎?”其中一個夫人嚴肅的跟白枳說道。
規矩,什麼規矩,並沒有人跟自己說過啊。白枳滿臉的無辜,不知道這事該從何說起。
於是白枳只能是無辜的搖了搖頭。
“初次進蘇家大門是必須要三拜九叩的,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任何人不得破壞,你一個小葉頭爲何不尊重,剛剛進門行禮的時候,你爲何不下跪?”夫人繼續嚴厲的斥責道。
三拜九叩,這是什麼規矩,白枳根本就沒有聽說過的。
“行了姐姐,黃毛丫頭,給他一點教訓好了,讓他以後能夠記住,去跪祠堂吧。”另外一人跟夫人說道。
然後堂上之人跟下面的丫鬟努了努嘴,便一同起身離開了。
“小姐,隨我來吧。”丫鬟上前說道。
跪祠堂?這就是給自己的下馬威嗎?剛剛進門便收到這樣的懲罰,白枳確實是有點無奈,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根本就沒有自己反駁之力的。只能是去做了。
白枳眼神裡面流露出無辜,身旁的丫鬟也確實看出來了。
“小姐莫怕,奴婢會陪着小姐的。”丫鬟看出來了白紙的擔心,於是安慰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白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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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書畫,是管家房差遣奴婢過來伺候小姐的。這幾日小姐有事情吩咐自己便是。”書畫笑着說道。
伺候,肯定是蘇溪柔派來監視自己的,但是好在書畫看上去還沒有那麼的壞。
蘇溪柔帶着白琉煙走到後院的時候,突然白琉煙停下來了腳步。
“娘,真的讓白枳過來看櫻花的嗎?”白琉煙昂頭看着蘇溪柔問道。
“櫻花?哈哈,娘估計啊,這個時候白枳應該是在祠堂跪着呢,雖然不足以要他的命,但是也能讓她收斂一下,讓他知道我們蘇家也是不好惹的。”蘇溪柔眼神堅定地看着白琉煙說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兩人很快便跟白枳分開了,原來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這樣就不至於在懲罰白枳的時候,讓蘇溪柔在場爲難了。
書畫帶着白枳饒了好大的一個圈子,纔到了蘇家的祠堂外面。
白枳擡頭看了一眼,這裡跟寺廟的感覺差不多,衝裡面還穿出來焚香的味道。
白枳擡起腳走了進去,正對自己前方的是好多的靈位,想必都是蘇家的列祖列宗,靈位的前面有一個圓形的墊子。
還好有墊子,也不知道讓自己的膝蓋難受。
白枳剛想走過去跪下,但是被書畫給攔了下來。
“小姐,不是這裡,是那裡。”書畫看出來白枳是想去那個墊子處去呢,所以急忙伸手擋了下來。
罰跪絕對不會讓你這般的舒服的。
白枳看向書畫手指的地方,竟然是一塊硬石頭。看來今天自己的膝蓋真的是保不住了,不過白枳心裡有苦還是沒辦法說出來,只能是走了過去,跪在了石頭上面。
“書畫,來這裡多久了,這裡怎麼這麼多的規矩,是不是對下人也會這麼的苛刻。”白枳故意跟書畫打探蘇家的大致情況。
“已經有幾年的光景了,有點辦法誰還能在這裡受苦呢?之前有一個跟我一樣的丫鬟,被這府上的公子看上了,便被收了去,坐了侍妾,現在也是幾個人在跟前伺候着,好不自在。”書畫說道這裡的時候,眼神裡面大放光彩,能夠看出來書畫對這種生活的嚮往。
這不得不讓白枳想到了一個人,清河莊的一個人。白枳正是利用了丫鬟的心裡,才的讓事情變得如此成功。
難道蘇溪柔這次打的還是這個念頭嗎?白枳不敢往下想下去。
“沒關係的,興許那天你也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呢。”白枳笑着說道。
在這個石頭上面,白枳已經跪了半個時辰了,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膝蓋已經開始有疼痛地感覺了。
書畫看到白枳並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些大小姐的樣子,最自己也算是友善,於是戒備很之心也放了下來,然後書畫走到門口的位置,向外面望去,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小姐,你起來一會吧,這會外面沒人,我幫你看着點,有人的時候你再跪回去。”書畫一邊看着外面,一邊跟白枳說道。
白枳想到可能是自己的話讓書畫對自己產生了同情,既然書畫在那裡看着,自己也就偷一會懶吧。
白枳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發現竟然是這麼的困難,因爲時間太長了,腿已經開始變得麻木了,白枳扶着旁邊的柱子努力的佔了起來,稍稍的活動了一下,才感覺好一點了。
“謝謝你了書畫。”白枳笑着跟書畫說道。
“奴婢看出來了,你這也是人挺冤屈的,第一次來這裡的人怎麼可能知道這樣的規矩,況且蘇家的規矩實在是太多了,跪祠堂算是比較輕的處罰了,一般到晚飯的時候,便會有人叫我們回去了。”書畫仍然看着外面,然後扭着頭跟白枳說道。
白枳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了,這個仇,自己記下了。
“小姐,快點回去,有人過來了。”書畫突然慌張的跟白枳說道。
白枳急忙回到了石頭那裡。然後重新的跪了下去,因爲剛剛腿一直在活動,所以這回好了一些。
“裡面有人嗎?”外面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書畫聽到之後,急忙打開了房門,想必書畫肯定是認識此人的。
“奴婢見過公子。”書畫跪在地上說道。
男子推門便走了進來,對於跪在面前的書畫,並沒有多看一眼,而是注意到了跪在那裡的白枳。
白枳始終低着頭沒有看向這裡,但是能夠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這是新來的丫鬟嗎?本公子怎麼沒有見過。”公子說話的時候,眼睛仍然看向白枳,始終不肯離開。
“回公子的話,這是蘇小姐帶着過來了,因爲破壞了規矩,所以被夫人懲罰。”書畫如實的稟報到。
“蘇姨娘來了?琉煙妹妹可否也一起來了?”公子轉過頭來問道。
“一起過來的。”書畫還是在地上跪着說話,始終都不肯擡頭跟公子對視。
白枳才明白蘇家的家規竟然是這樣的,這裡的丫鬟地位實在是太低了。怪不得書畫會跟自己抱怨。
公子問完話之後,轉身就離開了,等到公子走遠之後,書畫纔敢從地上站了起來。
“書畫,那人是誰?你爲何如此懼怕?”白枳好奇的問道。
“蘇家最小的公子,蘇閔。不是懼怕,這就是規矩。”書畫是說此話的時候,眼神還看着剛剛蘇閔離開的方向。
白枳好像從書畫的眼神裡面看到了一種渴望之情。那種眼神真是自己再熟悉不過了,白枳始終沒有擡頭去看蘇閔,因爲白枳直到現在對男人都有一種戒備之心。
書畫等到蘇閔離去之後,再一次讓白枳從石頭上站了起來。白枳倒是對於書畫對自己的施捨是照單全收,說不定今後自己還能幫助書畫飛上枝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