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的心裡是十分感激青楊和喜鵲的,但是現在還不是實話實說的時候,沒辦法也只能讓哥哥嫂子先爲自己再操心幾日了,等一切都辦妥時再解釋也不遲,畢竟這次是關係到國家安危的大事,她可不能因爲自己的疏忽而打亂北冥焰看似比較完美的計劃,雖然免不了再一次引起大家的非議,但是那麼多次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次了。想到這兒柳青青是一臉的視死如歸,怎麼也要配合到底。
柳青青隨着喜鵲一起來到了會客廳只見那兩位還在和兄長青楊一起把酒言歡,氣氛倒是異常融洽。
青青故意放慢腳步走到青楊面前,裝作十分委屈地和哥哥說道:“大哥,北冥焰發話說我們再繼續一意孤行下去,他就要帶兵滅了我們丞相府,還說王上因此事也是異常氣憤,所以我看我們暫時還不能和他作對,兩位也別因爲我和北冥王朝傷了和氣。”說完還不忘嘟嘴賣萌,樣子倒是讓人絲毫看不出破綻。
青青這一招可夠陰的,一來可是阻止這場比武招夫的進行,二來還可以試探一下兩人的誠意到底有多少,誰也不至於拿前途來博她一笑吧,自認還沒有那魅力。
南越清秋沉思片刻,面上有些爲難地道:“我們現在還不是和北冥公然作對的時候,所以這事兒暫時還得緩一緩,畢竟這事兒說出去我們也覺得有些理虧。”很顯然人家都是以大局爲重,至於迎娶柳青青次之。
青青微笑着點了點頭表示讚許,心裡倒是把他罵了七八遍,真是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到關鍵時刻還是以個人利益爲重,這羣臭男人啊哪個都是猴精猴精的,沒有一個說話時靠譜的。
東啓道一那張陰沉的臉上毫無怯意,睨了一眼柳青青,淡淡地道:“只要青青想離開這裡,我東啓道一拼死也會安全帶你離開,我不怕得罪北冥,大不了我們隱居山林,功名利祿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青青一聽倒是有片刻的感激之情。
但是一想東啓道一那樣深沉睿智的人,可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他有地下王國,大不了他們可以去當地鼠。想想就覺得可笑,看來北冥焰的威懾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啊,他們背地裡勾結想叛亂,但是明面上還是十分畏懼北冥的實力的。
這些傢伙們還真不是她這個木頭腦袋能夠看明白的,哪一個不是有着縝密的思維,猴精一般的頭腦的。說的比唱的好聽,平時一舉一動都是在演戲,根本就沒活出自我,青青看着他們都心煩。
不過柳青青也決定將戲演到底,她陪着兩人一起飲酒吃飯,聊天和柳青楊一起招待兩個最給她面子的貴公子。
酒過三巡兩人也都很知趣兒,起身告辭回去等消息去了,其實他們心裡也是明鏡似的北冥焰對柳青青還是有感情的,也許是兩個人的性格都比較強勢,所以有許多誤會沒解開,這樣也讓他們有機可趁,但是今天看到北冥焰的表情一看就是一臉妒夫相,一種要把兩人撕碎的感覺,那種凌厲的眼神,讓大家都有所畏懼。
送走了兩人柳青青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真的沒算到今天北冥焰能夠親自到場,本以爲這個高傲王爺最多能李總管過來警告幾句呢,沒想到那傢伙很早就不請自來,而且一直陰鷙地偷瞄着臺上的柳青青,把柳青青盯得差點兒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不過回想起北冥焰對她說的一句句心裡話,青青還是很欣慰的畢竟北冥焰心裡有她,處處想着她,雖然他還是記不起那些令人難忘的曾經,但是現在的北冥焰仍然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愛着青青,守護這着青青,也許兩個人就註定今生今世纏綿在一起。
很快三天過去了今天是焰王府迎娶東啓公主的日子,雖然過門只能是個偏妃,但是北冥公主卻不那麼想,因爲自認爲自己出身高貴,地位本身就高人一等,所以更不會把那個下了堂的正妃放在眼裡,而且據說正妃和王爺因爲種種原因已經分居一年多了,東啓迎香自認爲自己才貌雙全能說會道,而且察言觀色更是在行,她不相信那個焰王爺會有眼無珠不寵她。
只要她略施媚術在焰王府立了足,她就會把北冥王朝的一舉一動觀察的仔仔細細,到那個時候她就可以爲國家效勞了,她的使命就是爲了國家而存活。
盛夏的北冥很少下雨,但是迎娶東啓迎香這日卻是異常陰冷,似乎北冥的天兒也知道這樁婚事的不應該,也許是在爲柳青青喊冤。
細雨沙沙而下,沖刷着北冥都城的一切,似乎要把這座古老的城池沖洗的煥然一新。
煙雨迷濛的香樟樹輕輕搖曳着翠綠的葉子,隨着連綿不斷的雨滴的沖刷漸漸垂下枝葉,在一片清冷中透着幾分淒涼與黯然。雨一直下,雨珠密集地打窗櫺上,彷彿是上天落落下的淚水。那“淚珠”連成雨絲,在清寒的斜風中緩緩飄舞。
柳青青呆呆地坐在窗前睨着窗外,似乎這老天爺都在爲她叫屈,今日可是自己的丈夫納妾的日子雖然她知道這是情非得已,但是聽到焰王府的禮炮聲時她的心還是莫名的抽痛着,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還真是接受不來。
換做誰此時此刻也不可能做到事不關已的樣子吧,即使是演戲她也是完全進入角色了,還好沒讓她回王府,不然她的小暴脾氣一上來,真不敢保證能做出點兒過分的事來。也許北冥焰也揣測到了她的心裡,所以也沒敢接她回去,她真真切切成了一個怨婦,在這裡借景生情連聲哀嘆。
此時的焰王府並沒有因爲陰雨天氣而影響喜慶的氣氛,滿院子張燈結綵,人來人往熱熱鬧鬧。雖然丫頭婆子的臉上看不出笑意,但是也都異常忙碌着。
很快一對新人在吉時到來之際行完成親禮,一系列的繁文縟節結束,由衆人簇擁着送入了新房。
東啓迎香在自己陪嫁丫鬟心兒的陪伴下在新房靜待着北冥焰的到來,之前的秋獵她目睹過北冥焰的風采,也就是那時起她就中意於三皇子,這纔有了後文。
“心兒你在哪?你幫我倒杯水來,渴死我了。”東啓迎香隔着紅蓋頭叫着自己的丫鬟,折騰了大半天,覺得是又渴又餓的,不過終於如願以償,心裡還是覺得美滋滋的。
很快心兒就端了一杯涼開水過來,東啓迎香輕撩蓋頭,青蔥玉手接過杯子,優雅地喝起水來。
“公主您今天真漂亮啊,王爺見了您呀一定是歡喜的不得了。”心兒笑睨着自己小姐一臉討好地說着。
“哪有啊,王妃纔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美人呢,只可惜……”東啓迎香故意只說了半句,然後淡淡一笑,嘲笑之意盡顯。
“公主啊,您是剛進門的新媳婦怎麼能和一個下堂妻相提並論呢,況且她只不過是一個丞相之女怎麼能和公主您金枝玉葉相比較呢。”心兒笑着奉承道。
東啓迎香嬌笑着,顯然心兒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裡了,她是見過柳青青的,柳青青的美貌和才華都在她之上,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她已經是過了氣的王妃,她可是剛進門的新妾,她就不信了是男人都會喜新厭舊,她一定要抓住這幾日的機會,迷住焰王爺,她絕對不會讓柳青青再回到焰王府,搶走屬於她的一切。
“心兒,我怎麼感到頭有些暈暈的,是不是今日過度勞累了?”東啓迎香撫着頭,臉色略顯蒼白有些難受的說道。
“公主您一定是太過勞累了,咱們從東啓到北冥折騰兩天,您都沒有休息過,您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啊,快休息一下,王爺回來時我叫您,他一定會體貼您的。”心兒小嘴十分甜地說着。
東啓迎香笑着點了點頭兒,很隨意地歪倒在牀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時一身喜服卻面色清冷的北冥焰踱步走了進來。
“王爺您吩咐奴婢辦的事兒已經辦好了,那個心兒已經關在地牢了,這個公主如何處置呢?”假扮的心兒一臉睿智地說着。
“那個心兒還得留一段時間,畢竟她知道不少事情,以後也許會有用處,至於這個公主,她已經吃了你的軟骨散沒有解藥她全身綿軟無力也起不了什麼大氣候,找個男子過來圓房,然後對外宣稱她初夜驗明不是處女,隨後打入冷宮等待發落!”北冥焰看也沒看躺在牀上的人一眼,而是十分厭惡地離開了這裡。
那個假扮心兒的小姑娘可是北冥焰府裡的大丫鬟,別看年紀輕輕,說話辦事樣樣都十分圓滑,而且還略懂武功,很受北冥焰的賞識。
領命之後假冒的心兒隨便找來一個年輕的侍衛,很快把新娘子在迷迷糊糊中就辦了,新娘子還以爲自己是在夢裡和王爺交歡,根本就沒當回事,但是第二天醒來才知道自己是進了圈套了。但是隻身一人在北冥真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含着一肚子冤屈被打入了冷宮。
冷宮中四壁透風窗櫺破碎,一到夜裡隱隱聽到嗚咽地風聲如同喊冤得厲鬼在尋找着它們的替身,東啓迎香終於痛苦出來,但是都怪自己鬼迷心竅非得做什麼細作,非得要到北冥焰身旁,原來自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根本就沒看上她,她也真傻就連柳青青那樣的都能成爲下堂妻,她當時結局會更慘,所以還是自己考慮不周,今天的這個結局也是自己找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臥薪嚐膽,只要保住性命她一定要逃出去,然後讓父兄爲她報仇,她一定要一雪前恥。
她作爲一個公主如今直接住在冷宮裡這樣的待遇也是空前絕後了,她現在對北冥焰是一點兒愛意也沒有了,有的只有恨,她恨北冥的所有人,她祈禱有一日東啓大軍一舉攻破北冥,讓這些使她屈辱的人都嚐嚐她今天所吃的苦頭,她要讓北冥焰生不如死,永遠後悔今日如此歹毒的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