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平靜的度過了幾天,這日一早北冥焰和青青剛吃過早飯,閒來無事在瀟湘院裡賞花,牡丹芍藥開得正豔,觸物生情心情未免也好許多。
這時下人急匆匆來報,“稟告王爺王妃,二皇子在書房等王爺過去有事要議。
“哦?好,我們這就過去。”北冥焰應了一聲。
“你猜猜他是來幹嘛的?”北冥焰淡笑,睨了一眼身邊的青青讓她去猜北冥夜來這裡的目的。
“我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北冥焰也不點破,帶着青青來到書房看好戲。
柳青青疑惑地盯着一臉笑意的北冥焰,不明所以。很快兩人來到了書房,北冥夜正坐在那喝茶,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
柳青青禮貌地向二皇子微笑着施禮道:“青青給二皇兄見禮。”只是,視線卻不想轉向北冥夜,而她就算是再沒什麼第六感這種東西,但仍是能感覺得到那道盯向她的視線,就算有所收斂,還是讓人覺得不怎麼舒服。
她雖然知道自己這一張小臉,長得國色天香,精緻得傾城傾國,但……丫的,一瞧就是個好色的貨!
北冥夜淡掃了柳青青一眼,平靜道:“本王來還是爲了前天和你提起的那件事兒而來,想必三弟已經想好了吧。”
“三弟本是閒雲野鶴,所以還是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紛爭。”北冥焰回得閒情,完全不想被扯進去,只想置身事外。
柳青青在一邊靜靜地聽着,不參與,安分下來。
那件事兒?哪件事兒,看來,屋子裡的氣流,並不怎麼舒暢,一看這架勢準是有戲瞧?突然,她的興致來了,果然有他的地方,就不會無聊。 “三弟的意思是即使太子找到你,你也不會出手相幫了?”北冥夜的眼神一沉,寒意直冒。
“嗯,可以這麼說。”北冥焰淡淡地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北冥夜挑了挑眉不悅地。
“什麼意思都沒有。”依舊錶情淡淡,看不出絲毫變化。
“本王不想拖泥帶水繞圈子,只想直來直去,三弟是下定決心不幫任何人了?”北冥夜顯然不太相信北冥焰的說辭,非要一個明確的答覆,這樣才能讓自己放下心。
但是北冥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聽着,淡淡地看着。完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亦或是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咳咳!”兩聲清咳,青青介入了談話。柳青青眨了眨眼,瞟上北冥夜,笑道:“二王爺,我知道你快人快語,有話也直說。可是,爺他本是不理朝事,無心權勢。現在也只不過是做些無關緊要的瑣事,而焰王府,也無非就是求得安穩。都是親兄弟你們誰執政他都會替你們高興的,沒有偏袒誰一說,所以您也沒有必要非得逼他要一個說法,逼急了他說出來的也不會是真心話吧。”
此話一出,頓時,書房安靜了。
北冥夜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是緩和下來,“青青說的對,是本王太過着急了,三弟能完全中立也算是一件好事。”是啊,他最怕的不就是三皇子和太子走的近嗎,看來他們真得要保持中立了,雖然美中不足,但是也算可以。
“本王從沒有怪過二王兄。”至少,他這一個王兄還從沒有動過要殺他的心思,不是麼?由於這一點,北冥焰還是念點兄弟情分的,不然,也不會留他在這裡羅嗦。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王爺,我……”秦玉香急匆匆地踏進書房門,一句話剛落一半,當看清屋內還有外人時就給頓住。恰恰此時,她有一隻腳還沒跨得進門來,一時之間,猶豫着是進,還是退,最後,還是選擇硬着頭皮走了進去,見到大家看向她的目光,臉上莫名露出點兒尷尬之色,“玉香有話想對王爺說。”
“說。”北冥焰淡掃過她,沒多理會。
“我想單獨跟王爺說。”秦玉香微愣了半會,想了想,卻沒直接道出。
“有話直說。”北冥焰仍是那句話,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我……”秦玉香不滿,怒氣剛起, 但見屋內的人還在,也還硬生生地給忍了下來:“我只想知道,王爺什麼時候跟我圓房,我已經嫁進焰王府七個月了,怎麼也是王爺的人,爲什麼王爺您從來都不踏進我的房裡?”這臺詞可真雷人,一看就不知道羞恥爲何意的傢伙。
噗!柳青青一時反應不過來,差點讓自己的口水給噎着。這女人,說話比她來得更直接了。
圓房?狗血啊,敢情她還真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北冥焰從來就沒碰過她,這女人得有多飢渴啊!
“咳……咳咳。”一旁的李總管憋着笑,輕“咳”掩飾着想笑的衝動,讓秦玉香一個瞪視,便又沉默了下去。
“沒想到,三弟府裡的事情也不少。既然我們的事情,三弟一時給不出答案,那爲兄改日再來。”二皇子北冥夜起身拍拍衣服,意味深長地看向北冥焰,說完就往門口處走去,而在經過秦玉香身旁的時候,嘴角竟然揚起一抹譏笑。
的確,如此愚蠢可笑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再怎麼心底不爽,也忍不住想笑上一笑,因爲他覺得四弟選的這個人有些太差強人意了,四弟要是知道是這樣結果,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呢。北冥夜終於走了。屋內氣氛,顯得更加微妙。
柳青青窩在北冥焰的懷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索性裝睡。她可懶得看那沒腦子的女人來找事兒。
秦玉香雙眸含淚,有怒卻不敢言,卻顯得極度委屈,“王爺,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本王知道你聽得很清楚。”北冥焰淡笑,隨手把下人剛端上來的櫻桃,挑了又挑選了又選,最後撿起一個又紅又大的這才送柳青青脣下,等着她張口。
柳青青也不避及什麼,小嘴一張,直接吃掉,小臉是十分滿足……
“甜不甜?”他柔聲問着。
“嗯,很甜,你也吃。”
“好。”輕輕一個好字,也只有對着她時,北冥焰纔會說得那麼溫柔,兼暖意橫溢。於是,他也隨手撿了一個放在嘴裡,輕輕點了點頭,“味道還行。”
兩種極大的誤差,也是十分鮮明的對比。
同是女人,但在他的眼底,差別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親眼所見,親自對比。 這一種心態,是何等的煎熬和折磨?!
終於,秦玉香情緒失控,手指向柳青青,瘋狂道:“王爺,爲什麼?我不懂!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自認爲嫁入王府來沒做錯過什麼,但是王爺卻一直對我不冷不熱。”
“你沒資格跟本王提這件事。”北冥焰冷冷地。
“我也是王爺的人不是嗎!”秦玉香一臉委屈堅持着。
頓時書房內死寂,北冥焰直接無視她,繼續喂着柳青青吃東西。
彷彿,只有這一件事,纔是最重要的。“王爺您既然如此不待見妾身,那爲什麼還要留妾身在身邊呢?”秦玉香終於鼓足勇氣問出了這句她一直想問的話來。
“你覺得本王留你在身邊是因爲什麼?”北冥焰淺笑反問,只是,在說到這件事上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陰森,卻由於閃得太快,讓人捕捉不到絲毫。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既然都是王爺的女人就應該一視同仁,王爺不要一味偏袒哪一個,或者獨寵哪一個,因爲那樣對其她人不公平……”秦玉香的話還沒有說完。
“噗!呵呵。” 柳青青憋了半天,終於失笑出聲。
她沒有料到,秦玉香這女人膽子夠大,也夠愚蠢,想法如此幼稚,和五歲孩童的智商不相上下。以爲嫁到王爺府,就能得到和她一樣的待遇,和她一樣得到他的愛……年紀也不算小了,怎麼只長歲數不長腦子呢,果然胸大無腦是有科學依據的。這種坐井觀天的女人,果然可怕。
柳青青再也裝不下去了,再不笑容易憋出內傷來,她從北冥焰的懷中出來,伸了伸懶腰,緩緩步離書案,來到秦玉香面前,美眸很溫柔,非常和善,一臉魅惑地開口:“你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其實很簡單,因爲你們只是一個名分而已,他今日可以有兩個侍妾,明日可以有兩個側妃,但是王妃只能有一個,即使本王妃真得英年早逝了,你們想上位也難比登天。”柳青青說的一點兒也不客氣,簡直是吐露心聲一般痛快。
“你怎麼就這麼自信,世上沒有那麼絕對的事情!”秦玉香臉色暗沉,壓住火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氣憤。
“如果你們覺得可以代替我的話,那爲什麼我不在府中的時候,你們也沒有機會上位呢,如果你們真的有機會上位是不是免得我還得回來了怪折騰的。”這語氣也還是絕了,能把人氣死。
“那是我們恪守本分,根本就沒有非分之想,我們只希望府內姐妹和平共處,誰也不應該獨佔着王爺。”
“呵呵,你沒說到點子上,原因是王爺不喜歡她們。自然的,也不會喜歡上你。所以,你嫁進來的下場,就會是和她們一個樣,獨守空房直到終老。難道你還不懂嗎?”唉,爲何如此簡單的問題,到了古代的女人面前,還要解釋得如此詳細?
秦玉香驚呆了!這個王妃也太直接了吧。
好像正在消化柳青青說的問題……
柳青青笑眯眯地,再好心提醒,其實是相當於落井下石,正色道:“至於王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那是因爲他喜歡上我了,不止,是愛。你懂愛是什麼?愛是一種至死不渝的情感,一種就算是我死了,也會一直活在他心底的情。反之亦然,所以你們貌似這輩子沒有機會了。”
的確,若他真愛她。生死都無法改變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此生心中只會有她一人。
“你先退下吧,本王現在沒空!”北冥焰頭也不擡,淡淡地說着,其實他有什麼事,只不過是抱着柳青青在那卿卿我我,倒是忙得很。
“妾身想陪王爺再待一會兒,妾身不想回去。”秦玉香再次放下身段貼了上來。
柳青青再一次見識到了古代女子的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