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那太子送走了,柳青青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一天弦繃得緊緊的生怕說錯了話,唉!真是累啊。
“小姐,我覺得那位太子爺對您還是蠻不錯的嗎?似乎挺喜歡您的樣子。”小月神秘兮兮地盯着柳青青,賤賤地說道。
“那肯定是你的眼睛出問題了,過來本小姐給你瞧一瞧,好好修理一下。”說着柳青青上前一步就要抓小月。
小月反應也真快,媽呀一聲躲出老遠,大家見狀鬨堂大笑起來。
“記得下次誰再敢八卦,我就先把她嫁出去,嫁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哈哈!”柳青青賊兮兮地環視一圈小丫鬟們,壞壞地一笑,戲謔道。
“小姐,你難道真那麼狠心嗎?我們就是嫁也只做陪嫁丫鬟。”小月一臉撒嬌地道。
“你這個壞丫頭,你詛咒我嫁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是吧?看我不打你。”說着兩人又追打起來,整個莊園都充滿着歡聲笑語。
僕人們臉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們的笑是發自內心的,在這裡才能體會到幸福的滋味。
還沒有走遠的太子回首睨了一眼欣欣向榮的小莊園,他對柳青青的好感又多了一分,看來是自己不夠了解她,現在重新瞭解也爲時不晚。
郊外的夜晚是寧靜的,只有附近池塘邊傳來的青蛙叫聲,一切顯得那麼安謐。
夜,一片寂靜,柳青青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眠。思緒由從前到現在,一股腦兒的全亂纏在了一起,她不敢去想未來,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穿越過來的日子,每天都過得驚心動魄,稍不留意都不知道腦袋是怎麼沒得。
她多希望這是一個可怕的夢啊,那樣她就不懼怕了,以爲她知道夢到險處可以驚醒,不會真的到絕境……
可是它不能,因爲這是現實,雖然殘酷了點兒,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柳青青起身來到書桌前,她攤開布帛,拿起白日裡練字的毛筆,反覆寫着,“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此時此景勾起了她的思鄉情,她想念故鄉的天空,故鄉的明月,最最想念的是家裡日夜盼她歸來的父母。
想到這兒劉青青不由眼角溼潤了,她很少哭,因爲從小父親就教育她,有事說事,有困難就克服,哭泣時弱者的表現,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她一直銘記在心,所以她一直比男孩子都堅強,她堅信父親的話是真理,但是此時她抑制不住了,低聲哭泣着:“爸爸騙人,你不是說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嗎?那你告訴女兒,女兒要怎樣才能回家呢,女兒在這裡好孤獨,好無助啊。”
她抑制很久的淚水終於是流了下來,她不要做什麼強者,她也不怕被人笑話,她想家了,她要回家,她不想呆在這種地方。
發泄夠了柳青青將毛筆放下,又折回牀上,躺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青青終於進入了夢鄉,在夢裡她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父母,見到了自己的閨蜜,大家都緊緊的拉着她的手,說好想她,好想她……
黑暗中閃出一抹黑色的身影,月光下一個異常高大的男子來到了書桌前,一頭棕褐色長髮,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
秀氣似女子般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琥珀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了幾分撩人風情。朱脣輕抿,似笑非笑。
他如同黑暗中的王者,渾身散發着尊貴迷人的氣息。
高貴男子步履輕盈,可見輕功不是一般的好,他來到書桌前隨手拿起柳青青剛纔寫過字的布帛看了起來。
布帛上只有兩句詩,而且反覆寫了好幾遍,難道她真的那麼想家嗎?她不是相府的小姐嗎,怎麼弄的跟流浪漢似的讓人覺得有家不能回呢。
冷清秋一雙鷹眸不由地瞥向牀上熟睡的人兒,淡淡月色下,嬰兒般毫不設防的睡姿,一頭稍顯凌亂的長髮有一點發絲黏在半邊臉上, 一張精緻的瓜子臉,因爲熟睡有些泛着粉紅,彎彎柳葉眉,修長捲曲的睫毛,晶瑩剔透的粉脣,呼吸均勻,帶着莫名的恬靜。
熟睡的女孩如同仙子一般美麗,讓冷清秋心裡莫名的一顫。
難道這位真得是他妹妹託他對付的女人,別說只看外表就知道她是與衆不同的,她的美渾然天成,並沒有刻意去修飾,她美得讓人看了很舒服,又過目不忘。
尤其聽妹妹說她樂器繪畫騎射樣樣在行,可以說是他們周密計劃的一塊絆腳石,他對柳青青更是好奇了。
沒想到北冥竟然也有這般出衆的女子,今天多虧是他親自過來,要是派別人來,恐怕這個小丫頭兒凶多吉少啊。
他在房間來回踱着步,思來想去還是戲謔她一下,不然此行不是白來了。
想到這兒,他提起筆來,題詩一首。“窗外月兒清明,牀內人兒嫵媚,清秋無意騷擾,只怪閒情亂題。”
冷清秋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嗯,還算滿意,這才放下毛筆,壓好布帛,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柳青青的閨房。
第二天一大早柳青青便起了牀,當她要收拾桌子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布帛上的題詩。
當時真是後怕,這晚上竟然進來一個大活人,她們一點兒都不知道,而且那傢伙還敢題詩一首,以此來顯示一下自己來過。除了孫悟空,看來也沒誰了。
自己熟睡之間,竟然有人進來題詩都不知道,看來自己的武功和來人相差不是一點點兒了,但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來者究竟何人,目的到底是什麼,根本就沒有對自己不利,只是略顯輕浮地題詩一首,可見也是一位怪人。
驛站中一身火紅紗衣的女子正氣呼呼地圍着一位高大邪魅的男子發着牢騷。“哥哥——我是讓你幫我剷平那個柳青青,不是讓你去夜裡賞花的,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你不是答應我帶她的人頭回來的嗎?”
紅衣女子不依不饒氣得團團轉,邪魅男子似笑非笑睨着自家妹妹,也不說話,眼裡流露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哥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理虧,所以纔不理我的,你倒是說話啊?”一身紅衣的南越公主扯着哥哥冷清秋的衣角,撒嬌地問道。
其實冷清秋本名南越清秋,但是因爲從小就跟隨南越國江湖第一高手冷凌霄習武,爲了更好的掩飾身份所以改名冷清秋。
後來爲了掩飾自己真實的身份,也爲了尊敬師傅,他就一直對外稱自己是冷清秋,並沒有改回來。
“停——我並沒有覺得做錯,而是覺得十分幸運,這二十二年我終於見到了一位特別的女子,她像天外來客,很吸引我,暫時不允許你加害她。”冷清秋擡起手臂制止妹妹的胡鬧,一臉認真地說道。
“啊?不會吧,你還真看上她了,我就說吧,那個柳青青就是一個狐狸精,有她在非得壞我好事不可。”南越婠婠半眯着陰鷙的雙眸,狠狠地說道。
但是她知道這個哥哥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脾氣相當怪異,如果誰敢真得忤逆他,那麼下場會很慘,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所以對這個哥哥,她還是有些畏懼的,雖然哥哥一直對她還算不錯,但是前提是自己並沒有惹他生氣。
她可是親眼見過哥哥發脾氣的,那個一直想勾引哥哥的舞姬,被哥哥毫不留情地餵了他的寵物——一頭美洲豹。
這件事情她一直銘記在心,也歷歷在目,所以她即使再討厭柳青青,也不敢自己再親自策劃加害柳青青了。
看她本天沒有迴應,冷清秋睨了自己妹妹一眼,一臉正色道:“你最好別動什麼歪心思,除非我不知道,不然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
他雖然和這個妹妹接觸不多,但是妹妹的性情他是十分了解的,這個妹妹從小就刁鑽,狠辣,爲了目的不擇手段,這也是父王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相較於妹妹,冷清秋倒是正直大氣得多,就是脾氣火爆,這也和他從小生長在帝王家有很大的關係。
因爲他是南越國王后的長子,又是南越國一等一的高手,南越國的王權遲早是他的。但是他似乎對治理國家和權勢之爭都不感興趣,這讓王后感到憂心忡忡,畢竟王位覬覦者太多,這個兒子又不上心,她怎麼放心得下。
還好這個女兒倒是機靈聰慧的很,而且也是野心勃勃,很適應王室中明爭暗鬥的生活。所以她早就把把南越婠婠看成了和親工具,只有用自己的聰明女兒和北冥王朝的儲君和親,自己的兒子以後纔有堅強的後盾。
不得不說南越王后眼光還是很精明的,她知道四國之中南越國最爲強大,找棵大樹好乘涼,有個好靠山她們就不擔心兒子不能掌握大權了。
所以這次才讓兒子和女兒來北冥出訪,順便認識一下北冥的太子啊公主的,她對自己一雙兒女的出衆外貌還是很有信心的。
兄妹倆也是孝順的孩子順母意,很快就來到了北冥,南北文化,習俗的差異,到處都有新鮮事物吸引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