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殿書房內,南越清秋正在和楚曉秋對弈。大病初癒的她,腦子似乎還不是很靈光,也許即使不病也不是南越清秋的對手吧。南越清秋吃掉了楚曉秋的最後一顆棋子,“曉秋,你輸了!”
“哼!王上怎麼總是您贏啊?怎麼都不讓着臣妾點兒。”楚曉秋嘟起小嘴,不甘心地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不玩這個,我們換一個玩。圍棋臣妾不擅長,我們……下象棋如何?”
南越清秋輕揚脣角,“可是,我沒有棋子。”“那你喜歡玩嗎?”楚曉秋問。
“還好。”南越清秋答道。
“那就行了,我去畫棋子,你來負責棋盤的部分,等我一下,馬上就好!”楚曉秋從地毯上站起身,跑出書房去找硬紙片和筆。
南越清秋站起身,拿過一張大紙,取出尺子和筆,在上面找格線。其實南越清秋對棋牌之類並沒有太大喜好,只是曉秋卻是偏偏喜歡玩這些。他也只能愛屋及烏了。其實現在各國之間的關係絲毫不容樂觀,作爲一國之君得他,即是統帥又是督軍。
應該由他來親自主持指揮,這也就意味着,身爲水陸兩軍的統帥必須要親自趕往演習現場,至少要在那裡呆到演習結束。不用想,南越清秋也能猜到,太后安排這個演習的真正用意是想要讓他和楚曉秋分開。軍事演習是非常重要的軍事行爲,他不可能帶楚曉秋同往。
書房的門被推開,楚曉秋拿着自己的紙張和筆走進來,看到站在書房裡的老公公,她吐吐舌尖。“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南越清秋看看她手中畫好的紙棋子。
“你見到她了?”南越清秋淡淡地開口。
“誰呀?”楚曉秋明知故問。
南越清秋拿過筆,畫出象棋棋盤上的楚漢界,“你知道,我說得是誰!”
楚曉秋側眸,與劉公公對視一眼,微揚脣角,“哦,你是說太后娘娘吧,她……就和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南越清秋停下手中的筆,“她說了什麼?”
“放心了,沒什麼!”楚曉秋晃晃手中畫好的棋子,“趕緊把棋盤畫完,看我殺你一個落花流水。告訴你,王上,雖然圍棋我可能差那麼一點點,可是象棋我的強項!” 以南越清秋的心智,不用她說,他也能猜到太后肯定不會對她說什麼好話。
那些話說出來,只不過是讓他生氣而已,楚曉秋也懶得提那些事情。
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劉公公,楚曉秋笑着轉過臉。“劉公公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吧。”楚曉秋沒話找話地把他支開。
“王妃,您稍等。”劉公公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書房的門。
南越清秋擡臉看了她一眼,“幹嗎護着她?”
“您是說太后娘娘?”楚曉秋來到椅子前,坐到書桌前,“我沒有護着她呀,我只是想下棋而已。”
從她手中接過她寫好的紙棋子,擺在棋盤上,南越清秋輕揚下巴。
“女人優先,愛妃你先來。”“王上確定讓我先走?”楚曉秋揚起脣角,跳出自己的馬,“那你很快就會輸了喲!”
南越清秋也跳了一個馬,“明日我讓你送你回孃家小住幾日。”楚曉秋將自己的馬向前跳了一步,“這麼快就要趕我回孃家了?”楚曉秋嘻笑着說道。
“我明日要出趟遠門兒,有個水陸軍事演練,需要本王親自去,我怕本王不在,宮裡的這些女人們對你不利,本王也放心不下。”
南越清秋向前挪一個自己的紙棋子,“你先回去幾日,然後我再去接你。”
楚曉秋挑眉,看着他,“你要我當逃兵?”南越清秋皺了皺眉,“別人倒是不怕,主要是太后她……很難纏!”
不管怎麼說,那個人都是他的母親,他絕對不希望,楚曉秋與太后之間,發生什麼衝突。如果是別人對楚曉秋不利,他可以不顧一切地反擊。
可是那個人……卻是他最不想得罪的,自己的母后。楚曉秋不以爲然地挪了一顆棋子,“剛好,臣妾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練一練圍棋,等王上您回來時,我們就可以重新對弈了不是嗎。”
南越清秋動了動自己的棋子,心裡還是感到不放心,疑惑地輕問:“曉秋……”
“哈哈!”楚曉秋飛起自己的“炮”直接踩上他的“帥”,炮打隔三子“王上,您輸了,按照我們的規定,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喲!”
“曉秋!”南越清秋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聽話。”
“這次我躲過去,然後呢……只要您出去,下次我還躲?”楚曉秋擡起臉,歪着頭看着他,“以後我們要在一起生活很多年,難不成每次你出遠門兒,我都要躲回孃家?”南越清秋無言以對。一直逃避,也確實不是辦法。
可是,將楚曉秋一個人留下,他實在是不放心。“我只是無聊時找人切磋一下棋藝,或者是畫畫,練字,不會有事的。”楚曉秋擡起一手,支住下巴,“而且,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喲!”說着,她晃晃另一隻手中吃掉他老帥的炮。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楚曉秋可是從來不會當逃兵的,我贏了,我說了算,就這麼決定了。”南越清秋還要再說什麼,她已經重新開始擺棋子。“再來,再來,我要把之前輸的全部贏回來!”
“答應我!”南越清秋伸過手臂,隔着桌子扶住她的臉,“如果有應付不來的事情,立刻派人通知我,我會馬上回來,我會暗中派人保護你的安危。”
“嗯,臣妾得令,您就放心吧,臣妾一定不會讓你分神的。”楚曉秋向他做出一個承諾的手勢,而後笑着岔開話題道:“這一局,王上,您先。”
南越清秋捏起一顆棋子,“她和我的性格很相似,你只有比她強,纔會得到她的認同。”楚曉秋點點頭,“還有嗎?比如說,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有什麼弱點?”早就聽說最難處的就是婆媳關係,這段時間一來楚曉秋確實是深有體會啊!這麼快,她就要硬着頭皮應付自己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婆婆了。現在,打探點情況總沒有錯。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瞭解敵人才是取勝的關鍵。畢竟她和那個所謂的婆婆才見過三次面而已,還有一次卻是吵架的見面方式。
南越清秋將自己的兵推過河界,“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我只知道,她討厭我喜歡的一切!”
捏着子的手停在空中,楚曉秋擡臉,注視着對面南越清秋的臉,“我倒不這麼認爲,我覺得……她……她還是很在意你的。”
如果不是在意他,她怎麼可能會介意他找什麼樣的女人,做什麼樣的事情?也許是關係的方式不一樣,王上他接受不來。
南越清秋語氣平淡,“她不是在意我,她是在意我是她兒子這個事實,她不會接受任何會影響她大好前途的行爲。
所以她纔會學別人要垂簾聽政一般,干涉我的所作所爲。”楚曉秋有瞬間失神,而後故作輕鬆地聳聳肩膀,“或者……你是對的。
好了,不聊這個,專心下棋。”下到最後,楚曉秋故意走錯了一個子。
“啊……好討厭,又輸給您了!”站起身來,她一把將兩人的棋子混到一起,然後就爬到桌子上,湊過來,在他脣上吻了一計,“明日你要出門, 我們……早點休息吧?”伸出舌尖,舔舔她的嘴脣,南越清秋直起身子,伸過雙手,將她抱起來放到桌上。
“小秋,你現在是不是真的愛上本王了?”楚曉秋皺着眉毛,裝模做樣地想了想。
“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伸過手掌,握住她的兩隻小手,南越清秋正色開口,“等這一次演習回來,我會給你補上一個禮物和隆重的儀式。”
楚曉秋擡着小臉,笑的甜甜地:“王上您快點回來就是了,至於禮物和儀式就免了,免得又要被那些多事兒的人落下話柄。”
他的深邃的眸子一片深沉,“放心,我不會允許她們再傷害你的,我們惹不起躲得起。”聞言,楚曉秋感到渾身一顫,怎麼感覺南越清秋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呢?難道他已經做好了未來的打算不成?伸臂擁住她,他將臉埋入她泛着淡香的發間。
“你不怕她們強強聯合,羣起而攻之,抱着你的大腿,一哭二鬧三上吊?”楚曉秋笑着打趣兒道。南越清秋不以爲然地道:“哭?我可以再掐她一把,助她一臂之力,鬧?我給以踢她一腳,讓她換個地兒,上吊?那更好辦了,繩子不結實,本王這兒就不缺繩子,粗的細的,還是什麼質地的任君滿意!”
楚曉秋笑着擡起手臂,抱住他的頸,“爺,你真是世外高人啊!小女子甘拜下風,以後曉秋可不敢得罪爺您了,不然再賜給臣妾一條繩子,可嚇死臣妾了。”
“不怕。”他笑着吻吻她的頭髮,“放心吧,捨得誰,本王也捨不得你的。”她在他頸間輕笑出聲,“王上,您現在說起情話來,真是越來越動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