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說一個人從小就沒有父母的陪伴,大了沒有妻子的陪伴,那這個人是不是活得很慘?”東啓道一深沉悠遠的聲音飄了過來。青青能聽的出來那夾雜着淡淡憂傷。
“是啊,快樂的童年對每個人的成長都是必不可少的,也許她們的父母實在是有苦衷,亦或是早早離開了吧。”青青擡眸輕聲安慰道。
對誰來說最慘的莫過於一直一個人孤單寂寞冷了,再強大的內心也有脆弱的時候,也需要一處避風港,需要一個可以傾述的對象,之前青青也許體會不到,因爲她有愛她的父母,有關心她的閨蜜和同學。但是來到這裡一切都變了,陌生的一切,殘酷的國度,無休止的爭鬥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東啓道一顯然對青青的觀點不贊同,苦笑着搖了搖頭,繼續道:“我的父母就是東啓國上一任大主教和聖女,主教只有一個,但是聖女很多,她們都希望爲主教生下自己的孩子,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我應該感到榮幸的是我的那位母親是聖女中地位最高的,因爲她的父親是東啓的國師,所以她生下的孩子註定是主教的繼承者,哪怕她並不是主教最心愛的女人。”
他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道:“因爲她們之間沒有愛,所以他們也不曾愛我,我從小就生活在神聖的東啓神殿,那裡有的是不苟言笑的各種神職人員,他們會把我當成是小豹子一般養,那樣我纔會有自保能力,纔會有捕獵能力,纔不會被這個殘酷的社會淘汰,纔會成爲合格的繼承者。”東啓道一像是在講故事一般娓娓地說給青青聽。
青青一臉同情地聽着東啓道一的傾述,是啊,這麼說來他那怪異的性格並不是天生就有的,是因爲這大環境養成的,誰在那種環境下也不會有快樂的童年也不會有溫馨的家庭。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但是對於來說又是幸運,你現在成了大主教,可以說是人上人,只不過這個光環背後的痛苦是別人所不能體會得到的。”青青很是善解人意地說着。
“青青,每次聽到你罵我我都覺得舒服,至少有一個人敢罵我,我也覺得特別親切,別人見了我都恭敬得不得了,誰也不敢和我說一句平常的話語,但是你就不一樣,你高興時也會對我笑,生氣是一樣不理睬我,似乎在你眼裡我纔是一個平常的人。”東啓道一一臉陶醉地說着,他深深地陷入自我回憶中。
聞言青青不由地噗嗤!笑出了聲,“你是受虐狂吧你,別人尊敬你你不高興,我總是罵你你還愛聽了,我發現了你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會說話的人。”青青笑着指着東啓道一有些不解地笑道。
現在的兩人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可是現在兩人還可以心平氣和地聊着天,這種氣氛是多麼的和諧啊,東啓道一恨不得時間永遠靜止在這一刻,他可以永遠和青青在一起歡快的聊天,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他在青青喝的祭祀的血裡放了東西,青青也不會這麼快就回到他的身邊。
東啓道一簡單地吃了幾口,就陪同青青回去休息,本來青青是要回去的,但是他告訴青青至少還得吃兩次藥,所以明天才可以回去。
青青也只能暫時留了下來,雖然這裡陰森森的十分駭人,但是沒辦法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不過還是儘快離開的好,這裡可真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兒。
青青突然想起了什麼,睨了一眼東啓道一,語帶懇求地:“你能不能順便把鈺瑩的解藥給我一些,一直沒有解藥她會沒命的。”
聞言東啓道一眼裡閃過一絲一樣的情愫,這個柳青青還真不是一般的傻啊,那個鈺瑩三番五次算計她,她竟然看不出,還想着爲人家討解藥呢。不過她的關心一點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關心直達眼底。也許這就是善良的表現,但是有時候對壞人仁慈就是在害自己。
“她也來了,她似乎比你更喜歡這裡,你的擔心未免顯得有些多餘了。”東啓道一的臉上有着不耐,言語間也帶着對鈺瑩的厭惡之情,他東啓道一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從來不僞裝,壞人就是壞人,並不會因爲臉上標着好人兩個字就成爲好人,他最討厭的就是向鈺瑩那樣打着好人的牌子做着壞人都不屑去做的壞事。
但是這個柳青青本應該很精明的纔對,爲什麼沒有看出來鈺瑩的真實面目呢,難道是那個女人太會僞裝,還是柳青青外表精靈實質很傻。東啓道一覺得越來越看不透柳青青了,就鈺瑩那種拙劣的演技也就騙一騙柳青青這種單純的人還差不多,別人應該早就看出了她的廬山真面目。
柳青青聽到東啓道一這麼一說心裡也不由得犯合計,這個鈺瑩到底是什麼人,她的目的是什麼,她爲什麼會和她一起來到這裡呢,按常理這裡不應該是她最痛恨最害怕的地方嗎,而且到現在她也沒有看到那個鈺瑩的影子啊。
“你說她真的來了,那她在哪裡,在做什麼?”柳青青的話語裡滿是不信,質疑地問着東啓道一。
東啓道一早就猜出了柳青青不會相信鈺瑩在這兒,更不會懷疑鈺瑩,畢竟她是北冥焰的師妹,怎麼也算是一家人。
“青青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好戲。”東啓道一向青青招了招手,然後帶着青青一路向裡邊走去,青青頓時認出了這是去之前關押她們倆的那個石室的路,青青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邊的東啓道一,正要開口說話,只見東啓道一將手放在嘴邊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神秘地笑了笑。
青青自然噤聲不再說話,只是一雙眸子四處巡視着,她對這裡真的是有一絲畏懼的,一點兒也不喜歡這裡陰森森的感覺。
很快他們來到了那個石室的門前,只見守門的兩個婢女剛要施禮問好,東啓道一一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兩個婢女也是十分的機靈,沒作聲立即退了下去。
青青和東啓道一則是貼在石門上聽着裡邊的動靜。剛開始只是女子的喘息聲,後來聽到青鸞的妖媚聲音,“你說柳青青也來了,她是不是在主教那,我就知道她那個賤蹄子離不開我們主教大人,就像你離不開我一樣對吧?快說!”啪啪啪裡邊傳來一陣鞭子的抽打聲。“我說,我說,是,主人說的都對。”裡邊出啊來鈺瑩*的聲音,絲毫也聽不出來被虐時的痛苦來。
青青本就對這些變態的東西毫不感興趣,所以也不想聽。但是東啓道一壞壞地笑着拽着她的胳膊讓她聽下去。
青青使勁兒往東啓道一的左腳踩了下去,但是東啓道一哪能讓她得逞,兩隻手一伸將青青的小腿拽住,但是隻是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下,隨後就溫柔地鬆開了。
就連東啓道一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爲什麼他對柳青青就殘忍不起來,對別人他從來就不講私情,但是對青青他就是一味的放任,甚至可以說是寵溺。
青青覺得此時兩人偷聽靠得也太近了,氣氛有些曖昧,感到不是很自在,所以她不想聽了想離開,畢竟裡邊都是限量版的少兒不宜的東西,他們倆一起偷聽感覺怪怪的有點像偷着看小片的節奏。
青青執意要走,東啓道一有些意猶未盡不願意離開,青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不走我走,你自己在這兒好好的偷聽吧。
說着青青就掙脫了東啓道一往回跑去,東啓道一當然只能在後邊追趕,裡邊上演着虐戀情深,外邊卻上演着你跑我追,整個石室都是一派春色。
很快東啓道一趕上了耍小脾氣的柳青青,一把拽了過來,“生什麼氣嘛就是想讓你認清楚鈺瑩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不想你一直被矇在鼓裡而已。”東啓道一一臉平靜很是難得地解釋道。
他不想讓青青誤會他,他本就是帶青青去見識一下鈺瑩虛僞的面具下是一個怎麼放蕩醜陋的人。
他知道要不是親耳聽到的話,她是不會相信鈺瑩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小人的,畢竟鈺瑩的父親可是江湖上名號響亮的黑鷹幫幫主,誰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的女兒和他完全背道而馳。
“謝謝你東啓,是我有眼無珠,我一直不肯相信她是壞人,但是我現在知道了,人不可以貌相,就像你明明看起來挺壞的其實對我也還壞不到哪去。”青青是第一次對東啓道一有感而發,她知道東啓道一是在幫她認清事實的本質,看清真相免得她一直錯認她是好人,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東啓道一瞬間一愣,青青還是第一次如此叫他,東啓道一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他覺得自己是深深中了青青的毒了,青青的一顰一笑,就連隨意的一句話都能令他高興半天飄飄然。
“青青,其實你不用謝我,這些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你沒必要給自己添加包袱,我只希望你不要恨我就好,之前也許我的方法不當給你造成了許多困擾,心裡留下了許多陰影,我也確實有些後悔,但是從現在我不會那樣了,自少不會讓你再恨我。”東啓道一一臉誠摯地說着,此時此刻他希望青青能忘記兩人不愉快的過去,至少可以和平共處,不能想戀人一樣,至少也得像朋友一樣吧。
青青眼裡有些溼潤,她很是感動因爲東啓道一能夠敞開心扉和她說這些話,至少以後再見可以是朋友,不再是敵人,誰都希望在這個世上多一個朋友,少一些敵人。
她來到這裡一直生活的很累了,所以她不希望再處處遇敵,那樣會使人感到精疲力盡,她也希望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天天打打殺殺,好不容易的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她希望在這裡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至少回去後不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